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別說話,就做手勢。” 眼看著那人似乎不再抵抗,任由自己的身體快速消失。姜永急了,忙低聲問道; “是點頭不是搖頭,你是未來的我嗎?多大了。” 他斜了姜永一眼,默不作聲地抬手比劃了一個三。三十歲,那就是十年后!姜永心中一緊,繼續(xù)道: “你剛才說要小心的,是我身邊的人嗎?他是西幻的嗎?” 那人先是點頭,緊接著卻又搖頭。連續(xù)重復(fù)了數(shù)次。姜永都有些被搞蒙了,而那人此刻已經(jīng)接近透明。他見狀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弧度,閉眼不再理會姜永的話語。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溫暖卻導(dǎo)致潰散,這時那人渾身透明地幾乎都看不到人影。就連姜永都覺得再問不出來時,他卻忽然睜開了眼睛。 那雙黝黑眼眸深不見底,其中陡然燃燒起了黑色火焰。陽光變得扭曲起來,連同周圍的空間一塊都被禁錮,全部都被封印在極小的方寸間!緊接著那人已經(jīng)近乎完全消散的身影剎那間又變實了起來,他從自己左眼處摳下來了一個東西果斷丟向姜永。 那小點裹挾著黑炎穿透封閉空間,直拋到姜永懷里。而就在下一刻熾熱的陽光驟然強烈起來,人影再沒有反抗,倏然消失殆盡。在最后那一刻他嘴角微挑,竟似乎還在笑著。天空徹底大亮了起來,破碎殘缺的金繭中此時就只躺著一只有氣無力的金蝶。 它甚至連自己變?yōu)榭ㄅ苹謴?fù)的力量都沒有了,脆弱地瀕臨破碎。姜永忙把它撿起來送到星痕中恢復(fù),眼看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間他又灌下瓶隱身藥劑,悄聲離開占星臺。等回到自己房間后,那一直提著的一口氣才將將放下。姜永心情復(fù)雜地把右手抬到眼前,掌心里是一枚枯黃色的種子。 那就是剛才黑影拼命也要丟給他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嘀晚安卡,下一更可能比較晚qaq小天使們可以明天起床再看!么么噠! 第197章 刺殺 “最近有挺多人跟我們各種打探你的消息,你自己多注意點?!?/br> 卡門羅抱臂站在姜永床邊表情有些不耐煩,說到半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嘖了一聲。 “可以的話就盡快跟著海勒閣下回去,等風(fēng)波平了或者自己實力夠了再出來。這世界可不是小孩子玩鬧的游戲,能悄無聲息殺死你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 他聲音極低的告誡道,語氣十分認真。而姜永聞言笑了笑,十分乖巧道: “我知道了,謝謝學(xué)長?!?/br> “哼,知道就好。凜冬長城用不著你去,自個養(yǎng)傷吧,在這里鬧出事情星院可保不住你。” 卡門羅對于姜永的態(tài)度挺滿意,語氣也和緩了不少??梢哉f最近為了姜永的事情他們簡直是煩不勝煩,各大勢力輪番上陣。要不是前來參賽的鎧蘭星院各人背后都有些背景,那些勢力又或多或少需要給鍍金玫瑰點面子,恐怕遭遇的還不止這些。 但即便如此他們對姜永的態(tài)度也沒有任何改變,對此姜永感到幾分愧疚。雖然這一步為了將來的計劃是必須踏出的,只是見到星院各人為自己遭受如此無妄之災(zāi)他還是想做出點補償。 “卡門羅學(xué)長,這些藥劑你拿過去吧,都是我最近制造的?!?/br> 姜永拿出來了一個小型的空間戒指遞給卡門羅,詳細介紹道: “里面短管綠色的是快速治愈藥劑,紅色的是蠻牛之力藥劑,淡藍色的是冰抗藥水。長管里藍色藥劑是智慧彌散藥水,紫色的那瓶要小心些,是深淵詛咒藥劑。除此之外還有幾瓶藥粉,我都留下了詳細的功能介紹?!?/br> “這些藥劑你們分一分吧,到時候去凜冬長城說不定能夠有用?!?/br> 姜永十分誠懇道,然而卡門羅本來要接過空間戒指的手在聽到介紹后頓時僵住了。他眼角有些抽搐,看著戒指表情瞬時發(fā)生了變化,如臨大敵一般??ㄩT羅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剛長出發(fā)茬的頭,深深看了眼姜永后他終于還是接過了戒指,但動作情不自禁卻有些僵硬。 “你的好意我們心領(lǐng)了,我會把這些藥劑交給埃布爾院長保管的。” 說完他就急匆匆走了,就跟后面有什么東西追著似的。姜永看他有些凌亂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轉(zhuǎn)眼目光卻一寸寸冷了下來。他漫不經(jīng)心道: “出來吧,別躲了?!?/br> 話音落下,房間中卻沒有任何動靜。等了片刻后姜永不耐煩嘖了聲,下一秒墨綠幽光閃電般劃過前方空氣。明明那里什么都沒有,但獅蝎尾勾匕首在劃過時卻帶出幾滴藍色鮮血。眼前小片空間瞬時扭曲,其中傳出刺耳尖銳地嘶吼聲: “不可能,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著匕首,姜永把那點藍血甩到地上,歪頭漫不經(jīng)心道: “那么大個立在那里,你當(dāng)我瞎啊?!?/br> “不、不可能……哼,裝神弄鬼。費鐮,要怪你就怪自己選了這樣一個導(dǎo)師吧?!?/br> 那聲音漸漸從不可置信恢復(fù)了鎮(zhèn)定,他語氣陰冷嘶啞,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隨著話音落下姜永身周一切家具瞬間破碎成整齊的碎塊,邊緣規(guī)則齊整,就好像是被什么東西切割開來似的。眨眼間原本的房間現(xiàn)在完整的就只剩下姜永所坐的那張床。 姜永見狀終于不再把玩匕首了,他環(huán)視四周嘆了口氣,語氣不善道: “現(xiàn)在還能不能正經(jīng)殺人了,為什么非要切個家具之類的。你們難道是一個組織訓(xùn)練出來的嗎?” “這……這不可能!” 聲音再度傳出,其中帶了幾分瘋狂與震驚。忽地細密銀線鋪天蓋地出現(xiàn)將整個房間籠罩,宛如道道鋒銳刀光般將空間也切割開來!那張還算完整的床終于保不住了,連同上面的姜永一齊被割成碎塊??吹剿劳龅慕滥侨私K于是松了口氣,走上前去想把唯一完整的人頭撿起。 他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殺手,這次竟然隱隱有幾分心悸的感覺。時間不過,他必須在灰塔之主和各大勢力反應(yīng)過來前離開這里。然而心中是這么想的,殺手卻驟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竟然動不了了!不知何時無數(shù)金黃色藤蔓攀沿而上,在他的身體上開出了銀白色小花。 殺手頓時冷汗津津,不再想撿回姜永人頭轉(zhuǎn)身就想逃走。然而這時已經(jīng)遲了,原本如臂指使的空間之力現(xiàn)在卻使用不出半分,好似全被禁錮,連呼吸都開始困難。就在這時那個年輕含笑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此時再聽卻宛如惡魔般恐怖: “你還有一個活著的機會。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br> 再不想完成任務(wù),此時殺手內(nèi)心直把發(fā)任務(wù)的那人罵了個狗血淋頭。聽姜永所言他心中陡然升起幾分絕處逢生的強烈激動,立刻把雇主賣了個徹底,沙啞著嗓子道: “我說,我都說!是蘭……” “哎不好意思,親愛的叫我去吃飯,麻煩你先在這里等等,一會我回來咱們再談?!?/br> 聽到姜永彬彬有禮的聲音殺手簡直想要罵街,然而在這時他卻什么都說不出來了。一切都被禁錮,視覺,聽覺,聲音,觸感。他就像被關(guān)到漆黑盒子中的小蟲,完全失去了光明,最終就連藤蔓在身上攀爬的都感覺不到了。 思維消散的那一刻,殺手才恍然發(fā)覺這是最純粹使用空間之力的方法,自己那點運用空間波紋隱藏的招式恐怕在姜永看來只是兒戲罷了。 而從姜永的視角來看,就是內(nèi)部已經(jīng)成為廢墟的房間中央忽然裂開道口子,從其中掉出個渾身漆黑的人來。淡金色的花藤攀爬在他身上,詭異間帶著幾分美感??臻g之花的母藤在姜永指尖綻放,討好地用細嫩花枝磨蹭他的指甲蓋。緊接著之前那個殺手就被花藤們五花大綁提到了姜永面前。 蹲下身隔著花藤看了眼殺手的面容,他長得并不太像人類,皮膚黝黑耳骨凸出,倒挺像暗精靈和什么生物的混血。然而姜永在意的不是這些?;ㄌ俟郧傻匕褮⑹值哪樲D(zhuǎn)了轉(zhuǎn),分出支藤蔓撩起他額角的發(fā)絲。姜永注意到在那里有一枚暗黃色的劍型標(biāo)志,因為他皮膚的顏色十分不顯眼。 起身揮揮手,姜永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想要的?;ㄌ偃绫壑甘沟匕褮⑹忠焕p,扔進了虛無空間中。這簡直是個最棒的垃圾箱,虛無空間無邊無際,尸體剛進去就會被暴怒的空間風(fēng)暴毀滅,連半點殘渣都不會剩下。 從剛開始的生澀到現(xiàn)在的駕輕就熟,這幾天日夜不間斷的殺手襲擊讓姜永積累的豐厚的拋·尸經(jīng)驗。而且剛才姜永沒有說謊,阿莫斯確實在叫他過去,只不過是不是吃飯就不知道了。 倚靠在窗邊,姜永心中思索。剛才那個殺手已經(jīng)是這些天第七個額角有劍的了,看起來應(yīng)該都是同一個組織來的。這組織成員看起來實力一般,力量倒是奇詭多樣,讓姜永開了開眼界。 “麻煩,又要收拾屋子?!?/br> 他抱怨地念叨著,藤蔓不舍蹭了蹭姜永的指尖恢復(fù)成卡牌,最后另一張卡牌亮起。金色蝴蝶顫巍巍飛出來,繞著房間轉(zhuǎn)了一圈。細碎金粉灑落,整個房間的時間都被還原到之前,一切恢復(fù)如常。就連姜永也又坐到了床上,只是那殺手連人帶靈魂已經(jīng)被空間風(fēng)暴攪得稀碎,房間中央的空地上除了多了一小捧灰塵外再沒有其他動靜。 金蝶收拾完殘局后慢吞吞振了振翅膀,沒有理會姜永伸出來的手指就自顧自變回卡牌,似乎在抱怨他大材小用。姜永也沒有在意,收回金蝶卡后他若有所思,表情深沉。 “對于空間和時間的掌控力又有增強……” 自從之前占星臺上那個號稱是三十歲的自己出現(xiàn)又消失后,姜永就覺察出了幾分不對勁。他的星能忽然如同井噴般增長,與此同時一齊提升的還有他現(xiàn)有的三張卡牌。黑水筆暫且不提,虛空之花和金蝶的力量明顯拔升到一個臺階,而原本奄奄一息的空間箭魚只在星痕里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又恢復(fù)如初了。 問題是這陡然拔高的實力卻沒讓姜永感到任何不適應(yīng),就好像是原本就已經(jīng)嫻熟掌握一般,此時只是解開了束縛而已,暢快自然。 “這十年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姜永若有所思道,雖然另一個‘自己’只出現(xiàn)了片刻,但卻蘊含著爆炸性的信息量。最重要的是那家伙的長相是星際自己的模樣,黑頭發(fā)黑眼睛,而不是西幻費鐮的樣子!在安第斯忒黑發(fā)黑眼的人幾近于無,且通通都被打為惡魔之子,幾乎一出生就會被遺棄。在這里呆了這么多年姜永也就見到過安碧爾一個。 這十年中發(fā)生了什么,‘費鐮’到底出了什么問題?而星際的自己身上又為什么會有西幻世界的力量,甚至還能夠龍化?!直覺告訴姜永這一切都極為關(guān)鍵,只可惜金蝶從那天后就再沒有成功把那人召出來過。 …… “你會跳宮廷舞嗎?” “嗯?” 姜永剛把一塊rou塞到嘴里,聞言疑惑抬頭看向阿莫斯。他到來的時候正是點上,還幸運罕見地遇上了阿莫斯親手做飯。本來精靈崇尚自然素食,通常都是直接吃。姜永也就沒對阿莫斯的手藝有什么期望,能吃就是好吃。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阿莫斯烤出來的rou竟然火候正好外焦里嫩,格外美味。 “什么宮廷舞?” 原本兩人正在談?wù)撟罱鼘映霾桓F的殺手,姜永也不知道話題怎么突然就轉(zhuǎn)到跳舞方面來了。阿莫斯仿佛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聞言只是安撫道: “沒事,不會的話我教你?!?/br> “為什么突然要學(xué)跳舞了?” 姜永有些懵,他從小到大還真沒接觸過這個,頂多在小時候跳過幾次交誼舞。 “因為我想帶你去參加一個宴會?!?/br> 阿莫斯慢條斯理地說道,拿餐刀把眼前的生菜葉切成整齊的碎片,皺眉吃了下去。 “王室舉辦的,所以有點繁瑣?!?/br>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啾咪 第198章 金脈精靈卡 “星耀帝國的二皇子即將成年,這次的王室舞會明面上是為他的成年禮舉行的,但其實背后另有原因?!?/br> 在阿莫斯的房間中厚重窗簾嚴嚴實實合上,周邊點亮了數(shù)盞煉金燈。原本的桌椅和矮機等礙事的家具已經(jīng)被挪到了一邊,中央被空了出來。從特制音樂盒中傳出的悠揚音樂流淌而出,房間中央的地毯上兩人正以一種很親密的姿勢緩緩旋轉(zhuǎn)著。 他們跳的是一種很傳統(tǒng)的帝國宮廷舞,舞蹈步伐莊重卻又不繁雜,令人感覺高雅平和,通常都作為宴會的開場舞。又一個旋轉(zhuǎn),其中將銀發(fā)束起的那人舞姿典雅嫻熟,黑色馬甲勾勒出他勁瘦的腰線??∶赖拿嫒菀蚯謇錃赓|(zhì)而不顯得艷俗。 他穿著高跟小牛皮鞋,游刃有余地引導(dǎo)著自己的舞伴,同時將帝國密辛娓娓道來: “帝國君權(quán)神授,無論是國王加冕還是皇子大婚都需要邀請到星辰神殿的大祭司。然而近些年來他們卻和北域聯(lián)系更加密切,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左腳,右腳……我覺得是因為因為慢三拍……不對?!?/br> 他的舞伴明顯是一個初學(xué)者,此時正一臉苦惱地叨念著舞步。原本因為兩人之間的默契他雖然跳的生疏,但起碼磕磕絆絆還是跳下來了。但要是一心二用,跳舞的同時還要回答問題,這可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知道步子已經(jīng)亂了,怕踩到阿莫斯姜永先行一步停了下來,只是摟著他的手不愿松開。姜永注視著阿莫斯,微微有些抱怨道: “都說跳舞要專心,光問我問題我都快要把舞步給全忘了?!?/br> “你過目不忘,現(xiàn)在差的就是熟練?!?/br> 阿莫斯一臉正經(jīng)地開口道,只是他眼底劃過一抹揶揄暴露了心底的惡趣味。只見他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似乎很遺憾道: “原來是我錯估了你的實力?費鐮,沒想到你不行……” 輕飄的話語還沒完全出口就隱沒在了唇·舌間,兩人之前的距離本來就極近,這一番親昵更是持續(xù)了數(shù)分鐘才結(jié)束。看著阿莫斯不再整齊的發(fā)絲和添了幾分凌亂的呼吸聲,姜永俯身給他整了整領(lǐng)結(jié),挑眉道: “想讓我親你就直說?!?/br> 說罷他站起身,臉上云淡風(fēng)輕,背地里耳根有些發(fā)紅。這sao話還是說的少,需要勤加練習(xí)。他借著身體遮擋動了動腳,面上穩(wěn)如老狗暗地里齜牙咧嘴……高跟鞋穿著可真難受,哪個該死的國家竟然要求跳舞男步還要穿高跟的?!這一跳就是一下午,即使是姜永也有點扛不住。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他內(nèi)心的虛,阿莫斯挑眉瞥了他一眼,發(fā)出若有若無的一聲哼笑: “本來打算讓你休息會,看這么精神那就繼續(xù)跳吧。接下來練提拉斯舞?!?/br> 看到姜永驟然僵硬的面容阿莫斯勾了勾嘴角,湊到距離他極近處輕呵,神色曖昧: “男人不能說不行,嗯?” 接下來這一段舞姜永跳的簡直是身上起火咬牙切齒,本來這種舞就有許多若即若離的親昵動作,忽然遠離忽然又貼近,曖昧而又疏離。再加上自己的舞伴是阿莫斯,姜永忍不住不動心。然而阿莫斯一到練習(xí)跳舞的時候就又正經(jīng)嚴肅起來,接連指出他幾個走神與錯誤,令他只能無奈收斂心神全神貫注。 這一場舞練下來簡直比練習(xí)卡牌或者制藥還累,尤其是踩著牛皮高跟鞋這個殺器。等好不容易練習(xí)時間結(jié)束姜永一臉解脫的樣子,把阿莫斯逗得露出幾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