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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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敬文看著她玲瓏有致的身側(cè),和嫩的能掐出水的小臉蛋,更加心癢了,他暗里和霍笙暗示過好幾次,偏偏霍笙給他送禮,就是不肯和他睡上一覺,他自然最后把名額給了識趣的李長美。 沒想到因為名額的事情,霍笙竟給他捅出這么大的簍子,公社支書沒少訓他,他和公社支書是親戚,自然幫著他,這名額給了李長美。 但前幾日,公社支書說上面的意思讓李長美這次的名額就算了,等下次,他一想也好,李長美長的雖然不如霍笙,但也是十六七歲的漂亮知青,這一年里少不得可以溫存,而霍笙在他手底下,早晚都得和他服軟。 在生產(chǎn)隊上,誰得罪了隊長都沒有好日過,隊長就好比是土皇帝一般,霍笙這是明顯遭殃了。 鐮刀又快又鋒利,原書中的霍笙沒干過幾次農(nóng)活,現(xiàn)在的霍笙更是沒干過,她做的很慢,割了一早了,大伙都把自己的名下的活干完了,只有霍笙還扎在麥子堆里割麥子。 她一頭都是汗,臉上紅通通的,太陽越來越大,日頭毒,霍笙索性丟了鐮刀,坐在麥子堆里歇一會,喘口氣。 “霍笙!”已經(jīng)干完活的葉紅霞走了過了,她的活不重,一早就干完了,她就回了一趟知青宿舍給霍笙帶了一壺水。 “你這要干到什么時候!”葉紅霞一看,霍笙忙到現(xiàn)在,名下的五分麥子割了一半都不到在,照這個速度天黑都干不完。 葉紅霞說完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掄起鐮刀幫霍笙干活,她干活比慢吞吞的霍笙快多了,沒一會,割的麥子都快趕上霍笙割了一早上的量了。 “……霍笙,”葉紅霞把鐮刀插進麥子堆里,湊到霍笙耳邊道:“知道我剛剛過來的時候,看到誰了嗎?我看到李長美了,她和孫隊長在一起——你之前說他倆作風不正,亂搞關(guān)系怕是真的?!?/br> 霍笙擰緊水壺里的蓋子沒說話。 葉紅霞心里有事,這次返城名額落在她頭上,她還是高興的,激動的昨晚翻來覆去沒睡好,不過剛剛瞅著李長美和孫隊長之間的不對勁,她覺得落在她頭上的名額估計保不住了。 “這次能回城就回,回不了就等下次?!被趔险f完抓起鐮刀繼續(xù)割麥子,按理說,找原書的劇情,她攪合之后李長美去找了公社支書,得了名額。 現(xiàn)在,她不攪合了,名額成了葉紅霞的,不知道公社支書怎么想的,這會怕是李長美已經(jīng)動了去找公社支書做交易的念頭,這名額最后是誰的,天知道。 霍笙說的云淡風輕的,葉紅霞猛的想明白了,名額該是誰的就是誰的,管它后面會不會變,她先收拾東西,要是真變了,就像霍笙說的,等下次。 作者有話要說: 鞠躬 謝謝支持 第10章 010 割了一整天的麥子,霍笙回知青宿舍的時候腰都快直不起來了,她感覺這樣的勞動強度已經(jīng)超過了她現(xiàn)在身體的負荷范圍了。 葉紅霞回去的早,霍笙把在之前的公社買的兩條瘦rou給她讓她幫忙弄成rou絲面,這樣霍笙干完活就能吃個現(xiàn)成的,也就不用再去食堂去吃干巴巴的紅薯和沒油的野菜了。 她干了一天的活,手都抬不起來,身上汗津津的也懶得先去洗漱收拾,她是真的餓了,蹲在宿舍后面的灶堆里,呼嚕嚕的就開始吃面條,面條勁道,口齒留香,好吃的霍笙舌頭都要吞下去了。 “你慢點,鍋灶上還有呢,”葉紅霞舀了一勺燉爛的rou澆到霍笙的碗里:“這小身板,還挺能吃的。”一碗面轉(zhuǎn)眼就沒了。 “人是鐵,飯是剛,不多吃點,明天沒力氣干活?!笨辞闆r,她接下去要干的活不見得會比今天的輕松。 之后隊上出工,霍笙被分到的活不是割麥子就是挖地,還有一次跟著隊上的男同志們?nèi)ヌ羲?,她身量單薄,扁擔落在她肩膀上,搖搖晃晃,沒走幾步水撒的到處都是。 男同志們看不過眼會幫上一把,讓霍笙別用扁擔了挑水了,女同志肩膀沒力,用扁擔還不如直接用手拎著一個桶打水,少拎點,能省點力,可饒是如此,幾天下來,也把霍笙累的夠嗆的。 葉紅霞讓他買點東西去孫隊長處說道說道,霍笙可不敢去,原書霍笙才到河溝村的時候,為了干些輕松的活給孫敬文送了不少的東西,但漸漸的孫敬文,除了東西,還想占霍笙便宜。 現(xiàn)在霍笙揭了他和李長美的事,孫敬文心里憋著一口氣,故意才為難她,不讓她好過,她再去找孫敬文,怕不是這個人面獸心的大隊長會提其他的要求,到時候羊入虎口才更危險。 葉紅霞的返城名額沒變,一直到來接返城知青的車子停在了知青宿舍后,葉紅霞才感覺到自己的是真的可以返城了,抱著霍笙就哭了起來,她來河溝村好幾年了,一度以為會扎根在這里,沒想到陰差陽錯還有回去的一天。 宿舍里的知青都來送這位老大姐,只有李長美沒來,葉紅霞也不在意,要是李長美來了,陰陽怪氣的看著她掉眼淚,她想想都難受。 “霍笙,我走了,你找個機會上公社支書那里,帶些東西去說說?!被趔虾推渌嗟劳陝e,最后拉著霍笙說了幾句,讓霍笙感覺想法子,再呆在三隊,情況不會好。 “恩,我知道,我等閑下來就上公社去找支書。”村里農(nóng)活繁,一年四季不是忙種就是忙收,她根本抽不開一點時間到縣上的公社去。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車上的駕駛員看時候不早了,按著喇叭開始催人上車,還要到另外幾個隊上去接其他返城的知青,再耽擱,就晚了。 葉紅霞眼眶紅了,笑著和霍笙說:“我走了。”她背著大背包朝霍笙招了招手,離開了這個他耗了大半青春的地方。 汽車啟動了,載著返城的知青回到他們夢寐以求的城里,到了城里,在村里下鄉(xiāng)插隊經(jīng)驗會成為知青們履歷上濃重的一筆。 葉紅霞走后,霍笙少了個說話的人,不過她性格比以前好了許多,隊上的女知青也幫襯著她一些,相處的倒是也不錯。 一連幾天繁重的農(nóng)活終于可以喘口氣了,隊長發(fā)話了,再干兩天就是休息日,給大伙放松放松,于是,在最后的這兩天里社員們干活時的激情比平常高了不少。 霍笙扎在麥子堆里割麥子,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到她纖細的身影,她現(xiàn)在干活水平提高了很多,鐮刀和鏟子也使的利索,盡管還是干的慢,但比開始的那幾天好多了。 她尋思著等休息日的時候要馬上去公社找支書,拎兩條煙去走走門路,呆在三隊上,干活累且不說,更重要的是孫敬文時不時就來轉(zhuǎn)悠,嘴里說是視察工作、檢驗社員們的工作質(zhì)量,可笑瞇瞇的視線總停留在她身上徘徊,讓霍笙惡心。 霍笙現(xiàn)在更是不敢一個人落單,但她手里的活比其他人的重,經(jīng)常是別人一早上都已經(jīng)散了,她最后一個走,孫敬文的婆娘好幾次都逮住霍笙還農(nóng)具的時候cao著一口濃重的方言罵她拖了生產(chǎn)隊的后腿,完全沒有做成任何的貢獻,總之還有噼里啪啦的一大堆。 起初霍笙是聽不懂她說的方言的,后來大概她罵的太難聽,有個男知青就忍不住替霍笙說了幾句,霍笙才明白這個地道的農(nóng)家媳婦罵人真是除了臟字就找不到別的了。 這天,霍笙到黃昏時才把手里的活干完,她拿起鐮刀和鏟子腳步飛快的去倉庫把農(nóng)具還了,不湊巧,她去的時候,守倉庫的不是孫敬文的婆娘,而是孫敬文。 霍笙腳下一頓,幸好現(xiàn)在不算晚,看了周圍還有不少人在,雖然離這邊不近,但也不遠,她走上前去,把戴在手上的手套還了,又把農(nóng)具放到倉庫里,然后在登記冊子歸還的框框上打勾。 她捏著筆,看到孫敬文伸出手來,飛快的把筆擱了,“孫隊長,農(nóng)具我還了,先走了?!?/br> “等等,霍知青,你跑什么。”孫敬文翻著手里的冊子,看了看霍笙剛剛打勾的地方,認真負責道:“打完勾還得登記名字,不然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還的,辦事得按規(guī)章來,你們知青都是讀書人,更是要按規(guī)章辦事?!?/br> 霍笙不得已轉(zhuǎn)回身,拿起筆一氣呵成的在登記冊上潦草的寫下自己的名字。 孫敬文看著她捏著筆的手指,十指纖纖,指尖透著淡淡的粉,拿鐮刀鏟子割麥子可惜了,于是像個淳樸的農(nóng)民和善的問:“這幾天,干活累嗎?想不想換個不那么辛苦的活?” “不辛苦,勞動最光榮!”霍笙頭也不抬的喊了句口號。 孫敬文臉上的笑減少了幾分:“哦……你是知識青年,是該多勞動給隊上的社員做榜樣?!?/br> 回去的時候,霍笙腳底跟踩了風火輪似的,一路都不待停的,直到拐到了一條道上,才轉(zhuǎn)身看孫敬文模糊的聲音還在倉庫的位置,霍笙松了口氣。 再這樣下去她神經(jīng)都要衰弱了,明天再干一天就能休息,她得立馬去找公社支書,孫敬文現(xiàn)在是一點也不避諱了。 勞動了一天,霍笙身上都是汗,后背被汗浸濕了,她捏著衣裳口氣,透透風,黃昏時的河溝村安安靜靜,一股涼風刮過,涼爽了不少,也消散了干了一天活的疲乏。 前面是一片綠茵茵的玉米地,過了這片玉米地,再往前走個十幾分鐘就能到知青宿舍里。 玉米地里長勢喜人,郁郁蔥蔥,一些都打了穗,霍笙才走進玉米地,前面的道上就傳來幾聲唰唰的腳步聲和在說話的聲音,她小心翼翼的撿起路邊的一個石頭,輕手輕腳往前走了幾步。 在霍笙前方的玉米道上,站著兩個人在說話。 “你看我哪不好?你瞧不上我,我們家要的彩禮也不高,不要你三十斤rou票,只要你娶,我就嫁,我一定好好伺候你,當你媳婦。”這是個女人的聲音,聲音聽著年紀應該不大,普通話不標準,但還是蹩腳的說著。 河溝村里除了插隊的知青們說普通話,一般村里人方言重的都是不怎么說普通話的,說出來四不像,反倒惹人笑話,這個口音一聽就是河溝村的,說著普通話,難不成是像哪個男知青表白呢。 男知青們大多長得俊秀,受到村里姑娘的追捧倒是也不奇怪。 “我是真喜歡你,想和你處對象,以后我和你說話,你別不理我?!迸擞终f話了,聽聲音像個膽大的。 這是哪對小情侶上這來表白約會?真會挑地方,玉米地,多么隱秘的地方。 “我有對象,你是知道的。”另一個人說話了,聲音懶洋洋的帶著笑意,霍笙聽著這個男人的聲音怪耳熟的,好像在哪聽過似的。 “反正我喜歡你。”女人撒嬌的聲音伴隨著玉米地被壓倒的聲音,唰唰作響,枝干翠綠的玉米干中霍笙隱約看到一個女的大著膽子把男的一把拽進了玉米地。 霍笙手里抓著石塊,腦補了一場七十年代小情侶鉆玉米地的二三事。 隨后玉米地里悉悉的響了好一會,都不知道壓倒了多少玉米桿,霍笙猶豫了一會,打算往回走另一條道,但又想從另一條道路繞遠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差不多傍晚,再繞路天都黑了,她一個女的,不安全。 那兩個人一時不活估計也出不來,就算出來也不一定和自己撞上,霍笙放輕腳步,從玉米邊上的小道處打算悄無聲息的離開,不擾別人的閑事。 結(jié)果快要走出玉米地的時候,旁邊的幾株玉米桿動了,緊接著一道身影沒有任何征兆“唰”的鉆出了玉米地沖到道上,險些把霍笙撞倒。 霍笙一連退了兩步,抬起頭和鉆出玉米地的人四目相對。 兩人視線中都是不加掩飾的驚愕,驚愕之后,眼中分明都寫著:怎么又是他/她? 作者有話要說: 鞠躬 謝謝支持 第11章 011 冤家路窄。 兩人對視看了半響,霍笙率先先反應過來,移開自己的視線:“趙隊長?!被趔险鏇]想到,被拽進玉米地的人是趙衛(wèi)東,此時就這么面對面的撞上,饒是脾氣淡定的霍笙也懵了一下。 才鉆出玉米地的趙衛(wèi)東臉上的神色帶著笑,流里流氣,一看到霍笙臉色唰的變得跟鍋底似一樣黑,他皺緊了濃黑的眉毛,此時頭發(fā)上還落著一些鉆了玉米地的蜘蛛網(wǎng),衣裳領(lǐng)子上的一個扣子也沒系緊,這樣子一看就是才和人胡亂廝混過。 “我還要趕回知青宿舍,先走了。”霍笙面上表現(xiàn)的淡定,就好像她是剛剛才走過來撞見了趙衛(wèi)東。 趙衛(wèi)東臉上的笑意沒了,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沒說其他多余的話,繃著臉粗著聲音吐出兩個字:“走吧?!?/br> 霍笙立馬如令大赦,轉(zhuǎn)身抬腳一步并兩步的走了,臨走的時候發(fā)覺手里還抓著剛剛撿的石頭,手腕一松把石頭扔進了玉米地。 趙衛(wèi)東的視線投向了霍笙扔掉的那個滾進了玉米地的石頭上,漫不經(jīng)心的抬手把衣裳上的扣子扣好。 “出門沒翻黃歷?!?/br> 回了宿舍,霍笙心跳得咚咚咚的,上次是投機倒把,這次是鉆玉米地,第一次是原主跳河,她碰上這趙衛(wèi)東好像就沒一件好的事。 霍笙想著想著忽的樂了,七十年代,趙衛(wèi)東這膽子也是真夠大的,一個大隊長倒是什么都敢干。 累了一天,霍笙拿著搪瓷盆洗了臉,收拾一番。 沒一會,李長美回來了,這段時間她干的活是最輕松的,一早就結(jié)束,不過回宿舍的時間卻越來越晚了。 李長美回來之后,先是朝霍笙的位置鄙夷的看了一眼,然后在床邊坐了一會,也不知在想什么,最后它在自己的床地的位置翻了翻,從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個鳳梨罐頭,鳳梨罐頭看著顏色鮮艷分明,勾人味蕾。 宿舍里的一些人被罐頭吸了眼,李長美拿著罐頭,又找了雙筷子,“咔”的擰開罐頭的蓋子,給宿舍的人每人都夾了一塊黃晶晶的鳳梨。 罐頭這種零嘴只有手頭寬裕的人才會去供銷社處買了解解饞,而且供銷社還要供銷社有存貨才能買到,以前李長美是沒有這些東西的,就算有也是舍不得吃拿出來分宿舍的人,可是最近倒是隔三差五都有好東西吃,不說罐頭有次還偷偷自己一個人在吃蛋黃餅干,也不知是不是家里突然富裕了。 鳳梨罐頭揭開的時候,淡淡的水果甜香在宿舍里擴散開,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宿舍得了一塊鳳梨的知青都親親熱熱的和李長美說話,拉近關(guān)系,就希望下次李長美有好東西能闊綽的分自己一點。 霍笙和宿舍的另外兩個女知青坐在一條長凳上說話,上次霍笙借了一本書給她們,此時都在討論書里得到名人名言,霍笙坐中間,李長美停止了背脊走過來,先是和霍笙旁邊的知青說話,然后笑著用筷子夾了塊鳳梨遞給那兩個女知青,獨獨跳過來霍笙,好像霍笙不存在一樣。 這兩個女知青后知后覺,嘴里咬著甜甜的鳳梨,卻覺得尷尬的很,于是都從長凳上散開了。 李長美湊到她們身邊:“你要看什么書?我有,可以借給你,想看多久看多久,你記得還我就行了。” 這是在拉攏宿舍的人孤立霍笙,那兩個女知青笑著說下次。 李長美合上罐頭蓋子,把罐頭放到了桌上,用挑釁的目光看著霍笙,她就是要讓霍笙難受。 自從返城名額的事,李長美對霍笙的態(tài)度變了許多,也不管到底是不是霍笙做的梗,她現(xiàn)在一門心思看不過霍笙,一有機會就要膈應霍笙。 之前兩人交好時候,她巴著霍笙出身好,家里有錢,爸爸又是做醫(yī)生的,蹭了霍笙不少的東西,可如今,霍爸爸出事,這情況大大不一樣了,登報斷絕關(guān)系又怎么樣?霍笙現(xiàn)在就是個成分不好的知青,將來別說好一點的工作,就是處對象,也不見得能找個好的。李長美越想越覺得自己比霍笙強多了,這次回不了城她就等下一次,她對象愿意等她。 像這種用吃的東西來籠絡(luò)宿舍的事情隔三差五就有一回,霍笙覺得李長美這種行為惹人厭的很,但她也沒怎么放在心上,她不缺這口吃的,何況,明天再上一天工,她就會去找公社支書,讓支書給她重新安排一個生產(chǎn)隊插隊,免得上工的時候看孫敬文膈應,回了宿舍又有李長美陰陽怪氣的。 “你今天不用上工了,晚上來倉庫這里守麥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