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回 混蛋

    城的那邊，是燈火通明、煙花漫天的喧鬧。城的這邊，只有天上的星星，在靜靜地閃著自己的微茫。

    北平的冬日例來很少能見到星星，可今日的它們，卻像是要給這城中最寂寞最孤獨(dú)的人聊以慰藉般，在那片漆黑的夜空中，次第亮起，晶晶燦燦。

    岑牧野就在這片難得的星空下站了許久，隔著那扇斑駁的木門，他手中的鑰匙正在醞釀開鎖的勇氣。這樣寒冷的冬夜，他已莫名地出了許多汗，自知敲門她是定不會開的，可自己這樣擅自闖入難道就受歡迎了嗎？

    左右掙扎之際，忽然聽到一陣東西碎落的聲響，隨之而來的便是麓鳴兒的一聲驚叫。

    岑牧野當(dāng)下便緊張起來，可手里的鑰匙在鎖眼上捅了半天也沒能將門打開。由不得他再多想，一腳便將門踹開，就這樣直接破門而入。

    “丫頭！丫頭！”他不管不顧地沖進(jìn)院子，直奔那間亮著燈的主屋里。

    屋門沒鎖，岑牧野一把將門推開后，nongnong的酒氣便撲鼻而來……

    地上滿是玻璃的碎片，還有傾灑而出的酒液。那紅色的酒液順著殘缺的酒瓶口，仍在汩汩地往外流著。仿佛流不完似的，慢慢沁過冰涼的石灰地，沁過純白色的衣裙，沁過白里透粉的那雙腳丫，沁過那尊在她腳邊安放著的騎黑虎的兔兒爺……

    忽而腳步虛浮，于是在她手中的高腳杯晃了晃，差點(diǎn)再次跌倒。麓鳴兒抬起一雙微醺的醉眼，看到門口男人那目瞪口呆的模樣，她歪在桌沿不由地哧哧發(fā)笑。

    岑牧野看了一眼那些碎片，又看了一眼她，心中便被刺痛了一下。

    “喝多了？”他靠近一點(diǎn)，輕聲問道。

    胃里難受，麓鳴兒長出一口氣，笑著說道：“不好意思，都灑了，不能請你喝一杯了……”

    她拿起手中僅剩的最后一點(diǎn)酒，放在唇邊。正欲飲下時(shí)，卻被岑牧野幾步上前奪了過來，“別喝了，明日我再把初兒送過來?！?/br>
    說罷，他將杯中的酒隨意潑到了地上。

    麓鳴兒看著他那張一貫冷雋的臉，含著眼淚笑道：“好啊……送過來……送過來你也好再婚了吧……”

    岑牧野微愣了一下，便捏住她的手腕，“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麓鳴兒將手抽出，用另一只手揉著被他握住的那處。剛剛他握得不緊，現(xiàn)下她卻用力在揉，揉得疼了，眼淚便也掉了下來。

    岑牧野伸手想替她擦去眼淚，她卻別開頭躲閃，“岑牧野，麻煩同你的meimei說清楚，初兒不是我要爭的，是你不想要！”

    岑牧野聞言眉頭瞬間緊鎖，“我何時(shí)說過不想要？！”

    看來，自己那個(g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meimei，究竟是瞞了自己和她胡編亂造了一些話，這怎能叫他不生氣？

    “沐雨到底和你說了些什么？你就因?yàn)樗脑捄臀逸^勁，和我賭氣么？”

    “你想多了，我沒工夫和你賭氣……”麓鳴兒的身子剛離開桌沿，就被岑牧野一把箍進(jìn)了懷里。

    “你放開我！”她下意識地掙扎，被酒精灌醉后的身體卻使不上半分力氣。

    “麓鳴兒！我發(fā)誓！今日若是再放開你，就讓我一輩子都得不到你！”說罷，岑牧野便將她抱起，丟到了床上。

    他已經(jīng)忍耐得再也無法忍耐了，本就不是一個(gè)好脾氣的人，如今卻一味的縱容她、放任她。他受得了她耍小脾氣，也受得了她對自己呼來喝去，但就是受不了她對他胡亂猜忌，還不聽解釋。

    受夠了，真的受夠了！就算今日說他是披著狼皮的羊，他也不再顧忌了！何況他從來就是一匹無人可馴服的狼！

    他解了自己的長衫，丟到地上。

    “你要做什么岑牧野？！”麓鳴兒的眼神閃過一絲驚恐，她見過這樣暴戾的岑牧野，她也清楚，他要是真想做什么，自己是絕對反抗不了的。

    盡管如此，她仍是無法坐以待斃?？伤齽傄黄鹕?，就被他高大的身子壓迫了下來。

    她用手胡亂地打他，他只用一只手便已將她那兩只纖弱的手腕牢牢地鉗制在床頭！

    她用腳踢他，他便用比她強(qiáng)勁了無數(shù)倍的腿部力量，將她的下半身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身下！

    那只曾經(jīng)愛撫過她的手，現(xiàn)下正在暴力地撕扯她單薄的睡裙。

    那個(gè)曾經(jīng)懷抱過她的胸膛，此時(shí)正如巨石一般碾壓著她的胸口。

    “混蛋……”她咬著牙在哭，全身上下都已經(jīng)無法動彈。

    就像砧板上那條越掙扎越瀕死的魚兒，垂著淚，等著他這把躍躍欲試的刀子，去鱗、取rou……

    她閉著眼，眼淚從狹長的眼縫里滑落，濕了鬢邊的頭發(fā)。她在他的身下安分了，卻哭得那樣的無助和傷心。

    哭得男人剛剛狠起來的脾氣，都要沒了……

    他說，“別哭，我不動你了”，卻輕輕地吻在了她嗚嗚咽咽的雙唇上。

    她的唇上，有他從未嘗過的酒味，是甜的，卻也是澀的。還有那種久違的、熟悉的、叫他欲罷不能的致幻之味……

    他食言了。

    因?yàn)楝F(xiàn)在的他根本沒有什么理智可言。他想要摸她、愛她。就像從前，他們纏在一起，彼此撫慰那樣……

    PS：

    我老四這樣嚇人不？下章還……還繼續(xù)么？

    第一百三十三回破碎（微h）

    耳尖上的紅，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zé)搅四樕?，脖子上，身上…?/br>
    她知道，這不僅僅是酒精在作祟，而是岑牧野強(qiáng)加給她的欲念，讓她起了不該起的生理反應(yīng)。

    真實(shí)到無可隱藏，比她在從前那些夜里生出的無數(shù)個(gè)自我幻想都要無法抵擋。這真是成年人的悲哀，她也無可避免地成為了那些可悲的成年人中的一員。

    情欲這種事，誠實(shí)的身體有時(shí)真的不受大腦控制，她只能這樣安慰自己，況且她還處在醉酒的狀態(tài)，好像更有理由去短暫地享受一下類似從前的歡愉。

    身子燒得厲害，腦子也不甚清醒，她只能按著他的節(jié)奏在走……

    溫?zé)岬纳嗉庥谑禽p而易舉地便啟開了她的銀牙，隨意地在她的檀口中游走、舔舐，與她交換泌出的津液。他愛她如初，甚至更甚，綿延不絕的吻此時(shí)便是最好的例證。

    她也迷離了，微啟雙唇，由他甜食，仿佛他們已經(jīng)敞開心扉、和好如初。

    寬大的手掌在她身上的每一處輕輕愛撫，她敏感得甚至連他的每一條掌紋都能在腦海里成形，并一一記住。她輕輕地喘息，好似在暗示他自己的敏感之處。

    這讓男人的血?dú)庥l(fā)上涌，無法克制，除非此時(shí)有人蓄意破壞。

    他將那原本不太安分的兩只藕臂搭在了枕邊，看著她如沒了骨的軟體動物，軟綿綿的，裸于他的身下。只覺得他們這一刻好像是在夢里，他可以不用顧忌地為所欲為……

    她身上的衣裙，因他剛剛的撕扯，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了一道道紅痕。他低頭在上面吻著，雖心疼，卻也霸道地以為，只有自己才可以對她犯下這樣的過錯(cuò)。他們終歸是一體的，即便愛恨交織，也容不得第三者插足。

    他的手從她的腰間挪至她的手腕，他在試圖分開她的手心，與她十指相交，就像他們隱秘的私處將會交纏在一起一樣，連她的一根手指他也不想放過與之親密接觸的機(jī)會。

    他們會十指緊扣，身無縫隙地貼合在一起，互相滿足，配合默契，做著這世間最能表達(dá)愛意的事，忘了那些仇恨和誤解，而后一覺醒來，相互依偎，再不分開……

    是這樣想的，也正這樣在做。他蜷起比她高大許多的身體，分著腿跪立在她的兩側(cè)。她雖不反抗，卻依舊瑟縮著身子，并不放松，如同他們的第一次，是害怕，是緊張，是不得要領(lǐng)。

    “分開一些，讓我進(jìn)去……”他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他想用暗啞的嗓音蠱惑她主動一點(diǎn)。

    麓鳴兒如雷的心跳頓時(shí)跳到了嗓子眼，她雖不太清醒，卻仍舊知道主動過后，將意味著什么……

    酒精到底沒能將她徹底麻痹，一想到這兒，她的雙腿便愈發(fā)緊鎖。

    “聽話……”

    岑牧野低頭去吻她的頸肩，而指尖正一點(diǎn)點(diǎn)地分開她緊握的雙拳，身下那個(gè)鼓鼓囊囊的硬物也正一點(diǎn)點(diǎn)地貼近她緊閉的私處……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強(qiáng)行而入之時(shí)，心里倏地沉了一下。與她十指相扣的手忽然頓住，隨后摸到了那個(gè)亙在她指骨上的環(huán)形之物。

    “這是什么？”岑牧野眼神晦暗地抬頭問道。

    麓鳴兒剛剛還十分緊促的呼吸驀地停住，下一瞬她便迅速地將那只戴了戒指的手抽了回來。

    她轉(zhuǎn)過身去，不發(fā)一語。

    “告訴我，是什么?！贬烈暗恼Z氣冷澀，全然不似剛才的軟語溫言。

    麓鳴兒一手死死地覆住另一只手上的戒指，咬著唇依舊沉默。只見他又要貼上前來，這才有些慌亂地開口說道：“告訴你之后，你就會放了我嗎？”

    她的問話，讓岑牧野感到更加不安，她就那么想讓自己放過她？

    他看了一眼她蜷縮在一起的赤裸身子，回答道：“那得看你說的什么答案?！?/br>
    麓鳴兒緊緊地攥著中指上的那個(gè)戒指，帶著一點(diǎn)鼻音，低聲說道：“我要再婚了。和你一樣?！?/br>
    岑牧野的腦子轟地一下頓時(shí)炸開，心頭猛地梗住，雙手不由地攥拳握緊。

    “和誰？”他壓制住就要爆發(fā)出來的沉痼郁氣，仍不死心地追問。

    此時(shí)的麓鳴兒根本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只是將自己抱得更緊，聲音也壓得更低：“總之……不會是一個(gè)和你們岑家有關(guān)系的人?！?/br>
    岑牧野垂著頭，冷冷地笑道：“好，很好。這個(gè)答案，讓我不得不放了你?！?/br>
    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起身，穿衣，平靜得一如他從前的性子。

    他站在滿是玻璃碴和傾灑了紅酒的地上，眼睛瞟向了那尊毫無生氣的兔兒爺。這樣一件帶著美好記憶的東西，突然讓他覺得十分的礙眼。

    他走過去，把那尊兔兒爺拿在了手上，苦笑了一下，“今晚的事，是我冒犯了。傅小姐，往后，可要保重。”

    說罷，只聽“哐”地一聲巨響，那尊兔兒爺被他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一瞬間，四分五裂，支離破碎……

    縮在床上的麓鳴兒緊咬著雙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可天知道，她哭得比那尊爛碎的泥塑還要撕心裂肺……

    外面的鞭炮聲停了，煙火也消失了，冷清的院子依舊冷清，世界安靜得只有天上的那些星星看起來還熱鬧一些。

    岑牧野仰著頭，一眨不眨地看著它們，它們卻像煮沸了一樣，成群結(jié)隊(duì)地往他的眼睛里鉆。

    他的眼睛很疼，卻流不出半滴眼淚。

    他摘了左手上那只戴了六年的戒指，隨手丟了，一點(diǎn)也不在乎了……

    PS：

    假車，打不打我？(/ω＼)

    打我也別問我戒指的事，我怕我會劇透……

    第一百三十四回死心

    次日，陽光出奇的好，天高云淡，哪怕還只有零下的溫度，明晃晃的太陽照在北平城里，總讓人有種初春已至的感受。

    宿醉并掉了一夜眼淚的麓鳴兒，頭昏腦脹、精神不濟(jì)，最終還是在太陽升起的那刻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滿地的狼藉在陽光的斜射下，給人的感覺并不那么的好，尤其是那一灘灘已經(jīng)干涸的紅色酒漬，乍一看去，以為是因爭吵打斗而留下的血跡。

    方舒怡剛剛推門進(jìn)來時(shí)，便被這樣的情景嚇了一跳。她心里震顫了一下，卻在聞到那快被蒸發(fā)干凈的一點(diǎn)點(diǎn)酒氣后才猜測出了一點(diǎn)真相。而地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碎片，也足以證明昨夜必定發(fā)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昨日，她是在去給小若初送生辰禮物的時(shí)候，碰見的麓鳴兒。她們已有五六年未見面了，昨日見時(shí)，麓鳴兒撲在她懷里哭了許久，惹得她也想起從前那些事而流了不少的眼淚。

    她們并沒有說太多的話，也沒有聊起各自的近況，但方舒怡卻也大概能猜到她如此傷心的原因。不是因?yàn)楹⒆?，那便是因?yàn)槔纤摹?/br>
    可是，這一地的狼藉，總不會是小若初弄出來的吧？

    方舒怡看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的麓鳴兒，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而后，一面在屋里那個(gè)炭爐上熬上米粥，一面又尋來掃帚、抹布，把地上那些臟東西都一一清理干凈。

    炭爐上的小鍋?zhàn)訜霉距焦距降?，飄出帶有米香的熱氣，這樣簡單又溫潤的糧食原香是最能調(diào)動醉酒之人胃口的。

    麓鳴兒從睡夢中迷迷糊糊的醒來，便是有賴于方舒怡的這鍋米粥。當(dāng)她睜眼時(shí)，看到的正是方舒怡忙碌的身影。

    “表姐？”麓鳴兒揉了揉依舊酸脹的太陽xue，強(qiáng)撐著坐起來。

    正忙著抹地的方舒怡聽到她的聲音后，直起身來，對她笑道：“醒啦？昨夜……喝了不少酒吧？”

    麓鳴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些疑惑地問道：“表姐怎么來了？”

    方舒怡一邊收拾著，一邊答道：“咳，昨日讓你跟我回家吃個(gè)年夜飯，你也沒答應(yīng)，今兒一早我就想過來看看你。在門口喊了你半天也沒回應(yīng)，一推大門，倒是直接進(jìn)來了。我看那門鎖像是壞了，你得趕緊找人來修一修?！?/br>
    方舒怡說到這兒，便讓她又回想起昨夜的事來。那個(gè)因?yàn)閾?dān)心自己，而撞壞了門直接硬闖的男人，大抵從今往后再也不會來了。只剩那聲痛扎人心的破碎聲依舊在耳邊回蕩，這讓她的心不由地瑟縮了一下。

    “兔兒爺……兔兒爺呢？”麓鳴兒嘴里喃喃著，掀開被子下床，她光著一雙腳，站在剛剛收拾干凈的地面上。

    “怎么了？鳴兒？”方舒怡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樣，不禁有些擔(dān)憂。

    “表姐，地上的碎片呢？那個(gè)兔兒爺?shù)乃槠?？”麓鳴兒四處尋看，帶著哭腔問她。

    “碎片？”方舒怡不解地說道：“那些碎片剛掃進(jìn)簸箕里了，放在院子還沒來得及倒呢。你快穿上鞋，我還沒擦干凈地，小心再有玻璃碴傷著你的腳?！?/br>
    麓鳴兒來不及多想，光著腳便向屋外跑去。

    “鳴兒！冷！”方舒怡放下手里的活兒，拿起外套和鞋緊跟著跑了出去。

    只穿著一件單薄睡裙的麓鳴兒，蹲在院中在簸箕里不停地翻找。

    一塊、兩塊、三塊……她小心翼翼地將那些兔兒爺?shù)乃槠捌穑駥氊愐粯游赵谧约旱氖中睦铩?/br>
    方舒怡把衣服披到她的身上，小心地問道：“昨晚……是不是老四來過了？”

    麓鳴兒微愣了一下，點(diǎn)點(diǎn)頭，啞著聲說道：“往后，再也不會來了吧……這回他真的死心了……”

    方舒怡拍了拍她的肩，想安慰卻不知該說什么。

    麓鳴兒拾起最后一塊碎片，含著淚笑道：“表姐，你說，我是不是特別特別的犯賤?。肯氡M辦法讓他走開，讓他死心，可他真的走了，我怎么更難受了……”

    方舒怡將她摟進(jìn)懷里，心疼地安撫道：“不是你的錯(cuò)，也不是他的錯(cuò)，那些事本不該由你們來承擔(dān)的。在這之前，我還在猶豫一件事，但是看到你們現(xiàn)在成了這樣，我想也不必再猶豫了。有個(gè)地方，今日我不得不帶著你去一趟了……”

    麓鳴兒并沒有問去哪兒，也不想問為何要去，她覺得自己已像沒了魂似的，只剩一副空空的皮囊，做什么都沒了意義……

    汽車一直不停地向城外駛?cè)ィ_得很快，沒有人有心情在欣賞風(fēng)景。

    只是在路過那一大片似泥非泥的荒蕪之地時(shí)，前頭的汽車夫忍不住回過頭，問了一句：“四爺，今年這片地還種荷花？”

    坐在后面的岑牧野緩緩抬起眼，向車窗外望去——

    一百多畝罌粟地，被燒毀已有五六年了。他早就命人將這里挖地三尺，想要造出個(gè)荷塘，想要兌現(xiàn)某人曾經(jīng)那句同他賭氣的話……

    “這塊地，想種什么，聽你的?！?/br>
    “荷花，你種得了嗎！”

    ……一年又一年，每年他都讓人在這里播下荷花的種子，卻沒有一年能讓他得償所愿。

    勉強(qiáng)，終究是得不到結(jié)果的。這個(gè)道理他應(yīng)該更早明白才是。

    “不種了。把地賣了吧，讓別人種點(diǎn)有用的糧食，也好過一直荒著……”

    這是他頭一次說這樣釋然的話，岑府的汽車夫愣了一下，而后問道：“這地不錯(cuò)，四爺留著咱自家種不比賣出去強(qiáng)嘛？”

    岑牧野笑了一下，拿手杖指了指后頭那些載滿了藥品和物資的汽車，對他說道：“咱們走這一趟，也不知還能不能活著回來啊……”

    PS：

    那天在岑府門口給我呦撿東西的是好久沒出現(xiàn)的表姐呀！（本來是許大夫的，我怕被打，還是改了21_21）

    燒罌粟地的梗還有人記得嗎？一個(gè)一個(gè)的坑我總算填上了啊！

    看書僦捯ＲοúSнúЩú（禸書屋）奌χγ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