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暴君的干女兒、兄長皆瞎眼(重生)、熱吻小玫瑰、大佬穿成炮灰(快穿)、我叫我同桌打你、穿成小說里的愛財女配、今天男主也在努力裝大尾巴狼、奇案風(fēng)月、色慾薰心、明玉的男人們(NP高H)
秦棋在瘋吼,其他人或悲傷或哭泣,無人注意到小黃距火堆過近了。 貍花就在邊上,最先發(fā)現(xiàn)小黃的不對勁,它邊哭邊喊:“你離火遠(yuǎn)一點?!?/br> 小黃充耳不聞,徑直踏入火堆之中。 “你做什么!” 眾人聽到動靜看過去,只見紙人在高揚的火焰中現(xiàn)出了本來面目,白圓失手造成的丑陋痕跡,這一刻在小黃臉上像是眼角滴落的淚。 貍花來不及將它拉出來,紙人就在火焰中燒成了灰燼。 饕餮突然驚醒,四處張望,倚靠他的小紙人不見了。 火苗上空,一團小小的,微弱的白光升了起來,緩緩飛到秦棋手心里。 捧著光團,秦棋難掩錯愕:“這是,這是小白的魂魄?!?/br> 白澤立即沖了上來,仔細(xì)端看一番,說道:“只有一魂一魄。” 隨即他喜形于色,叫道:“足夠了,有了魂魄指引,收集其他魂片輕而易舉?!?/br> 貍花無措地望著火堆:“小黃它……” 黃符紙人只是最低等的天師法術(shù),如若沒有法力補充,最多兩天就會變成一張廢紙,而小黃足足支撐了幾個月,它有自己的喜惡感情,除了不能言語,其它地方與常人沒什么差別,大家也漸漸忘了它的原形。 眾人暗地里猜測過小黃很可能是被某種鬼魂附體了,所以才這么靈活,沒想到竟是當(dāng)初白圓呼的一口氣,隨著陰氣充盈的判官筆渡了一魂一魄給它。 秦棋小心翼翼地捧著白圓的魂魄,太好了,你很快就能回到我身邊了。 一年后。 消逝于時間洪流中的網(wǎng)紅雜貨店門前冷落,店內(nèi)寂寥空蕩,里面不為外人所知的天地中卻是熱鬧異常。 伏羲勢力敗退后,神鏡解開封印,用半年時間整頓各界,修復(fù)損毀神地。當(dāng)日御敵有功的人皆可將功贖罪,削減背負(fù)的積分債。饕餮直接免掉所有積分,秦棋減到僅剩一個零頭,雜貨店賬戶的錢足夠讓他自由了。 秦棋對即將擺脫罪紋,重新回歸天地馳騁的生活渾不在意,此時此刻,他只想等一人歸,有她在,無論在哪,他都無怨。 白圓的魂魄散的太徹底,在白澤的號召下,眾神獸竭力助他們搜尋魂片,重新整頓的天師協(xié)會知曉白圓出事,利用天師的關(guān)系網(wǎng),拜托各地天師捉鬼度魂時留心白圓的魂片,地府亦非常重視,特意下令所有鬼差在勾魂時觀察有無異?;牦w存在。 以那一魂一魄做引,歷經(jīng)四季苦尋,白圓的魂魄終于收集完整,但因她本不是人魂,還需要有白澤心頭血融合成靈體,用昆侖靈芝做rou身,白圓方能徹底復(fù)活。 山海店后院的井邊,白澤小心護著掌中溫暖的魂靈,正欲取血,秦棋忽地攔下他,神情古怪地說:“一定得用你的血嗎?” 白澤梗了一口氣,嫌道:“不然你想用什么?” 秦棋認(rèn)真道:“我的血。” 白澤氣笑了:“用你的血我不保證重生的是圓圓還是小兇獸?!?/br> 事關(guān)白圓的復(fù)活,秦棋很快就放棄了,退到一邊,靜靜等待白澤融血筑靈。 這是值得高興的一天,所有人到齊,包括貔貅與麒麟。 白圓為大義犧牲,知情人無不為之觸動惋惜。 白澤額上的汗落了一滴又一滴,直到血珠與魂魄融為一體,魂靈化成白圓的模樣,他才松了一口氣。 靈體仍閉著眼,但足以讓秦棋激動難耐。 圍觀的貔貅見到熟悉的小白姑娘,露出笑容,想了想,問道:“小白姑娘重生后,可還得天道眷顧。” 白澤搖頭道:“她會成為一個普通的女孩,但rou身是昆侖萬年靈芝,她可以長生不老,除此之外,再無特殊?!?/br> 貔貅笑了笑,伸出手掌面向逐漸成形的靈體:“我贈她一生健康,財運亨通?!?/br> 麒麟效仿他:“我便贈她福澤不斷,永生順?biāo)臁!?/br> 白澤怔了一瞬,旋即感激地看向兩人,送靈體進入rou身的一刻,他望了眼佇立一旁緊張兮兮的秦棋,笑道:“我贈她白澤血脈,此生無人敢欺?!?/br> 于是,白圓睜眼時,突感體內(nèi)竄入幾道靈光,光環(huán)加持,重返人間。 第79章 終章 白圓平躺在井邊, 身下墊了一張鹿皮, 蒲扇似的睫毛微顫,手扶著鹿皮墊子, 迷迷瞪瞪坐了起來,目光逡巡片刻,對身邊的環(huán)境感到陌生。 剛坐直身體, 她上身猛地被人擁住,秦棋用刻進靈魂的力量深深抱緊了懷中讓他思念一年的人。 記憶停在rou身消逝, 周身烈火灼燒的一刻, 白圓茫然:“秦棋?” “小白, 你終于醒了。”貍花激動地跳到她身上。 “我竟然沒事?”她虛握了下手掌, 身上有種奇妙的感覺, 身體由她控制, 但又好像不是她的。 “你沒事了, 回來了?!鼻仄迩榈郊犹帲?xì)細(xì)密密地吻上她的臉頰。 白圓由著他親吻擁抱, 腦子混沌一片, 木木地坐了一會兒,忽聽到邊上有響動,偏頭環(huán)看周圍, 恍然發(fā)現(xiàn)她身邊站了一圈人。 于光、狡、饕餮、青流還有她身上的貍花,原來大家都在,她爸爸也在。 嗯?都在? 白圓臉噌地紅了,推開沒完沒了的秦棋, 羞道:“別人在看,你先等等?!?/br> 她推搡了一陣,沒推動他,只好僵著脖子轉(zhuǎn)移話題:“怎么沒看見小黃?” 一旁靜立如畫的饕餮動了動眼皮,一言未發(fā)。 白圓問的時候只以為小黃去忙店里的事了,全然沒想過其他可能。 眾人安靜了半晌,貍花趴在她腿間,垂下腦袋,眼睛里蓄上了淚,嗚咽道:“小黃沒了?!?/br> 白圓腦子一懵:“什么意思?” 于光見沒人應(yīng)答,只好開口跟她解釋了前因后果以及這一年來發(fā)生的事,末了嘆道:“小黃是個好孩子?!?/br> 白圓只感覺睡了一覺,沒想到已經(jīng)過去了一年。 她聽完始末,怔了怔,喃喃道:“我得把它救回來。” 她拍拍秦棋的背,問:“我的筆還在嗎?” 秦棋勉強克制住跟她親密下去的沖動,將判官筆和黃符交到白圓手上——與她有關(guān)的所有東西,秦棋都細(xì)心保存了下來。 白澤猜到她想做什么,上前按住她的手,輕輕搖頭:“現(xiàn)在不行,你剛醒過來,魂魄尚未完全穩(wěn)定,不宜移魂?!?/br> 秦棋一聽,迅速奪走白圓手上的東西,嚴(yán)肅道:“以后再說紙人的事,你先把身體養(yǎng)好再想其他。” “可是……” “沒有可是?!?/br> 白圓失落地低頭,扁了扁嘴,不甘心地問:“什么時候能穩(wěn)定?!?/br> 白澤溫柔地說:“至少一個月后?!?/br> 她倚倒在秦棋身上,乏力地瞇起眼睛,小黃的犧牲讓她沒了死而復(fù)生的喜悅。 靜靜地靠著秦棋,余光瞄到蒼白著一張臉的饕餮,原以為他只對吃食有感情,不想他竟會守著自己醒過來。 環(huán)顧四周這些為她重生欣喜不已的人,頓時感觸萬千,眼眶隱有熱淚聚集,這輩子最開心的事,就是有這么多人在乎她,愿意為她四處奔波,此情此景,不勝感激。 饕餮似是覺察到了她的視線,他灰暗的眸子倏地亮了,嘴唇微微抿動,吐出那個熟悉的字眼:“餓?!?/br> 眼淚憋了回去,白圓糟心地扭過頭:“回店里再幫你訂外賣,話說,這是什么地方?” 眾人齊齊僵住。 貍花默默從她腿上跳了下去,跑到青流后面躲起來。 白圓疑惑地歪了下腦袋,復(fù)而問離她最近的秦棋:“怎么不說話?” 秦棋手臂縮緊,抱著她支支吾吾道:“你先休息兩天?!?/br> 白圓疑慮更深,保持一個姿勢久了,腿有些麻,她稍微挪動身體,轉(zhuǎn)了個方向,驀地看到秦棋背后一幢熟悉的大樓和一口熟悉的井。 她機械地轉(zhuǎn)過頭,揚起下巴,注視秦棋僵硬的側(cè)臉,呆滯地說:“這里,就是后院?” 不怪她難以接受,四周的環(huán)境與雜貨店后院天差地別,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大理石地面好似涂了一層暗紅色油漆,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坑洞隨處可見,僅有她躺著的一塊地方是平整的,青流甚至站在了坑里。草地、菜地、魚塘均不見蹤影,旁邊只有一片焦黑的土地,另一邊零落的三兩枯樹與原先繁茂的大片果林更是相差甚遠(yuǎn),至于重建過一次的實木雞舍,遠(yuǎn)處殘破的木片大概就是遺址了。 前屋什么樣,她不敢看也不敢想象。 白圓眼前一黑,徹底倒下,身體后傾的一瞬間,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她為什么要醒過來。 好在宿舍樓幸免于難,白圓逃避現(xiàn)實在房間睡了兩天,秦棋寸步不離守著她。 白圓心疼秦棋為自己憂心cao勞一年,觀他俊顏染上愁容,臉上疲憊多少歡喜都掩蓋不了,思來想去,便同意他睡在自己旁邊。 當(dāng)然,主要是秦棋對那些人間男女之事了解甚少,白圓放心得很。 一年時間能改變太多事。 經(jīng)歷多次險境,貍花終于想到要奮起修煉,它纏著青流拜師學(xué)藝,現(xiàn)在勉強能與花妖打個平手。焦僥國人離開了雜貨店轉(zhuǎn)去別處謀生活,饕餮吃光了店里所有能作為食物的東西,包括后院的雞,玉雞和狪狪在于光的阻止下逃過一劫,白圓心疼了小半個月。白爸爸忙著善后伏羲留下的殘局,每隔十天半個月會來看一次白圓。 網(wǎng)店關(guān)閉,人氣不再,微博下面無人問津,銀行卡的數(shù)字停滯了許久。 要處理的事情太多,白圓沒休息多久就重新忙碌起來,先是rou痛地拿出一部分存款修整了后院,奢華了幾個月的院子回到了最初的簡樸。 雜貨店前屋她不打算再開,只留網(wǎng)店繼續(xù)運營,畢竟修完院子,秦棋贖身的錢就差了一點,還有只無底洞一樣的饕餮嗷嗷待哺。 說來奇怪,生死關(guān)頭走了一遭,她的財運比過去好了不止一點半點。 網(wǎng)店剛恢復(fù)營業(yè),還沒宣傳,大批訂單就蜂擁而至,她隨手轉(zhuǎn)發(fā)抽獎竟然中了手機,前兩天在手機上買了張彩票,今天發(fā)現(xiàn)中了頭獎…… 錢賺的太順心她倒有些不適應(yīng)了。 一個月過去,所有事物慢慢回歸正軌,白圓終于可以動筆讓紙人回來。 上次做紙人經(jīng)驗不足,落筆隨意導(dǎo)致小黃顏值不盡人意,這次白圓苦練數(shù)日,從剪紙到運筆作畫練得爐火純青,確保能畫出一個美美的小紙人。 為了迎接小黃回歸,后院今天像一個月前白圓蘇醒時那般熱鬧,當(dāng)初用來“面試”的紅木桌子重見天日,朱砂、黃符、判官筆以及剪紙用的工具整齊地擺在桌面。 白圓虔誠地沐浴更衣,凈手焚香,無數(shù)次祈禱她的小黃能成功回來。 做好所有準(zhǔn)備,她拿出尺子,認(rèn)真地量了左右長度,輕輕在黃紙上點了個記號,隨后拿出找專人訂做的昂貴剪刀動手裁剪,嚴(yán)肅的仿佛在做一場大手術(shù)。 多日的練習(xí)沒有白費,小紙人剪得非常完美,周身不見一點毛刺。 進行到畫符步驟,白圓深吸幾口氣,提筆輕輕在紙人背后描繪符文,這次顏料取得恰到好處,線條沒有一處暈開,畫到五官時,白圓屏住呼吸,細(xì)細(xì)描繪出一個漂亮的小人臉。 繪畫工作完成,白圓放下筆,緊張地捧起紙人,進行最后一步——吹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