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改拿修羅場劇本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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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藺岐好似根本不會接吻。 一開始只會淺嘗輒止地碰一碰、啄一啄,后來有意學(xué)她,再往后似還咬到她兩回。 月問星將帕子攥在手里,指腹死死壓在那淺紅的印子上。 布帕被她的手沁得冰冷,卻又跟火一樣燒灼著她。 她本想說,若她覺得有趣、好玩兒,那她也可以陪她。 可話未脫口,就又被一股卑怯給壓了回去。 再開口時,她便轉(zhuǎn)了話茬:“馬上就要入秋了。” “好像是?!鞭烧腰c頭,“我看荷塘墻外面那棵銀杏,葉子好像在慢慢變黃?!?/br> “秋天,就不怎么下雨了?!痹聠栃菍⒛桥磷舆谑掷?,揉捏著,“也沒那么多機會見你?!?/br> 奚昭心說,都不一定見得著面了。 現(xiàn)下一切都還算順利,說不定很快就能和藺岐結(jié)契。 等結(jié)了契,她便拎著包袱跑路了,管他入什么秋下什么雨,和她再不相干! 但她面上未顯,只道:“雖說下雨少,也還有月圓夜?!?/br> 月問星欲言又止,最終卻只低下頭去。 “嗯……” - 另一邊,太陰門大殿門口。 已是深夜,細雨綿綿。月郤掀開轎簾,借著夜明珠的余暉,他望見了正在馬車一角看書的月楚臨。 余光瞥見他,月楚臨頭也沒抬地問:“東西已經(jīng)送過去了嗎?” “嗯?!痹锣S把傘往后一遞,等車外的小童子接過傘,才一步跨上馬車,坐下,“那幾個赤烏來的老頭揪著我問兄長在哪兒,我只說你還有事要和鬼域的人辦,沒空來。還問了我不少話,想揪我的錯處,不過我都裝聾作啞,只當(dāng)聽不懂,應(yīng)付過去了?!?/br> 他們今日來這太陰門,為的就是送那惡狐的尸首。 而赤烏境的人聽說此事,忙不迭就派了好些人過來,還想為著惡妖林的事與太陰門爭一爭。 不過月楚臨早有預(yù)料,只到了大殿門口,卻沒下去,讓月郤跑這一趟。 “除了兇狐,可還提到其他事?”他翻過一頁書,語氣中聽不出情緒。 “說了,還不是要找那藺岐。明里暗里問我府里是不是藏著什么人,還說若非做賊心虛,就讓他們派人來查。我只道了句誰敢進門就要誰的腦袋,都擋了回去?!痹锣S重哼一聲,“一幫老狐貍,就是想借這兩件事做文章,以為把矛頭對準(zhǔn)我們月家,便能讓咱們和整個太陰門鬧出齟齬。” “其他人如何說?” 月郤挑眉:“都沒怎么說話,不過我走的時候,裴家的走過來跟我閑聊了兩句。說是他那小兒子收到了兄長前些日子送他的劍,很喜歡,日日佩著出去四處轉(zhuǎn)悠?!?/br> “那便好?!痹鲁R道,“既如此,便無需去管赤烏的人了?!?/br> 月郤點點頭。 他也清楚,那裴家的不過是借此表個態(tài)度:赤烏與月家之間,他們定然更傾向月家。 至于太崖師徒,他雖不喜,但兄長要留著,他也絕無二話。 雨勢漸大,馬車行得平穩(wěn)。 走了陣,月郤忽想起藺岐的話。 這幾日,那些話總在他心底打轉(zhuǎn)。偶爾得了空閑,就蹦出來折磨他一通。 他抬了眼簾,佯作無意掃了眼月楚臨。 如此兩三回,后者終于察覺到他的視線,抬頭。 “阿郤,是有話要說?”他問。 “也不是什么要緊事……”月郤猶豫一番,終還是試探著開口,“就之前兄長說嶺山派有魔物攪擾,我就寫信問了問。昨天收到回信,說是魔物已清,但每日手忙腳亂,總忙不過來——兄長,不若過兩天我去跑一趟?處理好嶺山派那邊的事了,再回來也不遲?!?/br> 月楚臨思忖片刻:“也好。沒了魔物,嶺山派也算安全,可順道看看那朵千年冰蓮開得如何?!?/br> 月郤應(yīng)好,又說:“我之前還和綏綏提起過那朵冰蓮,她好像很感興趣——等問星的事辦好了,也恰逢明年開春,我想帶她出去玩一趟,兄長以為如何?” 還是同一件事,但他不再像之前那樣貿(mào)然說出決定,而把選擇權(quán)交到了月楚臨手中。 月楚臨卻道:“再說吧。” 月郤沒急著應(yīng)好,只問:“為何要再說?不過是帶她出去玩一趟,又不會惹出什么是非。” “阿郤,”月楚臨合了書,放在一旁的小桌上,話鋒一轉(zhuǎn),“你找到月映子了?” 月郤知曉他哥的脾氣—— 一句話要繞三轉(zhuǎn)講。 他這么問,根本不是關(guān)心他找沒找到什么月映子,而是想知道他有沒有和奚昭言宣心意。 “沒有。”月郤大喇喇往后一倚。 “為何?”月楚臨溫聲問道,“前兩天不是還急著找么,還是說,藺岐沒有告訴你從何處弄來的月映子?” 要向他打聽藺岐的事? 月郤思忖著,終又撒了謊:“綏綏覺著月映子稀奇,想養(yǎng),藺岐剛好得了一株,就送過去了——至于我么,仔細想了兩天,也沒那么喜歡她,頂多覺得與她在一起玩兒挺有意思。索性過段時間想清楚了再說,省得我后悔,她也為難?!?/br> “你已多大年紀(jì)了,還是改不掉玩心么?”聽著像斥責(zé),可月楚臨的語氣竟比方才還要好上些許。他拿起茶盞,呷了口,“我倒以為藺岐是對奚昭有意,才送了那株月映子。” “哪會有這事,我和他來往不多,但也算了解他這人??粗莻€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悶罐子,其實根本藏不住心事。他要真喜歡綏綏,只怕早就說了?!?/br> 月郤語氣松泛,仿若順口提起一件有趣的事。 月楚臨放下杯盞,含笑的視線落在他臉上。 “他到底有追殺令在身,和奚昭走得太近,對她并無好處。我若不在月府,你要好生照看著奚昭。” 月郤垂下眼簾,掩住沉沉雙目。 “嗯,兄長放心。” 語氣平常,搭在膝上的手卻攥得指節(jié)發(fā)白。 - 夜里滾了幾聲雷,第二日又作晴天。 奚昭吃過早飯就接著昨晚的書看,想繼續(xù)找在招魂幡里看見的符文。差不多翻完一本書,一無所獲,忽聽見門外有響動——好像自從她開始蘊養(yǎng)靈物后,感官就變得敏銳了些。 她放下書,循著聲兒往外走。 外面,藺岐正走進院門。 “小道長?”奚昭上前,“這會兒不該在修繕禁制么,找我有何事?” 與她視線相對,藺岐不免又想起昨夜的事。 他屏了呼吸,勉強壓下躁亂心緒,語氣平靜地應(yīng)著她的話—— “禁制已檢查完了,只需修繕。施以訣法,便能自行修復(fù),偶爾查看便可?!彼麖男渲腥〕鲆粋€布囊,遞給她,“這是剛煉好不久的丹藥,有調(diào)養(yǎng)之用。每日服一粒,一月后再作更換?!?/br> 奚昭接過。 他說得不錯,隔著布袋子都還能摸著那丹藥的溫?zé)釟狻?/br> 明顯是剛煉出來的。 她摩挲了陣,目光又落在他臉上。 還是冷冷淡淡的,眼下卻浮著淡淡薄青。若不細看,真瞧不出來。 她忽想到什么,眼梢見笑。 “小道長,你別不是整晚沒睡?” 藺岐一怔。 隨后,那白玉似的耳上便透了紅。 他垂下眼睫:“雨夜嘈雜,難以安眠?!?/br> 若非那透紅的耳尖,僅聽聲音,真瞧不出絲毫異樣。 這人可真有意思。 奚昭扯弄著藥袋子的系繩,單看著他,也不說話。 良久,藺岐終是被那難以忽視的視線迫得說了實話:“岐總思慮著昨晚的事,故此一夜不得臥。” 奚昭忍不住笑:“原是這般,我只當(dāng)每回下雨你都要失眠一次。若這般,竟比天機閣的人還算得準(zhǔn)了。” 藺岐定下心神,最終將一夜所思全盤托出。 “我知曉奚姑娘是有所求,才接近與我。師父亦提醒過,但岐——”他稍頓,輕而又輕地送出幾字,“是心甘情愿?!?/br> 奚昭沒想到他這般坦誠。 她思索片刻,反問:“可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嗎?” 藺岐:“尚且不知,奚姑娘不妨直言?!?/br> 奚昭正要說話,余光就瞥見遠處來了一人。 是月郤。 她收回視線,把藥袋子收進袖中。 “待會兒再說吧?!彼皟刹?,對月郤道,“阿兄,東西已送走了嗎?” 昨天月郤本說要來找她,臨了又讓人托話,說是要給太陰門送東西,回不來了。 “昨晚就送去了?!痹锣S掃一眼藺岐,“我方才去寧遠小筑找藺道長,卻聽太崖道君說,藺道長早早兒地就來找你。還托我給藺道長帶句話,說是別忘了午時的修行?!?/br> “有勞月公子帶話。”藺岐面容平靜,“不知找我何事?!?/br> 月郤尚未把事查清楚,不想無端驚著奚昭,便答得籠統(tǒng):“先前你問我那事,我有些眉目了。找你就是為了商量這事,你什么時候有空?” 藺岐會意,道:“此事在月公子?!?/br> 月郤不想多耗,答得也爽快。 “好,那就午后吧,我待會兒再去找你。”敲定了這事,他話鋒一轉(zhuǎn),“不知藺道長找綏綏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