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他的眉頭緊皺著,一雙黑不見底的眼,絲毫看不出他在想著什么。 蘇湘在還是個姑娘的時候,從來沒有痛經(jīng)的毛病,但是在生下傅贏之后,每次來月事都疼的死去活來。 她生傅贏的時候,傅老爺子開刀做手術(shù),一老一少,忙得傅家?guī)缀跞搜鲴R翻,家里人所有的精力都在他們上面,而她一個不受歡迎的,沒有人把她放在心上,甚至有人希望她就此默默消失才好。 所以蘇湘落下了月子病,身體不大好。 大概是不適應(yīng)突然的降溫,也有可能是前幾天坐在地板上受了涼,此時蘇湘捂著肚子蹲在馬路邊,疼得冷汗直冒,哆嗦著手指從包里取出手機想要找人送她去醫(yī)院。 祁令揚遠遠的就看到一個女人蹲在路邊,若是以往,他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他沒有那么多的愛心,對這個世界也沒有多熱愛。 可這次,他卻將車子放慢了。 車子在蘇湘的旁邊停了下來。 “你怎么了?” 蘇湘抬頭,就見一個高個的男人正低頭看著她。 蘇湘擰著發(fā)紅的小臉,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這么明顯,不需要用手語說明了。 祁令揚一看了然,二話沒說,打開車門,然后上去把她一把抱了起來塞進車內(nèi)。 醫(yī)院里,蘇湘臥在病床上,已經(jīng)打上了點滴。 她不好意思讓祁令揚留下來陪她。她同他只是朋友,又是女人的這種事,怎么都不大好開口的。 她同他道了謝后,就讓他去忙自己的,還對他微笑了下,表示自己沒事了。 祁令揚沒多想,點了下頭就往門口走。 蘇湘看了看還在收拾東西的護士,想讓她幫忙找個熱水袋,就去拿自己的手機。 手機放在了包里,而包在床頭柜里面。 蘇湘半側(cè)過身體,艱難的想打開柜子,護士看她動來動去,不高興的說道:“誒,你怎么回事啊,你這手扎著針呢,會漏針的?!?/br> 祁令揚聽到聲音一回頭,眉頭蹙了下走回來,不悅的對著護士道:“她一個病人,你說話這么大聲做什么?!?/br> 那護士訕訕的閉了嘴,祁令揚從柜子里取出蘇湘的包遞給她。 蘇湘感激的笑了下,又對護士抱歉的笑了笑,從包里摸出手機,祁令揚想也知道她想做什么,拿走了她的手機道:“你不會” 剛開口,看到蘇湘清冽冽的眼眸,他一頓,換了語氣道:“你不方便,打點滴也就一會兒的事情,我現(xiàn)在不忙,就別叫人來了?!?/br> 祁令揚原本想說,她不會說話,一只手又打著點滴,跟護士說手語人家也看不懂,而且態(tài)度也不怎么樣,還不如他留下。 “你要什么,跟我說就可以了?!?/br> 蘇湘想了想,確實,她是個人人避之不及的大麻煩。 她肚子疼的還是厲害,抿了下嘴唇,在手機上寫:可以幫我找一個熱水袋嗎? 祁令揚看了一眼,點了下頭道:“好,我去找一下。” 傅寒川的飛機抵達北城,沒去公司就直接回到家,沒看到蘇湘,宋mama在喂傅贏吃輔食,他問道:“太太呢?” 宋mama看到傅寒川,微微的驚愕了下,不是還有兩天才回來嗎? 她愣愣的道:“太太還沒有回來?!?/br> 傅寒川皺了皺眉,看了看時間,這女人沒事出門做什么? 被停職了還往外跑。 他問道:“太太有沒有說出去做什么?” 宋mama道:“說是出去買菜?!?/br> 這幾天,蘇湘都是在家做菜,研究各式的料理,把傅贏都喂叼嘴了。 祁令揚出去沒多久,蘇湘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把電話接起來,就聽到傅寒川冷聲問道:“在哪兒呢?” 蘇湘掛了手機,給他發(fā)了一條信息:醫(yī)院。 傅寒川盯著屏幕上的字,眉頭皺得更緊了些,然后就拿起剛丟在茶幾上的車鑰匙出門了。 祁令揚在醫(yī)院的超市買了個電熱水袋,付賬的時候順便跟卓易打電話說不去喝咖啡了,沒等對方問做什么去,他就把手機掛斷了。 走到病房,蘇湘?zhèn)忍芍碱^沒有擰得那么使勁了,只是臉色依舊還很蒼白。 他把熱水袋通上電,拉開一邊的椅子坐下。 蘇湘沒有睡著,聽到聲音就睜開了眼,祁令揚把買的熱可可遞給她:“喝點熱的會舒服一些?!?/br> 蘇湘笑了笑,撐著身體坐起來。 等待的時間,祁令揚一直的盯著蘇湘,幾次話到了嘴邊想問她些事,但是看到她蒼白虛弱的模樣,又把話咽了回去。 她這個樣子,再問她,她肯定更難受。 幾分鐘后,熱水袋熱了,祁令揚拔了加熱器,把熱水袋遞給她,這時,傅寒川淡冷又諷刺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祁少這是很想當(dāng)別人太太的先生?對我太太照顧的真是無微不至啊。” 他冷笑了下:“我該說謝謝你嗎?” 蘇湘捧著熱水袋,卻像是全身被燙到了似的,蒼白的臉色這會兒變得通紅。 被他氣的。 他憑什么對人家冷嘲熱諷的。 蘇湘放下熱水袋。 你別陰陽怪氣的,我不舒服,幸好祁先生看到,他只是在幫我。 傅寒川原本看到有氣無力的蘇湘心里還難受了下,可看到蘇湘幫別的男人辯護,那股難受就變成了團火燒心。 “嘖,我就在這里,你還當(dāng)著我的面郎情妾意起來了?” 祁令揚看著傅寒川一股子的醋勁兒,冷笑著道:“這知道的,就只當(dāng)傅少緊張自個兒老婆說氣話,不知道的,還以為傅少瞧不上傅太太,一個勁兒的把她往別的男人身上推?!?/br> “傅少,你到底幾個意思???” “……”傅寒川臉色鐵青,瞪著祁令揚。 “我跟我太太的事,祁少就少插手了,這男三的事兒,也不是什么光彩的。相信你們祁家也不樂意聽到?!?/br> 祁令揚嗤笑了一聲說道:“我祁令揚的名聲就在那兒了,不過你傅少不也花紅柳綠的,彼此彼此?!?/br> 外界盛傳祁家二少迷戀自己的大嫂,而傅寒川先有蘇湘那點事兒,之后又跟外面的女人牽扯不清,三天兩頭的上新聞,可不是半斤八兩,誰嘲笑誰啊。 現(xiàn)在又鬧出滿城風(fēng)雨的,不就是這位鼎鼎大名的傅寒川先生嗎? 祁令揚看了眼蘇湘,就見她臉色一片白,他倏地住了嘴,輕嘆了口氣,淡淡說道:“既然你先生來了,我就先走了?!?/br> 祁令揚一走,傅寒川就上去把門關(guān)上了。 有些用力,門甩的“砰”一聲響。 蘇湘看到傅寒川去關(guān)門就立即躺下閉上了眼睛。 傅寒川走過來,看到那一道小小的身影,臉色更沉了一些。 她除了會給他發(fā)脾氣,給他甩臉色看,還能做什么? 傅寒川拎起椅子,他不能把蘇湘怎么樣,把氣撒在了椅子上,放下的時候力道很重,“咚”的一摜,椅子都晃了下。 傅寒川坐下,從兜里掏出煙來,但看到蘇湘蒼白的臉,又把煙塞回去了。 他冷聲道:“身體不舒服為什么不告訴我?” 第50章 忘記她嫁給了另一個男人,卻牢牢的記著她愛的人 蘇湘睜開眼,想說什么,手剛動了下,手背上的刺痛傳來,再加上傅寒川那不耐煩的冷臉,就什么都不想說了。 她背過身去,沒理他。 他有時間搭理她嗎? 他忙著跟大明星約會,她哪里敢壞他的好事啊。 再說了,她蘇湘算是老幾,還是不要自不量力了。 恐怕,巴不得她消失才好呢。 蘇湘一想到新聞報道上的,心里就難受,肚子更加感覺一絞一絞的疼,身體蜷得跟蝦米似的。 傅寒川最煩她悶不吭聲,什么都憋在心里。他站起來,大手搭在她的肩膀稍稍一用力,她那小身板就被他撥了過來。 “我說你” 剛開口,他看到她慘白的小臉滿頭冷汗,細細的眉毛都絞了起來。 他的語氣一松,說道:“還是很難受?” 傅寒川知道蘇湘有痛經(jīng)的毛病,側(cè)身坐在床邊,大手伸進被窩里,將那只熱水袋放在了她的后腰,手貼在她的肚子上,給她搓揉了起來。 她生傅贏的時候剛過春節(jié)沒多久,又是在地上躺了那么久,病氣兒已經(jīng)入體,之后大家都忙著照顧老爺子跟小嬰兒,他一個大男人初次遇到這種事,也沒有人跟他說起,她坐月子的時候就被冷落了。 到后來發(fā)現(xiàn)她落下了病根,調(diào)理了許久,只稍有成效。醫(yī)生的意思是再生一胎,重新坐一回月子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體。 傅寒川一聽到那個就皺了眉,否定了醫(yī)生的提議。 他有傅贏就夠了,也不可能讓她再生。 不知是打下的點滴起作用了,還是熱水袋跟他的搓揉起了作用,蘇湘沒有那么難受了。 她拿起擱在枕頭邊的手機打字:我以為你在西班牙,遠水救不了近火。 傅寒川看到她寫了西班牙,垂眸看到她的小臉,盡管她盡量的裝作不在意,但還是捕捉到了一絲落寞又怨憤的痕跡。 他道:“你看到新聞了?” 蘇湘點了點頭。 鄭恬兒是現(xiàn)在的一線流量小花,風(fēng)頭正勁,隨便一件小事都能上熱搜,更何況是這種事情。 蘇湘一想到他的手前腳碰了別的女人,這會兒就貼在她的肚子上,心里立即涌起了惡心感,也不管他剛幫她搓揉過,就捉住他的大手丟出被子,與他保持距離。 她這會兒想什么都寫在臉上,傅寒川臉色寒了寒,沉聲道:“什么意思,你嫌我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