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膀
他的聲音掩飾不了地帶著些焦急,不知道誰的心,在這一刻輕輕地顫抖。 只是他還未及抓住她的手,“嘶”,繩子砰然斷裂,她心一驚,無可控制的失重感襲來。下一刻,卻又消失,一只手環(huán)上她的腰,她順勢抓住他的手,抬頭望去。 積云退散,陽光刺眼傾灑,黑衣與這白日、與她白衣格格不入,他一雙眼眸如刀似水,眉眼間一如她聚星樓初次見他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此刻偏覺得還有一些其他東西,她的四肢忽然感覺有些發(fā)軟。危險的環(huán)境總能帶給人一種心動的錯覺,她想起這句話。 側臉望周邊的環(huán)境,正了正神色,漠然道:“殿下這是尋死?若是殿下因民女而身遭不虞,民女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她才回府不久,越一忽然回報,她跟著個丫鬟進了一片布了迷陣的竹林忽然不見了蹤影,他聽聞立刻趕去沈府,遍尋她不得,暗地里動用了百號暗衛(wèi),才查到有人帶著一白衣女子出城了,急匆匆趕來救她,她開口一句還是足夠氣他的話。 這女人怎么就這么沒良心呢? “沈小姐所言不虛,本王今早確是打算來此跳崖,不巧碰見了被劫的沈小姐,現(xiàn)下救了小姐一命,可有報答?” 她展顏一笑,示意他往下看,冷淡問道:“殿下,如果民女沒看錯,底下應該不是可以腳踩的地是萬丈深淵吧?說到救了民女,未免言過其實?!?/br> 腰上一陣強力收緊,他摟緊她的腰緊貼他身上,低頭看她,無所謂地笑道:“好,沈小姐的意思是若本王真救了你,便有報答了?” “滴水之恩尚且需涌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對王爺報答自是應當?!?/br> 她雙手仍被縛住,繩子是麻繩,綁的狠,吃力大,兩只手腕都被勒出深重的紅痕??伤丛月?。蕭澈抿了抿唇,聲線忽然沉了些許,“沈小姐覺著,眼下情形我們該怎么上去?” 她雙手被縛,他一手摟著她,一手握劍插在石壁縫隙,根本動彈不得。所以,出去的第一個步驟是,“我先把繩子咬開?!?/br> 他劍眉一挑,笑,不置可否。 她咬唇瞥了他一眼,開始用牙齒咬繩結,好一會,她雙唇被摩得通紅,也沒解開。 他忽然開口,“我左手快沒力了。” 沈青染聞言停下,二話不說,直接把雙手舉高,意思是既然這樣,只好勞煩平王殿下尊口了。 他看了一眼因她折騰了好一會而濡濕的繩結,眼里隱隱有計謀得逞的笑意,可惜沈青染沒有看見。 她替他把蒙面布扯下,廣袖也隨著舉手的動作滑到手肘位置,白皙的手臂暴露在他眼前。 他眼眸光亮,不易察覺地做了一個吞咽動作。 “磨蹭什么?”見蕭澈只盯著看也遲遲不動作,沈青染催促。 蕭澈沒回答,雙唇貼上那雪膚,游移間有柔軟的舌頭輕輕舔舐,留下一道濕痕。 沈青染雙手輕顫,顯然受到他極其情色觸碰影響,可她卻一言未發(fā),雙手握拳,像在忍受,也像在抵抗。 他牙齒在咬繩結的時候,一次次的,雙唇也不可避免地碰觸她手腕。該死,她現(xiàn)在才知道手臂也是極其敏感的。不知是不是受他方才舉止影響,還是現(xiàn)在感受到他一次次呼吸在她雙手之間,她身體竟然有些酸麻。 她晃神間,他順利地咬開繩結,雙手驟然重獲自由,她不自在地輕晃,試圖緩解疼痛和方才的異樣。 她看見他,眼里一半是笑意,一半是欲望。該死的蕭澈,眼神這般赤裸,下流坯子! 她望著他不說話,他卻開口了,“沈小姐,還愣著?自覺抱緊本王,我們該上去了?!?/br> 沈青染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雙手摟上他腰,忽然聽見他又一句,“哦,還有把雙腿也盤上來?!?/br> 過一會她纖細的腿才盤上他腰,雙手則摟在他脖頸,整個完全掛在他身上。蕭澈憋著笑意,就怕自己笑出聲了,要把這女人徹底給惹毛了。 多了一只手,蕭澈顯然輕松了許多,一手握劍插在石壁縫隙借力穩(wěn)定身軀,一手不斷抓凸出的石尖往上爬。 他們本來就離崖邊不是很遠,因此不一會便到了,只剩一步距離的時候,石壁接近完全光滑無縫隙了,蕭澈開口道:“你慢慢爬上來,踩在我肩膀上,把手撐在崖面上?!?/br> 踩在他肩膀?他受力勢必更重,他插在縫隙間的劍不一定撐得住這樣的重量?!澳愦_定?”她質(zhì)疑。 “怎么?擔心本王?如果本王摔個半身不遂,下半輩子就勞煩沈小姐照顧了。”他笑的很欠揍,毫不在意的樣子。 沈青染給他的回答是照著他所說得,慢慢往上移,等抓到崖邊時,踩在他肩膀借力撐上去,“哧吭”劍因為突然的重量明顯往下移,她一驚,“蕭澈!” 他肩膀往上頂了頂,答:“我沒事?!?/br> 終于重新踩上了地面,“我上來了,”她道,緊接著問:“你打算怎么上來?” “輕功,”回答間,一身黑衣已躍升上來,姿態(tài)瀟灑好似只是在崖下游歷而不是一番生死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