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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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只有一想到自己還摘了那些花捏在手里玩兒,她就有一種想要剁手的沖動! 她趴在單弋頸窩里,也不說話,只有不停顫動的睫毛恰好一下下的掃過他的鎖骨。男人輕拍著她的后背,又抱緊了一點(diǎn),視線落在不遠(yuǎn)處的斜坡上時,一張俊顏瞬間寒霜密布。 十多分鐘后,下去的徐小龍重新爬了上來,擦一把額頭上的汗,看向眾人道:“坡下面的確埋了一具尸體,根據(jù)腐化程度,據(jù)我觀察估計(jì)已經(jīng)埋了上十年,而尸體的完整度需要挖掘出來才能判定。” “會不會是村子里曾經(jīng)去世的某個村民,只是恰好被嫂子碰見了?”傅鴻遠(yuǎn)看一眼躲在單弋懷里的女孩,心里為她感到同情的同時,一邊如此猜測道。 “不太可能?!眴芜⒓捶穸怂挠^點(diǎn),眸色沉沉,“棺材裝殮死人是民間喪葬禮俗的一項(xiàng)重要禮儀,就算是在這種落后的小鄉(xiāng)村,死者生前家境即便貧寒,死后至少也會配備一副薄棺,不可能露天掩埋?!?/br> 他凝視著葉長禮的墓,薄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眉眼下壓,語氣沉冷:“我覺得,可能有個人會知道坡下那具尸體究竟屬于誰——” 他又側(cè)頭望向右前方那片茂密的樹叢,漆黑的眼眸里透不出一絲的光亮,冰冷的語調(diào)直穿入人的心底,“你說是嗎,葉長賢?” 作者有話要說: 求一個你們比較喜歡的求婚方式~ 第106章 亡命鴛鴦 單弋說出這句話后,在場的探員們并未作出驚訝的反應(yīng),畢竟都是有著豐富經(jīng)驗(yàn)的刑偵人員,熟練掌握的反偵查技術(shù)自然可以十分輕易的發(fā)覺一路跟隨著他們的葉長賢。 沒人回應(yīng),只有一陣山風(fēng)刮過,吹起一地落葉。搖擺的樹叢間,那道微微佝僂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也沒有人催促,單弋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冷冽的神情透露出一種無聲無息的威壓。 許久之后,他終于站了出來。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那具尸體是崔二紅的,當(dāng)年,是我和阿柏將她埋在這里的。” 十幾年前,當(dāng)那一筆八十萬的補(bǔ)償款落到葉家時,改變的不只是他們貧困的家境,還有人心。 “阿柏不是長禮親生的,是他從外面撿回來的。”葉長賢跪在葉長禮的墓前,撫摸著那座長滿青苔的墓碑,一點(diǎn)點(diǎn)說出這些年一直隱瞞著的真相。 崔二紅是個性格潑辣而且十分刁蠻的女人,而向來老實(shí)巴交的葉長禮在崔二紅長年累月的欺壓下早就習(xí)慣了當(dāng)一個懦弱的男人,無論崔二紅如何打他罵他,或者在外面與別的男人野.合,他都已經(jīng)不在意了,但他對葉柏卻是真心疼愛。 崔二紅不能生,葉長禮便將在外面撿到的孩子帶回來養(yǎng),葉柏從小在這樣畸形的家庭環(huán)境里長大,性格早就扭曲了。 而那從天而降的八十萬,則徹底結(jié)束了這個畸形的家庭。 葉長賢靠著墓碑,慢慢的講述著葉柏是如何了結(jié)自己養(yǎng)母的:“那八十萬送到了葉家,崔二紅便起了和自己情夫一起私奔的想法,她的情夫就是當(dāng)年同樣被阿柏殺死的葉春根。” 單弋安靜的聽著,沒有出聲,反而是他懷里的喬奈輕聲喃喃道:“原來這就是葉柏殺死葉春根的理由……” 一個與他母親茍合的野男人,自己的父親還是知情者,這樣的恥辱很少有人可以忍受吧?尤其是他那種偏激的性格。 “崔二紅和葉春根想私奔,但又不想落下一個jian.夫.yin.婦的名聲,他們想來想去,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用藥毒死長禮,這樣既能光明正大拿走所有的錢,而且還不會落人口實(shí)……” “然而他們卻沒想到葉柏先他們一步下了手,同時干掉了他們兩個?”站在一旁的陸也忍不住插嘴,直搖頭,“這葉柏還真是……唉!” 葉長賢也沉默了,他用指甲刮著墓碑上的青苔,一點(diǎn)點(diǎn)描繪著上面的刻字,神色恍惚。 “那后來呢?”最后還是喬奈按捺不住,率先開口問道。 “后來,我?guī)椭貙⒋薅t的尸體連夜送到這山上埋了……至于葉春根的尸體,他不讓我?guī)兔Γ约阂粋€人處理了?!?/br> “再后來,長禮讓阿柏去自首,而阿柏則憎恨他父親的懦弱,兩人大吵一架阿柏便離家出走了,而我也因?yàn)檫@些事情的影響而躲去了外地打工,可誰想到等我再回來時……” 他渾濁的雙眼逐漸濕潤,慢慢留下兩行淚,哽咽道:“長禮已經(jīng)沒了,怎么會沒了呢?長禮啊……” 單弋抱著喬奈沒有改變姿勢,只是脊背越發(fā)的挺直,一種肅殺的氣勢直直沖向葉長賢,“那你知不知道,葉柏后來將葉春根的尸體解刨了,一部分送去了葉玉來家里,一部分扔去了池塘喂魚?!” 葉長賢低頭,聲音嘶啞,“我……之前不知道,后來才知道的。” “那我還想問問你,你對他的這種做法有什么看法?” “我——我無話可說……” “你當(dāng)然無話可說!因?yàn)槟愫湍愕艿芤粯优橙酰绻阍诋?dāng)年能將葉柏的罪行公之于眾,警方便有九成的把握能將他及時追捕歸案,他后來也不會犯下如此多令人發(fā)指的殺人碎尸案,而不是等到現(xiàn)在,他具備了足夠和我們對抗的能力!” 葉柏是一個威脅社會安定的存在,他的殺傷力遠(yuǎn)不止他所要謀害的那幾個人,還有他殘暴的殺人方式,造成的惡劣影響更是無法估量。 單弋改變以往的沉穩(wěn)形象,變得有些咄咄逼人,“葉柏殺死的那些人的確有錯,但他們不該由葉柏來審判,除了法律,我們誰都沒有資格!葉長賢,你知道你的縱容造就了一個多么可怕的殺人犯嗎?!” …… 那對森寒的手銬最終還是落到了葉長賢手上,他沒有反抗,十分順從的伸出手,表情呆滯,宛如行尸走rou一般,任由傅鴻遠(yuǎn)將手銬戴在他手腕上。 單弋低頭看著喬奈左腿膝蓋上的一大塊淤青,眉頭擰成一個川字,用指腹按了按,感受了一下里面的關(guān)節(jié)情況,好在并未發(fā)現(xiàn)有錯位的現(xiàn)象。 “疼……”喬奈抓著他的手腕想要移開,被他這么一按,那股鉆心的疼痛又順著神經(jīng)一路傳遞到四肢百骸,眼角泛出淚花,她卻還要努力繃住表情,在眾人面前維持住自己的冷艷形象。 這個時候,她的死要面子就變成了一種沉重的負(fù)擔(dān)。 單弋放輕力度揉著那處的淤血,低聲安撫她,“奈奈乖,忍一忍,我給你揉開了就好了?!?/br> 就在這時,與他們同行的一位來自江城的刑偵探員走過來拍拍單弋的肩膀,“我已經(jīng)向局里審問加派人手,我的同事馬上就會過來了。單隊(duì),這邊就先交給我們了,手頭上的案子要緊,你們趕緊帶著骸骨回局里吧,” 他用下巴示意他抱在懷里的喬奈,好心催促道:“趕緊帶喬小姐去醫(yī)院拍個片吧,這萬一要是傷筋動骨的就麻煩了?!?/br> 單弋輕輕頷首,沒有推辭,“那我們就先走了?!?/br> 說到底,他們一行人只是為了出差而來,他們明面上復(fù)雜的還是葉柏近期的案子,而喬奈意外發(fā)現(xiàn)崔二紅的尸骨,本不在他們計(jì)劃之內(nèi),而且按照眼下的情況,由江城刑偵分局來處理崔二紅的案子才是最明確的選擇。 喬奈是被單弋背著下山的。 她趴在他肩頭,兩手用力圈住他的脖子,兩條小短腿纏在他腰上,側(cè)臉挨著他的脖子,能感受到他強(qiáng)勁流暢的背肌線條來自他頸動脈的有力跳動。 喬奈瞟一眼他腳下狹窄的山路,以及一邊的陡峭懸崖,脆弱的小心臟隨著他身體輕微的左右晃動而揣揣不安,難免憂心忡忡道:“你這樣背著我,萬一一個不穩(wěn)掉下去怎么辦……” “那我們只好——”他的話語一頓,換成另一種幽幽然的語調(diào),“只好做一對亡命鴛鴦了。” 亡命鴛鴦……喬奈彎了嘴角,偷偷在他后頸上親一下,輕聲嘆氣,“那如果真的逃不過命運(yùn)的安排,我也只能認(rèn)了?!?/br> “就憑著你有一顆與我同生共死的心,我也不能讓你掉下去?!眴芜畬⑺贤辛送?,柔軟的身體貼服著自己的脊背,輕飄飄的沒什么重量,他側(cè)過臉在她唇角親一下,一本正經(jīng)的語氣,“畢竟我還沒娶你呢,所以在你嫁給我之前,我們倆都得好好的?!?/br> 娶她? 聽到這兩個曖昧的字眼,她有些微微怔愣,反應(yīng)過來后一種莫名的繾綣在心尖氤氳開來,耳根有些紅,下一秒,不由自主的問出口,“你就……那么想娶我呀……” 身后女孩的嗓音輕軟,語氣飄忽的不太真切,但單弋還是聽的清清楚楚,他輕笑,“如果不想娶你,我為什么要對你這么好?你什么時候見我對別人好過?” “沒見過不代表沒有……”她小小聲嘟囔著,終于算是有了點(diǎn)小女孩家的嬌羞與敏感小心思。 “沒有就是沒有,以前沒有,現(xiàn)在沒有,以后也不會有,這輩子,都只疼你只愛你一個?!彼谋戆子肋h(yuǎn)不分場合,且來的直接又熱烈。 喬奈滿意了,埋首在他頸側(cè)偷笑,感受著他沉穩(wěn)的脈動,又瞥一眼身側(cè)深不見底的峭壁,忽然腦洞大開,饒有興致的給自己挖坑,“那你可以在這里求婚呀,如果我不答應(yīng),就威脅我要把我扔下去的那種!” “嘖!我哪舍得?!?/br> 走在兩人身后的傅鴻遠(yuǎn)吃了一路的狗糧,生無可戀臉:喂!考慮一下本汪的感受! ———————— 采樣的骸骨被徐小龍等人送往江城刑偵分局進(jìn)行化驗(yàn),而單弋則帶著喬奈去醫(yī)院拍片子做檢查。 “其實(shí)我覺得好像沒什么問題了……”她坐在醫(yī)院大廳的長椅上,小心翼翼的活動著受傷的那只膝蓋,經(jīng)過男人的一通按揉,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種鉆心的疼痛了,“只是有些淤血而已?!?/br> 單弋不肯放心,他拿著剛填好的單子,抱起她就往樓上走,“先去拍片,不然沒法兒放心。” 坐在ct室外的走廊等片子的時候,他消失了一會兒,沒過多久又回來了,等半個小時后片子出來時,醫(yī)生連同片子一起交到他手里的還有一個黃色的封口袋。 “這是什么?” “葉長禮曾經(jīng)的體檢報告?zhèn)浞?。”單弋拉開封口處的繩結(jié),抽出里面一沓略有些發(fā)黃的紙張,粗粗看了幾眼,便塞了回去。 “醫(yī)院的辦事效率這么高的嗎?”二十分鐘就能把這個陳年病志從倉庫里找出來? “不是,我昨天就已經(jīng)來這兒打過招呼了?!眴芜畬⑵雍团Fぜ埓煌旁谒掷?,將她重新抱起來,“剛才醫(yī)生說你沒事兒,我們可以回家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玩命碼字中~ 第107章 咫尺溫存 “其實(shí)我可以自己走,你不用抱來抱去的?!碑?dāng)單弋將她一路抱回車?yán)飼r,面對俯下身來幫她扣安全帶的男人,輕聲婉拒道。 他扣緊安全帶,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才回身關(guān)上車門,回答相當(dāng)任性,“我樂意,你管我?!?/br> 她:“……” 兩人回到單弋在老城區(qū)的家時,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了。單弋等著喬奈洗完澡換上干凈衣服,又給她受傷的膝蓋涂上紅藥水,這才開始準(zhǔn)備兩人的晚餐。 “怎么過來了,不去睡會兒?”他剛進(jìn)廚房沒多久,背后就靠過來一具軟綿綿的小身子,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他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用臉頰鼻尖蹭著自己的背肌,溫軟的觸感帶起一道細(xì)小的電流,一路蔓延至他的心尖,女朋友難得的依賴讓他整顆心都軟化下來。 喬奈從背后抱住他,兩手圈住他勁瘦的腰,手指不自覺的摩挲著他緊實(shí)的腹肌,聲音有些飄,“你做飯吧,我就想這樣抱抱你……” 聞言,男人切菜的動作一頓,下一刻,他便放下菜刀回過身反抱住她,低垂的視線落在她頭頂翹起的呆毛上,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聲線低緩,“是不是……害怕了?” 他說的是下午在葉柏父親墓地她意外發(fā)現(xiàn)崔二紅尸骨的事情。 “不怕?!?/br> 然而下一秒她就又改了口,“好吧,我承認(rèn),有一點(diǎn)點(diǎn)害怕,”她仰頭看向他,用大拇指和食指碰在一起捏了捏,力證真的只是一點(diǎn)點(diǎn)。 其實(shí)和單弋重新在一起后的這小半年,在她身上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足夠的鍛煉了她的膽量和心理承受能力,她已經(jīng)不再是從前那個看完恐怖片要開一整夜燈的小女孩了。 男人看著她捏在一起的纖長指尖,被她這種孩子氣的動作萌到了,再對上她烏潤的眼瞳時,很自然的彎了唇角,掐在她腰上的手收緊一下力度,忽然就將她抱起來圈禁在自己身前的臂彎里。 擁抱的姿勢沒變,只是兩人的位置交換了一下,喬奈被困在他和灶臺間的位置,懵懵的仰頭看他,不明所以。 單弋牽引著她的手握住菜刀,大手覆蓋小手,一點(diǎn)點(diǎn)的引導(dǎo)著她如何將菜板上的蓮藕切成小塊,“今天晚上吃蓮藕筒骨湯,你切成什么樣的,我們等會就吃什么樣的。嗯?” “我覺得不行?!彼盏兜氖直凰麄€包裹住,挨不到刀鋒,也避開所有危險,但同時也使不上勁兒。眼看那脆弱的蓮藕在自己手下碎成渣渣,一種挫敗感油然而生,小聲嗶嗶:“這切的也太丑了,看著就影響食欲。” 單弋低低一笑,上半身又傾下來一點(diǎn),弓著腰把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偶爾側(cè)目瞥一眼她面對食材緊張兮兮如臨大敵的模樣,從善如流的逗她,“再丑也是你自己切的?!?/br> 喬奈動作一頓,很不高興的翹起下巴,“……你就不能騙騙我給我一點(diǎn)信心嗎?夸我一句會折壽嗎?” “嘖……抱歉,我不能昧著良心說話?!?/br> 這一頓飯最終還是完成了,雖然過程有些磕磕絆絆,但結(jié)局還是美好的。 喬奈喝完碗中的最后一口湯,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伸展四肢把自己攤成了一張餅,她抱著圓滾滾的肚子,歪頭看向單弋。 此時的單弋正趁著飯后的閑暇時光查看著白天從醫(yī)院拿回來的葉長禮的體檢報告,他的視線從一行行的數(shù)據(jù)上快速掃過,眉頭不自覺的擰緊。 體檢報告沒有任何問題。然而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一個人怎么可能在被確診身體健康的情況下纏綿病榻一整年,難道是中降頭了嗎? 小餐廳昏黃的燈光下,他清冷的眉眼總算有了點(diǎn)溫度,身上還未取下的圍裙也讓他沾上了那么一點(diǎn)煙火氣,高挺的眉骨下,深邃的眼窩泛著一兩點(diǎn)細(xì)碎的亮光,低眉垂眸的樣子,周身卻是一種沉郁孤傲的氣質(zhì)。 她的打量的目光并沒有多加掩飾,男人不一會兒就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側(cè)過頭來對上她的目光,眉梢微挑,出口便是更為直接的發(fā)問,“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