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jié)
“……”蘇湘撕開了一片面包喂孩子,珍珠抓著桌上的紙巾玩,看了那個怪叔叔一眼,糯糯的道:“珠珠” 蘇湘低頭,對著珍珠教育道:“不可以跟陌生人說話,知道嗎?” 傅寒川只當(dāng)沒聽見,微揚了下眉毛,看了眼蘇湘道:“她叫珠珠?” “這名字不怎么樣。你給人家女兒取這么俗氣的名字,她家人沒反對?” 蘇湘額頭的青筋又跳,瞪著他道:“我女兒叫什么名字,跟你有一毛錢的關(guān)系!” 蘇湘每一個字都說的很重,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一是告訴他,珍珠是她的女兒二是跟他劃清界限。 她抱著珍珠,直接換了張座位,恰好服務(wù)員推著小車送餐過來,她先是將傅寒川的意大利通心粉送上來,傅寒川道了聲謝,另給了她一張百元小費。 服務(wù)員點頭致謝,看了眼蘇湘原來的座位,對著她說道:“這位太太不好意思,因為我們餐廳是按照座位號碼牌結(jié)單的,所以餐廳座位是不能亂動的?!?/br> 蘇湘愣了下,什么餐廳,居然還不能換座位了! 她看了眼傅寒川,男人垂著眼皮在那弄手機,蘇湘沉了口氣,服務(wù)員這么說,只能忍了下來。 而服務(wù)員轉(zhuǎn)身的時候,看了眼到手的小費,上面寫著:跟那位女士說,餐廳不能換位。 蘇湘抱著珍珠坐了回去,牛排套餐她要的是土豆泥,珍珠愛吃,蘇湘拿了小勺將土豆泥挖出來放在碟子里,一口一口喂她,傅寒川從手機上方瞥著女人給孩子喂東西。 上一次見她這么喂孩子吃飯,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 上一次坐在一張桌上吃飯,也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 桌下,男人的長腿舒展開,蘇湘感覺到桌下有什么碰著她了,便縮了縮腳,只是她退一下,那東西好像跟著她似的。 蘇湘咬了下嘴唇,直接一腳踢了過去,只聽一聲悶哼,男人的眉頭皺了下。 蘇湘對著男人毛了毛眼睛,她今天穿的尖頭皮鞋,活該! 珍珠不知道桌底下發(fā)生了什么事,葡萄似的黑眼睛盯著那土豆泥,蘇湘若無其事的繼續(xù)喂她,這時,她面前的牛排被人拿了過去。 男人拿著刀叉,將那份牛排切成一口大蘇湘愣了下,抿了下嘴唇。 每次出來吃西餐,祁令揚都會細(xì)心的幫她將牛排切好,所以到了西餐廳,她便習(xí)慣的點了牛排套餐,一時忘了今兒是她一個人來。 至于傅寒川,他們在一起的那三年婚期,幾乎沒有一家三口出去吃飯的時候,傅寒川也從沒有為她切過一份牛排,別說牛排了,連水果都沒。 倒是吃過一次極為難吃的面條。 蘇湘閉了下眼,算了算了,過去的事情,還去記起那些做什么。 傅寒川將切完了的牛排移到她面前。 蘇湘對著那切割大小都整齊的牛排,反而沒有了胃口。珍珠吃完了土豆泥,她便打算帶著孩子離開,那牛排她一口沒碰。 在她站起來的時候,男人的手拉住她的手臂,用力的往下一扯,壓迫著蘇湘坐下道:“把東西吃完了再走?!?/br>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黑沉沉的。 餐廳有新進來的客人,見著這一幕只覺詫異。 女人不肯吃,好像那牛排有毒似的,男人非要逼著吃,好像逼良為娼似的。 蘇湘不想引人注目,硬著頭皮吃了幾塊,男人看了她一眼,問道:“說說你的喉嚨是怎么回事?” 蘇湘捏著叉子的手一緊,平靜的道:“不關(guān)你的事?!?/br> 一聽這語氣,這回答,傅寒川心頭一簇火冒起,他冷笑一聲,壓低的嗓音嘶嘶的:“不關(guān)我的事,跟你那野男人有關(guān)?” “需要我提醒你,我是你什么人嗎?” 蘇湘的嘴唇抿緊了,抬眸跟他的對視了起來,一頓飯吃出了火藥味兒來。 她也冷笑了起來:“傅寒川,這里是公眾場合,如果你不介意掉了你矜貴的面子,你可以繼續(xù)?!?/br> 傅寒川瞇了瞇眼睛,這女人,到底是跟以前不一樣了。 一頓飯劍拔弩張的吃完,蘇湘沒有多做一刻的停留,抱著珍珠就走。 傅寒川坐在車內(nèi),目光沉沉的看著蘇湘的車離開。 她喉嚨的事,雖已經(jīng)吩咐了喬深去查,不過因為是她在外地做的手術(shù),要查起來沒有那么快,還要等上一段時間。不過,喬深還特意去問了專家,啞巴有無可能恢復(fù),專家的解釋,一個是受到當(dāng)時的醫(yī)療條件限制,另一個就是有特殊原因。 蘇湘的情況,很有可能屬于后者。 蘇家?guī)资昵斑€是風(fēng)光的時候,有一個啞巴女兒,定然不惜財力也要醫(yī)治好她,怎么是反而藏了她幾十年,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透露出來? 蘇湘從餐廳離開,將車開得很快。 她沒有想到在這里會遇到傅寒川,還跟他一起吃了頓飯。那牛排好像在她胃里面翻騰似的讓她難受。 沒有人知道,她只是外表堅強,骨子里,她其實是怕見到傅寒川的。 只這短短的一頓飯時間,便讓她難受至極。 有句話說:找一個人,為你遮風(fēng)擋雨。 傅寒川不是她自己找來的良人,結(jié)果是為她招來了無數(shù)狂風(fēng)暴雨。 她怕那種逼得她窒息的感覺,那種恐懼已經(jīng)烙在心里,成了本能。 她為什么還要受他的脅迫,不跟他直接離婚,說白了,是她怕噩夢重現(xiàn)。 她為什么怕見到傅寒川不跟他正面交鋒,潛意識的想避開他,說白了,還是怕他給她招來的噩夢。 她不想再跟那個人再有接觸,偏偏,他們之間有個孩子的爭端。 手機突然的響了起來,蘇湘只顧著走神,直到珍珠拍了拍她的手臂:“麻麻,喂” 小丫頭還不會說電話,拿著小手比劃在耳邊,蘇湘回過神來,聽到連續(xù)不斷的電話鈴聲,猛地踩了剎車。 她深吸了口氣,讓自己亂了的心平靜下來,從包里拿出了手機。 祁令揚低沉悅耳的聲音從電話那端響了起來:“你不在家?” 蘇湘道:“嗯,跟珍珠去了教育中心,正要回家。你現(xiàn)在在湘園?” 珍珠聽見了祁令揚的聲音,調(diào)皮了起來,抓著蘇湘的手臂要聽電話。蘇湘便將手機放在她耳朵邊,小丫頭抓著喂喂了起來。 祁令揚也配合她,兩人雞同鴨講了幾句,蘇湘把手機收了回來,祁令揚道:“一會兒去老宅,你也回來準(zhǔn)備一下?!?/br> 蘇湘一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心里微微一沉,看了一眼珍珠真人小jiejie在線服務(wù),幫你找書陪你聊天,請微信搜索熱度文或r4等你來撩 第157章 奇女子 回到湘園,祁令揚穿著一身黑色西服坐在客廳,還在處理著公務(wù),珍珠從外面跑進來,見到他就笑,鉆到他懷里往他腿上爬。 祁令揚停下工作,抱著珍珠坐在他腿上,摸了摸她軟軟的頭發(fā):“跟mama出去玩了?” 小丫頭一笑,露出白白的小米牙,奶聲奶氣的說:“是” 蘇湘停好車稍晚一些進來,看到祁令揚已經(jīng)穿戴好,臉色稍顯沉重。 她道:“怎么這么早就過去,不是明天才做祭祀嗎?” 祁令揚道:“老宅的下人打電話來說,老爺子身體不大舒服,我打算下午就過去,陪陪他。” 蘇湘眉心微攏,明日是祁令聰夫妻的忌日。 人最大的悲哀之一,便是老年喪子。祁海鵬一心教養(yǎng)出來的兒子英年早逝,老爺子心里肯定很難受。 但老爺子也是個硬骨頭的,這么難受了,也不愿將珍珠接過去承歡膝下,說家里有事陰氣太重,孩子太讓她當(dāng)天再過去祭拜。 珍珠是七星子,體質(zhì)較差,祁家只有那么一個血脈了,祁海鵬很看重,不肯讓孩子有一點點的閃失,真真是如珠如寶的疼著。 蘇湘把珍珠抱了過來道:“那我先帶她去換一件衣服?!?/br> 蘇湘挑這個時候回北城,一方面是因為慈善晚會的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杜若涵的忌日。 祁令揚道:“不急,先讓她小睡一會兒,免得到了傍晚她鬧困覺。你先忙你的吧。” 蘇湘想了想:“嗯,那我先讓她去睡?!?/br> 她哄了珍珠先睡,從她的衣柜里挑了一件衣服放在床角備用,然后回到自己房間,換了一套深色的衣服。 樓下,張媽從廚房出來,將煮好的面條端出來放在桌上:“先生,可以吃了?!?/br> “嗯,就來。”祁令揚把郵件發(fā)出去,把電腦收了起來。 蘇湘從樓上走下來,就看到祁令揚還在吃東西。她道:“你還沒吃午飯?” 祁令揚看了下腕表道:“唔,是有些晚,隨便吃點就過去了。你呢?” 蘇湘之前雖然在家,但是她有工作室的工作要忙,都是張媽備飯,這個星期開始為了給傅贏送飯,蘇湘才會提前結(jié)束上午的工作,抽出一個小時準(zhǔn)備,也就相當(dāng)于自己做飯吃。 不過今天周六,她帶著珍珠出去了,張媽沒有準(zhǔn)備午飯,祁令揚便吩咐張媽隨便弄了一碗面條。 蘇湘想到傅寒川,眉心微蹙了下。她搖了搖頭,笑容有些勉強,她道:“我跟珍珠在外面吃過了?!?/br> 祁令揚看她臉色不對勁,問道:“怎么了?” 蘇湘道:“也沒什么,可能是午飯吃的不大舒服吧。” 她在椅子上坐下,拿了個抱枕抱在胸前。 祁令揚看了她一眼道:“吃什么了這么沒精神,要不要去睡一會兒?” 蘇湘搖搖頭:“不用?!?/br> 祁令揚又看她一眼,叫了張媽再備了一副碗筷,然后往那只空碗里挑了一些面條進去:“你再吃些熱的。” 蘇湘喝了口面湯,祁令揚看她臉色郁郁,說道:“珍珠不喜歡去上語言課就算了,不用勉強她?!?/br> 蘇湘吐了口氣道:“不是珍珠上語言課的問題?!?/br> “那是為了什么?” 蘇湘的筷子戳在碗底,默了幾秒,說道:“今天遇到了傅寒川?!?/br> 祁令揚到了嘴邊的面條頓了下,放了回去,臉色也難看了起來:“他為難你了?” 蘇湘道:“這倒不是。他突然問起我的喉嚨是怎么治好的?!?/br> 別的,她也不想說什么了。 祁令揚一直對她坦白,作為平等,蘇湘并不想瞞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