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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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閆時輪, 還是阿春,他們都不可能這樣簡單就死?!?/br> “但墨斯能力非凡,而且太敏銳了,我們的人都沒辦法太接近,想要埋身實在太難了?!?/br> “查出若欣的下落,就算沒阿春,她還是我們一枚很好的棋子。” 黎娜迦的話也正合了男人的想法,如果是閆時輪的人出手救人,那么若欣就有機會接近他,要探的消息,確定他的生死,就不在話下了。 “大祭司,為什么不拆穿沈慶生的倒戈?!?/br> “閆駿要相信,就讓他去自取滅亡,到時候也省的我們動手,這勝利的成果,我還不想和一個愚蠢的人類共享?!?/br> 元旦的熱鬧在清晨過后就顯現(xiàn)了出來,街上隨處可見張燈結彩的新年氣氛,行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羅桂蘭也被溫熱的陽光照在身上的感覺暖醒了,確定了已經(jīng)過了一夜后,她有些意外,陪在自己身邊的竟然是一名陌生的少年,回憶昨晚的經(jīng)歷,她好像也明白自己差一點成為女兒的負累。 “伯母,你醒了?!绷炙凤L也是徹夜未眠,對于現(xiàn)在他來說,消耗也是很大,年輕的臉龐上是掩飾不住的疲憊。 “你是?”羅桂蘭大約可以猜測出,畢竟閆時輪的忠告還回蕩在耳邊。 “先生推測到,他們可能會對你下手,怕言姑娘會被要挾,幸好我沒來遲。” “真的是時輪的安排?!绷_桂蘭的語氣中,充滿了感激,如果說昨天她還有一絲的疑慮,現(xiàn)在也完全相信,就算是敵對的立場,也不能阻止最深沉的愛。 “小言和時輪怎么樣了?”羅桂蘭忽然焦急起來,既然蒼鬼一族的人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把黑手伸向了自己,那對于閆時輪和蒼舒言來說,他們的手段只有更狠辣。 說著,羅桂蘭也不等林朔風的回答,慌忙的撥通了蒼舒言的電話,鈴聲并沒響太久,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再聽見女兒的聲音,羅桂蘭有一種說不出感慨。 “小言,你和時輪怎么樣了,昨晚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 “媽,我沒事你別擔心。”蒼舒言的心也是百感交集。 覺醒了鬼母姬雅的能力與記憶,她自然也透徹了身邊的母親,早就不是人類,只是之前她的情緒都被閆時輪和阿春牽動,直到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才驚覺身份改變的不止自己一個人。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對了今天是元旦了,媽一會給你哥打個電話,你帶時輪回來,我們一家人吃一頓團圓飯?!?/br> “媽,阿時受了傷,還沒醒……而且……”蒼舒言不知道怎樣說下去,好像不管怎么解釋都沒有辦法安撫一個母親急切的心。 “怎么了?鎮(zhèn)欽傷的很重嗎?”也許是母子連心,羅桂蘭直覺蒼舒言吞吞吐吐的原因,不是因為閆時輪,而是因為那個一年到頭不露幾次面的兒子。 這樣的情緒波動,令就在羅桂蘭身邊,卻用著林朔風身體的蒼鎮(zhèn)欽,神魂激蕩不已,波動使得林朔風感受到自己的心也被影響了,酸澀的止不住想要落淚。 “媽,大哥情況有點特別,但阿時說過,三個月后他一定會恢復,所以……” 蒼舒言本想這樣的新年里,至少自己應該陪母親一起過,但她沒辦法放下閆時輪,即使現(xiàn)在的他看起來比昨晚好了不少。 閆時輪的臉色已經(jīng)沒那么蒼白了,傷口也愈合的看不見痕跡,但現(xiàn)在的蒼舒言不像過去,她很了解阿春身負的能力,會對閆時輪造成怎樣的傷害,這些并不是不死之身就可以避免的。 如果是過去,羅桂蘭或許會因為女兒的偏心而生氣,但現(xiàn)在的她也不同了,她不僅沒斥責,甚至隱瞞了昨晚發(fā)生的事情,也許作為母親,就是要為自己的孩子分擔。 “媽,等阿時醒了,我們一起回來看你,你自己一定要小心……”蒼舒言說著,語調就有點哽咽,就算覺醒了,也不能磨滅自己和母親的血緣親情,這樣的自私心中不免愧疚。 “媽沒事,別擔心媽,好好照顧時輪和你大哥,媽等你們回來?!?/br> 掛斷電話的那一瞬,林朔風看見了羅桂蘭臉上的落寞,同樣蒼鎮(zhèn)欽也無法忽視,即便他的魂魄正在打坐,林朔風的意識中傳達來的心酸同樣沖擊他的心。 “伯母,如果不介意的話,今天我陪你一起過元旦?!?/br> 這句話是蒼鎮(zhèn)欽說的,這樣的決定讓林朔風感動中,更無法忽略來自蒼鎮(zhèn)欽意識中的愧疚,他忽然明白了,蒼鎮(zhèn)欽背負的同樣很多,和他比較起來,自己真的是太過幸福,似乎所有的苦難都由別人來承擔了。 “好,好……”羅桂蘭說不出自己這種激動的心情是因為什么。 羅桂蘭只感覺這個陌生的少年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或許是他也長的清雋儒雅,讓她不由自主的會想到自己的兒子,想想很久沒好好的仔細看過蒼鎮(zhèn)欽,羅桂蘭忍不住抬起手,擦了一下溢出眼眶的淚水。 “這,還沒什么準備,我去買點菜?!?/br> “我陪你?!绷炙凤L輕輕的握住羅桂蘭的手,很久了沒這樣近的接觸,久到他已經(jīng)忘記屬于母親的味道,母親的溫度。 如果羅桂蘭不是太過排斥自己的血脈,再她死后成為尸鬼的時候,也不會出現(xiàn)這種因為力量的沖突而導致意識渾渾噩噩,忘卻了自己因為丈夫的死而悲痛離世的事實。 對一般人來說喜悅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元旦的假期很快就消磨完了,大部分的人還沒恢復到工作時的精神,但蒼舒言卻在閆時輪養(yǎng)傷的期間看了很多原本廖局給閆時輪準備的資料。 對于福治中學和風孟村她有了更詳細的了解,同樣對于閆家她也有了新的想法,既然閆時輪只是借用了這個身份,那么她并不用介意閆家人的心,只是閆駿的作為,她卻不能無視,勾結黎娜迦就足以讓自己視他為敵了。 只是連續(xù)幾天的不眠不休,令她也抵不住困倦,蜷縮在閆時輪房內的沙發(fā)上睡的深沉,偶爾還有細微的鼾聲,也許正因為這樣,讓閆時輪也提早醒來了。 而閆時輪經(jīng)過三天的沉眠,徹底修復了致命之傷帶來的后遺癥,不僅如此更是完美的融合了從阿春身上獲得的神力。 現(xiàn)在他不再懼怕體內三種力量會因為外力而相互沖突,帶來平衡的狀態(tài),而且更加可以控制破陰靈瞳對蒼舒言會產(chǎn)生的傷害。 清醒之后的閆時輪,寧心靜氣,很容易就聽見了房內有蒼舒言的呼吸聲,綿長而平穩(wěn),猜測她可能因為照顧自己而疲累的睡著了。 沒打算叫醒蒼舒言,閆時輪小心翼翼的將人抱上了床,安頓好之后,才離開了臥室,在三天的恢復期內,他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深思了很多的問題。 關于最初句芒的事件開始,一步步的分析下來,發(fā)現(xiàn)的漏洞和疑點也不在少數(shù),這些錯漏究竟是黎娜迦有心而為,還是自己忽略了什么關鍵的元素? 閆時輪站在庭院之中,背后站的是楊智城,微風掃過塘邊,曼陀羅華搖曳著身姿,就好像年輕的女孩正在翩翩起舞。 “六天,涂山樸家現(xiàn)在還有多少人?” “大人,怎么突然提起這一點?”楊智城有些意外。 “姬雅會轉世成言兒,這中間并不是偶爾,我懷疑這和涂山樸家有關,當年言兒為什么沒魂飛魄散,連她自己都不清楚?!?/br> “大人已經(jīng)知道了?”楊智城指的是星見和蒼舒言對話的內容。 閆時輪點了點頭,當時他雖然力竭不得不陷入沉睡,調動神力恢復神魂受到的沖擊,以及rou身的傷勢,但卻不是一無所知的。 “言兒說過,她在禺山縣出生,當時我沒太在意,但現(xiàn)在回憶起來,卻感覺那個地方與蒼鬼一族有關?!?/br> “另外,禺山縣出現(xiàn)了涂山樸家的人,我相信這絕對不是偶然,我沒記錯的話,一千五百年前的人世,涂山樸家正在鼎盛時期?!?/br> “大人這樣說,是在懷疑姬雅的轉世,是人為造成的?”楊智城似乎了解了,閆時輪神色凝重的原因。 “當時我沒發(fā)覺,現(xiàn)在回憶起來,言兒對于她的外婆表現(xiàn)很不自然,好像記憶很模糊?!遍Z時輪回憶起當時和蒼舒言談到這個問題時,心中那股莫名的違和感。 “但就算涂山樸家是人修中難得一見的強勢家族,也不可能可以改變蒼鬼一脈的特性,這中間……” “所以,我需要你親自去禺山縣一趟,查實一下言兒出生之前,涂山樸家是不是還有其他人的有動作。” 楊智城當然也明白,事關重大,但接下來閆時輪要以少年形態(tài)進入福治中學,他也是不放心,他直覺這個福治中學同樣和蒼鬼一族有著莫大的關聯(lián),黎娜迦背后的陰謀究竟想要得到什么?他始終懸著一顆心。 “大人,福治中學方面,你一定要小心,我會盡快回來?!?/br> “涂山樸家的用心我還沒猜透,你同樣也要小心,即便他們只是人類,但一定不能小看人類的險惡與手段。” 閆時輪的叮嚀,楊智城是感動的,在和閆時輪相處的一千五百年來,楊智城對他同樣有了深厚的情誼,而星見早一步離開了目的是為了若欣,畢竟對閆時輪來說,阿春在意的他就不會放棄。 庭院中又只剩下閆時輪一個人,良久他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電話,他必須要了解第二個錯漏,風孟村坐南朝北的原因如果單單只是因為血煞,這好像又有一點過了,沈慶生是還有隱瞞,還是連他都有不了解的內幕? “老板,你終于沒事了。”接到閆時輪的電話,沈慶生心中的大石也總算放下了。 “當初,你謊稱沈巖是你的兒子,究竟是什么目的。”閆時輪的聲音比平時沉了不少,他希望自己太過敏感了,但沈慶生這個謊言漏洞百出,根本不可能瞞得過自己,那么他的目標到底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有大大大的福利喲 男女主角終于如愿啦!車!一!下! 第122章 你還沒答應呢 “老……老板,您怎么突然這樣問……”沈慶生顯然是沒有想到, 緊張的情緒連稱呼都變的更恭敬了, 這令閆時輪不心中一緊,對于沈慶生不由的多了一份懷疑。 “我在給你一次機會, 既然你選擇和我合作,我們之間就應該坦誠以對, 我可以保你這件事結束, 能有一個輪回的機會,但如果你心懷不軌, 妄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那就怪不了我了。” “老板……你誤會了, 我并沒什么企圖,當時我之所以這樣胡編亂造, 只是……只是有那么一點小小私心, 我完全不是因為針對你的?!?/br> 沈慶生慌忙辯解,現(xiàn)在連他也后悔莫及,當時在廢棄的隧道內, 自己那點小心思, 明知道瞞不了閆時輪, 還克制不住自己,妄想能借用沈巖的關系和林朔風套近乎。 “你的目標是朔風?你想從他這里得到什么?”此時閆時輪內心的不安也緩和了幾分, 先不論這沈慶生目的是什么,至少他現(xiàn)在愿意對自己坦言了。 “我……老板,你應該知道了, 這林朔風那不是一般的人吶,他的命格對我們來說,那就是補藥,我原本想,用沈巖的身世接近他,看看是不是有機會……有機會可以……” 沈慶生吞了吞口水,想著之前自己的心思,心里真是沒底,這被閆時輪知道了,還不得撕了自己的皮? “你想吸收他?好像沈巖吸收了慈正一樣?”閆時輪忽然明白了,為什么這沈慶生明知道騙不了自己,還會這樣扯謊,而之后又沒在提起這件事,看來是怕自己秋后算賬。 “這,我本來就像讓自己變得強大,對我們邪祟鬼魅來說,林朔風就是最頂級的滋補品,難免……難免就會生出那種心思?!鄙驊c生支支吾吾的解釋道。 “除了這件事,對于你的祖母阿美,你還有什么了解?”閆時輪轉移了話題,畢竟他更關心的是這風孟村的朝向,為什么會那么奇怪,這絕對不單單只是為了養(yǎng)一只血煞。 “啊……老板,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沈慶生顯然沒想到話題跳躍的那么快,這是說閆時輪不追究自己曾經(jīng)想吃了林朔風這件事? “風孟村的歷史并不長吧?!?/br> “這,好像也就是一百多年的樣子,有什么問題嗎?”沈慶生想了想,直覺閆時輪的疑問是和自己當初跟黎娜迦合作飼養(yǎng)血煞阿美的事有關。 “你是風孟村土生土長的人,對于這個地方的歷史,應該比一般人了解,坐南朝北如此怪異的朝向,你沒有過懷疑嗎?” 沈慶生是正一天道的弟子,和慈正也算是同門。 當初沈慶生死亡之后,慈正天師特意出現(xiàn)在風孟村也是這個原因,當然沈巖也是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而且也正因為沈巖,這沈慶生才希望利用“父子”關系,企圖接近林朔風找機會吸收他身上的力量。 “坐南朝北,這不符合風水學,更不符合人類正常的生活環(huán)境,而這個朝向在古時是唯有皇帝才會用到的?!?/br> 對于風水學沈慶生自然是很了解,原本他對風孟村也沒有特別的感想,加上他也死了二十多年了,風孟村的變化他就更沒在意了,但閆時輪這樣一說,確實十分不合情理,令他不由的想起黎娜迦是不是還安了別的心思。 “老板你這樣說,我也感覺不太對,你說我的奶奶阿美會不會還有我們不知道的身份?”沈慶生憂心忡忡,這樣懷疑自己的祖先好像有點不孝,但閆時輪這句話確實是針對阿美的身世。 “你的回答,是在說連你也不知道阿美的身份?”閆時輪原本懷疑的就是沈慶生是不是隱瞞了阿美的身份,那他歸順的心就真的值得懷疑了。 “老板,我發(fā)誓我真的不知道,我瞞了你的就是對林朔風那檔子的心思,但現(xiàn)在我也不敢了,我還想彌補對自己女兒的罪過,我還想累積功德給自己一個機會輪回?!?/br> 沈慶生的聲音不由的焦急起來,如果閆時輪現(xiàn)在不信任他,那他的處境還真是被動的很,且不說根本不可能在回去和黎娜迦合作,就算黎娜迦肯,他也不敢,畢竟與虎謀皮的下場他也已經(jīng)嘗到了。 “我需要你提供,所有關于風孟村,還有阿美你所知道的事情?!?/br> “好好……老板什么時候要,我能想的起來的,一定全部都說出來?!鄙驊c生抹了抹額頭,一手的冷汗,心里還是猶如擂鼓。 “我之后會再找你?!遍Z時輪說完,也就掛了電話。 站在院中他的心緒還是翻涌不止,蒼舒言和星見的對話他有感應,所以蒼舒言所說的還有另一名鬼母,他十分的介懷,之前有許多的事情沒想通,而因為這個變得更為撲朔迷離。 如果還有另一名鬼母,而有和阿美有關,那么這坐南朝北的風孟村就可以解釋,畢竟對于蒼鬼一族來說,鬼母就是未來的女君,但阿美他見過,可以肯定是血煞無誤,這中間是不是還隱藏了什么。 黎娜迦心思叵測,手段更是毒辣無比,所布的局,謀的計策都是異于常人,閆時輪的心變得更沉重,不僅因為這件事與蒼舒言有關,如果還有一名鬼母,那代表的是這個人世同樣還會受到蒼鬼一族的蠶食。 蒼舒言并沒睡多久,畢竟不管是閆時輪,還是關于黎娜迦的布局,她的心還是不定,一千五百年前,她敗給黎娜迦可以說是因為自己太過在乎族人之間的情意,但現(xiàn)在沒了這份牽掛,她卻有了更大的弱點。 沒了這一千五百年的累積,這中間的變化自己全然不知,這就落后了黎娜迦很多,所以現(xiàn)在她必須把自己所知道的,和閆時輪所了解的合并,揚長避短,她相信憑借閆時輪的敏銳和智慧,這件事會完滿解決。 也就在蒼舒言醒來的瞬間,閆時輪就感受到了,蒼舒言的呼喚還沒來得及叫出口,閆時輪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緩緩的蹲下身,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觸手可及。 “阿時,你醒了?!鄙n舒言的心跳的劇烈,手也忍不住撫上他的臉龐,一模一樣,一點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