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這些話葉蓁在洗手間門外也是聽到了的,不過這話被葉晴說出來,還真是說不出的維和與虛偽。 葉晴拿出手機,翻出林湛的手機號碼,“如果你不相信,我?guī)湍銌査?!?/br> 電話撥通,響了兩聲便被接通,不等電話那頭說話,葉晴問道:“林湛,我問你,你喜歡我還是喜歡我meimei?!?/br> 電話那頭半晌沒有聲音,三人默契保持著沉默聆聽,許久,才聽到電話里林湛一聲嘆息,“晴晴,這件事我們以后再說好嗎?” 葉晴冷笑的將電話掛斷,看著葉蓁,“你聽到了吧,他根本就不敢在我面前回答這個問題!” 葉蓁眉心擰得更緊了。 先不說葉晴說的那些是真是假,單單就林湛這個態(tài)度是怎么回事?小說中說好的山盟海誓不離不棄,怎么現(xiàn)在就吞吞吐吐不明所以了? 就算當初認錯了人,可好歹也真心實意在一起三年,三年時間培養(yǎng)出來的感情還不夠深厚?就這樣被葉晴三言兩語給弄彷徨了?說好的矢志不渝一心一意呢? 渣男! 見葉蓁沉默,葉晴沉了口氣,眼圈逐漸通紅,“蓁蓁,對不起,真的很抱歉?!?/br> 提及往事,葉晴仿佛真的無比愧疚,“如果我能早知道他喜歡的是你,我是絕對不會和你搶的,你也不會代替我嫁給一個你不喜歡的人?!?/br> 葉蓁看不得葉晴這一副委屈可憐的模樣,像是一朵惺惺作態(tài)的白蓮花,有一種危險品不可接近的錯覺。 “你能……能把林湛的手機號碼給我嗎?我有話想問問他。” 葉晴心中一喜,她就知道,葉蓁絕對放不下林湛!緊繃的神經(jīng)登時松懈,臉上卻依然不露聲色,“好?!?/br> 葉蓁撥通林湛的手機,看著葉晴與葉母二人,低聲道:“我想單獨待一會。” 葉晴很是理解般,拉著葉母便離開了房間。 兩人走后,葉蓁撥通了林湛的手機,直到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疲憊的聲音,葉蓁才笑瞇瞇道:“林湛,我是葉蓁,是那個給你寫了二十多封情書、陪你一起打工、在醫(yī)院里不眠不休照顧你媽的葉蓁,有件事情,我想請你幫忙?!?/br> 既然葉晴這么想當大反派的妻子,那就讓給她好了。 一首鐵窗淚提前送給她。 *** 陸夫人在葉家與葉父葉母討論了一天,直到暮色四合,這才準備告辭回家。 她看著站在臺階上的葉蓁,笑道:“晴晴,下個月十號北川會來接你,到時候你可得準備好,正式成為我陸家的兒媳婦?!?/br> 葉蓁摩挲著自己無名指上的鉆戒,點頭,“好?!?/br> 第24章 陸家籌備婚禮的消息不脛而走。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陸家經(jīng)過一年的折騰后, 雖然不可同日而語, 但好在根基穩(wěn)固, 看上去還算華麗。 這場婚禮的時機也來得很是恰好。 陸少仁入獄的消息讓陸氏股票大跌,公司人心惶惶,合作企業(yè)個個冷眼觀望, 因車禍而昏迷一年的陸家繼承人如今大婚, 消息那是鋪天蓋地,直接掩蓋了陸少仁入獄的消息。 同時也是在側(cè)面安撫各方人的心。 陸少仁入獄陸家人還有心思辦婚禮, 表示外邊傳得沸沸揚揚的傳聞不是真的,否則陸老爺子的兒子、陸北川的父親沾上了這么大的刑事案件, 早就急的焦頭爛額了。 警局。 陸北川帶著律師與陸少仁見面。 彼時的陸少仁穿著囚衣,蓬頭垢面, 臉上頹敗不堪, 一見著陸北川以及他帶過來的律師,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 “北川!我是被陷害的, 給我找最好的律師!” 陸北川面無表情望著他,隨后給了身側(cè)律師一個眼神。 律師將一疊文件從包里拿出, 放在桌面上, 遞給陸少仁。 陸少仁沒有接更沒有看,下意識感覺到這并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是什么?” 陸北川沒有說話, 是律師替他解釋, “這是您這一年以來偷稅漏稅以及資產(chǎn)非法轉(zhuǎn)移的證據(jù), 最后面一頁是關(guān)于您股份無條件轉(zhuǎn)讓書?!?/br> 陸少仁死死盯著陸北川,“你什么意思?” 從小到大,陸少仁鮮少盡過他當父親的責任,對陸北川的教養(yǎng)等同于無,兩人之間的父子親情自然顯而易見。 這些年陸少仁在外風流,陸陸續(xù)續(xù)給陸北川添了好幾個私生子誰不知道,車禍之前陸北川也只是對陸少仁視而不見,兩不相干,可車禍事件之后,陸北川這才發(fā)覺,原來只是視而不見是不夠的,人心貪婪的程度從來都讓人大吃一驚。 “被你轉(zhuǎn)移出去的陸氏的資產(chǎn)全部交出來,我會在法官面前替你求情?!?/br> “替我求情?你也認為是我派人撞的你?” “證據(jù)確鑿,我交給警方的證據(jù)白紙黑字,聲控音頻,電子監(jiān)控,一清二楚。” 陸少仁被銬住的雙手猛地錘向桌面,怒目而視望著陸北川,“我是你爸你竟然敢……” 陸北川冷冷掃了過去,“你買兇要殺我的時候想過我是你的兒子嗎?你不把我當兒子,我又何必把你當父親,您兒子多可以不在意我,我雖然只有一個父親但從小等同于無,我為什么不敢?” “老爺子他絕對不會放過你!”陸少仁面目猙獰望著他。 陸少仁平靜道:“你毀了爺爺大半輩子的心血,你認為他會放過你?” 陸少仁臉色慘白,雙唇啜動,“你……你什么意思?” “你不止一個兒子,爺爺也不止你一個兒子,老宅那邊,還有人的?!?/br> “不,那些人他老人家都看不上!否則,他怎么愿意讓我接手公司一年多!” “那是他給你的一個機會,可惜,你沒能讓他看到你的能力,只讓他看到了你的野心?!标懮偃誓抗恻c在那份文件上,“簽字的話我可以給你找最好的律師,替你向法官求情,如果不簽,買兇殺人,偷稅漏稅,把我所有掌握的材料都交上去,你覺得,可以判多少年?” “你……你……” “看在你是我父親的份上,我只是把你買兇殺人的資料交了上去,你如果不簽,之后就說不定了。” “你在威脅我!”陸少仁咬牙切齒,“你以為就憑這些就整死我?我告訴你,不可能!” “如果你還在期待林湛能救你的話,我勸你還是省省這條心吧,”陸北川譏笑,“一個毫無背景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子,從前我不知道也就算了,你讓他出現(xiàn)在我面前你覺得我還能熟視無睹?多謝你讓我看到了他的潛力,足以讓我扼殺他于成長前?!?/br> 陸北川眼色森然,“在我眼里你做的這些其實都不算什么,唯一做錯的,是你當初沒拔了我的氧氣管,讓我活了下來?!?/br> 陸少仁目光驚恐,看著面前這個早已不受自己管教的兒子,雙手不自覺顫抖。 “您以為一個植物人翻不起什么大浪,有沒有想過,植物人也是有醒過來的一天,買兇殺人的事都做了何不做到底?說到底,爺爺說的很對,”陸北川輕嘲,“爛泥扶不上墻。” “陸北川……你……你……” “簽還是不簽?zāi)阕约嚎粗k。” 資產(chǎn)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份股份轉(zhuǎn)讓協(xié)議,一旦他簽字,他名下所有陸氏的股份將全部轉(zhuǎn)讓給陸北川,到時候,整個陸氏將全盤掌控在陸北川手里,就連陸老爺子也拿他沒轍了。 “機會只有這么一次,如果你想在牢里待一輩子的話?!?/br> 陸少仁心里人神交戰(zhàn),理智告訴他不能簽,一旦簽了,他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可若是不簽,這些罪名羅列下來,至少十到二十年,這輩子同樣無望。 “你能……能把我直接弄出去嗎?” 律師笑道:“陸少仁先生,您的罪名是買兇殺人,檢控方不是我們,而是司法機關(guān),我們沒有這個能力,我們能做的,是盡量為您減刑?!?/br> “你這是打定了主意讓我坐牢?” 陸北川想起葉蓁的‘諄諄教誨’,“您觸犯了法律,理應(yīng)受到法律的嚴懲?!?/br> 說了這么一番話陸北川耐心早已用盡,語氣平淡,“不想簽的話……” “等等!”陸少仁沉了口氣,“是不是簽了你就可以放過我?” 陸北川冷聲,“你沒有選擇。” 陸少仁咬牙,“好!我簽!” 律師將筆給他,陸少仁遲疑片刻后顫抖的在文件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陸北川隨意看了一眼便不再多留,大步離開警局。 后天便是婚禮,相比于陸少仁,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去辦。 拿出手機,發(fā)了條短信。 正在吃飯的葉蓁聽見叮得一聲,掏出手機,看到陸北川的一條短信,點開一看,毫無意外。 ——婚禮那天不要穿高跟鞋,我給你準備了平底鞋。 葉蓁撇嘴,哪個新娘結(jié)婚不穿高跟鞋的? 她懶懶散散回了個哦,將手機放了進去。 葉晴目光灼灼望著她,“陸北川?” “不是,”葉蓁挑眉,“詐騙短信?!?/br> *** 十號那天早上,陸北川眼皮直跳,可在陸母的催促之下也沒深究細想。 婚禮在酒店舉行,因為倉促,陸家直接包下整個酒店,婚禮現(xiàn)場提前半個多月布置,現(xiàn)場兩側(cè)坐滿了陸葉兩家的親戚好友以及商業(yè)來往密切的伙伴。 陸北川一身高定西裝站在臺上,手捧著捧花看著大門方向,更襯得他俊朗不凡。 不少人連番恭喜這陸老爺子以及陸夫人,坐在陸夫人身側(cè)的葉母同時也合不攏嘴,今天因為陸家,可把這些年她們沒資格見沒資格打交道的人全見了。 大門被人推開,穿著一身華麗婚紗的新娘穿著高跟鞋挽著葉父的手款款朝陸北川走來。 葉父精神抖擻,意氣風發(fā),場下無數(shù)的來賓曾經(jīng)是瞧不起他的存在,現(xiàn)如今,也輪到這些瞧不起他的人仰著頭看他了。 一想到從今以后他們?nèi)~家和陸家就是親家關(guān)系,葉父臉上的笑意越發(fā)盎然。 走上臺,葉父清了清嗓子,正想說上幾句,陸北川眼眸深寒,望著低頭羞澀雙頰緋紅的新娘,“人呢?” 離得近的幾人都楞了片刻,不明白陸北川說這話的意思,唯獨葉父飛快反應(yīng)過來,笑道:“晴晴不就在這嗎?我這個女兒啊……” 陸北川當即沉了臉,手中的捧花隨手扔在地上,扯了領(lǐng)帶徑直往外走,沒給人半分的面子。 全場轟動。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什么情況?這是不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