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他怎么走了,還不說一聲?!?/br> “他輸了就得離開。男人的道理?!?/br> 什么鬼道理,楊仟仟撿起自己的外套要出去追他。陸居安一下子拉住她的手腕,都不夠他一個指圈粗的手腕。 “你跟他沒可能?!?/br> 楊仟仟甩開他,怎么都甩不掉,他的平靜的臉下似乎暗藏洶涌的情緒。楊仟仟矢口否認(rèn),“你胡說些什么?!?/br> 他們身后不遠(yuǎn)處有一個樓梯,陸居安一直拖著她,往樓梯那里走。 “我警告你啊,你放開我,再不放開我,我叫我兒子了啊,我喊救命了啊!” 陸居安扣著楊仟仟的肩,把她抵在樓梯木墻上,在她粉|色的唇還在喋喋不休,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低頭吻了上去。 摟著她的細(xì)腰,扣著她的后腦勺,一開始?xì)埲痰厮阂淖齑剑屗黄鹊貜堊?,奪取她的呼吸,柔軟的濕潤的唇舌。有如甘草,有如生命。 她企圖把他推出去,在他面前不過都是徒勞掙扎。 陸星昀從樓上帶林秘書下來,瞧瞧被他看到了什么?爸爸就是爸爸,這么少兒不宜的畫面。陸居安這老不害臊的,他都替他臉紅……他帶著林秘書快速離開。 第45章 誘惑45 夜晚的空氣濕潤而冰冷, 車窗外的風(fēng)呼得她睜不開眼。頭發(fā)早已散亂,被風(fēng)吹得張牙舞爪。 她發(fā)了一通脾氣,打了陸居安兩巴掌, 現(xiàn)在想起來有點(diǎn)怕, 他動情的眼眸, 太可怕了。 那時她在樓梯里她看到陸星昀了,那小子居然扭頭就跑。她沒臉回去面對陸星昀,也不想回醫(yī)院。 臨時叫停出租車,出租車師傅看出她心情不好,女孩二十分鐘之前上車, 后面追著一個男人呢。 沒聽她的, 說, “我把你放到好打車的地方?!?/br> 五分鐘后, 她在人多處的一條小街下了車。她裹緊大衣,不知道該去哪兒。 這條街光怪陸離,一家燈光色彩斑斕的紋身店,兩家賣無品牌衣服的小店, 理發(fā)店, 美甲店,花店, 咖啡屋, 小旅館。 年輕的學(xué)生吸著奶茶來來往往,應(yīng)該是在某個大學(xué)城旁邊。 最清冷的是一家燈光灰暗的預(yù)言店。 楊仟仟推門,門背后掛著的貝殼鈴發(fā)出一陣怪異的清脆的響聲。 五平方米的小店中堆滿了各色貝殼, 有種海腥味。 長方桌后面是一位銀發(fā)的年輕女人,五官艷麗神秘,指尖黑色甲油在她吸煙的動作間流著光,她朝著門口吐出悠長的煙霧。 “測什么?” 聽到她說這話,楊仟仟直覺她不靈驗(yàn)。真正的語言大師不應(yīng)該知道她想測什么么。 楊仟仟坐了下來,把包包放到腿上,眼神留在四周奇異的貝殼和木雕作品上,至少可以些藝術(shù)品回去。 “不賣。”銀發(fā)女人說,她很沒禮貌地對著楊仟仟的臉,吐出一口煙。 猝不及防的一口煙,楊仟仟往后仰,咳了一聲,煙霧散去后,對面女人的臉色也變了。 常用招數(shù),三日之內(nèi)必有血光之災(zāi)。楊仟仟等著她說。 女人又吸了一口煙,“不信何必來問。既然你來了,何必急著要走?!睙熿F在肺部滾過一圈,又朝著楊仟仟的臉吐了上去。 “你預(yù)言的特殊技巧是對人吞云吐霧嗎?”楊仟仟終于忍不住,怪不得沒一個人來。 女人笑了一下,她有一顆虎牙,說出了令楊仟仟害怕的話,“那個世界的你快死了?!?/br> 她火焰似唇上下碰著,“你叫什么,天天?齊齊?第一次遇到這么有趣的人?!?/br> 楊仟仟沉默地看著她。 女人指尖的煙只剩下小半截了,她說,“我還有一口煙霧,你想預(yù)測什么?說在前頭,我只收現(xiàn)金?!?/br> 楊仟仟從錢包里抽出五張紅色鈔票,放在桌上,剩下的兩張還得預(yù)備留著打車,有些師傅不用移動支付。 “我不知道自己要測什么……” 女人笑了一笑,“所以一開始我就在問你?!?/br> “在現(xiàn)實(shí)中我會活下來嗎?” 女人舉起右手,吸了最后一口煙,“你是個幸運(yùn)的女人。貝殼響了,才意味著我能看到你的一些未來。” 煙霧如同一層薄膜般包著她的心臟,使她的心跳動得緩慢下來,等著答案。 “兩個世界,你只能選擇一個活下去?!?/br> “你出門后,如果我的貝殼響了,說明我的預(yù)測靈驗(yàn),如果貝殼沒響,說明出現(xiàn)了偏差,未來從不會是確定的,人定勝天?!?/br> 那我花了五百塊錢有什么意義?楊仟仟剛想反問她是不是騙子。 門外小商販推著推車,一群人呼啦啦的跑,“城管來了!” 女人“靠”了一聲,“下車!” 這不是一間店鋪嗎?她被女人推下車,車頭擺了幾個塑料盆栽,車體外面貼著墻紙,裝飾得和普通店鋪一模一樣。 女人從駕駛座上搖下車窗,“剛才鈴鐺響了嗎?” 楊仟仟搖頭,正想說“你個大騙子。” 她對城管大喊,“城管大哥,這里有個女騙子?!?/br> 女人猛踩油門,一溜煙跑了。作為女巫預(yù)言派第十八代傳人,混成這樣也沒誰了,不是她不靈驗(yàn),而是最近世界的偏差值太大了。剛剛那個叫“七七”的女人的偏差值尤其大,她身上似乎有瓦解這個世界的能力。 居然說她是女騙子,冤枉!今天城管是吃了藥還是咋地,開車追她。 楊仟仟?dú)饧睌牡厝タХ瑞^,點(diǎn)了一杯咖啡,手提包里居然有一枚小貝殼,鬼使神差地她拿在耳朵上聽,里面?zhèn)鱽碚Z言女人的聲音,“我不是騙子,你偏差值太大,另外,你最近桃花太旺,小心引火燒身。” 她仔細(xì)思考,陸居安怎么就知道她去了射箭場呢,她的行蹤只有兩個人知道,一是鐘顧問,二是許助理,之前很多件事也是,陸居安就是知道,知道她的一舉一動。 正想著,鐘顧問打電話過來了,“仟仟,你現(xiàn)在在哪兒?” 楊仟仟反問,“你在哪兒?” “額,我在醫(yī)院?!?/br> “你和陸居安什么關(guān)系?” 那邊沉默了一會,“對不起,仟仟。陸居安最開始讓我監(jiān)視你,是擔(dān)心你做出傷害陸星昀的舉動?!?/br> “我要解雇你,”楊仟仟嗤笑了一聲,她是真的信任鐘顧問的,“何談解雇,我又不是你老板,明天開始你不用來我這里上班了,之前的材料全部移交給許助理?!?/br> 鐘顧問嘆了一口氣,早就預(yù)料到這一天,“好的。你注意安全,你在哪里,我讓許助理開車去接你?!?/br> “不用了。” 楊仟仟掛了電話。經(jīng)歷了人生第一次背叛,比小時候好朋友把她說的壞話告訴第三個人要難過的多。陸居安真是王八蛋,王八蛋,不要臉,她暗暗罵幾句解氣。 陸星昀打電話過來,問她怎么還不回醫(yī)院,她騙他說在外面有事,今晚不回去。還鄭重地告訴他,“mama也有私生活的?!?/br> 陸星昀啞口無言,“媽,你回家吧,我把陸居安趕出去。” 她的小棉襖,楊仟仟心中一暖,沒再說話。 打車去酒店,突然想起來還沒帶身份證,住都住不了。去羅蘅家里,她看到了孔睿的車…… 陸星昀的電話接二連三地打過來,楊仟仟上了出租,“馬上到馬上到。” * 醫(yī)院里,陸星昀和陸居安吵架了,陸星昀說,“都是因?yàn)槟?,你霸總,你?qiáng)吻,我mama被你欺負(fù)得都夜不歸宿了?!?/br> 陸居安沉默不語。 陸星昀最討厭他這副油鹽不進(jìn)的樣子,指著他鼻子,“你就不能學(xué)學(xué)我,循序漸進(jìn)一點(diǎn)嗎?追女人還要兒子教你,你是不是傻?!?/br> 陸居安扔了一個抱枕過去,“閉嘴?!?/br> 林秘書說楊女士回來了。 陸星昀抬腳就走,不忘回頭,洶洶地對陸居安說,“你別過來?!?/br> 陸居安眼眸深處回想到幾個小時前,她上出租車之前也是這般張牙舞爪地兇他,“你別過來。” 他們之間,不可能斷了聯(lián)系,只要有血緣的紐帶在,就不可能推開他。 煙灰缸里的煙頭堆了一堆,陸居安摁滅煙頭,食指摩挲嘴唇,似在回味,被打的兩巴掌跟貓撓似的,甘之如飴。 陸思危進(jìn)來了,把他窗戶打開,“再在我醫(yī)院抽煙,我要把你趕出去。” 陸居安長腿交疊,看著陸思危,“思危,她是我的女人,你的嫂子?!?/br> 陸思危嗤笑了一聲,他把起霧的眼睛摘下來,用襯衣擦拭,“據(jù)我所知,你們已經(jīng)離婚?!彼魃涎坨R后離開了。 陸星昀等在門口,“你要做我爸?” 陸思危搖頭,“你非要做我兒子我也不攔你。星昀,你知道在人群中碰到一個喜歡的女人有多難嗎?” 陸星昀說,“我知道啊,我等了二十七年才等到。” “所以我暫時還沒考慮好。”陸思危說。 就像做實(shí)驗(yàn),雖然實(shí)驗(yàn)可能失敗,但是他更享受實(shí)驗(yàn)過程。 林秘書今天回家住了,今晚是林秘書不在的一天,想她。 陸星昀掏出手機(jī),熟練地發(fā)微信,他的置頂有兩個人,一個是林暮月,另一個是楊仟仟。最近他和林暮月開啟了黏人模式,準(zhǔn)確來說,應(yīng)該是陸星昀太黏人了。 “暮月,吃飯飯了嗎?”不行,沒有男子氣概,撤回,重新發(fā)送,“暮月,吃飯了嗎?” 林暮月其實(shí)看到了,等一分鐘后才回,“吃了的,你吃的什么???” 陸星昀臉上蕩漾著甜蜜的笑,“吃了酒釀蛋,哦哦,醫(yī)院的水豆腐好吃,下次你來嘗嘗”。 他不小心迎面撞上一個護(hù)士,護(hù)士手中的筆記掉到地上,陸星昀彎腰撿起,“不好意思?!?/br> 小護(hù)士臉紅,“沒什么?!?/br> 陸星昀矜持地笑了一下,小護(hù)士覺得頭腦一下子眩暈了,簡直無法呼吸。 不好意思,又帥暈一個人。陸星昀無奈地嘆氣。 “我可以,我可以,你可以給我簽個名嗎?”小護(hù)士從口袋中拿出摁壓式的圓珠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