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本王在?!?/br> “你要不要臉?” “不要?!?/br> 林婉清:“……” “我保證不出府,你這樣會把我活活悶死的?!?/br> 安王爺:“……” “還是不行,本王不是信不過你,是你根本就不可信啊,從小到大你沒有一次對我說話算數(shù)過……” 林婉清:“你滾!” “好。” 安王爺就等她這句話,瘸著腳麻溜的就走了出去,生怕自己多呆一會兒,就會中了林婉清的圈套。 只要她不出去,什么都好,她喜歡罵就罵唄,罵了他又不會掉一塊rou。 安王爺一回去,贏王就到了府上。 皇上一走,朝政一些需要緊急處理的事情都交給了贏王,贏王今日來正是為了這事。 “你說,本王該不該替他處理?” 贏王嘆了很久的氣,才問了安王。 安王知道了衛(wèi)疆所說的那些先知的事情之后,多少有些受影響,本想故意去避開的,如今看到贏王過來找他,開口就問了這么一句之后,也懵了。 他知道贏王的性子,半天放不出一個屁來,可這都多久了,皇上走了有幾天了,他現(xiàn)在還來問,他該不該幫皇上處理朝政,當初皇上在的時候他怎么不問? 都過了兩日了......那這兩天的朝政他到底有沒有處理? “你當初為什么不問皇上?” 安王爺實在是無語。 “當初沒有多想,他走了之后,本王才覺得越來越不對,本王要是處理的不好,那他回來豈不是要責怪本王?要是處理的好了,他會不會覺得本王是故意顯示自己的能力......” 贏王還沒說完,安王爺徹底的不想說話了。 之前他就與贏王說不了兩句話,所謂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眼下就是個例子。 “本王覺得這些事,還是得皇上自己做主,每一個決定都事關重大......”贏王也習慣了安王在他面前的沉默。 以往自己說話,安王爺都是這個樣子的,是以,他并不知道此時安王的心情有多糟。 贏王又斷斷續(xù)續(xù)的叨叨了半個時辰,終于站了起來說道:“就這樣吧,本王回去再想想……” 安王爺:“…….” “行,你回去慢慢想吧?!?/br> 安王算是忍夠了。 他怎么就理解不了為什么皇上走之前會選他,代替朝政。 不過......皇上除了他好像也沒有旁的人可以用的了,唯一一個可以用的自己,得罪了他,互看生厭。 贏王走后,安王爺就準備在府上安安靜靜的等,一邊監(jiān)視著林婉清,一邊等衛(wèi)疆所說的事情,看看到底有沒有靈驗。 ** 云淺也在煎熬的等著,煎熬的過了兩日,急切的盼望著靖王所說的五日能趕快的過去,夜里她一個人躺在床上,身邊沒有那個人在,她習慣性的去摸了幾次,都沒有摸到她熟悉的溫度。 荷包是繡了,卻是繡的東倒西歪,還沒有在太行山上繡的那個好看,她已經(jīng)盡量的去繡了,可奈何心思不在,每每繡上幾針,就會抬起頭走一會兒神,想著靖王如今到了哪里了,有沒有睡好,有沒有吃好,一分神手上的針線就打結。 到戰(zhàn)場的路上,一定都是粗茶淡飯,風雨露宿,云淺想著想著,自己都愣住了,自己沒有遇到他的那些年,他打過不少仗,流過不少血,風里來雨里去,他也都安然無恙的過來了。 但如今自己遇到了他之后,她就不忍心再讓他受苦,在她的心中,他就應該是一位高貴的王爺,那雙手不應該是提長刀,而是手拿書卷的人。 對靖王,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想法越來越自私了,自私到恨不得拋開所有,只剩下她和他,獨自過著他們想要的日子,旁人如何,朝堂如何,都與他們沒有任何關系,她只想要他呆在自己的身旁,陪著她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牽手在雪地里漫步,一起在春季里看繁華怒放,一起數(shù)著夏季里夜空中的繁星,一起看秋天的落葉,和他的每一天,她都能安排的滿滿的,有說不完的話,做不完的事。 “小姐,今日秦家那邊有人過來鬧了事?!膘o月心里有事,全都喜歡表現(xiàn)在臉上,從外面回來,也沒有多看云淺的表情,到了云淺的跟前,就急切的想告訴她今日鋪子里發(fā)生的那件糟心之事。 “怎么了?” 云淺被她拉回了思緒,意外的看著她。 “還能怎么著,秦家那家唯一的鋪子開不下去了唄。當初白紙黑字,鋪子轉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都是清清楚楚的,可如今秦家落魄了,就找上門來,說是我們挖了坑,讓他們往里跳,還說到底與他們有何怨何仇,非得要逼死他們?!?/br> 靜月將今日秦夫人所說的話,都告訴了云淺,在她眼里,秦家的鋪子都是她家小姐拿銀子買來的,一個愿賣,一個愿買,很正常的交易,怎么今日從秦夫人嘴里聽到的話,就這么難聽。 “你可有透露什么消息?” 云淺沒有靜月那么緊張,平靜的問她。 “奴婢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沒敢透露,對外都是說的東家去了外地,我們這些只是看鋪子的伙計,有什么事等東家回來了再說?!膘o月每日來回的往幾件鋪子里跑,與那些掌柜的都交代好了的,相互通了氣的,遇到誰來問,都是說的東家不在本地。 “這事情也瞞不了多久,遲早會暴露的,你整天在靖王府來回跑的次數(shù)多了,難免不被人發(fā)現(xiàn)?!痹茰\也沒有想隱瞞多久,既然秦夫人上門鬧事,那她也不怕有一天她能順藤摸瓜,摸到靖王府。 秦家不過就是一個商戶而已,也就會耍潑,真正遇到硬主,也只能認慫。 不是自己不給他們活路,而是前世,就是他們這樣的小戶人家,實在是讓自己的日子過的凄慘,她曾經(jīng)羨慕秦雨露羨慕的要命,不就是羨慕他們手里有錢嗎。 她嫁進侯府,雖說是個妾室,可當時她所得的待遇和寵愛,都比自己要好。 倘若她不那么囂張,不在自己面前炫耀她娘家多么的有錢,有多么的大方,自己也不會生了小心眼,非得逼得他們走投無路。 “小姐的意思是說,有人跟蹤了奴婢?” 靜月嚇了一跳。 “她能到鋪子里鬧事,就說明她還不知道你的身份,最近要是發(fā)現(xiàn)有人跟著,就讓他們跟著吧,也沒什么好隱藏的,讓他們知難而退也好。” 對待這么喜歡耍潑的人,就得用勢力壓著,橫豎自己也沒有裝,本來就是靖王妃,必要時,也得讓她們知道,她云淺不是那么好惹的人。 “好,奴婢明白了?!?/br> “倘若她想不通,就給她說,讓秦雨露來找我。” 云淺緩緩的說道。 到了這個時候了,上輩子的事情都已經(jīng)還的差不多了,就只差她心口的那一刀。 當時自己有多痛,她得讓秦雨露也明白。 靜月愣了愣,不明白云淺的意思,也不知道云淺為何會與秦雨露有來往,但是看如今小姐的表情,似是這些事......都是沖秦雨露做的。 當初要她去買鋪子,然后一點一點的吞掉了秦家的產(chǎn)業(yè)。 現(xiàn)在回想一下,小姐開什么鋪子不好,偏偏就去開了繡坊鋪子,還一步一步的等著秦家敗落,最后硬是將秦家的鋪子全部都奪了過來,要說缺錢,小姐這么可能會缺,估計京城的姑娘,沒有哪個有她富裕。 所以,小姐應該在乎的不是錢。 那就是有仇了。 靜月一時也想不出來,秦雨露與小姐有什么仇,如果是衛(wèi)疆,她或許還能想明白,可秦雨露是小姐退婚之后,衛(wèi)疆才抬進去的,理應沒有任何交際才對。 “好的。” 靜月不明白的事情多了,但也不敢去問云淺,只管按照云淺吩咐的去辦就好。 這段時間,鋪子賺的錢,小姐沒少給她,她心里也知足了,還在郊外買了一個小院子,全家人都搬了過去,再也不用去擠之前的那個土坯房,一家人擠在兩間窄窄的屋子里,睡覺都要和jiejiemeimei們一起。 如今有了那處院子,每個人一間房,寬敞明亮,家里人都很高興,也知道她有出息了,看她的眼光都與之前不一樣,如今一家人都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她身上,她不敢馬虎,也明白只要替小姐辦好了事情,小姐是不會虧待她的。 要說之前或許還有些彷徨,可現(xiàn)在她是心甘情愿的呆在小姐身旁,想伺候她一輩子。 靜月說完,就去扶云淺:“小姐,這會兒要是沒心思繡了,就先歇會兒,奴婢陪你去走走,太醫(yī)都說了,小姐就應該多走動,臨盆就沒有那么辛苦了。” 云淺看著她難得的有心,也就隨了她,讓她扶著,往花園的地方走去。 “春季的花兒種上了,改日再讓人種幾顆楓樹,到了秋季還能賞紅葉?!痹茰\看著花園道路兩旁空蕩蕩的,就對身旁的靜月說道。 “小姐,估計到了明年,這靖王府誰都想來了,今年那些藤花只開了一半,也不知道被誰說出去的,外面的人都說,靖王府上有一片花海,小姐要是再種上一片楓樹,靖王府的春夏秋冬就都有景色可賞了?!?/br> 靜月笑的很開心,剛來靖王府的時候,花園里還是一片蕭條,就數(shù)湖邊上的那一排楊柳最顯眼,如今才過了幾月,小姐就讓人搭建了藤花蓬,種了青松,春季里的玫瑰月季,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硬是把靖王府布置成了一片花海。 “還不都是閑出來的?!?/br> 云淺也笑了笑。 “小姐……姜夫人來了?!?/br> 云淺正在和靜月閑逛,書畫就從遠處急急的跑了過來。 云淺一愣,想了一下,是有好久都沒有看到母親了。 姜夫人早就想過來看云淺了,可又有些怕自己那位冷臉的女婿,說要來,說了幾次,最后云都督和云赫又要去戰(zhàn)場,這便又忙了一段時間,一直到今日,姜夫人才終于上了門。 姜夫人沒有多大的變化,許是云都督這回在云府呆的時間長,姜夫人臉上的顏色要紅潤的多,遠遠的看到云淺從花園里走了回來,之前沒看到還好,如今一看到了,心里就牽掛的不行。 “淺丫頭,這身子懷的還挺輕松?!苯蛉俗呱锨埃娫茰\走起路來,身子靈活,就差腳底生風了。 云淺也是一時心急,想見母親,腳步才快了一些,不過,如姜夫人所說,云淺這胎是懷的比較輕松。 “母親來了?!痹茰\看到姜夫人,心頭一熱,上回見面還是靖王爺陪著自己回去的,也沒有呆多久,當天就回來了。 “都說女人嫁人了,就是潑出去的水,瞧,可不就是嗎,這都多久沒有看到淺丫頭了?!苯蛉嗽沽艘痪洌樕系纳裆珔s是歡喜的,只要淺丫頭過的好,她也就放心了。 “母親,快進去坐?!?/br> 云淺抱住她的手臂,依偎了過去。 “好。” 姜夫人一開心,笑容就更是深了。 姜夫人進屋,先是問了云淺肚子里的孩子,懷的如何,有沒有難受之類的,最后就說起了靖王爺。 “哎,如今靖王,你父親,你六哥都去了戰(zhàn)場,我們這一家人,對朝廷的貢獻也算是夠大的了?!苯蛉嗣棵恳幌氲皆茰\過不了幾個月就要臨盆了,靖王又不在府上,心里就悶。 自己倒是可以陪著云淺,可畢竟和夫君在身旁的感受又不同,當時她生幾個孩子的時候,云都督還不似如今這般挑大梁,有的是時間陪在她身邊。 可現(xiàn)在淺丫頭要生孩子了,靖王爺卻去了戰(zhàn)場,生孩子本來就是去鬼門關走一遭,身邊再沒有丈夫陪著,心里得多慌。 她無數(shù)個日夜都在想這個問題,心痛云淺,可偏偏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總不能對靖王說讓他不要去,等孩子生下來了再去。 朝堂的事,都是大事,她們婦人還能如何。 云淺聽了,只是淺淺的笑著,沒有說話,她何曾沒想過這個問題,可再一想,只有在沙場上,在朝堂上,才能讓他們施展自己的本事。 真正的男兒,或許在他們的心里裝著的不只是家人,還有天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