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奇案風(fēng)月在線閱讀 - 第127節(jié)

第127節(jié)

    “御史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去查堤壩的賬目。朝廷撥了多少錢下來,按律每家該賠償多少,每間房每畝地該賠償多少,而真正到坪村人手中的,又有多少。其中被私吞克扣的,都去了哪里,進了何人的腰包?”燕綺娘清晰凌厲地說道,“我家的房屋,其實并不在征用范圍之內(nèi),可官府卻強行派人將我家房院拆倒,致使我們無家可歸。父親為討一個公道,竟在夜間被人活活打死。我無家可歸,又逢災(zāi)情,生怕被那群人發(fā)現(xiàn),只好與燕綺娘結(jié)伴逃離。我如今倒是想問,強行征用了我家房地的人是誰,活活將我父親毆打致死的人是誰?”

    她怒視著顧恒子,再看向渾身狼狽的嚴韜。

    嚴韜本已無地自容,此刻面對她的眼神,猶如面對來自閻羅的審判。他說道:“我從未派過這樣的人,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br>
    原本,官府做出的決策和頒布的律令都是正確的,可執(zhí)行到下面,往往就會出現(xiàn)紕漏。嚴韜的確嚴格按照上頭下達的指令去做事,且根據(jù)河安實際情況做了調(diào)整,基本從百姓的需要出發(fā)??伤麩o法完全掌控手下的人,比如賈伯中,比如顧恒子。他信任這些人,但這些人卻對他欺瞞玩弄。尤其是顧恒子,他本想當(dāng)面質(zhì)問,可剛看向顧恒子,卻陡然xiele氣。再正義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馁|(zhì)詢,都因愧疚而化作沉默。

    誰知顧恒子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幽幽說道:“是趙家,趙無非派的人?!?/br>
    趙松文根本沒想到顧恒子會這么快出賣他,陡然間似一頭困獸,厲聲說:“你有何證據(jù)?”

    顧恒子的眼珠快速移動著,沉默良久后才驀地吐出一口氣,說:“趙大人,你能在堤壩上動手腳,甚至在河安稅錢之上動手腳,除了要勾結(jié)賈伯中之外,難道……難道還能避開我?”他埋著頭,額頭之上青筋畢現(xiàn),“這些年,我為你做的事,都是留了證據(jù)的。關(guān)于錢財,有賬目可查對,關(guān)于私采礦物,也故意多備了幾分交易單子,還有其他種種,我都留了心眼……”

    合作時,對方就是一條聽話的溫順的狗??纱箅y臨頭,曾經(jīng)合作融洽的人,就成了出賣瘋咬自己的狗。趙松文恨不得將顧恒子碎尸萬段,他早該想到此人并非善類,他的齷齪心機,都掩蓋在了他那副良善儒雅的嘴臉之下!

    明長昱趁機問道:“證據(jù)在哪兒?”

    顧恒子說道:“在我的一處私宅中?!?/br>
    明昭得了明長昱暗示,立即靠近顧恒子,兩人低頭耳語后,明昭派人前往顧恒子私宅去取。

    事到如今,這河安的一團污水,已慢慢地澄清。

    趙松文孤立無援,明顯已是強弩之末。他豁然起身,聲嘶力竭地說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人的一面之詞,侯爺難道就如此武斷判案?也應(yīng)聽聽趙家所言吧?”

    明長昱肅然頷首:“是,趙郡守集結(jié)殺手于驛站,想要毒殺御史一行。即便我應(yīng)該聽你所言,你也要先解釋昨夜你的所作所為吧?”他聲聲相逼,朗聲相問:“難道你毀壞堤壩致使河水外泄是假?圍攻驛站,縱火燒驛站是假?難道你手底下那些人,都不是聽令于你?難道這一切,都只是個誤會?”

    趙松文的指尖快速顫抖著,面上依舊維持著鎮(zhèn)定:“我已說過,昨夜的確是誤會,我之所以派人圍住驛站,是擔(dān)心有賊人傷害御史大人!”

    “那縱火呢?”明長昱幽幽問。

    “驛站年久失修,不慎失火了而已?!壁w松文梗聲說道。

    明長昱冷笑:“暴雨下了一夜,火還能燒起來,當(dāng)真奇跡?!?/br>
    他暗暗給明昭遞了個眼色,明昭立即安排人將幾個人押了上來。其中一人,是昨夜圍攻驛站的頭領(lǐng),一人是曾經(jīng)暗殺君瑤與隋程、之后被君瑤帶回關(guān)押的人,另一人,則是明長昱從深山之中帶回的采私鹽的主事,負責(zé)為趙家打點販賣私鹽的人。

    這些人趙松文雖不完全認得,但他此刻已經(jīng)明了,明長昱已經(jīng)掌握了大量人證物證,勢必將趙家一舉打盡,而趙家到現(xiàn)在都沒人來,為什么?

    他悚然看著明長昱,一瞬間覺得自己和趙家,猶如被明長昱拍到岸上的魚,只能垂死掙扎,而對方卻依舊優(yōu)哉游哉地看著這條魚死去,甚至之后還可能會吃其rou,斷其骨!

    他在官場多年,深諳許多道理。明長昱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敢僅憑一個御史和幾個刁民來對付趙家。他背后的勢力,恐怕是……

    趙松文狠狠地閉眼,血絲瞬間布滿他的眼睛。他清醒地知道,河安趙家已經(jīng)是窮途末路了。哪怕就算京城趙家來,也無法完全保得住了。說不定京城的趙家和太后,還會棄車保帥,哪怕自斷其臂,也會將河安趙家撇出去。

    這彈指之間的光景里,他已心灰意冷。

    明長昱卻猶自好心地說著:“趙郡守,你是襄州的官,品級不低,圣上曾對我說,若你當(dāng)真有罪,當(dāng)押入京城,聽候發(fā)落?!彼了贾又f出讓趙松文徹底絕望的話,“至于趙家其他人,應(yīng)嚴加徹查,趙府,暫且封府,等待查抄。”

    話音一落,趙松文頹然向后一栽,無力倒在木椅上。

    君瑤長長地吁出一口氣,心中塊壘終于落地。她與明長昱無聲而視,胸間激蕩回腸,久久不能平靜。

    她輕輕一笑,窗外光芒如霰,夏日灼灼,映照她明澈的眼眸,格外嫵媚!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案,終于完結(jié)了!

    我現(xiàn)在只想快點全文完結(jié)……

    第158章 錦繡河安

    一夜風(fēng)急雨驟,沉郁半日的晨霧漸散,清澈明凈的光均勻地落下,洗凈一夜寒意陰霾。

    自入河安后,驟起驟落風(fēng)風(fēng)雨雨,都塵埃落定。這牽連深廣的案子,不論是世家大族的高官權(quán)貴,還是于眾生中拼命生存的小民,都會有各自的結(jié)果。

    貪慕權(quán)貴、魚rou百姓者,自會受人唾棄怨恨,而備受壓迫手刃仇家的人,卻是令人同情。

    隋程拿出印鑒,遲遲不愿在燕綺娘與韓愫的判罪詞上落印,他猶豫著,斟詢地問明長昱:“趙無非與趙家人的確罪有應(yīng)得,他們手刃這樣的人,雖是有錯,卻也是為民除害……何況,他們也是為了報仇雪恨?!?/br>
    話音未落,心死如灰的趙松文陡然怒斥:“如此說來,我現(xiàn)在也可手刃了他們二人?殺害償命,天經(jīng)地義,他們殺了我兒子,我作為父親為兒子報仇,也是理所當(dāng)然!”

    隋程皺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要辯解,卻自知沒有底氣。

    滿堂寂靜中,無數(shù)雙眼看向明長昱。他輕垂著眼,晨光沐浴下的輪廓與眉眼溫和如水,緩聲說:“若人人都能有冠冕堂皇的殺人借口,那刑部、大理寺與都察院有何用?律法有何用?”他淡淡看著隋程,淡笑著反問:“還要你這個御史做什么?”

    隋程啞然,捏著印鑒的手顫了顫,神色十分茫然糾結(jié)。

    明長昱輕捻著茶盞,沉沉地盯著趙松文,冷聲道:“此案錯綜復(fù)雜,關(guān)系重大,眼下只是初審。我已上書入京,很快就會得到三法司的最終審理,一干人等,先收入監(jiān)牢,聽候圣上決斷。”

    滿堂喧囂,終于散了干凈。隋程到底有些心軟,對韓愫與燕綺娘帶著幾分同情,特意讓人為他們收拾了干凈的牢房,且兩牢相連,方便他們互相照應(yīng)。又怕發(fā)生意外,加派了不少人手看著。

    他們身份特殊,既是殺人的兇手,也是河安幾大官吏罪行的證人,即便有罪,也會等一切審理完畢之后才會最終判定。

    君瑤尋了機會,從明長昱手中得到了韓愫的認罪書??赐曛螅p嘆一聲。

    明長昱遞給她一個果子:“為什么嘆氣?”

    君瑤說:“我還想見一見韓愫,我想問問他,他與燕綺娘最終是如此結(jié)局,可會后悔。”

    明長昱輕笑,笑意蔓延到眼角眉梢,說道:“這個問題,我已私下問過他?!彼聪蛲ピ褐袚u曳婆娑的樹葉,樹葉纏綿中,落下斑駁參差的樹影。

    “他怎么說?”君瑤問。

    明長昱輕聲道:“同生共死都不曾畏懼,何懼一同入獄?”

    君瑤怔了怔,思緒卻飄然遠去,飛到了云端。她想起了已死去的蕓娘,阮芷蘭,還有如今的韓愫與燕綺娘,他們本可以是安然良善的人,最后依舊舉起屠刀雙手染上鮮血。為何?難道這世間,除了親手讓仇者血濺當(dāng)場,就沒有解恨的辦法?

    若有朝一日,律法公正嚴明,不分案情大小、人物貴賤,能否會讓溫柔之人永遠溫柔,為非作歹的人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當(dāng)有人有冤屈時,不是讓自己雙手染上仇人鮮血,而是求助于公正法治,該有多好。

    明長昱見她神思恍惚,屈起手指輕輕彈了彈她的額頭,問道:“在想什么?”

    君瑤搖頭,恍然間回神過來,思及明長昱在縣衙說的話,復(fù)雜的心緒便似得到了安撫。眼前的人,已經(jīng)做到比其他人更公正了,她應(yīng)欣慰才是,又何必多求苦惱?

    是以她輕輕搖頭,說:“沒想什么。”

    見她愁眉已展,明長昱深深看她一眼,沒再追問。

    君瑤將案情卷宗放好,眉心又微微一蹙,說:“案子雖然真相大白了,但還是有沒有解開的謎團。我們初入河安時,趙家就派了人追殺,大有可能是我們當(dāng)中,有人泄露了行蹤??芍两駷橹?,依舊不曾查明這個人是誰?!?/br>
    明長昱面色微沉,剛拿起的茶盞又輕輕放下,說:“趙松文之所以能知道你們的行蹤,是因為有顧恒子給他通了氣。”

    君瑤詫異:“顧恒子只是一個縣丞,他如何能知道我們的行蹤?”

    “他說,他在出云苑與風(fēng)雅社的人聚會時,有人往他衣袖中塞了紙條。但當(dāng)時他喝得有些醉,聚會的人又多,字跡也不是他熟悉的,就無法知道到底是誰給他遞的消息。他將這消息告知趙松文時,趙松文也懷疑過是陷阱,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真的讓御史來到河安查出些什么,對趙家和河安其他官吏來說,都是滅頂之災(zāi)。于是,趙松文便派了殺手攔路截殺,若消息屬實,就立刻殺人,再推脫給山賊。若消息不實,事情做得隱秘,只要掩飾得好,就不怕被人查出來?!?/br>
    回憶起當(dāng)時的九死一生,君瑤就有些后怕。一想到他們的人中,還隱藏著這樣一個對他們無比了解,且隨時會置他們于死地的人,心頭更是越發(fā)悚然。

    她深吸一口氣,問:“侯爺認為會是什么人呢?這人為什么要透露我們的行蹤?”

    明長昱沉思著,輕聲說:“大有可能是借刀殺人?!苯柃w家人的刀,殺了隋程一行,包括君瑤。

    隋程手下的那些隨侍,都是身價清白的人,許多人很早便跟在大司空身邊,有的人是朝廷所派,身家都可查實。總不會有人想借刀去殺隨侍。被人追殺時,君瑤清楚地聽到那些人要殺的人是她與隋程,所以他們的目的十分明確。

    君瑤自認為,入京以后,她隱瞞了真實身份,就算查了幾起案子,但也沒什么仇人。也沒有什么仇人能有千里迢迢來追殺自己的能力。那些人的目標(biāo)會不會是隋程?

    哪知明長昱緊緊地盯著她看,低聲道:“誰說你沒得罪人?”

    君瑤微微一驚,手心泛起冷汗,遲疑地問:“難道是……唐延?”她有些不解,“他是被自己的父親所殺,要報仇也該找唐仕雍才是……”她話音一頓,陡然驚疑:“難道是前朝余黨?”

    她勘破有關(guān)前朝的線索,甚至觸犯了前朝余黨的利益,前朝余黨當(dāng)然要除她而后快!

    “唐延背后的人,大可能能是前朝遺留的逆賊,他們蟄伏這么多年,誰也不知這個他們的勢力到底如何。你因追查唐延得知了他們的存在,他們就會忌憚你。當(dāng)然可能會殺你滅口。”明長昱說。

    君瑤默然,沉思后有些不安:“若真是他們,他們都能千里迢迢到達河安,甚至在我們當(dāng)中安插眼線,豈非可怕?”

    她最擔(dān)憂的,還是遠在千里之外,因徹前朝舊案而被牽連流放的兄長。兄長被流放一事,于她而言是一個未解的謎團,當(dāng)年的細節(jié)與原委她一無所知。而如今疑似前朝余黨再有行動,是否會對兄長造成威脅?是否會危機兄長的安全?

    明長昱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溫聲說:“別怕?!彼技八砩系募齻念^狠狠一痛,手掌輕輕扣住她的后腦,輕輕讓她靠在自己肩上。

    君瑤一愣,僵著身體梗著脖子,感覺他的手指輕輕撫過耳垂,敏感又酥癢,激得她渾身一軟,順勢靠在他的肩上。風(fēng)輕云淡里,她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干凈溫和,讓人聽了安心。

    天際微霞如火,庭中碧樹如蓋,盛放的槐花如雪如星,初初展顏的芍藥艷麗似錦。青云之端,青燕掠云而過,攜了一襲花香與斑斕。河安迎來盛夏,溫柔繁華的城郭外,襄河之水瀲滟迂回東流,江上孤帆遠影,孤鶩齊飛,連綿的堤壩起伏而去,早已看不見當(dāng)年紅霞羽衣的洛神。

    一曲離傷盡歡笑,千杯低吟起相思。那個曾讓河安人向往傾慕的女子,那位曾讓少年一擲千金的男子,都如河安遠去的流水,不再復(fù)返。今日之后,他們或?qū)⒊蔀槿藗冃闹械囊荒ㄓ白樱S歲月變得模糊,不再清晰了。有誰記得,他們成為了這青史之中極淡的一筆?他們這樣的區(qū)區(qū)小人物,也是無數(shù)抗?fàn)幍娜酥校还膳まD(zhuǎn)時局的力量?

    幾日之后,京城來了旨意。襄州郡守趙松文以及其子趙無非貪墨筑堤錢款、私吞稅錢、糾結(jié)鄉(xiāng)紳富豪,鼓弄鄉(xiāng)民開采私鹽物、避逃稅目、搶占百姓房地田產(chǎn)以之謀取私利、縱人作惡草菅人命,勾結(jié)官吏、欺上瞞下……十幾條罪名,一條條如泰山般壓下來,連帶查出不少人,河安趙家倒下一半,如大廈傾頹,似江水傾覆,覆巢累卵,幾乎無回天之力了。

    御史連夜查抄河安趙家,將一干人等揪出徹查,家產(chǎn)田地沒收詳查。而京城之中的趙家,絲毫沒有回應(yīng),看來的確是棄車保帥了。

    河安知縣顧恒子,因會試舞弊革去官職永不錄用,并罰以杖責(zé),徙一千里。京城另派朝中得力官員接手河安,河安諸案的后續(xù)之事,也就此轉(zhuǎn)交。

    幾夜風(fēng)雨過去,河安已換了新的面貌。君瑤與明長昱一行,也將啟程回京。

    離開前一晚,明長昱帶著君瑤去了襄河之畔。河安官場中的紛紜黑暗,絲毫未曾影響河畔的繁華綺麗。滿城的花燈如陌上錦繡,星河般在旖旎的水中蕩漾。歡聲中蕩起萬家燈火,滿滿的市井煙火氣息,如此生動如此鮮活。

    君瑤放下一盞花燈,看著如星燈火隨水而去,心中無限感慨。無論河安一行如何詭秘艱難,終究如越過波瀾的花燈,平靜地過去了。唯有這漣漪起伏的襄河,或?qū)⑶Ч湃绱?,滌凈紛擾。

    第159章 英雄救美

    月近中秋逐漸明。君瑤隨明長昱回京后,將河安一案上奏了結(jié)。河安趙家涉及的樁樁件件,足夠轟動朝野,也足以牽動朝中勢力沉浮改變。她雖只是隨同前往河安的小吏,隋程與李青林的折子中卻沒少提她的功勞,于是順帶著,她也在朝野中明噪一時。為表嘉賞,皇帝額外開恩,賜了她一個從八品虛銜和財物,些微漲了些俸祿,還給她安排了一處單獨的住宅。

    這些于君瑤而言可有可無,并且對她的生活沒有任何影響。她依舊按時到刑部點卯,閑時陪隋程虛度時光,玩玩大黃,逗逗貍奴,匆忙時整理幾個小案,天黑之后,在街邊攤吃點美食,然后回皇帝賞賜的小院休息,勞逸合度。

    但明長昱就不如她幸運。河安的案子牽連廣大,后續(xù)的審理復(fù)雜繁瑣,他忙得腳不沾地,無暇他顧,君瑤一天幾天都不曾見到他。

    君瑤頂著可有可無的虛銜在刑部呆了幾日,本以為這名不副實的品級毫無用處,直到她路過刑部架閣庫時,一直掩藏在心底的念頭如潮水般跌涌而起。她入刑部的初衷,是為了查清兄長被流放一案的始末和細節(jié),雖說明長昱向她說明過情況,可自己看到案情卷宗,了解其中的內(nèi)情是另一回事。若能憑借身份進入架閣庫,查得案情卷宗,這白來的虛銜也不算累贅。

    于是她得空時,憑借明噪一時的低品級官銜,以查閱資料為由,終于得到鑰匙,得以進入架閣庫。刑部架閣庫的書籍卷宗瀚如煙海,即便卷宗分門別類以年份排序,想從中查找到她想要的那一份也不容易。五六日下來,她一無所獲。

    在君瑤置身架閣庫這幾日,隋程也因巡查河安一案有功而風(fēng)光無限,無論何時,他總是面上有光,昂首挺胸,若有尾巴只怕可以翹到天上。他借此功勞,向皇帝求了幾天假,皇帝許了。

    這一日,他滿面春風(fēng)而羞澀地找到君瑤,帶著她出城去接人。他要接的,并不是普通人,而是定遠侯千金——明長霖。

    聽聞他對此十分慎重,天還未亮就起了床,對鏡自照,洗漱換衣好幾遍,不厭其煩。見了貼身小廝,問:“我與長霖比誰美?”

    小廝當(dāng)然覺得自家主子形貌昳麗,如玉無雙,于是如實回答:“自然是公子美?!?/br>
    隋程怒,扯了衣裳,拆了頭發(fā),重新?lián)Q了件端重沉穩(wěn)的衣服,連發(fā)飾也特意用了顯得老成的,問侍女:“我這樣和長霖比起來,誰更美?”

    侍女自見到隋程起,就沒再見過比他更貌美風(fēng)流的男子,他那樣的容顏,比起戲文里說過的潘安宋玉還美,于是侍女欣然說:“自然是公子更美,長霖小姐英姿颯爽,也有她的美?!?/br>
    隋程的臉一沉:“為什么不是我英姿颯爽偉岸無雙?”

    侍女瞥了他一眼,見他眼含秋水面如桃花,頓時沉默不語。

    隋程備受打擊,又換了一身衣裳,自覺這身衣裳能將他襯得高大英挺,便扯了君瑤一同前去相迎。

    君瑤自然從明長昱那里了解過這位侯府千金明長霖。這位千金,是明長昱一母同胞的親meimei,出生時體弱如幼貓,險些不能活下來,幼時也體弱多病,常于藥湯為伴,曾有德高望重的御醫(yī)預(yù)言,若不好生將養(yǎng)著,她恐怕不能活過八歲。這可愁苦了長公主與老侯爺,夫妻倆用盡各種辦法,只求能讓女兒能健康的活著。直到明長霖七歲時,偶然與一位高僧相見,高僧觀了明長霖的面相,告訴長公主,這位千金需得當(dāng)做男兒來養(yǎng),或可健康長壽。只要能救下女兒,長公主與老侯爺自然什么都愿意去做,當(dāng)即將女兒的名字從長琳改為長霖,以取甘霖福澤不斷之意,又給她做男兒打扮,讓她與老侯爺軍中的男兒相處,學(xué)習(xí)男兒的學(xué)問功夫。日久天長,這嬌弱多病的女兒不但活了下來,而且還練就一身過人的功夫,性情爽利、行止颯然,英氣不輸京中任何世家的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