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次日一早,秦正濤說了要去見孩子的事,身為長輩多少要帶點禮物的。 秦正濤叫秦宴拆人去買玩具,秦宴吩咐下去,似是對他的所作所為毫不在意。 秦正濤皺眉道:“你怎么想的?你就不怕我找她麻煩?” 秦宴勾唇,笑得不走心:“爸,去看看也好。” 去看看也好?這是什么話!秦正濤捉摸不透這里的意思,但父子之間本就不如母子能聊得開,他沒有追問,只在吃飯時細(xì)細(xì)琢磨這意思。 這日一早,錦西把孩子送去一個托班,這個托班是在華的外國老師開設(shè)的,只托上午,課程的內(nèi)容是帶孩子做手工、學(xué)英文、運動、種植花草之類的,和國際學(xué)校的上課內(nèi)容差不多,勞逸結(jié)合,錦西經(jīng)常覺得這種教育模式很像大革命時期,一邊融入自熱,鍛煉身體,一邊學(xué)習(xí)。 能找到這樣的托班實屬不易,錦西不得不感嘆大城市就是好,九十年代就有這樣的班了。 不過學(xué)費很貴就是了,一個孩子三百多元,兩個孩子六七百元的費用,實在不是小數(shù)目,還好錦西負(fù)擔(dān)得起。 開始時錦西很猶豫,但她要工作,孩子放在家雖然有阿姨,可阿姨只能保證他們吃好喝好,不摔到碰到,卻不能保證孩子的學(xué)習(xí),而這個托班就在五色鹿公司邊上,目的是為周邊公司里外國人或者高管的孩子提供學(xué)習(xí)場所,錦西考察過覺得挺不錯,消防通道也正規(guī),便把孩子送去了。 錦西帶著孩子們剛到小區(qū)門口,就見廖海蓉和秦正濤走過來。 秦正濤和秦宴長得完全不像,說起來秦宴像廖海蓉多一些,但父子倆的身高差不多,秦正濤有一米八幾,身材高大,加之氣勢不凡,頗具威嚴(yán),在人群中很顯眼。 倆個孩子蹦蹦跳跳跟在錦西后面,秦正濤只見到一個年輕女人牽著孩子過來,有瞬間失神,這一瞬,時間似是倒流,讓他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事,秦正濤很快意識到他之所以會這樣,不是因為錦西牽著孩子,而是因為這倆個孩子和秦晉秦宴幼時長得很像,尤其像秦宴的翻版,秦正濤之前幾乎忘了孩子幼時是什么模樣,這一瞬卻陡然想起來了。 就是這樣的。 這樣難以言說的感覺很奇妙,他無法自制地想要親近孩子。 “伯父,伯母?!卞\西喚了聲,語氣平靜。 廖海蓉略顯局促,“我和你蜀黍剛好路過,沒想到這么巧啊?” 總覺得貿(mào)然擺放會打擾別人,而廖海蓉不希望自己給錦西帶來不必要的聯(lián)想。 錦西看向二人手里的玩具,剛好路過還帶著禮物?她淡笑道:“還好,正準(zhǔn)備送孩子去托班。” “這么小就送去上學(xué)了?” “是啊,他們和我分開不會焦慮,已經(jīng)具備上學(xué)的條件?!?/br> “太小了吧?受罪了家長也不知道?!?/br> 錦西也不是毫無擔(dān)心,但這都是沒辦法的事,再說就芝麻團(tuán)這性子,誰敢欺負(fù)他們他們一定會抱團(tuán)揍回去的。 秦正濤俯視著孩子,芝麻團(tuán)被錦西用圍巾圍住,加之穿了很厚的衣服,行動不便,一拽一拽的活像個胖企鵝。 孩子很快叫了奶奶,卻瞅了秦正濤半晌,小芝麻皺眉眉頭先開口,小奶音奶萌奶萌的:“你是誰呀?” 秦正濤道:“我是你秦叔叔的爸爸。” “是嗎?秦叔叔的爸爸你看起來有點兇哦?!敝ヂ殚_口。 團(tuán)子點頭表示同意。 秦正濤身居高位習(xí)慣了,總喜歡板著臉,以威嚴(yán)一面示人,如今被孩子這樣說,不禁咳了咳,調(diào)整表情,盡量微笑:“爺爺不兇?!?/br> “爺爺!”芝麻又叫了聲。 秦正濤趕緊把玩具遞給他們,倆人很快牽著秦正濤,親得不得了,要秦正濤把盒子拆了,陪他們玩玩具,秦正濤很多年沒碰過孩子,一下子有些手生,完全不知道怎么帶,還好芝麻是個能說的,及時緩解了他的尷尬,一旁的廖海蓉見了,頗為感慨,就秦正濤和孩子相處的樣子,任誰見了都會說這是爺孫三兒。 或許這真是緣分吧! “錦西,今晚帶孩子到秦宴那吃個飯吧!你看阿姨經(jīng)常去你家煩你,卻還沒請你去咱家坐坐呢?!?/br> 錦西頓了頓,“今晚?” “怎么?工作忙嗎?你叔叔馬上要回京州了,阿姨想臨走前請你吃頓飯。” 錦西聞言,道:“還行,不算忙。” “那咱們說好了。” 廖海蓉和秦正濤回去的路上,秦正濤一直很激動,說跟秦宴長得是真像,見到孩子心理莫名有熟悉感,這是見到其他路人孩子所沒有的,要說是因為芝麻團(tuán)長得漂亮,可其他孩子也有更漂亮的,若說是因為他們可愛,哪個孩子又不可愛了?這種感覺說不清楚,更像是親人之間才有的牽絆。 下午,錦西正在工作,忽而聽到助理來報,說有人找她,很快秦宴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錦西放下鋼筆,唇角微勾:“你怎么來了?” “接你回家吃飯?!?/br> 錦西沒有糾正他的用詞,只道:“孩子還沒放學(xué)呢?!?/br> “沒事,我們等等他們?!?/br> 錦西一直覺得奇怪,她和秦宴之間的相處就像是家人一般,說不出的舒服,一切自然而然,就好像本該如此,可他們分明相處的時間不長,分明還沒有到那一步,可為何她總有種老夫老妻的既視感? 許久沒見,秦宴想她想得緊,當(dāng)下把她從座位上拉起來,用胡渣蹭她的下巴,一種酥麻感涌向全身,錦西下意識要躲,可秦宴哪會讓?他這人看似不算霸道,可實則說一不二,上次接吻時錦西便察覺到他的強勢,他很喜歡把控局面,就如同現(xiàn)在,舌頭挑逗她被迫跟上他的節(jié)奏,錦西早已在他的攻勢下步步退卻。 秦宴很快把她抵到門板上,他俯視她,欣賞她細(xì)微的表情變化,錦西被他逗笑了,“怎么?” 秦宴在她身上嗅了嗅,語氣低沉繾綣:“我聞聞,你怎么總是這么香?” 他果然在錦西身上很認(rèn)真地聞了起來,錦西無語望天,這男人也太折磨人,她反手把他拉近,二人跌坐在老板椅上,秦宴有了支撐,很快有了其他動作,他壓著錦西,用盡全力,像是恨不得把她揉進(jìn)身體里。 肌膚的摩擦緩解了他體內(nèi)的饑渴,又很快讓他覺得還不夠,秦宴拉著錦西的手伸到自己懷里,而錦西難得配合,二人的喘息聲漸漸變粗。 當(dāng)下,單渝薇拿著文件敲了門,沒得到回應(yīng)后,單渝薇疑惑地打開門。 屋里空蕩蕩的,錦西和秦宴都不在,單渝薇打量一圈確定沒人,才收回視線。 奇怪了,剛才明明看到他們在的,而且她就坐在門口,怎么都沒看到老板離開? “字還沒簽?zāi)?。”單渝薇嘟囔一聲,很快離開去了洗手間。 這邊,秦宴把錦西壓在辦公桌底,眼神熾熱,早像是把她扒了個遍。 錦西支在那,忍不住笑了:“秦總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偷偷摸摸這一套了?” 秦宴勾唇,靠在她耳邊低聲問:“偷香竊玉也叫偷?” “誰偷誰還不知道呢。” “方總要偷我,我隨時奉陪?!鼻匮缫Я丝谒亩?,雖眼神激動,喘息粗沉,卻難免覺得不盡興,方才要不是那個助理打擾,他至少能拉著錦西來一次,哪怕不能全套,也得以紓解,只可惜方才做到一半被打斷,如今興致缺缺,少了點情緒。 不過秦宴很快又低頭吻她。 錦西回吻,這一次她強勢了一些,摟著他的脖子不容他躲避。 秦宴眼里閃著一絲興味,二人雖只是吻過兩次,卻讓他莫名有種感覺,他們在床上會比任何人都來得契合,真是無比期待那一幕,他迫不及待想把這女人帶上床,每天起床時都能做做壞事。 錦西坐起來躲在辦公桌后整理衣服,方才被秦宴推上去的衣物勒得她很不舒服,秦宴忽而從后面環(huán)住她,頭靠在她肩膀上,低聲道: “我答應(yīng)?!?/br> 錦西當(dāng)下一頓,后背僵硬。 只聽他緩緩道:“如果你想談戀愛不想結(jié)婚,我可以配合你?!彼庵\西的胳膊,讓她正視自己,于是錦西看到秦宴眼里有著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又聽他一字一句道:“如果那樣你會更開心,那我答應(yīng)你,不過錦西,你必須知道我從來都是認(rèn)真的?!?/br> 錦西沉默片刻,內(nèi)心忽然前所未有的輕松。 和人談一場不必有負(fù)疚感也沒有任何約定的戀情,是她能預(yù)見的最好的事。 她感謝秦宴能理解她。 不婚不育是她的堅持,哪怕如今有了孩子,可在錦西心里,她從未生過孩子,也不會結(jié)婚,如果秦宴能接受是最好的,如果不接受可以隨時走開。 走出辦公室時,二人又恢復(fù)到彼此不熟的樣子。 辦公室的員工都偷偷打量秦宴,不少人議論說這倆人都年輕貌美,說起來還滿登對的。 而單渝薇從廁所出來,剛坐下便是一頓,只見桌子上的文件已經(jīng)簽好了名字,還是錦西的親筆簽名。 奇怪了,她該不會見鬼了吧?辦公室明明空蕩蕩的,剛才她都看過了,明明沒人啊。 “老板剛走了?” “是啊。” “…………”他們從哪冒出來的? 帶了孩子,錦西和孩子們一起去秦宴家做客,廖海蓉親自下廚給她做了飯,這頓飯吃得很開心,讓錦西意外的是秦宴當(dāng)父母都很開明,和一般中國式父母不同,許多中國的父母哪怕是體面人,也很可能充斥著各種偏見,可從聊天中錦西能看得出,這對夫妻的思想很新潮,并不拘泥于世俗。 “來,喝碗冬瓜湯?!?/br> “團(tuán)子也來一碗,這湯里什么都沒放,就是提出了海鮮的鮮味?!绷魏H亟o孩子們盛湯。 孩子們嘴甜地道謝,小芝麻最高興,她左看看右看看,忽而吃吃笑: “我們好像一家人哦!” 廖海蓉和秦正濤都是一頓,心情頗為復(fù)雜。 “爺爺!奶奶!爸爸!mama!我!哥哥!我們很像一家人哦!”小芝麻歪著頭笑。 團(tuán)子數(shù)落她:“笨!那是秦叔叔不是爸爸!” “可我很想秦叔叔做我爸爸嘛?!毙≈ヂ楣闹爨洁斓?。 錦西淡淡地開口:“吃飯時不能說那么多話。” “為什么呢?” “肚子里的小精靈會不高興。” 小芝麻這才低著頭,繼續(xù)吃飯了。 飯后,廖海蓉和秦正濤帶孩子們玩了會,秦正濤驚訝于團(tuán)子的高智商,也驚訝于芝麻的活潑聰敏,難怪廖海蓉對這倆孩子狠不下心,芝麻團(tuán)子就是所有人都會盼望的那種孩子,聰敏可愛,可人知禮,有時候孩子奶聲奶氣地喊他們爺爺奶奶,他們真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捧給他們,以至于秦正濤這種嚴(yán)肅的人都沒大沒小地跟孩子們嬉鬧。 錦西去了秦宴房里,秦宴房間很空,沒多少衣物,只一張大床和一張書桌,簡單到了極致,秦宴把她拉到一旁,親了她幾下,二人沒敢鬧太大動靜,生怕外面的廖海蓉和秦正濤聽到,秦宴如愿以償把她摸了個遍,哪怕沒真吃到rou,心里也舒坦。 “舍不得放你走。”秦宴低聲說。 “舍不得也得走。” “還真是個沒情趣的女人?!鼻匮缡?,隨即又道:“我們住一起吧?” “誰去誰那?” “得!我去你那,我做你上門女婿?!?/br> 錦西笑笑:“我家人來了?!?/br> 秦宴從廖海蓉那聽說了這事,只沒想到錦西的家人到現(xiàn)在都沒走?!八麄兪遣淮蛩阕吡??” “嗯,打算留下來找事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