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云珠突然想起來,還有一個比自己更悲慘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接近尾聲了~小天使們,新文求戳專欄求收藏,么么噠,愛你們。(小天使們喜歡什么樣的男主,女主呢?提意見有紅包哦) ☆、第 85 章 第八十五章 衛(wèi)疆上次已經(jīng)被安王爺打入了天牢。 安王造反之后, 皇上就命人將他提到了自己跟前, 在回朝之后皇上也聽過不少關(guān)于衛(wèi)疆的傳言, 聽說當(dāng)初就是他口口聲聲的在慫恿安王爺,說安王登基乃是天命所歸。 皇上看著跟前狼狽的衛(wèi)疆, 問他, 如今自己回來了, 江山還是他的江山,這是不是天命。 衛(wèi)疆臉色慘白, 此時他就如啞巴吃黃連, 心里的苦怎么也說不出, 是他自己將自己的后路堵死了, 在安王爺身上,他賭了他的全部, 可沒有想到, 還是擰不過命運。 但衛(wèi)疆就是衛(wèi)疆,即便是最后一刻, 他也不想放棄。 這條重生回來的命,他不能就這么糟蹋了。 “臣騙了安王爺,真正的天命,早在給皇上寫的奏折里臣就寫清楚了, 皇上才是真正的天命?!?/br> 衛(wèi)疆說完, 皇上一陣狂笑,笑完之后,就罵道:“你這個隨風(fēng)搖擺的東西, 就如墻頭草,你還能先知,真是個笑話?!?/br> 衛(wèi)疆白著臉將頭可在了地上:“微臣所說句句實言,臣不敢欺騙皇上,皇上若是不信,出了微臣,還有一人也知道。” 到了最后,衛(wèi)疆就只能將云淺搬出來。 她與自己一樣,是重生回來的人,肯定知道朝堂的這場變動。 皇上瞇著眼睛問道:“誰?” “云……靖王妃。”衛(wèi)疆雖然抬起了頭,但還是不敢去看皇上。 衛(wèi)疆說完,跟前的皇上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靖王妃?” “臣說的千真萬確?!?/br> 衛(wèi)疆又將頭磕在了地上。 皇上站起來走到衛(wèi)疆的跟前,看著他這副窩囊的樣子,實在是難得看,但對他說的話,卻有些信了。 皇嬸嬸也會先知?難怪皇叔會這么清楚…… 這次要不是皇叔,恐怕……后果他不敢想,也不知道現(xiàn)在沈巖怎么樣了,他已經(jīng)派了幾批人前后去與土族商談,務(wù)必要救回沈巖。 但是至今都沒有消息。 “你好好與朕說說,前世后來到底如何了?”皇上問他,想知道沈巖會不會死。 “前世,靖王救回了皇上之后,皇上拿回了政權(quán),皇上依然還是皇上?!毙l(wèi)疆立馬回答道。 皇上回頭拿眼角看了衛(wèi)疆一眼,哼!這倒是說對了,不過這還用得著他說嗎?如今不就是這樣的嗎?他坐回了皇位,是皇叔將他“救”回來的。 “依朕看,侯府也該到頭了,空留了一副虛殼,你們也難受,朕就替你們摘了侯府的爵位,省的讓你們打腫了臉沖胖子?!?/br> 皇上說的很輕松,當(dāng)下就叫了太監(jiān)。 衛(wèi)疆嚇得突然抬起了頭,恐懼的看著皇上,嘴巴一張一合,顫抖的說道:“皇上,不能啊,這都是我一人的過錯,與侯府無關(guān),與侯爺無關(guān).......” 皇上怎么能夠削去侯府的封號,這可是先皇親封的啊。 “哼,侯爺?不提他朕倒是忘記了,當(dāng)年他不是支持贏王嗎?說到此事,朕不得不說你們父子兩時運不濟(jì),你父親說贏王乃天子驕子,而你卻說安王乃天命所歸,可如今這天下是朕的,你們還有什么可說的?” “滿足吧,朕沒有賜你們一個滿門抄斬,已經(jīng)是看在了先皇的面子上?!被噬险f完,就讓人將衛(wèi)疆帶了下去。 衛(wèi)疆依然被關(guān)進(jìn)了大牢,這一次他知道他永遠(yuǎn)也翻不了身。如何處決的看皇上的心情,說不定哪天突然不高興,想起了他,就能立馬要他的命。 當(dāng)日皇上下令之后,太監(jiān)就去了侯府,摘了侯府的牌匾,不是侯府能用的東西,全都一律抄了。 上次侯夫人讓秦雨露拿了兩千兩銀子讓秦夫人放人之后,秦夫人第二日就去了大理寺,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了衛(wèi)疆早就去了安王府。 一出來,秦夫人就將消息告訴了秦雨露,秦雨露回到侯府,侯夫人也就知道了,聽說衛(wèi)疆被安王爺帶走了,當(dāng)下還高興了一番。 對秦雨露說道:“世子如今有出息了,你秦家做出來的那檔子事,遲早會后悔的?!?/br> 這會兒秦雨露聽到這話,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感覺了,侯府以后好與不好,她可不想秦家再摻合,萬一又生出了什么變故,自己跟著倒霉也就算了,可不能再連累了秦家。 之后,安王爺?shù)臋?quán)利如日中天,侯府上下都以為衛(wèi)疆這回是真正的翻身了,只有一向不管事的侯爺仰天長嘆:“侯府遲早有一天會完的?!?/br> 侯夫人也懶得再去理他,自從他不再上朝,整日將自己關(guān)在屋里之后,侯夫人就對他徹底放棄了希望,如今侯府幸好還有個世子撐著,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活下去。 衛(wèi)疆出事的頭一天,府上還發(fā)生了一件事。 云傾腹痛緩和了一陣之后,才聽說了自己的嫁妝竟然全部都被侯夫人拿走了,氣的差點又暈了過去,那可是她后半輩子的依靠啊,她侯夫人憑什么能拿了她的東西,那些東西都是她從云府帶來的,她侯夫人到底還要不要臉了? 云傾知道了過后,就去了侯夫人的屋里,一進(jìn)去就要侯夫人將她的嫁妝還給她,侯夫人眼皮子一抬,看了她一眼,隨口說了一句:“你的那些嫁妝,早就拿去救世子了,禍?zhǔn)悄闳浅鰜淼模匀坏媚愠鲢y子擺平?!?/br> “再說了,你做的那事,可是害了一條人命,如今你能回來,還是秦家看在了世子的面子上,你還有什么臉來鬧,還想著你那些嫁妝?你怎么就那么沒見過錢?”侯夫人說的頭頭是道,直說的云傾一愣一愣的。 在云府的時候,人人都說她不要臉,可如今一比起侯夫人,她又算得了什么? 她就沒見過,比自己更不害臊的人。 “你說誰沒有見過錢?世子出事,我出了五千兩,還不夠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個個都在打我嫁妝的主意嗎?這次世子被秦家告了,能怨我嗎?他是被秦家的一張萬兩借據(jù)給告了的,與我何關(guān)?為什么要我一個人拿錢?我那些嫁妝湊齊了,少說也有一萬兩啊,你都拿去了?你作為侯夫人,世子的母親,難道就不該出一分嗎?” 云傾撕心裂肺的喊出了這些話。 她侯夫人才是喪盡了天良啊,趁著她腹痛難忍的時候,偷偷的就將她的嫁妝全部拿去了,她還有人性嗎? 云傾當(dāng)日去找侯夫人的時候,秦雨露也在,這會兒聽了云傾的話,臉色也變了。 云傾說她的嫁妝湊齊了能有一萬兩,可是自己從侯夫人手里接過來的,明明只有兩千兩。 “母親,你不是說,侯府只給得起兩千兩了嗎?我秦家如今什么都沒有了,鋪子眼看就開不下去了,沒了現(xiàn)銀周轉(zhuǎn),遲早會關(guān)門的,到了這個時候了,你怎么還要算計秦家?” 秦雨露生氣,特別是上次回去,親眼看到了如今母親的難處,秦家的難處,心里已經(jīng)難受的很了,當(dāng)時自己還對母親說,等侯府有了錢一定會再還給秦家的。 這話,也是她侯夫人說的。 可如今被云傾找上門,這么一鬧才知道,侯夫人竟然拿了人家一萬兩,卻只給了秦家兩千兩,剩下的八千兩呢? 她自己藏著了。 侯夫人聽了云傾的話已經(jīng)很生氣了,再聽秦雨露也跟著鬧了起來,當(dāng)場就氣的猛拍了幾下桌子,憤怒的說道:“你們今日要造反了不成?!” “我是侯府人老夫人,我說什么就是什么,你們有什么資格來鬧,都給我下去。等到將來世子有出息了,你們再想想今日是如何對我說話的,你們就別想跟著享福了!”侯夫人說到最后,又抬出了世子來壓制云傾和秦雨露。 云傾回去之后,整個人都絕望了,要不是當(dāng)時有嬤嬤攔著她,她都要沖上去撕了侯夫人的那張嘴,一萬兩,給了秦家兩千兩,她居然狠心的藏了八千兩啊。 那些都是她后半輩子的希望啊,她怎么能一分都不給自己留? 侯夫人又在屋里罵了幾句,罵侯府不知道走了什么運,娶進(jìn)來的都是這些玩意兒,每一個讓人滿意的,還不如秦雨露身邊的那個丫頭懂事,雖說沒有幫到什么忙,可也沒有出來鬧事。 侯夫人完全忘記了,前兩天還因為翠竹湊不成一分錢,說她是個米蟲,整日吃的又多,侯府都快養(yǎng)不起她了。 府上經(jīng)過云傾,秦雨露那么一鬧,侯夫人整日就將“等世子有出息了”這樣的話掛在嘴邊,逢人就說,如今誰好誰壞她都看到清清楚楚,等到以后發(fā)了財,走了鴻運,誰該有誰不該有,她心里都有數(shù)。 但沒想到,她沒得意多久,就被衛(wèi)疆打了臉,聽說衛(wèi)疆不知道為何被安王爺關(guān)了起來之后,侯夫人心都涼了,一頭栽下去活活的急暈了。 很快侯府上下又是另外一種說法,說侯府怕是到頭了,能走的就趕緊走,別留在這里了,要是衛(wèi)疆犯了個滿門抄斬的罪名,她們做奴才的就都得遭殃。 幾個還差幾個月就快到年頭的奴才,便想去找侯夫人,可侯夫人這會兒躺在床上,話都說不出來,哪里還有心思去管奴才的命。 衛(wèi)疆被安王爺關(guān)起來的消息,云傾也知道,心頭一陣拔涼拔涼的,突然就對衛(wèi)疆不抱任何希望了。 都這個時候了,還能怎么翻身? 真是枉費了她擠破頭的嫁進(jìn)來。 枉費了她花的心思,枉費了她花的那些錢。 如今世子算是靠不住了,只得靠自己了,可是自己除了那些嫁妝,還有什么?云傾坐在屋里想了許久,想的時候,秦雨露也在想,同樣的在想以后該怎么辦,如今她腹中的孩子沒有了,一心就只能為娘家想,秦家如今正是缺銀子的時候,如果那八千兩銀子能拿給秦家周轉(zhuǎn),說不定就能東山再起。 前不久她去過靖王府一回,本想見見云淺,問問她為何要對秦家落盡下石,卻被告知靖王妃已經(jīng)去了太行山上,不在王府。 秦雨露詫異了一下,但隨即就覺得眼下是個時機(jī),云淺不在,這時候正是秦家翻身的時候,倘若有了銀子,秦家雖說回不到之前的鼎盛時期,可維持一家人的生計是綽綽有余的。 等云淺回來之后,自己再去府上找她,給她道歉,等她氣消了,說不定就不會再為難秦家。 當(dāng)時她還愁這銀子去哪里找,如今侯夫人那庫房里不就是有了嗎?那一萬兩銀子本就該是還給秦家的,是她侯夫人扣下了八千兩。 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先是云傾帶著幾個丫頭,這些丫頭去之前,都是橫下了心的,知道侯府再也沒有翻身之地了,如今世子夫人許諾了她們,只要將她的嫁妝奪回來,明日就將她們放走,還會給她們盤纏,這么好的事誰不愿意? 當(dāng)天夜里,侯夫人正躺在床上,素素和嬤嬤伺候著,云傾身邊的丫頭先是急急忙忙的找上了素素說看到侯夫人平日里喜歡的那只貓?zhí)稍谀显旱拈T口邊上,不知怎么的好像不行了。 素素一聽就慌了神,那只貓是侯夫人最喜歡的,侯夫人沒生病之前,經(jīng)常抱在懷里的,要是出了事,侯夫人知道了,還不得更加生氣了,趕緊就跟著那丫頭跑出去了。 屋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嬤嬤。 素素走后不久,嬤嬤就打了一盆水,擰了帕子準(zhǔn)備給侯夫人洗臉,聽到身后的動靜,還以為是素素回來了,頭都沒回,就說道:“回來了就趕緊過來搭把手吧,平時老夫人能動的時候看著精干,如今這一躺下,我這身老骨頭竟然還挪不動了?!?/br> 嬤嬤說完,沒看到素素過來,也沒有聽到身后的人說話,剛一回頭,眼前就是一根木棍子,嬤嬤來不及開口就倒下了,倒下去的時候砸了跟前的那盆水。 “叮叮當(dāng)當(dāng)”幾聲,床上的侯夫人就睜開了眼睛。 上回醫(yī)館過來瞧過了侯夫人,說是中風(fēng)了,這會兒侯夫人連話都說不出來,可心里是明白的,一看到跟前是云傾,就激動的在床上掙扎,嘴巴一張一合,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想說我大膽?想說我不要命了是嗎?”云傾站在她的床前,看著她笑。 “從你搶了我嫁妝的那一刻,你就要了我的命了?!痹苾A突然就對著她吼道:“你也有今日?當(dāng)初我躺在床上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你是怎么做的?你站在我床前罵我,罵我是個掃把星,還趁我暈過去的時候,搶我嫁妝,這些事你都能做的出來,就不怕有今天的報應(yīng)。” 侯夫人瞪著眼睛,起初眼里還是滿滿的憤怒,后來看到云傾那張笑著極其陰險的臉,莫名的開始打顫,身子掙扎了幾下都沒能爬起來,也說不出一句話。 “你先等著,你不是罵我沒見過錢嗎?今日我就如了你的意,你存了一輩子的錢,我一分都不會給你留?!痹苾A伏下身子,故意湊到侯府人的耳朵邊上說道。 侯夫人又是一陣猛抖,嘴里“嗯嗯啊啊”,急的滿臉通紅。 云傾看到她這樣子就解氣,當(dāng)下就帶著幾個丫頭進(jìn)了內(nèi)屋,去砸侯夫人的箱子,侯夫人的庫房就在自己的臥房后面,一輩子她都心痛錢,生怕別人拿了她的,只有放在身邊才最放心。 侯夫人聽到里面的動靜,一口氣提起來,要不是硬生生的撐著,早就喘不過來了。 云傾過來沒多久,秦雨露那邊就收到了消息,秦雨露一聽云傾帶著人去搶了,趕緊也帶著丫頭跟了過去,秦雨露過去的時候,就遇到了從南院回來的素素,素素一看這陣勢不對,本來要攔著秦雨露的,一聽說云傾已經(jīng)到了里面,便急忙到往回趕,也不管秦雨露了。 當(dāng)真要翻天了。 素素臉色慘白。 侯夫人屋里,云傾已經(jīng)撬了箱子,抱著一匣子銀票,里面是侯夫人攢了一輩子的錢,少說也有七八萬兩,其余的金銀珠寶,云傾也是照著好的挑,從里屋出來,她拿著的就是侯夫人庫房里的大頭。 云傾抱著匣子,又站在了侯夫人跟前,看著她顫抖的嘴唇,滿意的笑了:“這些都是我的嫁妝,如今也只是物歸原主罷了,難不成還能是你侯夫人的?府上誰不知道你侯夫人沒錢,世子出事了,你都拿不出來一分一毫,怎么可能還有這些,你說是不是?” 云傾的一字一句直戳侯夫人的心窩子,云傾說完,侯夫人眼角就掛著了兩行淚水,她想爬起來,想爬起來打死這個不要臉的掃把星,早知道有這一天,她早就將她打死了,哪里還會留她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