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改拿修羅場劇本 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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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強忍著,盡量離窗子近些,以擋住身后的一片狼藉。 又道:“不用,過兩天就好了。” 奚昭打量他片刻,確定他沒其他問題,才說:“既這樣,那我就先回去了?” 月郤應(yīng)了聲好,但沒等她走出兩步,忽又開口:“綏綏?!?/br> 奚昭停住,側(cè)身看他。 “我……” 月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嘴邊抿著絲澀意,他掐緊了手,剛止住血的傷口又被掐破,滲出淋漓鮮血。不過叫他藏著,看不出來。 “等你出了府,想去哪兒?” 奚昭想起那輿圖。 她本來沒打算跟誰說,但對上那雙哭紅的眼,衡量之下,還是道:“或許……惡妖林?” 月郤稍怔。 陡然間,他竟覺沉甸甸壓在心底的陰霾散去幾分。 她如果要去惡妖林,定然不是與那道人一起。 他稍松開手,心卻還緊提著:“那兒很危險?!?/br> 奚昭:“不過我醒的時候就是在那兒,往那兒去,說不定能找著什么?!?/br> 月郤又恢復些許理智,擦凈眼淚后道:“若我找著線索了,也告訴你。” 奚昭點點頭,卻沒大放在心上。 這理由本就是個托詞,她知曉自己根本回不去,只不過不想告訴他馭靈的事。 等她走后,月郤動也不動地僵立在窗臺前。 不知過了多久,鶴童突然匆匆跑過來,隔多遠便大喘著氣喊:“小公子,大公子來了!” 小公子是說過讓他守著,別叫人進院子,但他也不敢隨意攔下月楚臨。 月郤緩過神,問:“在何處?” “前廳等著,有人隨侍在那兒?!?/br> “知道了。”月郤提步,“你繼續(xù)去前院守著,別讓人進來?!?/br> 鶴童應(yīng)好,正要走,忽看見了練功房內(nèi)的景象。 瞬間愣在原地。 這——! 這是跟誰打起來了? - 月郤到前廳時,正有一個童子在給月楚臨奉茶。 見他進來,屋里的四五個童子便都出了門。眨眼間,就只剩下他和月楚臨兩人。 等幾個童子走遠,月郤問:“兄長找我何事?” 月楚臨剛開始并未看他,察覺到他語氣不對,才抬了頭。 卻見他通紅著眼,明顯一副愀然不樂的模樣。 月楚臨手中一頓。 他算是看著月郤長大。 他這胞弟自小就沒吃過什么苦頭,性情驕縱。便是在太陰城的一眾世家子弟里,也受不得半點委屈。 加之心思澄明,什么情緒都寫在臉上。笑是笑,悲是悲,從不用多加揣摩。 從小到大,哭過的次數(shù)統(tǒng)共就那么幾回。 幼時心智未開,被搶了東西會灑兩滴淚水。 年歲一長,便從沒見過他掉眼淚。 后來父母雙雙離世,明面上不肯落淚。但每回見著他,眼圈總是紅通通的。 一如現(xiàn)下。 “阿郤,”月楚臨放緩了語氣,問他,“遇著了何事?” “無事?!痹锣S在他身旁坐下,不看他,“修習時不小心弄傷了眼——兄長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月楚臨打量著他的面容,試圖從中剖出什么端倪。 但他掩飾得好,半點不肯顯露。 片刻,月楚臨收回打量,問:“那香灰,你查得如何了?” 月郤又將臉別開些許,緊閉起眼。 額角突突跳動,他的心底陡然涌起一股強烈的厭煩。 某一瞬間,他甚而生出股沖動—— 想將那妖道做的事全說出來。 左右是在利用他,何不讓太崖也嘗嘗這滋味。 兄長比他心狠,沒聲沒息間便能讓那狡詐之輩吃盡苦頭。 也好叫兄長看看,他收留的同門究竟是何嘴臉。 但這念頭僅在心間盤旋一遭,便又被他壓了回去。 月郤緩睜開眼:“我去暗市打聽過了,太陰城里沒人買賣這東西——兄長,會不會是什么氣息相近的香?” “不會有錯?!痹鲁R一手搭在茶蓋上,指腹輕敲著,“你確定何處都查過?” “兄長若是不放心,可再派其他人去查?!痹锣S態(tài)度生硬。 月楚臨往后倚去,靠在椅背上,指腹開始摩挲起茶蓋。 “阿郤?!彼麊镜?,見月郤一動不動,便將語氣放得更為溫和,“阿郤,看著為兄?!?/br> 月郤側(cè)過臉看他,頗有些破罐破摔的意思:“都說了眼睛受傷了,疼!看不見!為何還要逼我做這做那?!” 月楚臨將他的煩躁神情看在眼底,不動聲色地琢磨著。 他問:“阿郤可知曉為兄緣何要你幫著找這香?” “為何?” “前些時日,為兄無故昏倒在了書房里,昏迷間做了一夢?!痹鲁R輕呷了口茶,眉眼平和,“阿郤可知曉我夢見了什么?” 第92章 (二更) 月郤知曉他想說什么。 八成是太崖在他識海里做的事。 若放在幾天前, 他興許還會好奇。 但剛被太崖擺過一道,現(xiàn)下什么話他都不愿聽。 左右都是想折磨他。 “兄長的夢說與我有什么用處,我又不會解夢。況且一場夢罷了, 當不得真。”他下意識回避著月楚臨的視線, “兄長若無其他事, 我就先走了, 還要去找醫(yī)師處理眼傷。至于那香, 我會繼續(xù)往下查。查著什么了再與大哥說,也無需整日追著我問?!?/br> 話落, 他起身就大步往外走, 沒給月楚臨留半點兒開口的機會。 月楚臨默不作聲地看他走遠。 等那道身影消失在視線內(nèi), 他眼神一移, 落在了地面的影子上。 天色昏暗, 影子并不明顯, 像是團朦朧淺霧。 許是感受到他的注視, 那影子忽像刺猬一般, 邊沿炸出了尖銳的小刺。 “你當日出來過?”月楚臨低聲喃喃,仿在自語。 影子沒任何反應(yīng)。 “看來是了……”月楚臨的面上見著些淺笑,眼底卻透出漠然, “心懷二意,堪如盤上棄子?!?/br> - 第二天。 當日奚昭養(yǎng)病, 為了清靜,住在了府南角的明泊院。 位置偏, 人少, 往那兒走也僅一條道。 因此當太崖在廊道上撞見藺岐時, 不消細想,便清楚他要往何處去。 而藺岐在轉(zhuǎn)過一拐角時, 也看見了太崖。 他頓了步。 這兩天里,兩人沒怎么碰過面。哪怕見了面,也鮮少說話。 他躊躇一陣,終還是開口喚道:“師父?!?/br> 太崖掃他一眼,卻笑:“既要斷了師緣,此處何來你的師父?” 藺岐面色平靜,語氣也如常:“道君尚未原諒,便不算了斷師緣?!?/br> 他在大多數(shù)事上有著超乎常人的執(zhí)拗,眼下亦是如此。 太崖斂去眼底笑意。 師者如父。 但他清楚他與藺岐各有所求,嚴格而論,算不得師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