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jié)
她們詫異地看向方三娘,作為公主腦殘粉中的粉頭,方三娘今天好像不太對勁啊。 “三娘,你想什么呢?”一個姑娘推了推方三娘。 方三娘如夢初醒,“我正在想,駙馬說的日后兩家住近點,當(dāng)一家子來往的事?!睂嵲谔屓肆w慕了,她也想和公主住一起。 眾女納悶地看她,“這有什么好想的?” 方三娘搖頭,“不不,還是有很多可想的?!北热缯f江白還未成親,長得又俊,非常符合她對未來夫君的要求。 姑娘們瞬間傻眼,一言難盡地看著她,“江白公子長得……?。俊?/br> 京城以精致為美,江河這種才符合所有人的理想,江白那種糙老爺們,很少有未婚女子傾心。 方三娘不感興趣地掃過江河,“我覺得比駙馬俊點,非常有男子氣概。” 所有人保持沉默,因為她們突然想起方三娘的審美有點怪異,她并不覺得自己是什么美人,卻認(rèn)為公主美得世間少見。 突然,一個貴女低聲叫起來,“你們看,那不是江老太太嗎?” 一個面相刻薄,偏偏努力表現(xiàn)出和藹可親、怎么看怎么別扭的老太太在丫鬟的攙扶下走進(jìn)來。 全場一片安靜,所有人都振奮起來,讓丫鬟將瓜子茶水點心端上來,他們要看戲。 果然,江老太太一出手就是放大招,讓所有人直呼不虛此行。 “林氏,你確定這是你親生兒子,不會再弄錯了?”江老太太刻薄地打量江河。 宴會上的賓客們都忍不住皺眉,縱使這老太太穿得再華貴,都掩蓋不住骨子里的粗鄙,和周圍的人格格不入,連錢氏這喜愛穿紅戴綠的都比她有氣質(zhì)。 江河雙眼發(fā)亮。 哎喲,這是要搞事啊,這個我擅長?。?/br> 第135章 交換人生的農(nóng)家子23 這個左臉寫著刻薄,右臉寫著不好惹的老太婆是在針對她的駙馬嗎?這是眾目睽睽之下讓他沒臉? 樂陽公主按在腰間的紅色長鞭上的手蠢蠢欲動。 她的駙馬是個柔弱的文人,她得保護(hù)好他! 江二爺和江三爺?shù)哪樁记嗔恕?/br> 雖然他們知道自己這娘一向蠢,卻不知道原來還可以蠢成這般。就算要找麻煩,能不能看看場合?樂陽公主還在這里,她的駙馬自己能不護(hù)著? 這位可是能直接將人販子的腦袋剁下來的主! 江老太太自從知道江河才是真正的慶北侯后,心里就一直不舒服。 老頭子還活著的時候,繼子——老慶北侯不敢對她不孝,但自從老頭子死后,她的日子就沒那么舒坦了。慶北侯府象征的榮華富貴讓她眼熱,可侯府的侯爺不是她生的,好日子過得越多,她就越恐懼被趕出去。 直到繼子突發(fā)疾病死后,她的心思就活絡(luò)起來,只要除掉江白,這慶北侯府不就落到她的兩兒子手上? 江老太太暗恨兩個兒子的心思太多,若是他們早跟她說江白不是老慶北侯的親子,她早就動手了。 只要江白一死,再安個罪名說是江河殺的,那爵位不就是她的兒子的? 兩兄弟相爭的結(jié)果是錯過了大好時機,讓江老太太飲恨不已。 今天的認(rèn)親宴,江老太太根本不想出席,這其中的意義她很清楚,象征著慶北侯府的爵位已從江白手上轉(zhuǎn)到江河手里。 這兩個孩子她都不喜歡,但相比起沒相處過、且有皇家作后盾的江河,還是熟悉的江白更好處理。 江老太太真是越想越生氣,她實在“病”不下去,決定趁今日人多,先給江河一個下馬威! 當(dāng)然如果樂陽公主為維護(hù)駙馬怒而出手,她自也不怕,正好還可以再鬧一波,讓世人看看皇家人是如何欺負(fù)老百姓的。 江老太太耷拉著眼皮,睜眼說瞎話,“這世間相似的人多著呢,不一定都有血緣關(guān)系……” “繼祖母說的也有道理?!苯邮钟卸Y貌,“不過我這張臉和我娘一看就很像,想來是錯不了?!?/br> 江老太太的手都在抖,“你喊我繼祖母?你你……” 她最恨的便是這個“繼”字,不僅代表她不是老頭子的原配,同時也代表繼承慶北侯府的人不是她的血脈,她更是沒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拿捏慶北侯府的一切,成為最尊貴的老太太。 江河一臉詫異,“可我問過娘,我親爹不是你生的,你不是我親祖母,難不成我該叫后祖母?” 聽到這話,在場的人都是一臉憋笑之色。 這位新上任慶北侯的嘴巴可真利索。 接著,江河轉(zhuǎn)身對在場的賓貴們裝模作樣地行了個平輩禮,“這各地有各地的風(fēng)俗,有些地方對后母直接喊阿姨的,想來京城應(yīng)該不一樣,要不我稱呼您為姨太太?” “噗嗤……” 人群里有人忍不住笑出來,趕緊憋住。 忍耐忍耐,可不能打擾這場好戲。 “玉郎,直接喊繼祖母便是,姨太太是喊妾室的?!苯蠓蛉伺刂谱旖遣簧下N,和藹可親地說。 她和養(yǎng)子都是不擅言辭之人,平時沒少被這老太婆氣到。 江河恍然大悟,他拍了下腦瓜,一臉歉意地說:“對不住啊,這后母不是妾,不能亂叫的,晚輩下回會記住?!?/br> 江老太太抖著手指著他,快要氣瘋了。 如果今天來的人不是太多,她都想一屁股坐在地上,指天罵地,使勁兒地撒潑。 她哆嗦著說:“我告訴你,你別想我承認(rèn)你,你是不是毅然生的還不一定呢?你長得和他一點都不像!” 江河疑惑地摸摸自己的臉,問在座的賓客,“諸位,你們以前可見過我爹?我們長得像不像?” 賓客們十分樂意為他證明,紛紛道:“江侯爺,你和老慶北侯極像,簡直是一模一樣?!?/br> 江二爺和江三爺同時板起臉,哪有這么像?最多只有三成像,這討厭的家伙更像他的母親江大夫人。 “如此甚好!母親曾說,我與亡父極像,我還以為她騙我呢?!?/br> 江河松了一口氣,然后上下打量會兒江二爺和江三爺。 江二江三心里有不好的預(yù)感,正想說些什么,就聽到江河說:“二叔、三叔好像和繼祖母也不太像哩,也不知是不是像祖父?” 江大夫人眼里含笑,輕咳一聲,柔聲細(xì)氣地說:“不太像的,最像你祖父的是你爹?!?/br> 江河恍然大悟,猛地拍手,“繼祖母,說來這換孩子的事有一就有二,不知當(dāng)初二叔三叔出生的時候,你有沒有看緊穩(wěn)婆……” 這話的殺傷力實在太大,江老太太的臉?biāo)查g漲成豬肝色。 江二爺和江三爺氣得跳出來,怒斥一聲:“豈有此理!你是不是說,我們不是爹親生的?” “兩位叔父,侄兒只是懷疑你們是不是也像我一樣,被人不慎調(diào)換,可沒說繼祖母當(dāng)年給祖父戴綠帽。雖說二叔的年齡很令人懷疑——二叔您說是吧?侄兒聽說,祖父和繼祖母成親才七個月,二叔您就出生了,而且這生下來就是白白胖胖的,比滿月的孩子還壯實,繼祖母可真厲害……” 在場所有人:“……” 江白佩服地看著他這弟弟。 他向來只會釋放殺氣,將這一家子嚇得不敢當(dāng)面叨叨,結(jié)果弟弟居然敢正面剛不說,還將當(dāng)年那樁陳年往事都挖出來。 聽說爹當(dāng)年之所以幼年時便出來闖蕩,亦是因為和家里人有齟齬。 “你你你……”江老太太的手都在抖,但這事她已經(jīng)瞞不住,當(dāng)年她為了勾搭上家境富裕的老頭子,未婚先孕,逼著老頭子負(fù)責(zé)。 那時候她年輕貌美,又會撒嬌作態(tài),將老頭子的心捏在手心里,順風(fēng)順?biāo)?,在江家中說一不二。直到原配生的大兒子在京城打出爵位,接一家子去享福。 她看到侯府的富貴,實在眼熱,大兒媳婦看著嬌嬌弱弱的,不如這個家讓她來作主? 有老頭子撐腰,她相信大兒子夫妻如果不想被告“不孝”,就得將公中交與她手中。 誰想到當(dāng)時年紀(jì)輕輕的林氏就這么不好惹,她直接找來老家的族老,將江老太太當(dāng)年未婚先孕的事說了出去,揭了她的面皮,同時也碎了她老封君的美夢。 這熟悉的一幕仿佛在昨日,江老太太深恨自己年輕的時候,手段不夠被人抓了把柄。 她能怎么辦?只能像當(dāng)初那樣,直接“暈”了過去。 江二爺氣得發(fā)抖,大罵:“不孝,忤逆長輩的不孝孫……” 江河已經(jīng)哭得驚天動地,將江二爺?shù)穆曇羧w過去,“繼祖母啊,您醒醒啊!就算您真的被人說中未婚先孕,也不要氣暈啊……二叔您也別難過,jian生子的身份是您沒辦法選擇的……” 江三爺也被這直拳打得頭暈眼花。 他抖著手大罵,“豎子!去告他不孝,你也別想當(dāng)官了!” 江河哭得更大聲,“繼祖母的身體如此差,我怎能安心當(dāng)官?繼祖母您放心,我明日就去辭官經(jīng)商,當(dāng)官的俸祿太低,可供不起繼祖母天天喝燕窩銀耳。繼祖母您看我多孝順啊,不用您去告我就辭官了。二叔三叔,你們也放心,侄兒什么都不會,就只識幾個大字,不會餓著你們的,你們就在家陪繼祖母以表孝心,侄兒一定出去賺錢養(yǎng)家!” 江二爺?shù)哪樕蛔?,他聽出味兒來了,江河這王八蛋是威脅他最好去辭官在家陪親娘呢。 雖然他在工部是混日子的,這個六品官還是他親爹在世的時候,威脅大哥給他捐的,官位小是小點,但比起只能經(jīng)商的三弟好太多。 雖然先前他一直抱怨官小,老想哪天江白突然死掉,天上掉爵位到他頭上,但現(xiàn)在爵位沒了,他可不能丟官。 “娘是在開玩笑呢?!苯敾琶φf,趁人不注意暗中掐了老太太一把,讓她別演過頭,“娘您醒醒,快跟玉郎說,您是開玩笑的……” 江三爺趕緊跳出來捍衛(wèi)兄長的利益。 雖然平日他們兄弟不對付,現(xiàn)在有共同的敵人,先一致對外。 “大侄子,你這張嘴皮子可真是厲害!你說自己孝順?不氣死長輩就不錯了,你要是真的孝順,就該想個賺錢的法子?!苯隣斣谥澜硬攀亲约褐蹲拥臅r候,心都要碎了,那可是琉璃方子啊,多賺錢的東西,就換了個兇悍的公主回來,簡直虧死了。 江河從善如流,“三叔說得有理!不過辦法一時半會想不出來。聽說您名下有鋪面,侄兒也不挑,給十個八個侄兒練手就成,侄兒練手多了,肯定能想到賺錢的法子,跟琉璃方子一樣賺錢的法子……” 江三爺氣得暴跳如雷! 他不會讀書,名下的鋪子就是他的命,這是跟他搶家產(chǎn)!這王八蛋以賺錢養(yǎng)祖母為由搶他的鋪子,外人只會說他孝順,畢竟有多少個人愿意放棄為官從商的? 真是好歹毒的計謀! 江二爺江三爺發(fā)現(xiàn)江河那嘴皮子實在利索,吵不過他,示意自己的妻子上。 這時候就靠女人的胡攪蠻纏了。 “大侄子,我說你開口就是要鋪子,你可要點臉吧。”江三夫人挽起袖子,準(zhǔn)備開戰(zhàn)。 肥胖的江二夫人接著道:“我們不管怎么說都是你的長輩,你對我們無禮便罷,但大齊可是以孝冶國的,祖母是我們家最大的長輩,你將她氣暈還不立刻去叫大夫?這就是你的孝道?” 江白聽得直皺眉,他格外厭惡兩位嬸嬸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簡直是有理都說不清。 江河是讀書人,總不能讓他直面兩個嬸娘的毒手。 正當(dāng)江白想擼袖子下場時,江河朝他道:“阿白閃開,別礙事!” 什么?江白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他發(fā)現(xiàn)他弟毫不客氣地將他推一邊,神色亢奮地對上兩個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