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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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看到人的是誰呢?蘇唯知這回的的確確是想差了。江流根本沒注意到太初。他看到的,是太初身邊的小跟班,尤許姑娘。 江流半晌沒再說第二句話, 蘇唯知見江流實在不想說, 知情識趣地沒再逼問。只是剛剛江流的反應實在給了他很大危機感,此時咬一咬牙,道:“江流,你幫我處理掉柏舟?!?/br> 江流腦中仍在無限回放剛剛看到的,女神臉上璀璨的笑,聞言根本不過腦就點頭答應:“好?!?/br> 蘇唯知放心地舒了口氣。 太初的作息習慣一向非常好。這晚看完首映回去, 他仍然依照往常習慣,洗漱一下直接睡覺。尤許夏瑜本想拉著他想等影評出來,最后也是徒勞無功,兩個小姑娘對看一眼,各自別開頭去“哼”一聲,氣鼓鼓蔫巴巴自己洗漱了回屋。 等到電影正式上映的時候,兩個小姑娘把太初按在了沙發(fā)上,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圍上去,拿手機給他看評價。 其實沒什么好看的。太初惦記著自己樓上沒看完的道教體系,但是對著小姑娘們亮晶晶的眼睛,終于還是耐下心來看了看。 村花小芳:本來我是沖著男神的顏來的,然后沒想到,看著看著電影,我被他的演技圈了粉,接著,我又被人設蘇到,最后……結局把我虐了一臉血。啊啊啊我的靳將軍!你怎么就這么死了qaq壯志未酬??!編劇你出來我們好好談談人生! 溪里的海帶:不科學!這不科學!月姬天天對著她爹那一張帥到慘絕人寰的臉,是怎么能看上魏國國君那個小白臉的?最后還因為她和魏國國君曾經(jīng)在一起而引發(fā)楚國國君猜疑,斷了后勤讓男神彈盡糧絕而死??吹侥猩駳ⅠR烹rou那一段我簡直哭死!那是陪他南征北戰(zhàn)幾十年的兄弟??!月姬你不配當男神閨女! 夏瑜尤許各自默默用小號給這條點了個贊,倆傻閨女的想法保持了高度一致:月姬就是不配做爸爸的閨女,她才配! 雷霆雨露:我只想問……七國第一美人竟然是月姬?難道不該是靳將軍嗎?七國人民都是眼瞎?還是說男人不算入美人之列?這是性別歧視!我抗議! 陽臺擼貓:懷著舔顏的心興致勃勃去看,然后被虐得哭到嗓子發(fā)啞。我靳將軍!死前還在念著楚國上下百姓……但是你惦記的百姓不出三年就全都忘記你了啊qaq! 第二天的微博熱搜,幾乎被《問鼎》承包,其中以太初為最。 #七國第一美人靳將軍# #靳將軍# #可憐無定河邊骨# #月姬眼瞎# …… …… 這一波下來,原主記憶中把蘇唯知捧成頂級男星的這部電影里,蘇唯知算是全給太初做了陪襯。蘇唯知心內(nèi)憋屈煩悶至極,卻又不好跟愛人們傾訴,一段時間下來只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發(fā)瘋。 太初這邊并沒有對此再多投以關注。他本來是個過氣男星,出門不需要注意太多,電影播出掀起了巨大波瀾,這下子倒好,轟轟烈烈火了一把,再出門就有諸多不便。所幸太初本就是個宅性子,長時間不逛街也不會被憋著。 這一天,尤許和夏瑜都出門辦事去了,太初一人在家,突然聽得樓下敲門聲。不急不緩,相當清晰而有節(jié)奏的三下。他合上書,走下樓去,打開門。 門外站著一位青年。劍眉星目,神色冷峻,一身軍裝,氣勢凌厲似利劍出鞘。 太初動作微頓。根據(jù)他這段時間掌握的資料來看,這個人……正是蘇唯知的幾位愛人之一。 見了太初,江流冷冷說一句:“柏舟先生嗎?我是京城第三軍區(qū)二軍軍長江流,你被控是日本特務,跟我走一趟吧?!?/br> 果然,來者不善。 太初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心想說這衣服不適合出門,讓他回去換一套,想想也知道對方不可能答應,于是作罷:“好。”滿心念著這身衣服不合適地跟著出了門,簡直逼死強迫癥。 然后,太初就被這位突然冒出來的軍官小哥,領去了不知哪個軍區(qū)里。 進了軍區(qū),太初停都沒停就被帶進了一個武裝嚴密的審訊室。 隔著一扇鐵窗,江流坐在審訊椅上,聲音冰冷:“你在日本待的半年,都做了些什么?” 做了些什么?太初回憶一下原主的記憶,相當好脾氣好修養(yǎng)地回答:“什么也沒做。”對于太初而言,吃喝玩樂撩妹的日常,的的確確……就是荒廢度日了。 江流看著對面坐著的男子,心底難得有些猶豫。 他看人極少走眼,這個柏舟,身陷囹圄也不見半點慌亂,神情從容冷淡自始至終不曾變過。他方才不慎與柏舟對視的時候,即使隔著一扇鐵窗,也險些沒忍住被對方冷冽幽深的眼眸看得本能后退兩步——這樣一個人,要是他想對唯知不利,唯知真的能在他的刻意針對下,活到現(xiàn)在? 但是……自家愛人沒有騙自己的必要。 想到自家一向堅強的愛人伏在自己懷里難得紅了眼眶,江流當即把滿腦子有的沒的甩開,聲音更冷:“既然你不肯招,那就別怪我用些特殊手段了?!?/br> 抬步“踏踏踏”踩著軍靴走了,出門命令下屬去把刑具準備好。自去己洗洗手拿了鞭子,正要回審訊室,趕巧遇到聽說他把柏舟收押了的蘇唯知急急忙忙地過來。 蘇唯知見著江流,微微一笑:“江流,謝謝你。” 江流搖搖頭:“我為你出氣不是應該?有什么可謝的?!?/br> 蘇唯知心底一暖,不再客氣,只道:“我和你一起去看?!?/br> 江流猶豫一下。等會他若是用刑,場面必定血腥,在他眼里,自家溫柔純潔的愛人不適合看這些,但是再想想,大概唯知看到柏舟這個仇人受苦受難,心情會好些?思忖再三,還是沒有說話,默許了蘇唯知跟進去。 蘇唯知進了審訊室,一眼就看到太初闔眸坐在鐵窗后,看上去竟似對眼下情形半點不擔心。聽到開門的動靜,他睜開眼,看到蘇唯知,半點沒有驚訝的樣子,甚至還教養(yǎng)頗好地對蘇唯知點頭致意,語調(diào)冷淡:“蘇先生,又見了?!?/br> 蘇唯知看著太初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樣子,心底說不出的不痛快。他咬了咬牙,沒吭聲,把目光投向江流。 江流點頭,用力扯了扯自己手里的鞭子,凌空抽一下,正要說什么,外面來人報告:“江軍長,有人找您!” 江流皺了皺眉:“讓他等會。” 一道女聲冷笑從門外傳來:“什么時候我見你,還需要等會了?” 伴著這道聲音傳入耳中,蘇唯知眼瞧著自己沉穩(wěn)冷靜的愛人,臉色“唰”地紅了,然后……一寸寸,白下去。 女子從門外轉了進來,一身黑裙修身,面容艷麗,卻盡皆被她周身霸道的氣勢壓住。 她眸光冰冷看住江流,語調(diào)寒得要掉冰碴兒:“一別多年,江軍長好大的架子。”掃過江流手中拿著的鞭子,冷呵,“怎么,這是要動私刑?” 先前還威勢十足的江流臉色慘白得像個死人:“不,我沒……不是……” 尤許垂下眼眸,冷冷道:“不什么?隨意構陷的事情都能做了,江軍長果然大不同以往?!?/br> 江流語不成句:“……不、不是……尤……” 別看江流現(xiàn)在一方軍界大佬呼風喚雨,他其實是窮苦出身,自小在孤兒院長大——那個孤兒院,就是尤許已過世的母親,以尤許的名義創(chuàng)建的。 尤許母親未過世的時候,常帶著尤許去孤兒院看孩子們,少年時的江流性格內(nèi)斂,常被人欺負。 霸道明艷的小女孩厲聲呵斥走他面前圍著的一群少男少女,然后嚴肅著小臉伸手遞給少年時的自己一塊糖,那是江流迄今為止最寶貴的回憶。即使午夜夢回之時,他也不敢多想,只怕念得多了叫記憶褪色。 多年未見,再重逢就是在這個場景下,江流時隔多年,又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手足無措”。 好容易捋順了氣兒,江流簡直從吊睛白額大蟲成了沒斷奶的貓:“阿尤,你怎么會來找我?” 蘇唯知在一旁看得難以置信:“江……” 一句稱呼沒喊完,就被江流碰了碰手示意別說話。 尤許慵慵懶懶掀起眸子,嘲諷笑:“我為什么來?”她語調(diào)涼涼,一字一句緩緩道,“那江軍長不妨先和我解釋一下?!贝竭厯P起一抹冷笑,“為什么無緣無故,抓了我……” 聲音珠落玉盤般寒涼。 “父親?!?/br> 第25章 星光璀璨 ——父親?! 這兩個字甫一入耳,別說站在一旁被這突如其來的神轉折弄得滿心煩亂的蘇唯知, 就是一腦袋亂糟糟, 垂下眼不敢看女神的江流都忍不住下意識詫異抬眸。 ……等等這是你爹?! 蘇唯知和尤許她哥是姘頭, 江流和尤許更是有前緣在, 兩人都知道尤許身份——尤氏董事長和第二任妻子生下的千金。 蘇唯知還好,懵歸懵,好歹忍住了沒出聲。江流下意識一句話就問出口:“阿許,你父親,不是尤伯父嗎?” 尤許輕慢冷“呵”一聲,瞥江流一眼,那眼神, 簡直像是在看活體智障:“他和我長得有半點兒像?” 江流沉默。 的確, 具備了大多老總禿頂矮個啤酒肚等普遍特征的尤父, 和冷艷精致的尤許完全不像。 可要說尤許是柏舟的女兒…… 江流回身看一眼審訊室內(nèi)坐得八風不動也莫名讓他心驚的男子,即使偏心女神偏心得心都歪到天上去,他也得摸著良心承認:雖然女神你也很美,但跟柏舟比起, 差距是不是有點大? 其實講道理, 單論容貌而言,尤許與柏舟差距并沒有很大,甚至若論起整體視覺效果,柏舟看起來恐怕還要被氣勢逼人的尤許壓過一頭去。 然而奈何此時在柏舟身體里的,是太初。 以太初的風華氣度,即使他樣貌平平無奇, 也足以讓人稱一句“美人”,何況是此時套著這么一個有著難得美貌的殼子? 只說尤許和太初“有些差距”,已經(jīng)是江流自動開啟腦殘粉光環(huán),把尤許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美顏ps過一番后的結果了。 蘇唯知看江流沒了動靜,忍不住自己開口:“那尤伯父呢?” 尤許冷冷揚起眉梢,刮他一眼:“當然是喜當?shù)??!睗M眼“這種問題還需要問”的不可置信。 蘇唯知:“……”這種事情說得這么理所當然…… 這世上怎么能有人這么不要臉?! 沒等蘇唯知再說話,沉默的江流開口了:“……阿許,阿許對不起?!睕]有糾纏于“父女”問題,他干干脆脆道歉,“我不知道他是你父親?!?/br> 尤許拉長語調(diào)“哦”了一聲,面無表情看向江流,正打算說些什么,冷不防聽見鐵欄后淡淡聲音傳來:“你對不起尤許?”——說話的,正是從見江流以來便沒什么動作的太初。 尤許瞬間沒了聲兒。放完那么一個大雷后,她慫得根本不敢去看一眼自家爸爸神色。 倒是江流順著聲音看向太初,神色恢復先前的冷漠,倨傲倒是收起不少:“對您也很抱歉,柏先生?!睂χ仍S是奶貓,可不代表對上其他人江流也那么沒有戰(zhàn)力。雖然現(xiàn)在沖著太初和尤許的關系對太初客氣許多,但要他能有什么發(fā)自內(nèi)心的尊敬之類……那純屬做夢。 江流摸出鑰匙,上前打開審訊室的門。 蘇唯知忍不住開口阻止:“江……” 江流頭也不回地肅聲打斷:“唯知,有什么話回頭再說?!?/br> 從未被愛人這么對待的蘇唯知有瞬間的愕然,回過神來面上一番紅白交織,滿心委屈憤怒地握了握拳,賭氣地不再說話。 江流打開門,道:“無意冒犯,還請柏先生原諒?!?/br> 江流要放人了,然而被放的人并不領他這份“好意”。 審訊室內(nèi)的太初動也不動,坐得那叫一個穩(wěn)如泰山。他看著江流,神色端凜冰寒。雖然坐在犯人的位置,但一身泰然自若的氣勢,不急不緩的語氣,倒顯得他是審訊者,審訊室外的江流是受審人了一般:“那江軍長覺得,自己可對得起身上這套軍裝,可對得起這聲‘軍長’,又可對得起……”太初平平淡淡地說出再常見不過的套話,卻莫名讓在場三人心底震顫,“黨和人民,對你的信任和重托?” 似乎是應和太初的話,門外隱約傳來急促而有節(jié)奏的踏步聲,踏步聲愈來愈近,江流先是面露疑惑,接著想到什么一般,驟而俊臉泛白。 門被推開,面容嚴肅古板的警服中年人從門外進來,身后跟著兩個年輕的警察。 江流聽見自己心“砰砰砰”跳動的聲音。 中年人進了門,別的沒做,先掏出警官證豎在江流面前,冷森森看住江流,一板一眼道:“江軍長,你涉嫌觸犯《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條非法拘禁罪,第二百四十七條刑訊逼供罪,第二百三十四條故意傷害罪……跟我走一遭吧。”一面說,一面打開逮捕令,放在了江流面前。 江流吐出一口氣。 ——自己果然是被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