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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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許在手機備忘錄里敲下這連同標點符號十個字,眼睛彎成了月牙。 剛上了一回頭條,即使不到一會就被撤了下去,保險起見也還是墨鏡口罩的全副武裝。好在現(xiàn)在已是深秋,這樣打扮也不算奇怪。 太初不習慣這種藏頭露尾的行事,皺了皺眉。尤許倒在一旁毫不吝嗇夸贊:“叔叔這么打扮也超好看!”天知道她是怎么從太初就露了個額頭的臉上看出好看來的。 一句老話說得好。不是冤家不聚頭。 尤浩宇昨晚被尤許一句“綠了”糊得一臉懵逼,勃然大怒處理了這個繼母生的便宜meimei,回過頭去才發(fā)現(xiàn)自家心肝寶貝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要走。千哄萬哄做小伏低,好容易把人勉強哄得暫時回心轉(zhuǎn)意了,今天趕緊的帶著人出來逛逛緩解情緒。 可巧,剛進商場沒逛多大會,就看到了一家內(nèi)衣店里,自己那便宜meimei亦步亦趨跟在一個男人身后,手里捧著一杯她平時嫌棄得不行奶茶,笑容又甜又乖。 好家伙,這是戀愛了。 尤浩宇沒多看,就怕讓身旁的蘇唯知見到尤許,又想起昨晚那攤子事來,正要領著蘇唯知過去,卻聽身旁的愛人聲音驟冷:“柏、舟!” 這名字有點耳熟。尤浩宇一頓。這不是昨晚那個給他戴綠帽倆jian夫之一?后來蘇唯知見了柏舟照片,說這人曾經(jīng)想害死他,尤浩宇直接就讓下屬對柏舟出手。一來討好他家余怒未消的愛人,二來也出了自己一口惡氣。 只是…… 尤浩宇盯著尤許身邊的男人半天,愣是沒看出來那個從發(fā)絲到衣角找不到一絲皺褶雜亂的男人身上看出半點資料里浪蕩不羈的柏舟的影子。 “唯知,你是不是認錯了?” 蘇唯知冷笑:“不可能。”就是那人渣化成灰,他也認得! 尤浩宇深深皺起了眉頭。都裹成這樣了你還能認出來…… 方才太初領著尤許出門后,說是要買衣服的小姑娘這邊轉(zhuǎn)轉(zhuǎn)那邊溜溜,看到小蛋糕要買一塊嘗嘗,經(jīng)過抓娃娃機也要試試——偏偏又不是對這些感興趣,看著倒像是在享受被太初陪著做這些事的感覺。 好半天,尤許終于跟著太初上了賣衣服的樓層,捧著奶茶還有些意猶未盡:“我想玩那個打地鼠!” 太初走在前面步子不停,聲音平靜地指出事實:“那臺游戲機前面圍著的孩子,年齡最大不超過十歲。” 尤許癟癟嘴,咕噥一句:“那我十歲的時候也沒玩過啊……”老老實實和太初走了。 進商場沒幾步就是一家內(nèi)衣店,太初停下,側(cè)身對尤許說:“去買內(nèi)衣。” 尤許乖乖點頭。 兩個人一個根本沒有“占便宜”這個意識,另一個則滿腦子“我爹帶我買衣服啦o(≧▽≦)o”,壓根沒覺得一男人領著個大姑娘有什么問題。 大商場的導購員素質(zhì)極高,心底暗搓搓想著這又是金主帶著小蜜來挑內(nèi)心了了,臉上不見半點異樣,笑容滿面表示歡迎。尤許揚起小臉:“叔叔幫我挑吧!”長這么大我爸還一件衣服沒給我挑過呢! 導購員給另一個導購員甩了個眼色:聽見了嗎?這一對還挺會玩。 另一個導購員默默點頭:有錢人……嘖! 太初聞言也沒推脫——讓尤許自己挑她又得磨蹭。抬手點了幾件,回頭看一眼尤許:“尺碼?!?/br> 尤許眨眨眼,就打算對旁邊的導購員說出自己尺碼。還沒來及開口,就聽身后傳來一道壓抑著憤怒的清澈男聲:“柏舟,你這個禽獸!” 回過身去,就一個和太初一般裹得嚴嚴實實的男子大步闖進店里,后頭還跟著她便宜哥尤浩宇。 尤許有點懵:這什么情況? 似乎把尤許茫然的神色看做害怕,蘇唯知上前拉住尤許的手就打算把她拉到身后。 太初哪能任由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lián)屓??抬手在蘇唯知腕上一點,蘇唯知只覺一陣酸痛順著那處蔓延開來,痛呼一聲,不自覺便松了手。 即使如此,他還是上前一步把尤許擋在身后:“你又想做什么?尤許下個月才十八!”對于這位自家愛人的異母meimei,蘇唯知印象一直相當不錯,尤其是昨晚,對方為了給他出頭,把尤浩宇養(yǎng)在外面卻出了軌的情人帶過去打她親哥的臉,他心內(nèi)感動的無以言說。 剛追著蘇唯知腳步進店的尤浩宇敏銳地捕捉到了那個“又”字。 昨晚情人出軌并不覺得有什么的尤浩宇終于覺得,自己頭上,有點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星光璀璨,戴綠帽。 第20章 星光璀璨 導購員看著店內(nèi)四人對峙,默默往后退兩步。這次……看著還是一場大戲? 的確是一場大戲。 尤許剛聽著自家爹被罵“禽獸”就是一懵,這時見蘇唯知擋在自己面前對著自家爹一通疾言厲色,當時就變臉了。 從蘇唯知身后繞出來,轉(zhuǎn)身擋在太初身前,冷眼一掃蘇唯知:“你說叔叔什么?” 臉色寒下來,從軟萌可愛到霸道冷厲完全不需要時間過渡:“向叔叔道歉!” 蘇唯知被自己護著的姑娘這么呵斥一句,當時就有點懵。 尤浩宇從后面趕上來,雖然有點懷疑自己帽子顏色,到底還只是他自己胡思亂想,沒有證據(jù)。把腦子里亂七八糟的事一清,一把將蘇唯知拉到自己身后,訓斥尤許:“怎么和你蘇哥說話的?!他為你好你不知道?小小年紀和男人鬼混,昨晚沒回家是不是跟這個野男人在一起!” 太初微微抬眼,還沒說話,就聽尤許冷笑著反唇相譏:“蘇哥?少亂攀親,你愛睡他是你的事,我可沒一個做戲子的哥?!庇殖亮嗣嫔昂觅囀莻€大公司總裁,別張口一個‘鬼混’閉口一個‘野男人’,自己喜歡到處約炮,就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 蘇唯知臉色“唰”就青了。 蘇唯知上輩子就是個演員,最聽不得的就是他人說演員這個職業(yè)下賤——沒錯,上輩子。蘇唯知是個重生者。 蘇唯知其實是和柏舟同時代的人,那時他還不叫蘇唯知。十幾年前他剛出道的時候,正值柏舟仗著自己正盛的顏值碾壓娛樂圈,勉強也稱得上一句呼風喚雨的時候。柏舟是個浪蕩子,風流花心男女不忌,他不走運,在一次酒會中被柏舟看上,直接對他展開了追求。 蘇唯知雖然是彎的,卻不喜歡柏舟這樣花心的男人,更不想要一個比自己還漂亮的老攻。干脆利落拒絕了柏舟,誰料從那之后就開始諸事不順,原本大好起色的事業(yè)一頹不起,生活上也處處倒霉——于是他心底便有數(shù)了,這是得罪了柏舟那個混蛋,所以被斷了生路。 雖然心底千般不情萬般不愿,但是為了自己的演藝夢想,蘇唯知還是咬著牙放下自尊去和柏舟自薦枕席,誰料柏舟和和氣氣說一句“我從不勉強人”,起來就走人。 這晚的照片被娛記拍下,第二天他倆約炮的新聞就上了頭條。蘇唯知只怕柏舟以為自己昨晚是安排了記者專門等著蹭他熱度,踩他上位,想找柏舟解釋又找不著人。知道以柏舟的性格,后面定是有更大的災等著自己,心情一塌糊涂的他出去找了間酒吧喝酒,哪想喝完酒醉醺醺出門就被一輛直直沖來的車撞得死透。 再睜眼,他就已成了這個十幾年后的青年。 ——又哪有車會對著人撞?除了是柏舟請來的人,不作他想! 此時見尤許這般維護柏舟這個人渣,蘇唯知只當尤許是被柏舟教壞了,深吸一口氣,勸她:“阿許,你還小……” 話未說完便被尤許冷著聲打斷:“閉嘴!你一個戲子,要不是上了尤浩宇的床,也配在我面前說話?昨天我說何煦不配叫我‘阿許’,你是沒聽見的,那我今天再對你重復一遍好了——” “你不配這么叫我?!?/br> 尤許言辭字字句句都是刻薄辛辣,淬毒的刀刃般從蘇唯知心尖劃過。蘇唯知身子晃了晃,頭“嗡嗡”的發(fā)暈。 尤浩宇趕忙伸手扶住蘇唯知,厲聲斥責:“你胡說八道些什么!尤許你的教養(yǎng)呢?!這么和唯知說話,你以后都不用回家了!”又看太初,“你口口聲聲‘戲子’,你身邊這個就不是戲子了?!叫一個戲子做叔叔,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臊得慌!” 尤浩宇訓斥尤許不該說蘇唯知是“戲子”,轉(zhuǎn)過頭來罵太初“戲子”卻分毫不覺不對。說到底這兩兄妹誰都沒把明星演員看在眼里,只是因為太初蘇唯知在兩人心底均是不同他人,這才對其另眼相待。 冷笑凝固在尤許臉上,她這才意識到,自家老爹,從前也是個明星來著。 她有些不敢轉(zhuǎn)過頭去,咬了咬唇,心驚膽戰(zhàn)地回過頭看去,隔著口罩墨鏡看不清太初神色,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只覺身周空氣都涼了下來。先前盛氣凌人的小獅子瞬間成了鵪鶉,弱聲弱氣地試圖解釋:“叔叔,我不是這個意思……”一向伶牙俐齒的人卻又不知該怎么解釋“不是這個意思”又是“哪個意思”。 太初“嗯”一聲,不知意思是“知道了”還是“沒生氣”,尤許也不敢問,見太初摘下口罩墨鏡,趕忙湊上前接過來拿著。 太初看向尤浩宇,聲音冷淡:“尤先生,我這個‘戲子’,已洗手十余年了?!?/br> 尤浩宇沒回話。 蘇唯知奇怪地轉(zhuǎn)頭看尤浩宇,見他臉色蒼白,額上滲出些冷汗,不覺擔心:“浩宇?你怎么了?” 尤浩宇雙手狠勁握了兩握,狠狠吸進一口氣又吐出,方才道:“我沒事?!?/br> 尤許只當尤浩宇和自己當初一般為太初風華所震撼,有心上去懟兩句,卻還記著自己剛剛說了不得體的話,現(xiàn)在要老老實實縮著,最后只不甘心地微微嘟起嘴“哼”一聲——好想把爸爸藏起來,誰都不給看! 尤浩宇咽了口口水。 沒人知道,剛剛直面太初冷肅的目光之時,他瞬間如墜冰窟的感受。就仿佛食草動物被天敵盯上一般——不,要比那更為駭人! 對方的目光冷厲又平靜,落在他身上時不起半分波瀾,又仿佛帶著天然的高高在上,那種感覺,就仿佛他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死物,又或者衣上一粒塵埃、地上一只螻蟻,根本無法入對方的眼,生死盡在對方一念之間,可對方根本不曾在意他的存在。 即使是前幾年和他父親一起會見國家元首之時,他也不曾有這般感受,在此之前,尤浩宇一直覺得那所謂“一個眼神就叫人不敢說話”的形容都特么是扯淡! ——一個戲子,怎么會有那么懾人的目光和氣勢! 先前被太初駭?shù)剑群朴畈]聽清他都說了些什么,此時勉勉強強回過神來,心道在愛人面前決不能丟了面子,免得被其他幾個情敵笑話。因而縱然對太初仍心有余悸,卻也強撐著讓自己不看他,冷下神色,直接道:“這家商場不歡迎你們,請出去!” 尤許繃不住直接笑了:“尤浩宇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這家商場尤家沒股份!” 尤浩宇冷笑一聲,對旁邊商場的工作人員說:“叫你們總經(jīng)理來?!?/br> 掏出支票和筆,“刷刷”開了一張支票:“馬上這就是尤家的了。” 尤許見尤浩宇這一幅霸總樣便忍不住無名火起。她暗中奪權數(shù)年,此時尤氏表面看起來仍是尤浩宇父子做主,實際上七成已掌握在她手里,本打算慢慢來,把這兩父子徹底架空再暴露出來,這時看尤浩宇要用支票打自己親爹的臉,終于是忍不住了,低頭翻包就打算找出支票——不就是砸錢?看誰怕誰! 然而這邊尤許的支票還沒翻出來,那邊就聽得她爹聲音冰寒平靜:“要是想買這個商場,那尤先生還是別白費功夫了。” 太初淡淡抬眸看尤浩宇,眸光如寒潭幽邃:“我暫時不打算將它賣出去。” 第21章 星光璀璨 前面說過,柏舟投資攢了不少錢, 這些錢他沒全存起來吃利息——還沒傻到家。大部分買了國債, 剩下的有的跟風炒了房, 有的投資了實業(yè), 是的,很不巧,這家商場,就在柏舟名下。 許是沒遭遇過這樣當面打臉的情景,尤浩宇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白一陣,一時半刻竟是說不出話來。 蘇唯知動了動唇,也是不知如何開口。 場面一度安靜得十分尷尬。 太初沒再說話, 尤許卻沒有他那樣的好涵養(yǎng), 上前兩步, 微微笑:“哥啊。”悄悄看一眼太初,見他沒表現(xiàn)出不高興,放下心來,清清嗓子, 正正經(jīng)經(jīng)叫蘇唯知, “還有嫂子?!?/br> 一個大男人被人這么認真地叫“嫂子”,對蘇唯知而言,這尊敬友善的一聲“嫂子”,比先前那字字諷刺的“戲子”還要刺耳得多,心底難堪忍都忍不住,偏偏當著尤浩宇的面又不好反駁, 臉一下漲得通紅。 尤許繼續(xù)笑瞇瞇:“還請你們出去吧。”眉眼彎彎把剛剛尤浩宇的話一字不落還了回去,“這家商場不歡迎你們?!蹦堑靡獾男⊙凵瘢焊邭獍旱男∧?,把一個狐假虎威的小跟班扮演得活靈活現(xiàn)。 尤浩宇一個標本似的霸道總裁,哪里經(jīng)歷過這個!氣得胸口發(fā)疼,愣是不知道怎么說話。張了張嘴,撂下狠話:“你等著!”拉著蘇唯知轉(zhuǎn)身就走。 ——再在這呆著?他丟不起那個人! 蘇唯知被拉著手腕一路出了商場門,好容易前方的男人停下腳步,他抬頭擔心看去:“浩宇?你還好嗎?” 尤浩宇轉(zhuǎn)身看著商場,一陣秋風刮過,他臉色終于恢復正常。冷然一笑,不顧過路人詫異的眼光,把蘇唯知摟到懷里,摘掉他口罩深深一吻,抬起頭來,對著臉頰緋紅眼帶水光的愛人霸氣道:“他囂張不過這個秋天!” 到底吸取了先前的教訓,把期限定在了“這個秋天”,沒按照往常的習慣說“這個星期”“這個月”什么的。 好好兒一場逛街,被糟心的兩人全攪和干凈,尤許有心想撒嬌再逛一會兒,然而看太初臉色冰寒讓經(jīng)理送幾套女裝去他家,而后連口罩墨鏡都不再戴上,直接大步走了出去,她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家老爸,可能、大概、也許……不高興了。 可是……是哪里不高興? 尤許拿著先前接過來的太初的墨鏡口罩,亦步亦趨跟上去,頗有眼色地沒再說話。直到上了車,太初新請的司機踩下油門,她也還是沒敢有什么動作。 待回了家,尤許看著太初換了鞋,停也不停往樓上臥室去,終于忍不住弱聲弱氣開口:“叔叔……”想問問太初是生什么氣了,對著樓梯上太初投來的無波無瀾的目光,瞬間慫成小倉鼠,一雙亮晶晶的墨色眼瞳閃閃發(fā)光,“您中午想吃點什么?我做給您吃。我手藝可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