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說著,他又從茶幾下面拿了個杯子出來:“你不用陪喬影嗎?” 裴羨拿了酒杯抿了一口道:“她今天值班。” 說完,他看了一眼傅寒川:“聽說,你帶著蘇湘去參加宴會了?” 傅寒川送到唇邊的酒杯頓了下,橫了對面那兩個一臉趣味的男人一眼。 他懶懶道:“這還成新聞了?” “嗯這可是算是個新聞了,而且還是特大新聞?!蹦峭槐菊?jīng)的回答了他,然后就嬉皮笑臉的喝了口酒。 “我說你是怎么回事?真睡出感情了?” 傅寒川的這個舉動,意味著什么? 當(dāng)年婚禮都沒辦,直接就領(lǐng)了結(jié)婚證,就是不想承認(rèn)這樁婚事,承認(rèn)這個啞巴太太,之后不管什么宴會,都沒讓那小啞巴出席。 可現(xiàn)在,小啞巴出現(xiàn)在了宴會上,哪怕只是一個小型的生日宴,但這是傅寒川親自帶去了的! 莫非同一臉不贊成。 傅寒川結(jié)婚是被逼迫的,婚,結(jié)了就結(jié)了,人還睡什么睡,娶回家當(dāng)成孩子保姆不就得了。 裴羨微皺了下眉,看了眼莫非同道:“人家有沒有感情,關(guān)你什么事?” 他那么問,只是好奇問了一句,但莫非同就不一樣了,聽起來就是不滿人家夫妻感情出現(xiàn)曙光。 莫非同哼了一聲道:“怎么跟我沒關(guān)系了,不但跟我有關(guān)系,跟你也有?!?/br> “什么關(guān)系?”裴羨樂了,好奇的問了一句。 莫非同看了他跟傅寒川一眼道:“我們?nèi)巧⒉涣说蔫F哥們兒,這哥們兒的老婆,你是不是得叫一聲嫂子弟妹?” “以后都是一起出來玩的,寒川帶著個啞巴,還怎么跟我們玩到一起,你對著那小啞巴,一句嫂子,你叫的出口?” 第40章 他法律上的妻子,輪得到她來踩? 莫非同長篇大論說完正要喝口酒美一下,裴羨一腳就踹了過去,莫非同身體一歪,酒潑灑在了襯衣上。 莫非同生氣的撣著襯衣上的酒液:“哎,你踹我干嘛?” 裴羨拎著酒杯湊在唇邊,看了一眼傅寒川凝上了寒氣的臉,斜睨了莫非同一眼道:“誰跟你嫂子弟妹的,別忘了你現(xiàn)在可是光棍一條,單身狗?!?/br> 他們兄弟三人,同在88年出生,傅寒川生在陰歷一月,裴羨五月,莫非同八月。 三個人的個性也跟出生月似的,傅寒川冷厲,裴羨比較溫和,而最性子最熱的就是莫非同了。 除卻傅寒川已婚,裴羨有了喬影,就莫非同目前還是單身漢,不過傅寒川從沒把蘇湘帶過來介紹給大家認(rèn)識,也就喬影三天兩頭的跟裴羨廝混在一起,所以說,目前也就喬影混入了他們的朋友圈。 莫非同捂著胸口,一臉受傷的道:“要不要這么人身攻擊,有女朋友了不起,我惹不起還不行么!” 裴羨扯了扯唇角,懶得跟他演戲,涼涼說道:“惹不起就閉嘴,少嘴欠?!?/br> 若是他不及時(shí)出面的話,傅寒川可能就要揍扁這貨了。 蘇湘再怎么說也是他的老婆,他自己可以嫌棄可以欺負(fù),但是輪不到別人來。 莫非同沒眼力見,但是裴羨眼力可比他高端多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傅寒川對蘇湘,正處在矛盾掙扎中呢。 想對她好,又過不了那道坎。 不然也不會把自己整的跟精神分裂似的。 莫非同哼了哼聲,不跟他斗嘴了。 他看了一眼傅寒川,看到他斜坐在沙發(fā)上,一手搭在沙發(fā)扶手上,一手慢慢的轉(zhuǎn)著酒杯,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莫非同忽然道:“我上個星期飛了一趟英國?!?/br> 裴羨看向他:“去看陸薇琪的芭蕾舞表演了?” 不用問也知道,陸薇琪的世界巡回演出,莫非同每一場都會去捧場。 莫非同看著傅寒川道:“她說下一站就是北城了。你會去看嗎?” 傅寒川眸光淡淡,抿了一口酒,淡淡的說道:“為什么要去,又不差我一張門票?!?/br> 都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人了,有什么好看的。 天鵝公主陸薇琪,三年前在芭蕾界升起的一顆新星,也是傅寒川曾經(jīng)的戀人。 兩個人戀愛談了四年,分分合合,陸薇琪每次都在結(jié)婚生子跟追求夢想之間糾結(jié)。 那個時(shí)候傅寒川玩賽車,已經(jīng)玩出了名氣。在一次賽車比賽得了冠軍之后,他就向陸薇琪求婚了。 他給了她兩個選擇,一個是跟他結(jié)婚,一個是分手。 結(jié)果,陸薇琪考慮了一夜,帶走了傅寒川車賽上贏來的獎杯,飛去了莫斯科。 也就是在那次比賽的慶功酒會上,傅寒川中了蘇潤的招,跟蘇湘有了那么一夜,也就跟她一直糾纏到了現(xiàn)在。 都是過去的事了傅寒川想起舊事,一口把酒杯的酒喝完了。 裴羨給他再倒上了些,說道:“說起來,你們的那場分手,成就了天鵝公主,還有蘇家的公司,你還有了老婆兒子,皆大歡喜了,是不是?” 若是那一年,陸薇琪答應(yīng)了傅寒川的求婚,跟他結(jié)婚生子,就不會有后來的蘇湘跟傅贏,而蘇湘就有可能 蘇潤會退而求其次,把他meimei送上那祁令揚(yáng)的床,那么現(xiàn)在苦惱掙扎的人,就是祁令揚(yáng)了。 傅寒川一口酒抿在嘴里,味道辛辣,咕咚一口咽了下去。 這一口酒,就像他跟蘇湘的婚姻,不想喝也得喝下去。 腦子里反反復(fù)復(fù)浮現(xiàn)的是蘇湘的那張臉,還有她跟祁令揚(yáng)一起說說笑笑的場面。 胃里一陣灼燒。 雖然莫非同跟裴羨陪著他喝酒,但他們倆說了什么,傅寒川都心不在焉的,腦子里的那畫面揮之不去。 若是別的什么人,他還不至于這么生氣,可是祁令揚(yáng)他差一點(diǎn)就成為蘇湘的男人,這就是一根刺,如鯁在喉。 傅寒川曾經(jīng)也想過,如果當(dāng)初蘇家把蘇湘送上的是祁令揚(yáng)的床,而不是他的,那他的人生 他好像也想不出來,如果他沒有娶蘇湘,他的人生會是什么樣子的。 轉(zhuǎn)而心頭又一股怒火冒了出來。 有哪個男人挽著一個只會比手畫腳的啞巴出席宴會,她就不能好好的,站在那里不動嗎? 居然,還振振有詞的在宴會上撒潑! 傅寒川緊緊的握著酒杯,裴羨跟莫非同聊了有一會兒了,轉(zhuǎn)頭看到他在發(fā)呆,推了他一下道:“在想什么呢?也不見你說話?!?/br> 在他們閑聊的時(shí)候,傅寒川光喝悶酒,這會兒眼睛都有些發(fā)紅了。 他意興闌珊的道:“沒什么,沒勁?!?/br> 莫非同眸光一閃,說道:“按我說,你對那小啞巴也算盡了責(zé)任了。當(dāng)初蘇家是快要破產(chǎn)了才坑上了你,現(xiàn)在他們家已經(jīng)脫坑了,你兒子都那么大了,再這么下去,也沒什么好,日子過得這么抑郁,不如早點(diǎn)散了,她跟你不搭?!?/br> 裴羨一手托著下巴,懶懶的斜過身體找了顆花生米丟進(jìn)嘴里,他看了他一眼,無語的搖了搖頭。 就他那點(diǎn)心思,還能不知道嗎? 裴羨道:“他們倆不搭,跟你搭?你不就想說陸薇琪合適嗎?” 蘇湘跟傅寒川的結(jié)合說起來是悲劇了點(diǎn)兒,但是對陸薇琪這個人,裴羨其實(shí)也沒怎么瞧的上。 窮人分為兩種,要么是為了進(jìn)入豪門沒皮沒臉,要么是自尊強(qiáng)到了自卑的程度,非要自己出人頭地了才肯跟人開花結(jié)果。 前者破產(chǎn)豪門千金蘇湘,后者清高傲嬌女陸薇琪,兩個都是半斤八兩的麻煩人物,他一個都瞧不上。 不過裴羨還是那句話,傅寒川自己做了決定,做兄弟的,他不支持也不反對,不像莫非同這個沒眼力見的,友誼的小船都快被他弄翻了。 他道:“我說你是不是有病,自己喜歡就使勁兒的去追,爭取早點(diǎn)脫單,人家早就分手了,你趁虛而入正好,慫什么呢?” 莫非同深吸了一口氣,把手中的酒杯重重的往茶幾上一擱,說道:“你沒看到我滿世界的追著她跑嗎?” 一句話說完,他又?jǐn)[了下手道:“追了那么多年都沒追上,沒意思了。倒不如做個和事佬,讓他們倆復(fù)合,反正寒川跟那小啞巴都過得辛苦,結(jié)束孽緣,重新開始,這樣不是皆大歡喜嗎?” 裴羨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莫非同道:“我說,你是不是對和事佬有什么誤解?” 人家三年前就分手,又各自開始,又不是仇人需要和解。 而且他的那句皆大歡喜,也跟他的那句皆大歡喜完全是兩個意義。 “還有你憑什么覺得寒川跟陸薇琪就是良緣?” “我說的不對嗎?”莫非同指著又在倒酒的傅寒川,“你看他,借酒消愁,他過的這是幸福嗎?你見過他在你面前秀恩愛了?” 這句話,裴羨無言以對。 他看了眼傅寒川。作為一個高高在上,從來都是風(fēng)光閃亮的男人,卻要面對一個有缺陷的妻子,這個壓力對他來說確實(shí)很大。 又怎么秀得出恩愛? 不然也不會因?yàn)橐粓鲂⌒〉难鐣桶衙鼙l(fā)了。 這邊兩個人討論的熱火朝天,傅寒川捏起酒杯,又一口喝完了,冒著血絲的眼睛看向他們:“你們倆,都說完了?” “找你們來喝酒,什么時(shí)候變得跟女人似的八卦?!?/br> 傅寒川把空了的酒瓶砸過去,莫非同連忙一閃,酒瓶堪堪的擦過他的肩膀,落在了他身后的地毯上,滾了一段路才停下來。 莫非同看了一眼那瓶茅臺,瞪著眼道:“你想謀殺??!” 傅寒川看也不看他,閉上了眼睛直挺挺的躺在沙發(fā)上,一只手搭在額頭上揉捏。 他的酒量在出道的時(shí)候,就在飯桌上練出來了,可是這會兒卻覺得頭暈難受。 裴羨看到他喝得臉紅脖子也紅了,看來喝了不少。 “我說,你不會是喝醉了吧?” 傅寒川搖了搖頭問:“幾點(diǎn)了?” 他們來會所時(shí)間早,過了這么久,天才擦黑,裴羨看了眼時(shí)間,告訴了他。 看他好像喝醉了,裴羨說道:“要不要送你回去?” “不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