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jié)
“麻麻,麻麻,贏長大以后也要做麻麻” 蘇湘滿口泡沫,低頭看向兒子。 就算是童言無忌,這么說也太詭異了。 兒子啊,你是男孩,做不了mama的。 這話又是誰教他的,也是那個影子jiejie嗎? 傅贏才不管,奶聲奶氣的說道:“做麻麻有好長的假,粑粑一直工作,沒有假,就不能玩,所以我要做麻麻?!?/br> 小家伙的話雖然說得凌亂,但是蘇湘還是聽明白了。 之前她離開傅家,告訴他她在放假,沒想到到現(xiàn)在,傅贏還以為她是在度假。 蘇湘為兒子的天真想笑,又為自己的無奈想哭。 蘇湘漱了口,看著水流將那些泡沫全部沖洗干凈。 不知為何,腦子里驀然浮現(xiàn)了卓雅夫人對她說過的話。 她說,孩子在四歲之前沒有什么記憶的。 現(xiàn)在,傅贏還記得她,見到她依然是貼心的小寶貝喜歡粘著她,可以后時間長了,他漸漸懂事了,認識的人越來越多,她就不再是他最重要的mama了。 傅寒川拎著精品店送過來的新衣服走進房,轉身經(jīng)過浴室時,看到蘇湘對著水池發(fā)呆,低聲道:“在想什么?” 乍然響起的男人聲音讓蘇湘回過神來,她搖了搖頭,掬了一把水潑在臉上。 傅寒川看了她一眼,先把兒子抱了出去。 蘇湘洗漱完出來,就看到床鋪上放著的一套嶄新的套裙。剛才她好像聽到外面的說話聲,應該是他叫人送過來的。 換衣,出去吃早飯,一切都好像是回到了過去那樣,一家人圍著張餐桌吃飯。 傅贏已經(jīng)習慣了自己吃飯,但是看到蘇湘出來,就撒嬌的要她喂飯。 早餐是傅寒川去接傅贏的時候,順便在路上買的,更叫人驚異的是,桌上擺著的水晶花瓶,上面插了一束鮮花。 蘇湘還以為早晨傅贏送給她的花是路邊摘的,原來是來自這里。 蘇湘看了眼傅寒川,男人眼睛都沒抬一下,姿態(tài)優(yōu)雅的喝著粥。 蘇湘垂下眼皮,將吹涼的瘦rou粥喂給兒子。 這時候,傅寒川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說道:“你之前說,要帶他去草莓園?” 他倒是還記得。 蘇湘點點頭,她早就打算好的,先摘草莓,吃過飯以后就做生日蛋糕。 男人站了起來往房間走出,再出來的時候,就見他穿著一身休閑衣,蘇湘愣了下,要知道,他以前從來不穿休閑服,都是筆挺的西服配錚亮的皮鞋。 傅寒川看著她:“好了嗎?” 蘇湘的眼睛微微的睜大了,今天并不是周末,他不去公司嗎? 傅寒川從她的表情就猜出來她在想什么,淡淡的說道:“喬深會處理?!?/br> 只這一句簡單的話,就算是回答了蘇湘的疑問。 但蘇湘不知道的是,在她昨晚回到次臥去睡以后,傅寒川去了書房,把今天的事情做了個七七,除非緊急事務,別的喬深都可以應付。 草莓園,蘇湘蹲在田壟間摘草莓,時不時的看一眼坐在涼棚喝茶的男人,總覺得他有些古怪。 一個星期天都悶在書房工作的人,這會兒坐在田園喝茶看風景,太奇怪了。 傅氏大樓,卓雅夫人出席早間的董事會議,然后去傅寒川的辦公室。 昨天他把傅贏送去老宅時對常妍說了什么,弄得她哭了一晚上,還說要回去了。 大清早的,傭人又說他把傅贏接回去了,連個面都沒露一下。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常妍一個女孩子家放下矜持,心心念念的都是他,他卻連正眼都不看一下。 卓雅夫人一想到這么多天,兩人一點進展都沒有,心里就有火氣。 不過,她那兒子,好像在婚姻方面,除了幾年前對陸薇琪求過那么一次婚,之后就沒見他有什么主動,對女人都是不冷不熱的。 就連那啞巴,都是硬塞來的,倒是成了甩不掉的狗皮膏藥,好在最后還是甩掉了。 不過總不見得是這幾次的挫敗,讓他對女人沒了興趣,才對常妍一直沒有感覺吧? 還是,仍舊對那個啞巴念念不忘? 一想到這個極大的可能,卓雅夫人心頭的火氣就更盛了一些。 腳步咄咄的往傅寒川辦公室的方向走去,喬深看到卓雅夫人走過來,連忙上前道:“夫人,您來找傅總嗎?” 卓雅夫人淡淡道:“一早沒見他出席會議,到現(xiàn)在還沒來上班嗎?” 雖說這個會議不怎么重要,但他剛從祁令揚那里扳回一城,就要好好保持著,公司也不來,這是在干什么! 喬深按照傅寒川吩咐的,恭敬的道:“傅總昨晚上就已經(jīng)把工作都交代好了,他說今天去參加朋友的婚禮就不過來了。” 卓雅夫人眉頭皺了下:“婚禮?” 傅寒川的朋友,基本都是北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可能她這邊沒有任何聽聞,但畢竟那已經(jīng)是年輕人的世界,出了北城,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什么朋友,卓雅夫人沒再起疑心,轉身走了出去。 剛走幾步,她心里又覺得不對勁,他一早過來把傅贏接走,就是去參加朋友的婚禮? 傅寒川越是閑情逸致,蘇湘就心里越過意不去。 心里也越加沉重,莫非同說什么生死存亡,那他現(xiàn)在坐在這里,是在等死嗎? 休息的時候,她走過去喝水,語音道:“你還是去公司上班吧,我?guī)е第A也可以的?!?/br> 男人睨了她一眼,冷聲道:“方便你帶著我的兒子逃跑?” 蘇湘無語了,語音道:“誰讓你給宋mama放假了?!?/br> 如果宋mama在的話,就不勞煩他親自盯著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還有心情在這里呆著,按照他的脾氣,就算是在生死存亡之際,他不是也能殺出一條路來的嗎? 從草莓園回去,路上在中餐廳吃的午飯,午間蘇湘哄傅贏睡了,然后開始做蛋糕。 面團是早上出門前就弄好的,現(xiàn)在只要再拿出來揉一下,放入烤箱,接下來就是打奶油等零碎活兒。 她一個人在廚房干活,傅寒川在客廳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外面靜悄悄的,蘇湘走到門口往外看了眼,客廳里那個男人已經(jīng)不在了,蘇湘想大概又去書房工作去了。 過了很久,蘇湘獨自把她的蛋糕完成過半,只差最后一步的時候,便去傅贏房間叫他起床。 打開他的房門一看,蘇湘愣住了。 傅寒川不知道什么時候進去的,高大的男人睡在傅贏的小床上幾乎整個被他占據(jù)了,小家伙噘著小屁股拿著她的口紅在他的臉上涂抹。 他竟然都沒有醒過來。 蘇湘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叫醒他,還是繼續(xù)讓他睡著。 不過她唇角微微的翹了起來,感覺這樣的畫面很有愛。 最后,她還是忍住笑,輕手輕腳的進去把兒子抱了出來。 小家伙太調(diào)皮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拿到了她的口紅。 蘇湘嗔怪的點了點他的小鼻子,傅贏轉著烏溜溜的眼珠子,還不知道自己闖禍了,他小手舉著她的唇膏,還熱情的往她臉上涂過來。 蘇湘腦袋往后一閃,她才不要被他禍害她的臉。 蛋糕只差最后將切半的草莓點綴上去,蘇湘手把手的教傅贏將草莓貼在奶油上,小家伙看得樂滋滋的,蘇湘正要拍張照片留念,就見小家伙腦袋一沉,小臉往蛋糕上撲過去。 幸好蘇湘手快,及時的抓住了他的背帶褲,但是小家伙的鼻子還是沾到了奶油,蛋糕中間凹進去一塊。 傅寒川睡醒,頂著一張臉出來,蘇湘一抬頭看到他就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剛才他睡著還不覺得那么好笑,可是現(xiàn)在他擺著一張面癱臉,再配上傅贏給他畫的烈焰紅唇,就讓蘇湘笑得岔了氣。 傅寒川擰了擰眉,這女人有什么笑的,他抬手摸了一下臉,就見到指尖一抹胭脂紅,頓時額頭的青筋突突跳了下。 這死女人竟然趁著他睡覺的時候在他臉上搞怪! 不過,他今兒睡得確實沉了一些,從前很少睡午覺,現(xiàn)在比往日都要放松,居然一點都沒察覺。 看著抱著肚子蹲在地上笑的女人,傅寒川走過去,在鹽罐子里頭捏了一把鹽,趁著她張開嘴的時候,手指飛快的往她嘴里一塞,蘇湘頓時咸的笑不出來了,眉眼全部的擠成了一團,呸呸吐著舌頭打開水龍頭漱口。 干了壞事的小家伙不知道m(xù)ama替他頂了雷,只知道笑的在地上打滾。 男人看著蘇湘的狼狽樣兒,這才一臉傲嬌的往洗手間去洗臉。 這時,門鈴聲響了兩下,蘇湘以為是宋mama回來了,便去開門,一開門,她愣住了,忍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 卓雅夫人更是驚愕,她豎起了全身的刺,像是對著毒蛇猛獸似的瞧著蘇湘:“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里是傅家,誰允許她進來的! 傅寒川聽到外面的聲音走出來,看到面對面站著的兩個女人,他沉聲道:“蘇湘是來給傅贏過生日的。” 傅贏看著怒目的卓雅夫人,怯生生的喊奶奶。 “奶奶,蛋糕?!?/br> 小家伙拉著卓雅夫人的手往廚房走,那邊收拾干凈的流理臺中間擺放了一個草莓蛋糕,旁邊是一支還沒有來得及點上去的蠟燭。 “麻麻做的蛋糕,贏也做。” 傅贏努力的踮著腳尖,小手扒在臺面上,烏溜溜的眼睛瞧著那圓圓的蛋糕,小臉顯得特別興奮。 卓雅夫人瞪了蘇湘一眼,看在傅贏的面子上她不好此時發(fā)火。 蘇湘默默的站在一邊,也沒有什么表情。 卓雅夫人走過去,說道:“你給我出來?!?/br> 說著,她先走出廚房,蘇湘跟了上去。 卓雅夫人看著蘇湘,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齒間用力咬過似的,她道:“過完這個生日,就給我滾!” “別再來禍害他!”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卓雅夫人最怕的,就是傅寒川又把這個女人給招惹回來,真的是怕什么就來什么。 她充滿厲色的眼看向傅寒川,對著他罵道:“你真的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太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