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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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的話到了嘴邊卻始終吐不出口。 不,她不想死,她曾經(jīng)發(fā)過誓,若她有了孩子,無論什么時候,什么情況,她都不會拋下她/他,舍棄她/他,一定要陪著她/他一起長大。 她的手死死嵌進他的手心,眼睛已經(jīng)完全模糊,然后她聽到他在她耳邊道:“阿妱,你堅持住,你不是一直都擔(dān)心將來我會娶妻,或者后院還會有別的女人嗎?我答應(yīng)你,只要你好好的生下孩子,好好的活下去,以后我不會再要其他的女人,只有你一個?!?/br> “大人?”蘭妱猛地睜大眼看他,饒是她此刻力氣全無,也還是被他的話給驚住,眼淚明明忍著卻還是滾了出來。她一直知道他應(yīng)該是喜歡自己的,應(yīng)該是在意自己的,可是她再沒想到他會跟自己說這般的話,她知道,或許別的男人說這種話是不可信的,但她知道他,他是絕不會輕易許這種承諾的男人。 不管他是不是在此刻為了讓自己堅持下去逼不得已才說的這種承諾,但她還是覺得高興,很高興,甚至原本已經(jīng)開始暈眩的感覺都褪了些,力氣也回來了些。 又是一陣的劇痛,蘭妱聽到關(guān)嬤嬤驚喜的聲音道:“出來了,出來了,小公子出來了,夫人,夫人您再用點力?!?/br> 蘭妱覺得自己整個像是要被撕裂,他的手伸到她的唇邊,她咬住他的手,鮮血流進自己嘴中,她看到他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只是眼睛帶著亮光,帶著些驚喜,又帶著些祈求看著她。 終于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哇”得一陣哭聲,其實聲音不大,也算不得多好聽,但卻像是天籟之音,她還聽到關(guān)嬤嬤驚喜的聲音,道:“恭喜將軍,賀喜將軍,是一位小公子?!?/br> 蘭妱終于暈了過去。 *** 蘭妱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黑夜中,她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了坐在床前在燭火下正在翻著一本書的鄭愈。 她有一絲恍惚。 好像回到了舊年她初嫁入鄭府,那一個深夜她第一次見到時的情景,恍如隔世。 “大人?!彼吐晢镜?,喚出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嗓子很疼,聲音也很低啞。 鄭愈的手一頓,轉(zhuǎn)頭看她,眸色深深,她看出他微有憔悴,但卻也算不得多明顯,但他身上的衣裳卻還是那日兵變后拖了盔甲后換上的衣裳,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她想,他定是一直在這里沒有歇息的。只不過他久在軍中,幾日不眠也是常事,所以并看不出什么倦意。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許久,鄭愈就轉(zhuǎn)身斟了一杯水,扶了她道:“先喝點水吧。”這是大夫吩咐的。 蘭妱的確很渴,嗓子不舒服,她靠在他懷中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不過是潤了潤嗓子便推開水杯想問問他孩子在哪,可是他放下了水杯,就低下了頭吻她,根本就讓她沒有任何開口的力氣,只是他吻得溫柔,就算蘭妱仍是沒有力氣,也不曾感覺到絲毫不適,只感覺到他對自己的眷戀和寵溺。 這真是劫后余生的感覺。 守夜的人已經(jīng)聽到動靜,許是怕她不適,他吻得也并不久,蘭妱聽到動靜,推開他,便看到乳娘已經(jīng)抱了孩子在候著。 蘭妱忙喚了她過來,伸手小心翼翼的將襁褓抱了過來。 約莫是受了打擾,襁褓中小小的人兒皺了皺臉,睜開了眼睛,大大的黑眼珠極是漂亮,可是還不待蘭妱大發(fā)的母性柔情過去,就見他翻了幾翻白眼,就又閉上了,蘭妱嚇一跳,剛剛他翻眼之時,竟然盡是白眼珠,旁邊的乳娘顯然看出蘭妱的驚嚇,忙道:“夫人,剛出生的孩子都是這樣,會翻白眼,還會對眼,過上些日子就會好了?!?/br> 又道,“夫人,這孩子雖然是早產(chǎn),略小了些,但很健康,筋骨強壯,眉眼跟大人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將來也必然跟大人一樣高大?!?/br> 蘭妱松了口氣,伸手小心翼翼的觸了觸小人兒小小的臉頰,小人兒真的特別特別的小,眼睛鼻子嘴巴,五官像是皺在了一起,只那么一團,她的小指尖都比他的鼻子嘴巴大,小小軟軟的,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不過,說什么和大人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是個什么模子?不過小人兒眉宇之間,的確有一些鄭愈的影子,蘭妱抿唇笑了笑,只覺得心中無盡的柔軟。 鄭愈看著她低頭歡喜的逗弄著孩子,笑了笑,道:“阿妱,世人常說七活八不活,那是因為若胎兒是八個月時自然早產(chǎn),多半是因為胎兒本身有問題,才會有那樣的說法。但我們的孩子只是因為那日你受到打斗的驚擾,意外早產(chǎn),所以你放心,他不會有任何問題,太醫(yī)們已經(jīng)都給他檢查過?!?/br> 蘭妱抬頭看了他一眼,笑著“嗯”了聲,這個其實她早在孕期時便已跟穩(wěn)婆討論過了,并不擔(dān)心,但他說那些話也不過是為了讓她安心,她還是受用的。 *** 蘭妱生產(chǎn)后昏睡了差不多一日,到了她醒后的翌日,已經(jīng)是九月二十,兵變后的第三日了。昨日蘭妱昏迷中皇帝曾親自過來探望了小皇孫,看完之后昨晚便已經(jīng)回宮了。只是蘭貴妃在兵變中受了些傷,還留在了行宮中。 還有太子良娣甘良娣也已經(jīng)有七個月的身孕,兵變那日亦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更何況謀反的就是她的祖父和叔父,更是大受刺激,雖未像蘭妱那般早產(chǎn),但情況也不太樂觀,同時行宮中也有不少殘局需要收拾,所以皇帝不單只留下了親信近臣,還留下了太子,讓他把行宮這邊安排妥當(dāng)了再回東宮不遲。 太子無過,更何況甘家和皇后謀反,尚有許多善后事宜要處理,皇帝并未提起過任何有關(guān)太子的廢立之事。 蘭貴妃在蘭妱醒過來之后去探望蘭妱之時在蘭妱院子不遠處的亭子里見到了太子朱成禎。 她站定了片刻,最后還是去了亭中。 入了亭中,她揮退了下人,道:“太子殿下侯在此處,是在看隔壁院墻的蘭夫人,還是在等本宮?” 朱成禎轉(zhuǎn)頭。 不過短短兩日,他再不是那個氣質(zhì)高貴如謫仙,又隱含威儀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而是容色憔悴,神情陰郁,哪怕他的衣裝再一絲不茍,和往日并無兩樣,但到底還是不一樣了。 不過蘭貴妃見到他如此模樣也并沒有半點得意洋洋,其實她的狀況看起來也并不比朱成禎好上半分。 他盯著蘭貴妃良久,道:“那蘭母妃呢?過去是恭喜蘭夫人,喜得貴子,告訴她都是因你之故,她才能嫁得貴婿,將來更會貴不可言,讓她不要忘記你于她之恩,將來定要善待于你,善待三弟?” 蘭貴妃臉上最后一絲鮮活勁都定格了下來。 她盯著他,終于出聲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上一次我告訴你的話,的確無一絲作偽,但卻也并不齊全。我在十二年前,在宮中曾經(jīng)被人下毒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但禍福相依,那次生死之際竟然窺得一夢,夢到的,是我在那一次身亡之后十?dāng)?shù)年發(fā)生的一些事情。在夢中,承熙十年,也就是那一年,江南水患,你去江南治水救災(zāi),卻遭貪污了賑災(zāi)銀兩的貪官追殺,阿妱?wù)`打誤撞在江南救了你一命,那顆佛珠便是那一次你送她的謝禮。那次之后,你便一直對她念念不忘?!?/br> “只是我身亡后,太傅府被查,蘭家被抄家滅族,阿妱一家也受到牽連,被流放北疆。你對阿妱不能相忘,后來特意派了人去了江南尋她,才知道她就是我們蘭家的族女,已流放北疆,所以又特地派了人去了北疆尋她。后面之事,想來你也能猜到了,你將她接回了京城,先是將她秘密養(yǎng)在了莊子上,后來更是替她安排了新的身份,入了東宮為你的太子良媛,及至她誕子,那是你唯一的子嗣,你登基后,更是立了她為后?!?/br> “但是后來我醒了過來,那夢中之事皆是我身死之后的事,既然我沒有死,那夢中之事便也做不得真了,我也想那可能就是我自己做的一個虛妄的夢罷了,所以并沒有理會。但就在那一年后,江南水患,你父皇竟然真的派了你跟著工部侍郎趙坤去江南治水救災(zāi),那時你不過才十五歲,我這才又想起了那個夢,然后待你回來,竟然又聽到你在江南曾遭劫匪刺殺一事,心更是提了起來。所以后來我才特意請了那位高僧陪我去江南,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什么碰巧,而是我特意請了他去看阿妱命格的?!?/br> 她說完看著朱成禎煞白的臉,扯了扯嘴角,大約是想自嘲的笑一下吧,但從臉到眼,半點笑意也擠不出來。 她道,“你信也罷,不信也罷,事已至此,都沒什么意思了。只不過,此事一直像一塊巨石一般堵在我的心中,誰人也不能說,想來誰人也不會信,那種感覺并不好受,現(xiàn)在告訴了你,好像,我也能解脫了?!?/br> 她到底解脫沒解脫朱成禎不知道,但他卻知道,她的確是把一塊巨石壓到了他的心中。 若是在那日兵變之前,蘭貴妃跟朱成禎說這么一番話,他定會覺得她有病,為了挑撥他和鄭愈的關(guān)系,連這種傻子也不會信的荒謬之言都能編的出來。 可是此刻的他卻起不了什么心情去評判什么。 他知道她的目的,大約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但他繼續(xù)聽著,不同樣也是想從中尋些什么?只是不曾想聽到這樣一番話罷了。 然后他聽到蘭貴妃又道,“哦,我還可以告訴你更多,那次阿妱救你之事,我夢中記得一清二楚?!?/br> 她說著便將他那日穿得是什么樣的衣裳,何時何地又是如何遇到蘭妱的,那日蘭妱又是著了什么衣裳,他們兩人說了什么話,甚至他們的神情語態(tài)都一字不漏的復(fù)述了出來,然后是后面蘭妱如何在追殺之人面前掩護了他,又如何將他帶回了家中,將他藏在了后院,每日里送給他的吃食,也是一清二楚。 甚至好像比他自己的記憶還要清晰。 蘭貴妃每說一句,朱成禎的臉色就更白上一分,及至她說完,他已經(jīng)手腳冰涼,面上血色盡無。 那些細節(jié),只有他和蘭妱兩人知道。 而他非常清楚,以蘭妱的性格,蘭妱和蘭貴妃的關(guān)系,她是絕對不會把這些事情透露給蘭貴妃聽的,更何況那些話,朝朝,朝朝暮暮的朝朝。 還有,就像蘭妱自己說的,那時她不過只有六七歲,救他也不過只是順手為之,她又怎么可能會記得那么多細節(jié)? 他盯著蘭貴妃幽深的眼睛,也不知道到底是她瘋了,還是自己瘋了。 第51章 蘭貴妃看著太子的眼神, 就知道他信了,他怎么可能不信, 那些事情,那些細節(jié),除了他自己,除了蘭妱,這世上本來再無第三人知道。 她看著太子眼底深處的震驚和痛苦, 心中總算是升起了一些這段時間再沒有過的快感。 她自己已經(jīng)墜入了深淵, 一個人在淵底太寂寞太痛苦, 便想拖著另外一個人陪著。那個秘密本來讓她有一種凌駕于眾人高高在上的感覺, 可現(xiàn)在,她卻像是一個被老天愚弄了的一個傻子, 她委實不甘心, 既然已經(jīng)錯了, 那便錯到底吧。 她已經(jīng)猜到自己可能錯了。 那本書文名叫族女為后, 她根本就只看了前面的二十幾章和一些文下的評論。 她看到了女主的出生,然后女主七歲時, 也就是承熙十年, 在江南偶然救了太子,那什么“朝朝暮暮的朝朝”, 族女為后的文名,不就是明明白白的預(yù)示著兩人將來的姻緣?接著便是承熙十一年蘭妃在宮中被毒死,太傅府被查抄,舉族流放, 女主家也被牽連一同流放到北疆。京城的太子殿下對七歲的小姑娘念念不忘,派人去江南尋她,輾轉(zhuǎn)得知她被流放,更是派人去了北疆尋她,打算將她接回京城后好好安置她,原本女主不過就是個被牽連的旁支族女,替她換個身份,對一國儲君來說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 前面二十幾章中大部分章節(jié)都是女主在流放途中和到了北疆之后如何自立自強,家長里短如何和心思狠毒的太傅府嫡支,還有她的極品二叔一家斗智斗勇,看著看著卻覺得沒意思極了。 不過就是個套路甜寵文,什么自立自強,不還是仗著一張臉和女主光環(huán)?她看到了前面就已經(jīng)猜到了結(jié)局,不就是女主后來又被太子接回京城如何寵寵寵,再跟太子妃,太子良娣,太zigong中一眾的妾侍斗嘛?看評論果然是后來太子登基為帝,封了女主為后,椒房獨寵,夜夜承君恩什么的,太老套了,她就失了再看下去的興趣便點叉了。 然后她便穿成了差點被毒死的蘭妃。 前面的十年她都沒有懷疑過自己,她是穿書人,她已經(jīng)是新的女主,蘭妱被她捏在手中,任她搓圓捏扁,寵妃,兒子是皇帝最寵愛的兒子,皇帝厭惡皇后,厭惡皇后的母族,遲早要清算,她以為自己一定會是最后的贏家。 可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就算她再不愿去相信,可卻也隱隱知道,從最一開始,她就弄錯了。 北疆,北疆是哪里?承熙九年,鄭愈赴北疆從戎,及至承熙十七年,整整八年的時間,他在北疆對抗北鶻,建立無數(shù)戰(zhàn)功,一步步升到了北軍都督府左都督的位置。 或許,當(dāng)年太子派人去北疆,根本就沒有接到蘭妱。 或許那個跟蘭妱青梅竹馬,看著她長大,把她捧在手心,放在心尖寵的根本就不是太子,而就是鄭愈,根本就是鄭愈! 只是她不知道,因為她再也沒有機會去看那本書的后面,若她早知道,若她早知道......蘭貴妃心里恨出了血,可卻太晚了。 蘭貴妃不再理會失魂落魄的太子,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還要去探望蘭妱,去會會她。 她是弄錯了,但還沒有到最后結(jié)局,她絕不會甘心就這么被老天給擺了一道。 *** 可是她走到亭子邊,尚未踏下臺階,就聽到后面?zhèn)鱽硖拥穆曇?,道:“那鄭愈呢,你說孤帶走了妱......蘭姑娘,那鄭愈呢?在你的夢中,他去了哪里?”聲音清寒,并不帶一絲情緒,卻無端讓人冷到骨子里。 蘭貴妃頓住腳步。 鄭愈,鄭愈在哪里? 那本書前面二十幾章鄭愈連個影子都沒出現(xiàn)過,她怎么會想到最后蘭妱為后,為的是別人的后?或許有偶爾在背景板中出現(xiàn)過那么一兩次吧,但誰又能想到他后來成了太子,成了皇帝?那就是個坑。 可是她當(dāng)然不會這么答朱成禎。 她回轉(zhuǎn)頭看向朱成禎,似乎努力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我的夢中并沒出現(xiàn)他,原本我沒死,又把阿妱接到了太傅府中養(yǎng)著,就改變了所有事情的軌跡,如果不是我起意把蘭妱送給他為妾侍,后面根本不會有那么多事,也牽扯不到他身上。我的夢說的不過是蘭家事而已,阿妱她為后,又復(fù)興了蘭家,就這樣罷了。” 她也知道這樣說的牽強。 鄭愈的權(quán)勢,鄭愈嫡皇長子的身份,在那一世也沒有理由不爆出來。 她想到鄭愈的經(jīng)歷,只覺得自己就是被老天爺給愚弄了,正常人誰會想到會有這么一個人,有著這么一個身份? 她實在怨憤至極,道,“或許,原本就不該有他,他不是在北疆?dāng)?shù)次差點戰(zhàn)死沙場嗎?兩世差異,我并不盡全知,或許有什么其他我不知道的地方,他根本就沒有活到回京城。而且,沒有阿妱,他總會有別的女人吧。” 戰(zhàn)死沙場,別的女人。 蘭貴妃說的不過是怨憤之語,但聽在朱成禎耳中卻又是另一番深思。 鄭愈自去北疆,升遷之快引人側(cè)目,承熙十二年,短短不到三年的時間,竟然已以軍功升至燕州衛(wèi)都指揮使司從三品的指揮同知。他升得快,自然就會觸動別人的利益,他的身份也很快被人扒了出來。當(dāng)今圣上元后長姐的獨子?;实蹖υ笫鞘裁锤星閹缀跏菨M朝皆知的,當(dāng)年夏家是以通敵叛國之罪被滿門抄斬的,但皇帝登基之后硬是頂著滿朝文武的反對,堅持追封了她為元后,而元后身死,夏家已無后人,和元后關(guān)系最近的也就是這個鄭愈了。 甘家和他母后自然也注意到了他。 起初,他們以為皇帝提拔他是因著元后的移情,但很快又察覺到了,怕是鄭愈正是是皇帝培養(yǎng)出來對付他們甘家的刀,他又是那樣的身世,本就是和甘家有血仇的,又有著他母后難以言說的嫉恨,千絲萬縷的,不說私仇,就光這身份就已經(jīng)讓他母后和甘家難以容他了。 承熙十三年,鄭愈在云州衛(wèi)衛(wèi)指揮使崔鴻暢的家中遭刺殺,崔鴻暢以及崔鴻暢的長女崔大姑娘崔靜婉皆因此而身受重傷,崔靜婉一直鐘情于鄭愈,為滿足她臨終之前的愿望,鄭愈便在崔鴻暢的請求下娶了她,說娶,其實當(dāng)晚就死了,認不認也都是鄭愈一句話的事。 朱成禎看著蘭貴妃,面無表情,慢慢道:“你能讓孤相信你所言為實,想來,也不難讓蘭姑娘相信你的話吧?!?/br> *** 蘭妱聽到冬枝來報說是蘭貴妃來探望她之時正在逗著兒子麒哥兒。 麒哥兒是鄭愈給兒子起的小名。因為兒子是早產(chǎn),蘭妱鄉(xiāng)下有種說法就是取個小名容易養(yǎng)活,便想著應(yīng)該叫個什么虎哥兒,豹哥兒什么的,鄭愈就皺了皺眉,覺得虎啊豹啊什么的也太尋常了些,北疆那些將士隨便去兩家就能找出叫這名字的孩子,周原家老大好像就是叫虎哥兒,所以便不同意,自己給他取了個麒字。蘭妱心里好笑,不過就是個小名,她還沒給他取個小狼小狗的呢,不過她也就是心里想想,真要這么叫她自己也是不肯的。 她聽說蘭貴妃過來,就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