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節(jié)
不管這個男人是惱怒也好,溫柔也罷,她不該對這個男人再有任何的情緒。 三年前,她是身不由已,與他困做了一堆,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她還能傻得再往坑里跳嗎? 盛裝歸來,她不是為他而來。 蘇湘的左一句“我的先生”,右一句“已婚婦女”,讓傅寒川努力忍著不要嚇到她的念頭瞬間潰敗。 誰是她的先生? 他再也沒有耐心跟她保持著好脾氣下去。 傅寒川的臉色再度的沉了下來,低了幾個聲調(diào)的嗓音道:“你敢再說一句試試看?” 蘇湘也不想再這么下去,她不知道自己的冷靜,對著他還能夠持續(xù)多久。 她認真的對著他的眼睛,平靜的道:“傅先生,請你讓我下車。我的女兒還在家里等我回去?!?/br> “……” 就見傅寒川的眼眸徹底的冷了下去,車廂這種密閉的空間,將兩人呼吸的聲音都好像放大了數(shù)倍。 蘇湘可以感覺到他吹拂在她臉上的呼吸越來越不穩(wěn)定,越來越灼熱。 那幽深的眼底深處,有一簇光在微微閃爍,像是涌起的風暴點越來越大。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令人窒息的空間響起:“你的女兒?” 蘇湘此時面對他的盛怒,心里的畏懼反而消失了。 她諷刺的勾起了唇角:“你忘了啊,三年前” 蘇湘的話還沒說完,嗓音就被吞沒在兩人的唇齒間。 她的眼睛倏地睜大了,奮力的掙扎了起來,但她的力道對一個盛怒的男人而言,弱的跟小雞似的。 她輕易的就被他制住了手腳,稍感反抗就被他更用力的握住,手腕上只有不斷的緊縮感,還有他一再擠壓過來的胸膛,讓她無所遁逃。 他不斷的追逐著她,吞噬著她所擁有的一切,呼吸、感官、恥辱 宴會廳中,祁令揚好不容易甩開了幾位大佬,走到安靜的角落給蘇湘打電話。 天曉得他一點都不喜歡這種應酬,虛與委蛇的,他寧可聽小珍珠的咿咿呀呀。 電話響了幾聲一直沒有人接聽,祁令揚對著還在撥打的電話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家酒店距離湘園不到半個小時,算起來她離開也就二十多分鐘,應該還在車上,不可能聽不到電話的,除非她手機的靜音模式還沒改過來。 正在這時,卓易拎著酒杯走了過來,他往宴會廳中掃了一眼道:“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傅寒川他好像不在場內(nèi)?” 祁令揚聞言,臉色立即沉了下來,銳利的眼眸往整個大廳掃視了一遍,在蘇湘離開的時候,他分明讓人去纏住傅寒川的! 男人沉著臉,行色匆匆的往出口走了過去 第141章 重婚罪,你考慮清楚了嗎? 正要走出宴會廳的時候,眼前忽然一道人影橫了過來,擋在了祁令揚的面前。 面對來人,祁令揚的眼眸立即沉了下來,低低的呵道:“讓開!” 裴羨唇角微微一彎,舉了下手中的酒杯示意,笑著道:“我只是想找祁總聊聊新的項目,看看有沒有合作機會,不過祁總都是這么對待別人的嗎?” 一看就是拖延術(shù)。 祁令揚冷聲道:“裴先生可以找我的助理。” 說完,他不再理他,徑直的往門口走了出去,裴羨眼著拖不住了,往他的身后看了一眼,忽然說道:“祁總,這次回來,還沒時間跟大傅先生說上話吧?” 祁令揚的眼睛微瞇了起來:“什么時候,裴少喜歡管別人的家事了?” 裴羨看著傅正南往這邊走來,他輕扯了下唇角別了下頭,然后便邁開了步子往大廳中央走了。 祁令揚正抬步繼續(xù)走出去,身后一道低沉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來:“令揚?!?/br> 祁令揚的腳步一頓,傅正南走到他的面前說道:“回來了,怎么不說一聲?” 面對傅正南,祁令揚神色淡淡,低頭擺弄著他的袖扣:“走的時候,我也沒有說一聲?!?/br> 傅正南面對兒子的不在意,只能無話可說。他打量著這個在外的兒子,比起以前,他更成熟也更加沉穩(wěn)有氣魄了。 他是滿意的,也是遺憾的。 滿意于他出色的能力,也遺憾他當年的退出。 傅正南眸光微微一動,說道:“這次回來,是要為祁氏做事嗎?” 不遠處,卓雅跟一位闊太太聊完,一轉(zhuǎn)頭,就看到大廳接近門口的地方,傅正南正跟祁令揚交談著什么。 臉上的笑意冷了下來,這時,又一個過來跟她打招呼的。 “夫人,你這件衣服是許大師的手筆嗎?聽說他已經(jīng)很久不出了” 有人跟她打招呼,卓雅夫人瞬間掛起笑,跟那位太太聊了起來,也收起了盯著那邊最后的一道余光。 祁令揚就算回來了又怎樣?現(xiàn)在傅氏是她的兒子的,那個人再也別想回來分半杯羹! 停車場內(nèi)。 蘇湘一直在跟壓在她身上的男人較勁,她渾身發(fā)熱,胸腔中充滿著憤懣,火辣辣的疼。 這個吻,沒有任何情趣可言,只有懲罰似的索取,她只覺全身的骨頭在他手指的擠壓下快要碎裂。 她推不開他,也躲不開他的唇舌,腦子因為缺氧而一次次的暈眩起來。 在感覺就要窒息時,她趁著最后一絲清明,用力的咬了他一口,男人吃痛,卻也不肯松開她,他更加用力的糾纏著她,唇齒間漸漸的有了血腥的味道,也更加刺激了他的興奮,熱吻往她的下巴移去,一直到唇舌間嘗到了涼淡的咸澀味道。 傅寒川松開了她,懸在她的上方瞧著她漲紅的臉頰上,汩汩而下的淚水。 那晶瑩的眼淚,更加刺紅他猩紅的眼,他微微的瞇起眼睛。 就這么排斥他? 當終于得到自由,蘇湘大口呼吸了幾次,盡管氣息中依然是他的余味,也比缺氧窒息要好。 她渾身顫抖著,用力的抹去傅寒川留在她唇上的氣味,憤怒于傅寒川又一次在她身上施展的野蠻。 眼淚窩在眼眶,手臂揚了起來,只是落下時,因為失去的力氣,落在他臉上的時候,指尖軟軟的碰了下他,更像是一記撫摸。 傅寒川勾著唇角,握住她的手腕,眼眸中帶著一絲邪氣問道:“怎么,舍不得打了?” 蘇湘喘息著,冷冷的嗤笑了聲,氣息不勻的道:“我只是沒有力氣了如果有的話,我一定不會惜力的” 傅寒川伸手,擦去她臉頰上的淚珠,微微粗糲的指腹在她的皮膚上輕蹭,流連于那滑膩的觸感。 他的指尖,像是帶著低伏的電流,經(jīng)過他的指,到她的身體中流竄了起來,蘇湘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忍無可忍的一把撥開了他的手。 傅寒川看了眼自己落空的手,低啞的嗓音道:“怎么,生氣了?” 蘇湘等喘息勻稱了,臉色恢復了淡漠,她低低道:“讓我下去,我不會背叛我的男人!” 又一句話,再次的把傅寒川激怒,蘇湘的手腕又一次被緊捏住,脹痛感襲來,腕骨就像要碎裂了似的。 她在為祁令揚守貞這個念頭,像是一根刺扎在他的腦子里,挑動他的神經(jīng)。 “蘇湘,別惹我生氣!” 蘇湘盯著他,用著極為平靜的語氣道:“我只是在陳述著一個事實,傅寒川,我結(jié)婚了。我不會背叛他?!?/br> “……” 車廂中,死一般的沉寂。 蘇湘可以看到傅寒川鐵青的臉色,他額頭的青筋突突的跳動著。 如果這可以讓他離開,并且永遠都不要再來打擾她的話,她不后悔這么說。 “蘇湘,你還在恨我曾經(jīng)對你做過的事?”男人烏沉的眼對著她,極低的聲音說著,“你在報復我?” 她一再的強調(diào)不會背叛,就是在恨他曾經(jīng)對她的背叛。 蘇湘?zhèn)冗^了頭,淡淡的望著窗外,唇角微勾,帶著一絲嘲諷。 “你有什么可值得報復的?” 她頓了下,轉(zhuǎn)過頭來對著他,看了一眼被他緊扣的手腕,平靜的道:“我不想再多說什么了,傅寒川,我說了,我的女兒還在家里等我,請你讓我回家,好嗎?” 對著她清冷的面容,傅寒川看了她幾秒,忽然冷笑了起來。 蘇湘被他笑的發(fā)毛,皺眉防備的盯著他。 傅寒川的目光在她平坦的肚子上掃了一眼,薄唇開合:“蘇湘,你不可能再有孩子的?!?/br> 在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蘇湘每次結(jié)束后都要清洗自己,那時候他就說過,她不可能懷孕,為此她甚至去醫(yī)院做過檢查。 三年后,又一次的聽到他這么篤定的說。 蘇湘的嘴唇抿緊了,就聽傅寒川冷聲肯定的道:“那不是你跟祁令揚的種。” “你怎么” 不等蘇湘說完,傅寒川打斷了她,薄唇吐出了三個字:“七星子?!?/br> 蘇湘臉色一變,睜大了眼睛瞪著上方的男人。 傅寒川輕吸了口氣,語調(diào)平靜的說道:“兩年前,祁令聰去法國開會,那次,他把杜若涵也帶了過去,想一起渡過六年的結(jié)婚紀念日,結(jié)果在看歌劇的時候,遇上了恐襲。祁令聰為了保護杜若涵,當場死亡?!?/br> “杜若涵重傷昏迷了三天,醒來后自己拔掉了救護裝置,臨終前遺言,要把她的女兒交托給你” 蘇湘一想到杜若涵,喉嚨哽了下,眼睛微微的晃動了起來。 三年前,杜若涵在看到蘇湘跟祁令揚睡在一起的那個視頻后,情緒崩潰。 為了不想蘇湘跟祁令揚在一起,她偏激的撞了蘇湘的車致使那孩子小產(chǎn)。 其實杜若涵那個時候,只鉆在自己的牛角尖中,偏執(zhí)的認為自己一生所愛只有祁令揚一個。在得知自己懷孕的時候,也是在瞞著祁令聰,不想要留下這個孩子。 祁令聰軟禁她,是為斷她的念想,也是為了保護那個孩子,沒想到還是差點失去了。 撞車后,醫(yī)生第一時間將孩子從她的腹中取出時,還留著一絲微弱心跳,祁令聰命令醫(yī)生全力救治。 但七個月的孩子,又因母親長期以來的情緒不穩(wěn),胎兒發(fā)育的很不好,幾乎不報什么希望。 即便是這樣,祁令聰還是要留下她的命,胎兒出來后便被送進了保育箱,小小的嬰兒全身上下插滿了管子,看到都會覺得心尖刀刺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