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鄭恬兒是有些聰明,但是自視過高了。 “我想薩卡對鄭小姐青睞有加,是因為鄭小姐身上有他需要的東西。而我,不具備這種東西,也沒有想要奉送這種東西以表誠意,以便來達成我的目的?!?/br> 鄭恬兒臉色微變,傅寒川說的隱晦,但那種東西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薩卡本人已經(jīng)年近七十了,在他這一生中,有過八任太太,情人更是無數(shù)。 薩卡繼承了他祖上的遺產(chǎn)跟爵位,并沒有什么大的事業(yè)心,一生只愛好美女,所以傅寒川提出的優(yōu)厚條件才難以打動他。 簡單說來,薩卡之所以邀請鄭恬兒,只不過是看上了她的顏,以及她的傲人身材,想睡她罷了。 鄭恬兒野心大,又想拿到這一大代言,又不甘心被一個老頭睡,所以才拖著傅寒川前行。 話都已經(jīng)說開了,鄭恬兒咬著唇,可憐兮兮的對著傅寒川道:“傅總,既然你都知道,可不可以幫幫我?” “就是因為這個,所以就算我預(yù)訂的酒店被退訂了,我也不敢找薩卡幫忙,而是來找你。傅總,你既然已經(jīng)幫了我一次,不如再幫一次?” 這時,傅寒川已經(jīng)吃完了早餐,他拿起紙巾擦了擦唇角,看向鄭恬兒的臉沒有什么表情。 他看了她一會兒,就在鄭恬兒以為他不會答應(yīng)的時候,傅寒川卻道:“好。” 鄭恬兒不敢置信,面色一喜,還未來得及說什么,又聽傅寒川道:“那鄭小姐就又欠了我一次?!?/br> 鄭恬兒再次的掐住了手心,原本,她還想借著這個機會讓傅寒川欠她一回,這樣就能拿下傅氏的形象大使,卻反而又被傅寒川拿捏住,又欠他一回。 這個男人,還真是什么時候都要掌握主動權(quán)。 她平生所有的機智在這個男人身上,好像一點作用都沒有。 傅寒川吃過早餐就起身離開了大廳。 jian商jian商,在商言商,從鄭恬兒主動邀約他,就注定她的那點小伎倆施展不開。 從想要拿捏住人,到被人拿捏住,在傅寒川這里,不過是一杯咖啡加培根煎蛋的時間罷了。 只是雖然他完成了這一轉(zhuǎn)變,臉上卻沒有半點愉悅之色,轉(zhuǎn)過身時,臉色依然黑沉的可怕。 鄭恬兒這種滿心算計的女人他都能降服得住,偏偏就蘇湘那個啞巴那個啞巴他對她怎么都沒有用。 這個女人,從開始就滿腹心機的爬上了他的床,到現(xiàn)在不懼他的警告,不懼他的威脅,我行我素,無法無天! 可見她的段位要比鄭恬兒那種女人高段的多了! 傅寒川恨恨的想著,又不由自主的想,她睡覺的時候是不是抱著那只小黃雞,那只該死的小黃雞! 蘇湘起床就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她轉(zhuǎn)頭看了看窗外,厚重的窗簾擋住了外面的天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又冷了。 下床掀開窗簾,只見天色陰沉沉的,外面的地面上濕漉漉的一片,樹葉上還掛著水珠,夜里應(yīng)該是下雨了。 想到夜里,蘇湘想起來她熟睡的時候好像接到了傅寒川的電話。 她走回床邊,從枕頭底下摸出她的手機。 上面果然有一通通話記錄,不到一分鐘,時間不是很長。 蘇湘神色淡淡,依然沒把這通電話放在心上。 呵呵,他在西班牙,她在北城,這樣一想,兩個人分開其實挺好的,他不在,她樂的自在。 這樣他生氣的時候,就不會動用他的蠻力逼迫她屈服了。 傅寒川那種人,就是唯我獨尊,沒什么道理可講的男人。 蘇湘換了衣服,又洗漱完畢,臨出房門前走到書桌前摸了摸那只小黃雞。 昨晚上,她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你想要別人給你抓旅行青蛙,不如自己動手抓一只小黃雞,哪怕不是自己最想要的,但至少是自己可以做到的。 幫傅贏洗漱穿戴完畢,吃過早飯,蘇湘照舊上班去了。 過了秋天,下的每一場雨水都讓天氣更冷幾分。 蘇湘裹緊了身上的大衣,微蹙著眉迎風(fēng)而走。 下了地鐵站,一路走到通道前,忽然她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腳步頓時停住站在了那里。 環(huán)顧整個站臺,四周好像空蕩了很多,再仔細一想,周圍的那些娛樂設(shè)施都不見了! 第48章 吵架上升到了新高度,出國吵 那原本放著抓娃娃機的地方,地面上的一圈痕跡還在,就連墻面上被機器擋住而落了灰的地方也是灰撲撲的,一看就是匆忙被轉(zhuǎn)移走,還沒有來得及清掃的樣子。 不止是蘇湘注意到了,經(jīng)常在這條線路上往返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都在那兒議論。 那些游戲機放在人流量大的地方,利潤是非常可觀的,商家沒道理有錢不賺啊? 難道又是下了什么新規(guī)定,不允許地鐵站有這些娛樂設(shè)施? 可是這也不可能啊,有從別的線路轉(zhuǎn)線的乘客說,別的線上都還有。 一個在地鐵站夜宿的流浪漢做了解答,說在昨夜突然來了很多人,把這些機器連夜全部都搬走了。 蘇湘眨了眨眼,又回頭看了一眼她昨天玩抓娃娃機的那個地方。此時那里空空如也,只有地上留下的一層灰也被早晨的清潔工擦洗干凈了。 總覺得有種怪怪的感覺,但又說不上來。 蘇湘微皺了下眉頭,刷卡進站。 才有點喜歡上那個游戲機,就沒有了,也不知道那商家是怎么想的。 早晨的人有點多,蘇湘沒有坐到座位,拉著吊環(huán)搖搖晃晃一路到了學(xué)校。 因為今天到的時間有些晚,蘇湘拿了教案就急急忙忙的往教室走,只是人才走到辦公室的門口,教學(xué)主任來了。 他攔住蘇湘道:“蘇老師,你等等?!?/br> 蘇湘疑惑的看他,電鈴已經(jīng)響起來了。 主任,你有什么事嗎? 教學(xué)主任皺著眉,仔細的看了蘇湘一眼,又不開口說話,好像有什么事令他難以開口似的。 蘇湘眼看著時間又過了一分鐘,又比劃了起來。 主任,我的課已經(jīng)開始了,如果你沒什么事的話,那我就先去上課了。 說著,她埋頭就要往前走,教學(xué)主任忍不住的伸手拉住了她,小心的問道:“蘇老師,你有沒有得罪什么人啊?” 蘇湘一愣,不解的看著他。 她平時規(guī)規(guī)矩矩的,對學(xué)生盡責(zé),對家長也是客客氣氣,能得罪什么人。 這時同一個辦公室的老師也都看了過來。 另一個聾啞老師比劃了起來。 主任,蘇老師怎么啦?主任,你就直接說吧,可別嚇到蘇老師了。 教學(xué)主任看了她一眼,又轉(zhuǎn)過頭來皺著眉看向蘇湘,神神叨叨的壓低了聲音說道:“蘇老師,你被人舉報了。” 蘇湘心里咯噔了下,舉報? 她又沒有體罰學(xué)生,也沒有收受學(xué)生家長的禮物,舉報她什么? 教學(xué)主任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說道:“有人舉報蘇老師你沒有教師資格證書,不能從事教育事業(yè)?!?/br> 在學(xué)校任教,就要持證上崗,公立學(xué)校更是要有編制的老師才可以,但是因為這是聾啞學(xué)校,懂得手語的人才很少,學(xué)校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讓蘇湘進來了。 蘇湘驚愕的張了張嘴,又一時不知道說什么了。 她本是蘇家養(yǎng)在深閨的女兒,為了挽救家族才被硬塞著嫁入了傅家,之后生下傅贏就在家照顧孩子,直到孩子開始牙牙學(xué)語,傅家請了家教老師回來,她就出來找了一份工作。 證書之類的,她從來沒有去考過。 教學(xué)主任也怕著呢,因為學(xué)校沒有證書就執(zhí)教的老師不止蘇湘一個,現(xiàn)在蘇湘被人舉報出來,就怕上面來個檢查什么的,那學(xué)校還怎么開展下去。 蘇湘急了,連忙問。 誰舉報的? 教師資格證書這種事,只有看過她檔案的人才知道,她自己又不會隨便跟人說,而這里的老師也都知道聾啞學(xué)校老師資源緊張,沒事不會隨便說出去的。 所以學(xué)生家長,是不會知道她沒有教師資格證的,再說了,她跟學(xué)生們的關(guān)系很好,他們沒有必要舉報她呀! 教學(xué)主任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說道:“就是不知道,才來問你啊。你這件事,是上面壓下來的。” 說著,他豎起一根手指,往天花板指了指。 蘇湘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上面?教育局嗎? 她擰著眉,心里發(fā)慌,但現(xiàn)在也不是糾結(jié)誰舉報的問題了,而是她接下來該怎么辦。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教學(xué)主任憂愁的看了眼蘇湘說道:“上面要求暫停你的職務(wù),蘇老師,這段時間你就在家休息休息吧?!?/br> 說完,他就背著雙手愁眉苦臉的走了出去。 蘇湘雖然沒有教師資格證書,但是她的業(yè)務(wù)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少了這么個人才,當(dāng)然心痛,而且他還怕上面來查,更讓他頭疼的是,蘇湘這一走,他得找人來補上她的位置,本來人就緊缺,也不知道這風(fēng)頭要多久才能過去 教學(xué)主任走開以后,蘇湘在原地茫然的站了很久。 因為門打開著,外面的風(fēng)呼呼的灌入進來,蘇湘擋在門口,整個人被吹得冷冰冰的。 同辦公室的老師看了看蘇湘,站起來把蘇湘拉進來然后把門關(guān)上,安慰道:“蘇老師,我看你也別太著急,就先回去再等等消息。說不定等這風(fēng)頭過去了,你就可以回來了?!?/br> 蘇湘垂著眼眸,心里難受的很。 雖然她才來學(xué)校一年多,但是她很喜歡這里。 這里的人際關(guān)系簡單,學(xué)生們都很可愛,同事們也都很友好,而且這里讓她有種被需要的感覺 但,也只有這樣了 她木然的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開始收拾東西,然后在辦公室老師的目送下離開 蘇湘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就這么“失業(yè)”了,一路上腳步都沉重了很多,心里像是掛了一塊鐵似的一直往下墜。 才間隔不到一個小時,她又返回到了地鐵站。 郊區(qū)的人不像市區(qū)那邊那么多,走路也沒有那邊的人那么趕,她慢吞吞的進站,刷卡,然后在站臺等待通往市區(qū)的地鐵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