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不過想想,這個要求好像太高了,她現在能用手機代替嘴巴,就已經很滿足了。 一想到這個,蘇湘就快步走回臥室。 傅寒川坐在桌前,看著那一碗簡單至極的牛rou面,深深的吸了口氣,閉了閉眼再睜開,拎起碗邊上橫著的一雙筷子吃了起來。 因為額頭上的紅印太明顯了,他不想讓老宅那邊的人看出些什么,一大早就出了門,一天混下來,那紅印才淡了一些。 他跟裴羨分開后,想著她應該從老宅那邊回來了,那邊她一向待不住的,想她一個人在家冷冷清清,便沒去老宅那邊,回來陪她一起吃頓晚餐,誰知她一個人玩得樂著呢。 傅寒川忍著一肚子的怒氣把面吃完就進了書房。 電腦上放著手語的教程,傅寒川支著額頭瞧著那每一個動作代表的意思,越看越來火,啪的一下把視頻關了。 看什么看,她都能用手機說話了。 了不起了呢! 傅寒川起身對著窗外的萬家燈火。黑暗中,依然有煙火在半空中爆開,火樹銀花在剎那間絢爛,也在他漆黑的眼中明明滅滅。 我的丈夫,為我做了什么呢? 她知道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傅寒川深深的吸了口氣,不肯承認這是妒火。 但他不得不承認,在蘇湘嫁給他的這三年,他曾經無數次的諷刺她口不能語,也從未在她的角度考慮過她的需要。 公司有那么多事情要忙,壓得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在工作,哪有閑工夫去想那些。 他堂堂傅氏的繼承人,一個偌大公司的老總,又怎能在一個女人身上耗費心神? 這些年,她用手語,不也過來了嗎? 夜過半,傅寒川才從書房出來回到臥室。 蘇湘已經睡著了,手里還抓著她的手機,看起來是玩累了才睡著的,那一臉滿足的笑看著就刺眼。 傅寒川一看她那樣子就來火,上前扯了下她的手臂道:“起來,去睡沙發(fā)?!?/br> 蘇湘睡得朦朦朧朧的,突然被弄醒,一雙眼迷迷蒙蒙的睜著。 什么事??? 她下意識的比劃起了手語。 傅寒川冷聲道:“你不是喜歡睡沙發(fā)嗎,誰讓你睡床的,起來!” 自從上次吵架后,蘇湘就一直睡沙發(fā),兩人做了夫妻事以后,她也在睡沙發(fā)上,已經有一段日子了。 沙發(fā)上有她的枕頭被子,還有她睡前看的書,儼然一個小窩。 蘇湘瞥了他一眼,拎開被子下床。 從大床到靠窗的沙發(fā),幾步路的距離,她踢開拖鞋窩進了冷被窩,身體打了個激靈。 傅寒川躺入她捂暖了的被窩,頓時一股暖意包圍,被子上還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床頭燈一暗,滿室的黑暗。 傅寒川側臥著,幽幽目光盯著沙發(fā)上鼓起的一個小包。 越是安靜,聽覺就越是靈敏。 寂靜的空氣里有著若隱若無的呼吸聲,好像還有此起彼伏的煙花爆竹聲。 砰砰砰 傅寒川倏地坐了起來,外面吵成這個樣子,她也能睡得著? 蘇湘剛要進入熟睡,身上突然一道重壓壓了下來,好像將她胸腔的空氣全部都擠壓了出去,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一睜開眼,入目的就是懸在她頭頂的一雙亮幽幽的眼睛,像是狼似的盯住了她。 蘇湘一看這眼神,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她沒有那意思,推了推他,男人卻順勢捉住她的手腕,往她頭頂一拎,另一只大手揪住被子往身下一扯,阻隔了兩人的被子被掃到了地上。 屋子里的暖氣雖然開得很足,但是少了棉被的保護,頓覺得身上一涼,蘇湘打了個哆嗦,在他身下掙扎了起來。 她不要。 傅寒川卻用沉沉的身體壓著她,騰出一只手來把她的手機拿了過來,抓著她的手指強迫解鎖。 “你不是會發(fā)聲了嗎?” “這個時候也能嗎?嗯?” “我倒是好奇,你能怎么叫,嗯?” 男人像是剝筍似的,三兩下就見她衣服剝光了。 “我是混賬東西,嗯?你是什么?” 沙發(fā)的空間卻好像更讓男人得了趣味,這一晚,兩人從沙發(fā)上打到沙發(fā)下,又從沙發(fā)下打到沙發(fā)上,蘇湘依然無聲的被傅寒川摁在沙發(fā)上索取了一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湘動了動身體,渾身酸軟的熟悉感來,她慢嗦嗦的伸了下腿,卻踢到了一只比她骨骼大很多的長腿。 剛清醒時對外界的感知還模糊,只感覺到她所處的環(huán)境好像很擁擠。 睜眼一看,她像是夾心餅干似的被夾在中間,前面是男人堅實的胸膛,后面是沙發(fā)的靠背,兩人就這樣擠著在這上面躺了一夜。 平日里她一個人睡沙發(fā)還不覺得有什么,可是傅寒川人高馬大,還要同她一起擠著,高大的身軀只能蜷了起來,后背弓著,膝蓋抵在了她的大腿上方。 大概是地方太蘇湘被人擁在懷里,而且是面對面的睡著,竟然覺得有種親密的感覺。 眼前是男人閉著眼的睡顏,他微蹙著眉,挺著高鼻子,呼吸全噴在她脖子里,粗短的頭發(fā)戳得她皮膚癢癢的。 他的額頭上還有一抹淡淡的紅印,應該是被她撞出來的。 這么一看,睡著了的傅寒川沒有了平日里的嚴肅寡冷,看起來平靜無害,這么蜷著,像是個嬰兒似的。 只這么看著他,蘇湘好像看到了長大后的傅贏,濃眉高鼻子,一張薄薄的唇,冷情的很。 傅贏以后也會像他這樣子嗎? 她才不要兒子長大以后像他這樣壞。 所有的旖旎在想到將來后,蘇湘就沒了興趣,本能的想推開近在咫尺的人,但她忘了這是在沙發(fā)上,她一推,就把傅寒川直接給推了下去。 “咚”的一下悶響,傅寒川卷著被子滾落在地上,一下子驚醒了。 一雙烏沉沉的眼瞪著上方瞧著他的女人,傅寒川冒火的道:“你在干嘛!” 蘇湘被他瞪的縮了縮脖子。 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你睡沙發(fā)的。 蘇湘手語比劃著,把自己的過錯推了個一干二凈,渾然忘了自己身上無一著物,掩著她一角的被子在她手臂的開合間滑落。 傅寒川烏黑的眼眸中,燃起了一簇火。 他索性一腳踢開被子,翻身壓了上去。 窗簾在昨晚的時候被他拉開了一絲,蘇湘雖沒有出聲,但被他壓在靠背上做了很久,也欣賞了很久的煙花。 此時又是那個姿勢,透過那一絲縫隙,看著外面陽光下的一片銀白色。 這一場運動下來,蘇湘累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傅寒川額頭上只被她撞出了一個包,但是這時她的身上,全是被他弄出來的印子。 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一雙手抱著她把她換了個地兒,又迷迷糊糊間,她睡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是下午了。 蘇湘睜開眼瞧著真皮沙發(fā)上耷拉下來的兩塊皮,都是被她扯下來的,上面還有好幾道被她指甲抓出來的劃痕。 蘇湘一想起來就沒臉看了,拎起被子將腦袋整個埋了進去。 傅寒川這個混蛋! 肚子餓得咕咕叫,蘇湘洗漱完后出房間,沒有看到傅寒川的人影,想來又出去了。 她也沒有多想,走到廚房,正要做點什么吃的,打開鍋子一看,里面居然有一鍋海鮮粥,另一只鍋里裝著一鍋干鍋牛蛙。 蘇湘往垃圾桶看一眼,果然是外面小區(qū)的那一家小吃店。 傅寒川叫了外賣。 蘇湘把粥熱了熱,吃了點東西才覺得活過來了。 她啃著一只牛蛙腿,正準備繼續(xù)玩她的手機,才出了一個提示音,書房那邊的門打開了,傅寒川走了出來,微蹙著眉冷聲道:“你再讓那手機響試試看?” 蘇湘咬著牛蛙腿,看了傅寒川一眼,想到他昨夜的變態(tài)不敢再惹他,悻悻的放下手機。 哼,自己沒本事弄個pp出來,還不許別人用了。 蘇湘拎著腿,正要重返臥室,男人叫住了她:“你要到哪兒去?” 蘇湘眨了眨眼睛,捏著牛蛙腿比劃。 回房睡覺。 傅寒川一看她塞在口袋里的手機,就知道她想干什么,淡淡的道:“你除了吃跟睡,就不能有點別的事做嗎?” 蘇湘無語的看著他,不然呢? 男人走了出來,說道:“去換件衣服,出去活動活動?!?/br> 蘇湘一聽“活動”兩個字,就更加無語了。 她的身體就是被他拆散了又組裝起來的,還需要什么活動,她就只想躺著。 但傅寒川根本不容她拒絕,幾分鐘后,蘇湘穿戴整齊站在了樓下一片冰天雪地里。 這場雪是半夜下的,蘇湘親眼看到了雪從細碎的雪粒子變成鵝毛大雪,但是什么時候停下來的她就不知道了。 地面上的雪已經鏟干凈了,花園的草坪上還積著,樹梢上的積雪被風吹落,幾瓣雪花落在她的臉上,蘇湘縮了縮脖子,往后退了幾步。 傅寒川看了她一眼,白嫩的臉比起雪的白,多了一抹粉紅,比起梅花的艷紅,又多了一絲清麗柔和。 “看你嬌氣的。” 傅寒川輕嗤了一句,大手握住她的手往前拖,但是身體站在了擋風處。 兩人一起沿著小區(qū)的馬路散步,蘇湘抬頭看了他一眼,他不開車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