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書迷正在閱讀:我們隔著悲傷的海、等一個少年、超品武帝、特種兵回到古代、先葷厚寵:狼性總裁奪摯愛、痞子天團、戀上多情總裁、惡魔小醫(yī)生:調(diào)教霸道總裁、霸寵蜜愛,冷酷總裁的吃貨萌妻、豪門婚愛:狼夫請走開
洛落顫抖著目光,終于無力的松開手,任由他們把虛弱到瀕死的博洋帶走。而她依然無力的跪坐在雨幕里,淋漓的大雨肆意的沖擊著她的身體。 場面一下子靜了下來,連兇狠的狗吠聲也聽不見。寧時朝她伸出手,洛落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中盛滿了厭惡。 寧時的耐心似乎耗盡,旋即攥住她的手腕,冷硬著聲音,“跟我回去?!?/br> 洛落甩開他,憤怒的與之對視,“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惡寒而又狗血的一句臺詞,卻是她如今唯一能想到的威脅寧時的話。不過又有什么用呢?或許他只會嗤之以鼻,淡淡的說一句:你活著還是死了和我有什么關系? 果然,寧時的臉上浮起一絲冷笑。 洛落不由得心生懼意,胸腔的一口氣強撐著讓她沒有退縮。 男人看著她,臉色深沉,“你不信我。” “一個連嬰兒都不肯放過的魔鬼,讓我怎么相信?” 「剁掉手指,一起送回去?!?/br> 那句看似隨意的話依然言猶在耳,當時雖然隔著一道門,她卻能感覺到寧時臉上的稀松平常,那語氣平淡得就像是在談論天氣,然而鋒芒的利劍卻是直指一個僅僅百日的嬰兒。 寧時危險的瞇起眼,“原來你知道?!?/br> 洛落神色復雜,喉中泛起苦澀。 她知道,她也早該想到,寧時并不像他表面上看起來那般斯文無害,從他當時毫不猶豫的對她舉起槍口之時,她就該知道,他殺伐果斷,從不留情。 可能今天就算站在這里的是他的親生父母,一旦遭到背叛也是要受到懲罰的。 是她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是她總以為還不至于,才害得博洋有了今日的下場。 一切的根源都是她! 男人冰涼的大手再次扣住她,她還來不及掙扎,身體已經(jīng)處于天旋地轉的眩暈之中。寧時將洛落抱在懷里,任由她濕漉漉的身體和頭發(fā)浸濕他的衣襟。 “你放開我。”她掙扎著,恨透了他。 事實證明,所有的掙扎和辱罵都是徒勞的,男人和女人天生就具有力量上的懸殊。 洛落最終放棄了,任由寧時蠻橫的抱著自己。她也確實再沒什么力氣了,她翻不出他的掌心,說再嚴重指責的話對寧時這種人來說也不過是隔靴搔癢。 她靜靜地老實的窩在他懷里,身體本能的汲取著微弱的溫暖,那種滲入骨髓的寒冷似乎又重新席卷而來,讓她自覺蒙蔽了所有的感官與良心的認知。 男人的懷抱舒服得讓她想要昏昏欲睡。 進了四樓的房間,寧時看著整潔的床單和被褥,臉上難得出現(xiàn)了糾結的表情。猶豫了下,他最終抱著懷里的女人進了浴室。 幾乎是用扔的,他避之不及的將洛落扔進了浴缸。迅速打開噴頭,熱水立即毫不留情的盡數(shù)澆在洛落頭上。 洛落這才從一片混沌中清醒過來,抹了一把臉,怒吼道:“你有病嗎?!” 寧時陰沉著一張臉,將花灑毫不客氣的扔在洛落身上,洛落的腿被砸得生疼,她咬牙忍著。 “他死了你會不會死我不知道,但如果你死了,我保證他一定活不了?!闭f著,浴室的門被砰的一聲關上,力氣很大,似乎宣泄著憤怒與暴躁。 洛落有些目瞪口呆,她以為寧時會狠狠的折磨自己…… 在熱水的浸泡中,身體上各個麻木的感官開始逐一復蘇,胸口處若隱若現(xiàn)的氣悶,以及手臂上傷口火燒一般的疼痛。 被狗抓撓的那一下很深,像是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溝壑,洛落怔怔的看著那道已經(jīng)紅腫滲血的傷疤,咬著唇將它整個浸入水中。 疼痛瞬間劇烈起來,她依舊咬牙忍著,直到自己變得麻木。 熱氣蒸騰中,寧時難得粗魯?shù)那弥∈业拈T。 “再不出來,我就進去了?!?/br> 男人的聲線冷硬,帶著不容置喙的口吻。洛落有些無奈,自心底里生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她拿這混蛋沒有一丁點兒的辦法。 “別進來,我馬上出去?!?/br> 洛落說著便脫掉黏在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快速沖洗了一下,猶豫了下還是穿上男人掛在一旁的白色浴袍,然后打開浴室的門,走了出去。 腳步剛邁出去,寧時便迎上來,輕車熟路的將她騰空抱起,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男人微微蹲下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手指靈活的扯開她的衣襟。 洛落腦袋立刻嗡的一聲,果斷的握住他意圖不軌的手,戒備的看著他,“你干什么?” 寧時嗤笑一聲,依然是一副優(yōu)雅的樣子,卻讓洛落莫名的想到「衣冠禽獸」四個字。 “放心,對于一個已經(jīng)背叛我的女人,我一點興趣也沒有?!?/br> 洛落還是有些猶疑,只聽男人又說:“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歡威脅別人。” 洛落冷下臉,憤憤的松手,把臉瞥向一邊。 人為刀俎,我為魚rou,反正看的又不是她的身體,就當是被狗咬了。 寧時勾了勾唇角,似乎情緒好了一些,手上一扯,浴袍便順著少女白嫩的肌膚滑落。寧時很有分寸,浴袍堪堪卡在肩頭,不該露的丁點兒未露。 洛落暗自松了口氣,男人撥開她垂散的濕漉漉的長發(fā),胸口處的大片淤青立即清晰的顯現(xiàn)出來。 男人嘴角上原本的微弱笑意瞬間消失,神色一片凝重。良久,他伸出食指輕輕的觸碰。 冰涼的觸感伴隨著難忍的疼痛,洛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男人立即縮回手,取過早已命人備好的冰塊兒袋子,利落的敷在洛落的胸口上。 洛落咬牙忍了忍,終究是忍無可忍,想要躲,卻被寧時按住。 “冰。”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字眼。 她一定是上輩子和這個混蛋有仇,今生冤家路窄了。 寧時睨了她一眼,“剛剛狗撲上去都不怕,這會兒怎么這點兒疼就忍受不了了?” “狗能跟你比嗎?”你多兇猛啊。 寧時默了一下,悶悶的說:“沒有素質(zhì)?!?/br> 洛落差點被氣笑了,這么幼稚的話到底是怎么從一個向來被列為傳說的人口中說出來的。 她懷疑的打量兩眼身前的寧時,有時脾氣暴躁,有時又寬容大度,有時心思深沉,有時又幼稚得像是一個小學生…… 丫不會是有精神分裂癥吧? 洛落張了張嘴,終究還是問出口,“你……打算怎么處置我?!?/br> 寧時臉上依舊看不出表情,似乎每一次在對話即將深入之時,他都會反應慢半拍。 這一次也不例外,他隔了好一會兒,才淡淡說道:“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處置你。” “沒有?”她覺得愈發(fā)可笑,“堂堂的寧家之主,說話做事竟然一點擔當都沒有。我是被鐘家送給你的,我逃走了,尤其還是和別的男人,你不就是因為面子過不去才這樣報復博洋報復我的嗎?” 寧時幽幽的看她,像是在控訴,“你總是不信我,干嘛還要問我?!?/br> “難道我說錯了嗎?事實不是就擺在那里嗎?!” “好?!睂帟r反問,“我傷害你了嗎?我現(xiàn)在在這里做的是什么?” 洛落一時語塞,他在給她冰敷胸口的淤青。 在她的想象中,他要么是把她扔進狗窩里喂狗,要么是把她賣去布隆迪做妓女。 “所以啊,我才問你為什么?。俊彼坎晦D睛的看著他,眼里帶著困惑,“為什么呀?” 寧時冷冷的看她幾秒,目光犀利得像是要射出利劍。他在忍,然而……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臂,蠻橫的將手里的冰袋放在她掌心上。 “自己拿著。”他冷冷的說。 洛落被抓住傷口處,疼得忍不住「嘶」了一聲,冰袋應聲而落,落在腿上,好在有厚厚的浴袍隔著,倒也不覺得怎么涼。 寧時后知后覺的拉開她的袖子,一道長得令人震驚的抓痕橫亙在少女潔白的手臂上,傷口極深處,甚至能看到翻開的嫩rou,被水已經(jīng)泡得發(fā)白。 寧時的身體頓時像是被時間定格了一般,他直勾勾的盯著那道傷口,像是要瞪出一個洞來。屋子里安靜極了,不知是不是洛落的錯覺,那種熟悉的,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暴戾之氣正徐徐彌漫開來。 洛落有些莫名的緊張,連呼吸聲都放弱了許多,兩人相見之初那個暴怒的少年仿佛穿梭了時空來到了她面前。當時的情景似乎也是這樣,前一秒兩人還能正常交流,后一秒不知怎的這人突然就爆發(fā)了,像是得了急性狂躁癥。 有多久,他沒再對她發(fā)過脾氣了? 是了,剛剛還用腳踩著她來著…… “你,沒事吧?”洛落輕聲問他,相比之下,她倒更希望他用皮鞋踩著她,也好過現(xiàn)在這么一句話不說,平白的嚇唬人。 “被狗抓的?”男人喉結微動,聲音依舊是淡淡的,卻好像與之前的任何時候都不同。 洛落斂下目光,輕輕的“嗯”了一聲。 “為什么不說?!?/br> “沒必要?!甭迓湔f出心里話。 寧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看你是想感同身受吧?” 洛落抬眸,正對上寧時射著冷光的眼,她雖然心里七上八下的,但涉及這個話題,她不會退縮。 “博洋他的疼一定比我更深?!?/br> 寧時終于松開她的手腕,轉過身去,似乎是在平復著情緒。 他在克制自己,她隱隱能感覺到。 良久,他說:“抓你回來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為了救那個小子,你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洛落心中震驚。 原來,這一切,都只是一個測試? 她一直以為是自己和博洋近乎于「私奔」的行為,觸犯了這個男人的底線……怪不得,從始至終,他的臉上都看不到半點憤怒。那些看似是瘋狂報復的行為,到頭來也只不過是他對她的試探而已。 “你很勇敢。”他肯定的稱贊著她,卻忽然轉身,攝人的目光狠狠撮住她的雙眼,“但有一點我想你需要搞清楚,你是我的。” 他目光灼灼,“永遠都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