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宋mama一怔,這是哪兒跟哪兒啊?不過當宋mama看到蘇湘的時候,就想明白了,連忙道:“先生,我馬上去燉上?!?/br> 傅寒川又看了一眼蘇湘,起身走回了書房。 蘇湘一直到男人走了,才抬起頭來。 她走到次臥,拿起桌上擺著的手機。 在她回來以后,蘇潤把她的包也送了過來。 從買來到現(xiàn)在,手機只在手機店裝卡的時候打開過一次,然后她就再也沒看過一眼。 這段時間,蘇湘只專心的照顧兒子,別的事情一件都沒放在心上。 她開了機,手機上立即彈跳出多少通未接電話,多少的未看留言。 她打開一條條的看了下去,傅寒川、宋mama、喬深、祁令揚、蘇家的那邊的,里面還夾著幾個陌生的來電。 蘇湘這輩子,還從來沒有這么有存在感過,她失聯(lián)的這些天,竟然有這么多人找過她。 她還以為她死了,都不會有人在乎。 蘇湘自嘲的扯了扯嘴唇,安裝上幾個常用軟件。 那支舊手機,被那個女人摔碎了,她沒有扔掉,還放在她的包底下。 那個女人摔碎的,不只是一支手機,還有她的尊嚴。 蘇湘打開了,給祁令揚發(fā)送了一條消息:我答應你上廣告。 這是她這幾天考慮下來的結果。 傅家視她為無物,可她不能再遷就下去。 她不再需要傅家承認她,她會自己證明自己! 蘇湘握了握手機,跟自己堅定了下信心,胸口心臟的跳動也更有力了些。 她一轉頭,就看到傅寒川拎著一只茶杯站在她身后。 蘇湘微皺著眉看著面前的男人,他沉著一張臉也在望著她,在他的腳邊,傅贏仰著小腦袋望著她。 “麻麻” 傅贏在客廳完了會兒積木,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麻麻不見了,立即跑到了書房去找粑粑。 傅寒川看了她一眼,看她像是下了什么決定似的,他淡淡的開口說道:“我要跟你談談。” 蘇湘抿了下嘴唇,放下手機抬起手。 正好,我也想跟你談談。 傅寒川叫來了宋mama,把傅贏哄了出去,房間門關上,只剩下了夫妻倆互相的對視著。 當然,這目光中沒有什么情愫,只有平靜至極的對望。 傅寒川走到桌邊,把茶杯放在了桌上,對著蘇湘說道:“那天宴會的事,你不適合去參加,才沒有告訴你。但是你瞞著我,跟祁令揚又藕斷絲連,蘇湘,這件事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我沒有告訴你我去參加耀世的宴會,你沒有告訴我,你家舉辦紀念日宴會,我覺得這兩件事可以扯平了。 蘇湘別過頭。 在剛才的話里,她特意的用了“你家”兩個字,傅家的事,與她無關不是么? 那她的事,與傅家也無關,不是么? 傅寒川看著她倔強不認錯的態(tài)度,一股心火冒了出來,低低的呵了一聲:“蘇湘!” 蘇湘幾乎都能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音了。 蘇湘回過頭,雙手抬起比劃了起來。 我答應了祁令揚,我要上他的廣告。 蘇湘幾乎能看到傅寒川的眼睛里要噴出火來。 傅寒川只覺得自己的額頭的青筋突突的跳了起來,腦子里又響起了喬影說過的話。 忽的,他冷笑了起來,陰測測的道:“祁令揚帶著你上了一次宴會,讓你露了面,就讓你覺得感動,心動了?” “你覺得在他那里,得到了莫大的尊重?” “如果我告訴你,三年前發(fā)生在我身上的事,如果發(fā)生在他的身上,你得到的結果是一樣的呢?” 第75章 他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過什么朋友 蘇湘捏住了掌心,她知道他說的什么意思。 祁家跟傅家,并沒有什么區(qū)別,甚至這些名門圈里,都不一定能有真正接受她的。 從來都是看戲的熱鬧,當落在自己頭上的時候,就怨憤不已了。 蘇湘苦澀一笑,情緒竟然沒有太大的波動,這對她而言,又有什么關系? 我的存在,讓你,讓你們傅家痛苦,在這件事上,已經(jīng)沒有了如果。 假如有這個如果的話,那我寧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沒有你傅寒川,也沒有祁令揚,什么都沒有! 假如時光可以倒流,那她可能會選擇在父親母親跳樓前,先離開那個家,那她就不用背負那么多,也許沒有了蘇家的保護,她會過的貧困辛苦,但至少不用這么痛苦。 或許別的女人做夢都想嫁給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她們可以做夢,而她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夢,不管是他傅寒川,還是祁令揚。 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也不想給任何人難堪。 只是活的身不由已罷了。 傅寒川冷著臉沉默著沒有發(fā)聲,不過眉心微動了下。 蘇湘再度比劃了起來。 對我而言,我尊重每一個尊重我的人。你們傅家的人不接受我,難道我就要跟著你們一起,否定我自己嗎? 你覺得,傅家的任何一件事可以不通知我參加也沒關系,那我是你的什么人,是傅家的什么人呢?你可有把我介紹給你周圍的人,說我是你的妻子? 說到動情處,人不熟的激動了起來,手勢也越來越大。 說完,她深吸了口氣,將頭撇到了一邊,胸口因為怒氣而起伏著。 想了想,該說的她還是要說完,這次,她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要爭取的,她也一定會爭取。 你生氣我去參加了別人的宴會,可如果那天早晨,你跟我說,不要去參加活動,你要我去參加傅家家宴的話,我想我會推掉別人的宴會,哪怕早就約定好,我也會去。 所以,請你不要拿祁先生說事,他是好意。 傅寒川一看到她說好意,又一次的冷笑了起來。 “說完了?” 蘇湘看著他,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他的笑,好像在諷刺著她什么。 傅寒川譏諷的笑著,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上下左右的搖著她的腦袋,好像在仔細的觀賞著一個物品。 最后,他停了下來,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著他的眼睛道:“蘇湘,你對這個世界了解多少?” “你出生在上流,可是蘇明東沒有讓你見識過這世界有多黑暗吧?” “呵呵,大概你經(jīng)歷過的最黑暗的最邪惡的,就是上了我的床吧?” 他垂著眼眸,眼睛里露出了幾分鄙夷,拇指揉捏著她的嘴唇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嗯,這確實是最惡心的,以身作餌” “不過除去你這最不入流的手法,還有別的?!?/br> 蘇湘擰著眉,不知道他這個時候說這些做什么,心里涌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覺,直覺他接下來不會有什么好話。 她推了推他的手臂,想避開他的手,但他牢牢的把控著她。 “蘇湘,你可知道,你以為的那個尊重你的人,已經(jīng)把你當成了工具,在對付我們傅家?” 蘇湘身體一僵,臉色發(fā)白的望著那個眼神冰冷的男人。 什么意思? 傅寒川甩開了她的下巴,背著手看向了窗外,冷聲道:“商會的會長之位,明年就會有一番新的爭奪。三年前,傅家因為你,而錯失了這個機會。三年后,傅家是最有力的競選者。如果你出現(xiàn)在那個什么廣告里,那么傅家,又將不得不再次面臨失敗。” “祁令揚明明有那么多的項目可以做,為什么偏偏做了聾啞人這個慈善?” 他轉過頭來,陰冷的目光將蘇湘牢牢的盯住。 蘇湘好像頭頂被灌入了一股冷水,順著她的經(jīng)絡,將她的整個身體冰住。 什么? 傅寒川冷笑了下。 在知道祁令揚做這個聾啞人項目的時候,他就在對這個人的行為做著分析。 不得不說,祁令揚表面閑散公子一個,其實隱藏的挺深。 做慈善項目不至于引起祁令聰?shù)募蓱?,又能極大的吸引祁海鵬的關注。 “在祁家,祁令聰牢牢的把持著繼承人之位,祁令揚連一只腳都插不進去,可如果,祁令揚能幫助祁海鵬拿下商會會長之位,證明他自己的能力,那祁家的繼承人之位,就不一定落在誰手了?!?/br> “蘇湘,他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過什么朋友,而是工具?!?/br> “工具,你明白嗎?” 蘇湘的手指一根根的握緊了,腦子里轟隆轟隆的響。 那些天的努力,她這么久的期待到現(xiàn)在,他告訴她,她只是成了祁令揚用來攻擊傅家的一個工具? 蘇湘明亮的眼一下子黯淡了下來,陷入了迷茫,低頭看著放在桌上的手機。 就在剛才,她還決心加入祁令揚的廣告,可現(xiàn)在,傅寒川卻在給她打臉? 沉默的空氣好像變的粘稠了起來,讓她連呼吸都變得小心了起來。 為什么人心要這么復雜? 為什么每一步都要充滿算計? 哦不,其實她最沒有資格問這個問題了。她本身就是被人當成滿腹心機的女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