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棠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周定國堵住了嘴。

    “這可是你送上門的，不算我欺負你?！敝芏▏靡粫翰欧砰_她，嘴角噙著愉悅的笑意。

    陸曉棠愣了愣，目光落在周定國精壯的腹肌上，猛地捂住臉扭頭跑了出去。

    屋里傳出周定國愉悅的笑聲，襯的屋外陸曉棠的臉越發(fā)紅了。

    不一會兒周定國便穿戴整齊地出了門，伸手拉住陸曉棠便往王鳳華那邊去。

    兩個人過去的時候，王鳳華正在擇菜，一邊的煤爐子里不知道燉著什么，已經(jīng)有香味飄了出來。

    陸曉棠眼睛亮晶晶地湊了過去，一邊幫著王鳳華擇菜，一邊問：“鳳華姐在煮什么這么香！”

    “今兒你不是嫌人家飯館里頭的骨頭不夠入味么？我一回來便去后勤部要了幾根蹄膀回來給你燉上了，保管讓你吃的入味?！蓖貘P華笑著嗔了她一句，抬頭招呼周定國，“周營長您隨便坐，我跟曉棠投緣，我一個不全福的人，您可別介意?！?/br>
    “你這是說的哪兒的話，當初陳大哥那也是為了整個白石營?！敝芏▏櫭迹傍P華大姐你跟我們就別見外了，曉棠在這兒也沒什么朋友，你能喜歡她跟她處的上來，我也高興呢。對了，鳳華大姐，陳大哥……”

    周定國欲言又止的樣子讓王鳳華心頭一跳，她扔下手里的菜便進了屋子，不一會兒她便揣著一個小包袱出來。

    “定國兄弟。”王鳳華驀地換了稱呼，“這么多年，營里都說當年是你陳大哥不聽指揮才犧牲了，可我知道，你陳大哥不是那樣的人，他如果違背了當時的命令，一定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的確，當年因為你陳大哥及時傳信給你們，才避免了白石營的覆滅，可……可這么多年了，你陳大哥死了都沒給我留下什么，也就是那些年他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我給他修補的幾件衣裳還在。前幾日我又想起來，這一拆洗……”

    王鳳華沒有再往下說，而是直接將那個包袱遞給了周定國。

    第27章：另有隱情

    里面是一件染血的褂子，里頭露出一塊夾層，因為沾染了血跡，上面的字看的并不清晰。

    王鳳華說：“那時候你們都去找陳征，卻怎么都找不到人。山上有野獸我也知道，我也想過最壞的可能，但是如果人都讓野獸給吃了，這衣裳怎么還能好好的呢？也是我那時候沒有多想，似乎有人問過我這衣裳是不是當時我給陳征換下來的，我也記不得了。前兩天這么一拆洗，就讓我發(fā)現(xiàn)……定國兄弟，你說你陳大哥會不會是讓人滅口了？”

    周定國沉默著沒有吭聲。

    “鳳華姐，這么多年你就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過這些？”陸曉棠指著周定國手里的東西問。

    王鳳華搖頭：“開始那幾年，我一想起他沒了心里就難受，恨不能這家里頭一點你陳大哥的影子都沒有。剛開始，他們說建個衣冠冢，我都舍不得將他這些衣裳都埋進去。后來，漸漸也就習(xí)慣了。我想著把他的東西規(guī)整規(guī)整，這件衣裳我怎么洗都洗不干凈，也就壓在了箱底里。這前兩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就將他的衣裳全給拆了，這一拆才發(fā)現(xiàn)……唉，要是當年我能早點發(fā)現(xiàn)就好了，也不至于……”

    “鳳華大姐，這不是你的錯?！敝芏▏K于開口，將那些東西收拾好，“這件事兒其實我們一直在調(diào)查，你這些東西給了我們一個很大的幫助?！?/br>
    王鳳華的臉色瞬間變了，她有些緊張地抓住周定國的胳膊問：“你的意思是說陳征他真的是被害的？”

    “這件事情還不能確定?！敝芏▏牧伺耐貘P華的肩膀，“但是你放心，我們不會放過一個人，也不會讓任何一個英雄含冤?！?/br>
    “鳳華姐，你別激動，任何真相都會浮出水面，如果陳大哥果真含冤而死，定國他們一定會還他一個公道的?！标憰蕴囊苍谝慌詣瘛?/br>
    王鳳華點了點頭，放開了周定國，轉(zhuǎn)身去盛蹄髈：“其實我心里都明白，這些事情過去那么久了，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就是一下子有些激動了。你們別介意，來快點來吃大骨頭吧，曉棠你這么瘦可得好好補補，要不然以后要孩子可遭罪呢?！?/br>
    王鳳華一邊說著一邊又去拌了個菜，再加上先前她鹵的幾道小菜倒也豐盛。

    陸曉棠紅著臉悶頭啃骨頭。

    周定國卻一臉求教地問了一句：“為什么？”

    王鳳華便笑了起來：“你們別看我沒有孩子，我可是見過不少要孩子的婦女因為太瘦太胖不好懷上，又是吃藥又是調(diào)理的，可不舒坦?！?/br>
    “不會。”周定國瞥了陸曉棠一眼，斬釘截鐵地說道。

    “什么？”陸曉棠沒有聽懂。

    周定國看著陸曉棠啃完了蹄髈上的rou，伸手接了過來，一邊開著骨頭，一邊回了一句：“我不會讓你受罪的?！?/br>
    “你不想要孩子？”陸曉棠愣了。

    “你想要？”周定國反問。

    陸曉棠咬了咬唇，點了點頭：“你要是不想……”

    “你想要咱們就要。”周定國打斷她的話，將大骨頭遞到了陸曉棠嘴邊，讓她吸骨髓，“順其自然就好，我不希望你為了要孩子去受苦?！?/br>
    “定國兄弟這是心疼你呢?！蓖貘P華在一旁看的清楚，當下忍不住笑了起來，“曉棠啊，你看你選的這個男人，知冷知熱的，心里頭是裝著你呢。”

    陸曉棠也明白了周定國的意思，一時之間有些羞惱。

    一頓飯吃完，周定國打發(fā)陸曉棠去洗碗。

    王鳳華連忙伸手來攔：“你們來吃飯這就是給我面子了，哪能讓曉棠來給我收拾。”

    “鳳華大姐，我有事問你?！敝芏▏乜戳怂谎?。

    王鳳華一愣，垂著手不動了。

    等陸曉棠洗了碗回來便覺得屋子里的動靜有些詭異，王鳳華紅著眼坐在一旁看著手里一張黑白相片不吭聲，周定國神情也頗為嚴肅。

    她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站在院子里跟蚊子作斗爭。

    沒一會兒，她便聽到王鳳華有些激動的聲音：“你要我怎么忍？怎么忍？”

    “鳳華大姐……”周定國的聲音里帶著nongnong的歉疚。

    “定國，你得好好待曉棠，便是為了曉棠你也得在意你自己?！蓖貘P華聲音里還帶著幾分哭腔，說出來的話卻由不得人拒絕，“她那樣的姑娘，別讓她像我一樣。”

    周定國應(yīng)了。

    兩人一出門便看到站在院子里發(fā)呆的陸曉棠，周定國連忙過去握住了她的手：“怎么不進去？”

    “怕打擾你們。”陸曉棠笑了笑，越過他看向王鳳華，“鳳華姐，你心里要是難受就哭出來吧?！?/br>
    “難受也早就難受過去了?！蓖貘P華低聲笑了笑，“我聽定國說你們要養(yǎng)小豬仔兒，你們那兒人來人往的不如養(yǎng)在我這兒？你也好有理由天天過來陪陪我。”

    王鳳華這么一說，陸曉棠倒是想到了另外一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