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節(jié)
最清楚這一切的人,就是蘇潤,而蘇潤此時躲在日本。 按說,蘇潤得了卓雅夫人那么大一筆錢,應該是過得非常招搖的,也不知道這三年里,那夫妻又怎么作了,只聽說得罪了日本的黑b幫,現(xiàn)在到處躲藏,要找個人就難上加難了。 而現(xiàn)在忽然有了這么一條線,蘇湘當然不想放過。 祁令揚道:“可是枕園要預約,你突然過去,不一定能夠見到他?!?/br> 那家別墅的名字就就叫枕園,一個奇怪的名字,不過有人說,就是高枕無憂的意思,所以才吸引了那么多的達官貴人,即使地方偏僻也要過去。 不過那個人也是很刻板的一個人,如果沒有提前預約,多大的來頭都不接待。 蘇湘笑了下,低頭將一部分的豆腐裝在一只便當盒里面,她道:“今天當然不行。” 祁令揚看了看她:“那你這是” 他明白過來:“你要去學校?” 蘇湘微微笑著道:“傅贏也很喜歡吃這道菜的。我想送到學校,給他做午餐?!?/br> “你不是說,學校的老師不讓你見他?” 蘇湘的笑意減淡了些,她道:“不能見到,但是送個午餐總可以的吧?!?/br> 學校有統(tǒng)一的午餐,但是這些天來,蘇湘也注意到有的家長中午會特意送飯送菜加餐。 這個味道,傅贏一定吃得出來的。 祁令揚張了張嘴,想說學校將她列為了陌生人,就不會給學生轉送陌生人的食物,不過看她一臉期待,便也不好說什么。 蘇湘將便當盒的蓋子蓋好,對著祁令揚一笑道:“早餐都準備好了,你先吃,我就去洗臉刷牙了,順便讓珍珠也起來。” 祁令揚看她又是一天精神抖擻,笑得陽光的模樣,輕拍了下她的發(fā)頂:“去吧?!?/br> 這些天,她每天都是精神抖擻的出去,然后一臉落寞的回來,看得他都心疼。 看著步履蘇湘輕快的走了出去,他的眼底沉了下來。 蘇湘洗漱過后,叫醒了珍珠,小丫頭睜著迷迷糊糊的眼睛,一頭毛茸茸的頭發(fā)亂蓬蓬的。 蘇湘捏了捏她水嫩嫩的小臉:“早呀,珍珠。” “麻麻”小丫頭一咧嘴,眉眼彎彎的露出幾顆小米牙,抱著蘇湘的脖子先親親撒嬌。 蘇湘一看到小丫頭這么會撒嬌,就想到傅贏小時候。 才會走路,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來蹭著她撒嬌。 蘇湘給她換了尿不濕,抱著她去洗漱,然后讓她坐在床上,去衣柜挑她要穿的衣服,才一個轉身,小丫頭就不見了。 蘇湘拎著衣服找過去,在樓梯半道看著祁令揚抱著她:“小短腿,才會走路就亂跑。這么高的地方” 祁令揚還沒說教完,小丫頭就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甜糯糯的叫喚:“粑粑” “哦,原來你急著跑出來,是要找爸爸???” 一聽她撒嬌,祁令揚瞬間改了說教,小丫頭這一馬屁拍的他心花怒放。 蘇湘嗔笑著道:“小戲精,還穿不穿衣服了?” 小丫頭立即笑瞇著眼睛對她伸長了小手臂。 早餐過后,祁令揚去了祁氏工作,蘇湘則是回到了她的工作室處理事務。 每當蘇湘工作的時候,小珍珠就在她的辦公室內(nèi)乖乖的畫畫,不吵不鬧的。 鋪著墊片的地板上,小丫頭的涂鴉散了一地。 小丫頭雖然不怎么會說話,卻是有繪畫天賦,畫的畫有些抽象畫的味道,若是培養(yǎng)起來,說不定以后是個大畫家。 忙碌的早晨就這么過去,蘇湘將新編的舞譜發(fā)出去,抬頭揉了揉發(fā)酸的脖子,一回頭,小珍珠已經(jīng)趴在地板上睡著了。 她在小丫頭面前蹲了下來,撿起地上的畫片看了看,輕笑了下,將她抱了起來。 小丫頭一碰到她的懷里,聞到熟悉的味道就睡得更香了。 蘇湘將珍珠抱回臥室,吩咐家里傭人看著她,然后拿著早上做好的便當走了出去。 去往北城實驗小學的路,蘇湘已經(jīng)非常熟悉,她看了眼車頭擺著的便當盒,臉上就掩不住笑意。 到了學校,門口果然有私家車停放著,幾個家長請保安將送來的便當送到某某教室,某某同學。 蘇湘走了過去,心里有些忐忑,捏緊了下便當盒。 她上前道:“可以幫我將便當轉交給一年一班的傅贏嗎?” 上午的最后一節(jié)課是體育課,后半節(jié)課的時候,老師讓孩子們一對一的練習打羽毛球。 傅贏最討厭打球了,這個時候餓的要命,哪有力氣打球。 他懶洋洋的揮了幾下空拍,趁著老師不注意,便悄悄的溜了。 先在花園溜達溜達,到了下課的時候再出現(xiàn),那就沒有問題啦。 經(jīng)過花園的時候,他往校門口看了一眼,心情不怎么好了起來。 又是來送飯的,學校明明有訂餐,干嘛還要來送飯,好像他們吃的就是豬食似的,一點都不愛惜食物,浪費。 如果惹他不高興了,他就讓爸爸叫學校全部禁止送飯,餓他們幾頓! 他想到了什么,皺了下眉,忽然往門口走去。 昨天他沒有聽清楚,好像說有什么人在找他。 吳老師神神秘秘的,竟然都不告訴他。 傅贏改了主意,往校門口走去,趁著保安在接收那些便當?shù)臅r候,悄悄的溜到了保安室。 他打開了其中一個便當盒,想看看里面是什么的時候,就聽到一道怪異的聲音。 “可以幫我將便當轉交給一年一班的傅贏嗎?” 傅贏的小身體僵硬了下,他沒有聽錯吧,真的有人來找他? 保安見過蘇湘,老師也特別交代了,便冷著臉道:“不可以?!?/br> 蘇湘皺了下眉:“別的人都能轉交,為什么我不可以?” 保安擺了擺手:“我說不能就不能,廢什么話?!?/br> 傅贏聽著那兩人辯論了起來,稍稍抬起身體往外看了一眼。 那個人,他好像在哪里見過。傅贏皺起了小眉毛,深深的思索了起來。 蘇湘又一次被保安無情拒絕,而旁邊還在等著送飯的家長開始念叨了起來,警惕的目光往她身上看過去。 “這什么人啊,保安都說了不是那孩子的家長,是不是騙子?” “誰知道呢,現(xiàn)在的騙子什么招數(shù)都有的?!?/br> “保安,這種人,可一定要小心,就怕萬一。” 那保安已經(jīng)不再搭理蘇湘,對著那位家長笑著說“一定一定”,一邊登記下便當盒。 蘇湘心里難受的要命,她只是來送個午飯,還要被當成拐賣兒童的騙子。 蘇湘看這情況,也不好再繼續(xù)爭論下去,這些家長若是真把她當成了騙子憤怒起來,她是要吃虧的。 蘇湘捏著便當盒,澀著喉嚨轉身,往車子那邊走了過去。 這時,一道稚嫩的嗓音從她的身后傳來。 “喂,是你在找我嗎?” 傅贏小手抄在校褲里,歪著個小腦袋,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瞧著前面的女人。 蘇湘心跳像是停跳了似的,整個人都僵住了,連呼吸都抽緊了。 在她以為不會見到孩子的時候,卻忽然給了她這么一個驚喜。 “喂,是你在找我嗎?”傅贏有些不高興了,既然是來找他的,怎么又不轉身。 他聽得很清楚,一年一班的傅贏。 一年一班就只有他一個小朋友叫傅贏。 蘇湘深吸了口氣,將狂跳的心安定了些,她轉過了身來,瞧著面前的小男孩,激動的眼睛里冒出了淚花。 “是、是我?!彼⑽⒌倪煅手?,緊張的話都說不好,她仔細的看著小家伙,不放過每一處。 即便是三年不見,小家伙長高了,模樣也長開了,可還是有著小時候的影子。 也越來越像傅寒川了。 傅贏看著眼前淚汪汪的女人,卻是驚恐的往后退了一步。 哭什么哭,這是要干嘛呀! 蘇湘眨了眨眼睛,將眼底的酸澀硬壓下去。她半蹲下來,擠著一抹笑道:“傅贏,你還記得我嗎?” 傅贏歪頭打量著她,在她剛才轉身的時候,他就認出來了。 是他去學跆拳道的時候,見到的那個人。 他還追了出去,追了老遠,差點把自己走丟了。 傅贏一想到自己當初追出去的原因,心情就很不好。 “你是誰,你找我干嘛?” 蘇湘呼吸一窒,胸口的疼痛蔓延了開來。 她離開的時候,傅贏不過是滿打滿算的三歲,他果然已經(jīng)記不得她。 “傅贏,你一點都不記得我了嗎?”蘇湘擠出笑,“你再仔細看看?” 傅贏盯著她瞧了半天,就見蘇湘放下了手里的便當盒,抬起手來。 傅贏,我是mama,你不記得我了嗎? 傅贏小臉一變,整個人都僵住了,呆愣愣的看著蘇湘。 在他模糊的記憶里,好像有那么一個人,她總是用手說話,還拉著他的小手教他比劃。 過了幾秒,他大叫了起來:“你胡說!” 他的小臉繃緊,眉頭緊皺著,小手指著蘇湘道:“你才不是我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