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節(jié)
一會兒功夫,一鍋小餛飩做好,蘇湘盛了碗里,還給宋mama留了一碗,然后端著碗去傅贏房間。 小家伙坐在床上看書,見到蘇湘進(jìn)來,頭低了低,擺出很認(rèn)真的樣子。 蘇湘也不說什么,在床邊坐下,笑瞇瞇的道:“傅贏,mama喂你好不好?” 傅贏沒抬頭,不過蘇湘伸勺子過去的時候,小家伙及時抬頭,一口吞下那軟香的餛飩。 一碗吃完了,蘇湘那紙巾擦了他的小嘴:“還吃嗎?” 傅贏搖頭,打了個哈欠道:“飽了?!?/br> 見他昏昏欲睡,蘇湘將空碗擱在床頭柜,將他的書拿在手里看了一眼,是小學(xué)的課外讀物。 小家伙拎起被子往下躺,蘇湘道:“傅贏,mama很久沒有陪你睡覺了,我抱著你睡,好不好?” 小家伙看了她一眼,點(diǎn)點(diǎn)頭,小臉有些紅。 蘇湘笑了下,脫了鞋子將被子拎開一角躺了進(jìn)去,將兒子抱在臂彎里。 她手輕拍著他,曼聲說道:“傅贏,其實你沒有生病對不對?” 小家伙驚愕的看了她一眼,蘇湘斜眼看向他,傅贏立即飛快的轉(zhuǎn)過頭去,小臉燒紅。 蘇湘摸了摸他發(fā)燙的小耳朵,長長的嘆了口氣道:“我是你mama呀,你是不是生病,我曉得的” 不知道是不是母子連心,她遠(yuǎn)在外地的時候,有時候身體會感到莫名的不舒服,心慌意亂,這樣的時候不多。 她想,可能是她的兒子病了。 但她卻不能回來 蘇湘眨了眨眼睛,將過去那段不堪回憶壓在心底,她道:“你是想mama了,才這樣來吸引我的注意,是不是?” 傅贏抿了抿小嘴,終于肯開口說話,他悶聲道:“你以前參加比賽的時候,會跟我一起高興?!?/br> 傅贏那會兒還只模糊的有一個記憶。 電視里,她的學(xué)生在表演,她就拉著他的小手教他。 那段記憶對他來說已經(jīng)遙遠(yuǎn),那天常妍對他說的一些話又讓他埋怨起了蘇湘,這才有了這么一出。 其實他鬧別扭已經(jīng)幾天,她都以為他在學(xué)校跟同學(xué)吵架。 連良告訴他說,想要知道m(xù)ama是不是真的關(guān)心他,只要看生病的時候她會不會來。 蘇湘摸摸他的臉,再捏捏他的小手道:“是mama太忙了,沒有注意你的情緒。以后你來看他們的比賽,好嗎” 一搭一搭的說話中,兩人的眼皮漸漸沉下,房間里相擁的人安寧入睡。 窗外的陽光漸漸的從房間一頭,轉(zhuǎn)移到另一頭,明亮的黃光漸漸的染上夕陽的紅色 宋mama瞧著快五點(diǎn)了,猶豫著要不要去問一下蘇湘,是不是她來準(zhǔn)備晚飯,身后門鎖聲響,宋mama一回頭,招呼道:“傅先生,您回來了?!?/br> 今兒回來的好早,太陽都還沒下山呢。 傅寒川“嗯”了聲,在門口換鞋,轉(zhuǎn)頭就見宋mama微胖的身子搖擺著往傅贏的房間走去。 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去哪兒?” 宋mama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來,手指指著兒童房的方向道:“我去問問蘇小姐,晚飯是不是她來做?!?/br> 傅寒川默了下,說道:“她還沒回去?” 宋mama道:“一直在房間陪著小少爺?!?/br> 傅寒川:“你去做晚飯?!?/br> 宋mama瞧了他一眼,點(diǎn)點(diǎn)頭:“哦,好?!?/br> 傅寒川從門廳走來,經(jīng)過客廳的時候,將公文包隨手放在沙發(fā)扶手上,然后走到兒童房輕輕推開門。 房間里的光線昏暗,微微的灰塵粒子在光線中飛舞,里面一片靜謐。 男人的視線落在那張床,女人擁著一個小男孩,兩人頭挨著頭,她的身體微微蜷曲,將孩子擁在懷里。 房間里,有她淺淺的呼吸聲。 男人的目光柔了下來,眼底全無冷光。 他抱著手臂靠在門框看了會兒,頭輕輕的抵在門框上,一直的看著那張柔和的臉,唇角不知不覺的彎了起來。 很久以前,他也這么抱著她睡,兩人頭挨著頭 蘇湘一直緊張備賽,難得的睡了個午覺,睡夢中就感覺有一道視線一直的盯著她,像是狼盯著獵物似的,又像是被兩個火點(diǎn)架著燒,弄得她身體難受了起來。 蘇湘不適的皺了下眉毛,立即的睜開眼,順著那道視線看過去,就瞧見傅寒川站在門口。 兩人的視線一高一低在半空交匯。 蘇湘微微愕然,男人只掃了她一眼便轉(zhuǎn)身出去。 蘇湘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天光已呈暗紅色,就著手機(jī)看了眼時間,她微沉了口氣,輕手輕腳的拎開被子起床。 客廳,男人站在沙發(fā)邊上,脫下身上外套,解下脖頸間的領(lǐng)帶,隨手搭在了西服外套上。 蘇湘走出去就見到男人站著的高大背影,肩膀微微垂下,一副上班回家后的那種松懈。 蘇湘只看了他的背影一眼,低聲道:“傅贏已經(jīng)沒事了?!?/br> 說完她便往門廳那邊走,沒有想跟他說話的意思。 傅寒川也不說什么,視線落在窗外,修長的手指松開脖子間的兩顆紐扣。 耳邊聽著門打開時的滴滴聲,再到一聲輕輕的關(guān)門聲。 蘇湘站在電梯口,等著電梯的到來。 她垂著腦袋,心里很平靜。 傅贏沒事就好,而且她還陪著他睡了會兒,這樣的時刻對她而言實在太少了。 所以她一點(diǎn)也沒有要趁機(jī)教育孩子,不要說謊裝病的意思,她知道,孩子很懂事,這就好了。 她也沒有責(zé)怪孩子裝病嚇唬她,他裝病,只是因為在乎她呀。 蘇湘心里挺暖,唇角忍不住翹起來。 電梯來了,她抬頭看著空空的電梯廂,轉(zhuǎn)頭瞧了眼傅家緊閉的大門,微扯了下嘴唇,抬腳走了進(jìn)去。 就在她伸手摁關(guān)門鍵的時候,一道高大身影突然間閃了進(jìn)來。蘇湘嚇了一跳,手指都縮了回來,待看清面前的男人,她瞪了他一眼,鎮(zhèn)定的再重新伸手過去。 同時的,一只大手伸過來,卻是摁了電梯的頂樓鍵。 蘇湘瞧了一眼那亮起的按鈕,抬頭看了男人一眼。 好好的,他去十八樓做什么? 不過那也不關(guān)她的事,蘇湘沒吭聲,往里走了兩步,盡量的與他拉開距離。 傅寒川雙手抄著口袋,后背抵在電梯鋼板上,神色淡漠的瞧著前面。 電梯沉寂的叫人窒悶,心跳也在這窒悶的感覺中快了起來。 蘇湘眼睛瞧著那一排電梯按鈕,看著一層層的往上跳。 突然的,一道高大身影擋住她的視線,身后的鋼板上抵著一只手臂,她被夾在了男人與鋼板之間,帶著淡淡煙味的氣息頃刻間將她包圍。 蘇湘嚇了一跳,蹙了蹙眉抬起頭,目光從男人身上的白襯衣往上移,他散開的襯衣露出一片光滑麥色肌膚,再到他突出的性感喉結(jié)。 蘇湘的視線只再往上移了一點(diǎn)點(diǎn),落在男人的下巴上。 她道:“傅贏的事,我不該怪你。” 就為了他沒有把傅贏教育成一個不講道理,滿心怨恨,自私自利的孩子,她就不該怪他沒有把孩子照顧好。 傅寒川抿唇瞧著她,淡漠的目光中,眼底是對她的渴望。 他沒有開口,也不退開,蘇湘微擰了下眉,又道:“如果你是為了那輛車對我窮追不舍的話,我可以給你修車費(fèi)?!?/br> “但是” 電梯停了下來,蘇湘的話也停下,隨著電梯門打開,外面走道的一片光源灑進(jìn)來,但都被男人的后背擋住。 有說話的聲音,傅寒川一扭頭,才一腳踏入電梯的人見到電梯里那曖昧的姿勢,還有男人駭人目光,嚇得立即縮回了腳。 蘇湘從他的胳膊下,看著電梯門再度緩緩的合上。 男人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著她抬起頭來跟他對視,低啞的嗓音響起:“但是什么?” 瞧著他眼底的火光,蘇湘的喉嚨吞咽了下說道:“但是如果說要我感激你,這不可能?!?/br> “我沒有忘記,那輛車是怎么壞的。你也還記得,是不是?” 那一個極盡羞辱的一晚,她滿心的絕望還有憤怒。 蘇湘直視著他,目光平靜。 傅寒川瞧著她嫣紅的唇瓣,因為風(fēng)吹而有些干裂起皮。 男人的喉結(jié)翻滾了下,手指落了下來,低啞的聲音又一次的響起:“我有說過要為了那輛車,讓你做什么嗎?” 蘇湘撇開視線:“那你追著我做什么?” “呵呵”男人忽然低笑了起來。 蘇湘皺了皺眉,轉(zhuǎn)頭看向他:“你笑什么?” 傅寒川道:“我只是不小心按錯了鍵,蘇湘,你的自我感覺是不是太好了?” 蘇湘:“……” 傅寒川這種每走一步都要精心考量的人,會不小心按錯鍵? 這往上跟往下的鍵間隔那么遠(yuǎn),這理由連傅贏都騙不過。 若是傅贏的話,大概會說:爸爸,你不是也發(fā)燒了吧? 蘇湘嗤笑一聲,連話都不想搭了。 嘴唇蜻蜓點(diǎn)水的一下輕觸,蘇湘怔住了,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男人按著她的肩膀,嘴唇貼在她上面碾壓了起來。 一股火瞬間從頭頂往下蔓延,一直到腳底。 他怎么能夠這樣! 蘇湘死死的咬住牙,雙手使勁兒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