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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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飛仙還當(dāng)自己聽錯了:“啥?” 看看夏明慧憤怒的眼神,再看白玉鳳發(fā)虛的表情,夏飛仙突然發(fā)出一聲尖利的嘶吼,從炕上直接就撲向白玉鳳。 孤身一人生活時,夏飛仙在別人眼里是個脾氣不好的孤老太太,可就是這樣,她仍是個溫婉的女子,哪怕是早年和屯子里農(nóng)婦嗆聲對罵時也有著不同于一般農(nóng)婦的風(fēng)姿。 像這樣瘋了一樣的模樣,別說夏明慧沒見過,就是白玉鳳也沒見過,嘴上罵這個嬸子出身來路不好,可她們妯娌也不得不承認夏飛仙身上有種和她們不一樣的味道。 但現(xiàn)在的夏飛仙,和滿大街耍潑的農(nóng)婦也沒什么兩樣,在白玉鳳微怔的同時,她撲到白玉鳳身上,雙手化作利刃一樣抓花了白玉鳳的臉,嘴里罵的是最惡毒的詛咒,那種兇悍活似要把白玉鳳活剮了一樣。 白玉鳳捂著臉嘴里發(fā)出含糊不清的喊聲,掙扎著卻推不開瘋了一樣的夏飛仙。 還是夏明慧,在最初的驚嚇后抱住夏飛仙把她拖開:“娘、娘,你冷靜點!你想想你的肚子……” 這是想嚇?biāo)浪?,要是娘因為她傷了身子,她可就成了罪人了?/br> 抱著夏飛仙,夏明慧一疊聲地哄勸,才讓夏飛仙回過神來。 護著肚子,她瞪著白玉鳳的眼仍是通紅的,呲出一口白牙,似乎下一刻就又會撲在白玉鳳身上一口咬斷她的喉嚨:“白玉鳳,你他娘的不是人!活該下十八層地獄受十世苦!慧兒,去喊你爹,報警、報警!我要把她送進大牢,讓她再也做不了壞事……” 白玉鳳是真怕了,捂著火辣辣的臉,根本就沒有反抗的心思,只是哭著求:“嬸子,我錯了、我錯了,都是王鵬那個臭不要臉的逼我的,我不干他就打我,你看看我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她一擼胳膊,手臂上還真有青紫,就像夏明慧從前身上常帶的傷一樣,一看就知道是條帚抽的。 “活該!”夏飛仙咬牙罵,絲毫沒有同情憐憫之意。 夏明慧更是直接樂了:“王鵬逼你?” 她看著低著頭的白玉鳳,忽然發(fā)覺原來這個曾讓她仰視畏懼害怕的養(yǎng)母原來個子這么小。 目光微瞬,她沉聲問:“他怎么逼你的?是不是用錢逼你的?你現(xiàn)在拿沒拿到錢呢?還是他用什么金條釣?zāi)阄缚冢俊?/br> 眨巴眼睛,白玉鳳當(dāng)然不會承認她為了錢出賣夏明慧:“啥錢啊?我哪兒是那樣人?我就是被打得被逼的……” “你不是那樣人誰是那樣人?”夏明慧利聲打斷她的哭訴,冷笑道:“李玉華為什么會逃?她還是你的親生女兒呢!還不是被你賣了?” 一提到李玉華,白玉鳳的哭就多了幾分真:“我真的不想的……玉華那事兒不是我出的主意,都是她爸,要不是她爸賭錢賭輸了欠一屁股債,怎么會……我這輩子就是嫁錯了男人,除了這我做錯什么了?” 捶著胸,白玉鳳哭得慘烈:“嬸子啊,咱們都是女人,你還不知道嗎?我們女人很多時候身不由己的……” 夏飛仙冷眼看她:“你別和我哭,你就是跪下求我我也不會再同情你半分。白玉鳳,你根本就不值得可憐!從前我總覺得金庫是個混球,可現(xiàn)在看,你們兩口子真是一丘之貉,都他娘的一樣不是東西!長康、長康……” 一聽夏飛仙喊人,白玉鳳更急了,真就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嬸子啊,我養(yǎng)過慧兒的……明慧,留弟啊,想當(dāng)初我也天天把你抱在懷里,親個不停的,啥好東西都給你吃,求著人討麥乳精喂你,自己連一口都舍不得吃,哄著你睡抱著你悠,是真的把你當(dāng)親生女兒的……” 夏明慧默然,只是靜靜地看著白玉鳳,因為她意味不明的注視,白玉鳳更急切了,往前爬了幾步,她想抱夏明慧的腿,卻又懾于她冷漠的眼神,改向去抱夏飛仙,卻讓夏飛仙一腳踢開。 她伏在地上痛哭失聲,只是一疊聲地喊著冤,說自己全是被逼的。 “是啊,你是被逼的,被逼著打我,被逼著刻薄我,被逼著賣女兒,被逼著丟下兒子跑路,又被逼著嫁給王鵬——現(xiàn)在,更被逼著下藥害我……”夏明慧笑了兩聲,看著白玉鳳,心情很是復(fù)雜。 她恨、她怨,可是又有些可憐白玉鳳,或許是因為前世白玉鳳最后過得不過,那樣悲慘的生活讓她的恨消減,也可能骨子里她也曾渴望過從白玉鳳身上獲取母愛,在隱秘的心思里,她曾盼望著白玉鳳是她的母親,哪怕那個時候,幼小的她已經(jīng)知道自己是養(yǎng)女。 合了下眼,夏明慧的聲音有些沙?。骸拔铱梢圆蝗缶?/br> 第三百六十五章 恩斷義絕 她一句話沒說完,白玉鳳已經(jīng)松了口氣,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太明顯,以致于夏飛仙都冷哼一聲。 白玉鳳立刻警覺,忙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夏明慧根本不看她,聲音淡淡的:“你說得對,我曾叫過你媽,所以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今天的事兒不報警。但白玉鳳,那個藥包我不會還你——上面有你的紙紋,不管到什么時候,只要你再做出坑害我的事,我就立刻報警。” 被她的話嚇到,白玉鳳哪兒知道夏明慧說的真假,只是忙不迭地擺手:“我不會再招惹你,真的,不會再招惹你了……” 冷哼一聲,夏明慧沉聲道:“從今天起,我與你恩斷義絕!你以后別再說曾養(yǎng)過我,也不許再說什么把我當(dāng)女兒的惡心人話……最好,別讓我再看到你?!?/br> 這也不算什么難事,還沒等白玉鳳松口氣,夏飛仙也插嘴道:“我夏飛仙也和你恩斷義絕!白玉鳳,你以后不許再踏我家的門坎,要再敢來,我打斷你的狗腿!快滾、快滾……” 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白玉鳳口齒微動,到底還是什么話都沒有說,跳起身半聲都沒吭,直接就跑出門去。 出了門,卻是扭頭重重一口唾沫吐在夏家門口:“沒良心的,讓我跪,你也不怕折了壽!白養(yǎng)了你這白眼狼!我就知道你們一窩子都不是好東西……” “那是誰呀?”冷不防一聲,嚇得白玉鳳掉頭就跑。 跑幾步回頭看,卻是張長康扛著鋤頭,手里還提著籃子,一籃子新摘的菜,手指下還綴著一條直擺尾巴的魚。 只瞥一眼,她心里就犯酸。 “活妖精似的,盡會勾搭男人——除了勾搭男人還會干啥?咋就這么好命呢!” 老天爺太偏心眼子,夏飛仙有啥好的,偏男人都把她當(dāng)成寶。 以前小叔就不說了,比夏飛仙大那么多歲,疼老婆也不稀奇,可這個張長康,人長得不錯又能干,聽說在縣里又有房子又有錢,怎么就看上夏飛仙跑到鄉(xiāng)下來了呢?為了夏飛仙到鄉(xiāng)下種地不說,還把夏飛仙當(dāng)成太后一樣侍候。 瞧瞧,這下地回來,還不忘在后頭空地菜園上摘了菜,又在河里撈了魚回來,呆會兒肯定又是張長康做飯了。 她啥時候能享那樣的福,不用做飯,只坐在炕上等人把飯端到桌上來。 心里又恨又妒,白玉鳳回家時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本來就提心吊膽的王鵬也緊張起來:“沒要回來?” 眉毛一掀,白玉鳳尖聲道:“你覺得那個死丫頭會給我嗎?她還樂不得手里捏著把柄收拾我?” 王鵬急問:“她報警了?” “那倒沒有……”看著王鵬松了口氣,白玉鳳心里直犯胳應(yīng):“你以為她對我這個……” 眼珠一轉(zhuǎn),白玉鳳看著王鵬,來了主意:“那個死丫頭,沒良心!對我這個養(yǎng)母是沒半點情份,可是對你倒有幾分情意。我都說了是你的主意,她居然不信,還說你幫我還債,是大好人,我怎么能這么冤枉你呢!” “她真這么說?”王鵬瞪大眼,倒忘記追究白玉鳳出賣他的事兒了。 “可不是,夏明慧說了,王大哥是大大的好人,年輕能干人也好,配我那是白瞎了?!?/br> 王鵬魂兒都快飛了,臉通紅的,活似剛灌了五斤半的二鍋頭:“她說我配你白瞎了?她、她是……” “你說她是啥心思?”白玉鳳剜了他一眼:“你倒是長得不錯……死丫頭!”又啐王鵬:“你們男人可真不是東西,那死丫頭有什么好?又倔又狠,不就是長得年輕人水靈嗎?幾句話就能你哄得分清東南西北,賤不賤啊?” 王鵬呵呵笑,因為白玉鳳的腔調(diào)更相信她說的是真話:“你放心!等我和明慧成了好事,也不會忘了你這個媒人。我啊,一定照顧好你,閑了得空也會讓你舒服舒服……” 白玉鳳“呸”了聲,嘴上氣得直罵,可是晚上時卻很是舒服了舒服。 王鵬夜里和白玉鳳做了那事兒,身子倒是松了乏,可是心頭卻仍是火熱一片,要不是礙于天快黑了,他昨晚上就跑去夏家了。 一大早上,想著夏明慧對他有意思,他整顆心狂跳,腳步不受控制地往夏家邁。 遠遠的,看到張長康和夏明慧出院門,他想上前又有點懼張長康在旁邊,就躲到一邊去。 “慧兒,大地那頭不用你,爹一個人就中。你啊,就是去后頭菜園子摘點菜就行,昨兒我看了,有好幾根嫩黃瓜今天就能吃,你摘了中午咱蘸醬吃,也不用做啥復(fù)雜的。等下晌我去公社上買排骨,給你和你娘做燒排骨?,F(xiàn)在啊,公社上賣rou的又多了兩家,不像從前只能上供銷社買rou,排隊擠著還得買人家挑剩的。你放心,爹兜里有錢,供我閨女天天吃rou都中?!?/br> 夏明慧嘻嘻笑:“那我等爹買排骨回來!爹,草帽可戴好了,別又隨便亂丟,眼看著天越來越熱,可別中暑?!?/br> 兩父女閑話幾句,就分東西。 夏明慧自己一個人提著菜籃往后頭去,根本沒留意身后還跟著個人。 夏家靠近山邊,離著山邊好一段距離就沒田地了。 張長康過來后自己開了塊地做菜園子,倒把夏家院里原本那塊菜園又搭了雞棚子給夏明慧養(yǎng)雞用。 年年夏天吃自家產(chǎn)的菜最是舒心,屯子里的鄉(xiāng)親見夏家的菜地長勢好,也跟著在旁邊開了菜地,這一片倒都成了菜地。 提了菜籃子,夏明慧撩開密密的豆角葉子,看著綴下的油豆角,心里盤算著摘些油豆角,等晚上用排骨燉了。 可惜苞米還沒熟,要不排骨燉苞米才好吃。在東北這叫亂燉,也叫農(nóng)家樂。和點苞米面,在鍋邊上貼饃饃才叫一個香。 菜園西邊的柿子更叫一個水靈。粉柿子反沙酸甜的,花色斑駁的皮球杮子個頭不大,最適合平時閑著沒事當(dāng)零食,還有今年新加的品種叫“賊不偷”,熟了之后還是綠的,不知道的只以為沒熟,所以叫個“賊不偷”。 這頭算計好了要摘什么菜,夏明慧踮了腳正要先摘嫩黃瓜,就聽到身后傳來微聲。 聲音不大,沙沙的,好像是衣服拂過了葉片。 夏明慧手一縮,回過頭去直接就問:“誰呀?” 第三百六十六章 熱情似火 菜地都相臨,雖然用毛磕桿子間隔了,可有時候還是有人越過毛磕桿子,去摘鄰居家菜地先熟的蔬菜。 其實這種事也沒啥,只要打個招呼,都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沒個不同意的,可偏偏有人連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摘,偷了不說,過后要是被摘的菜地主人提反倒還要怪人小氣。 張嘴問了,夏明慧只以為是鄰居來摘菜,卻沒想到豆角架后轉(zhuǎn)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看清了居然是王鵬。 一看到王鵬,夏明慧立刻就皺起眉來,直接冷眼看人:“你來這干什么?要是想說昨天的事兒,就不用說了!我不想聽也不想看到你,你馬上走。” 夏明慧說得可算是清楚了,可是王鵬一顆心都似火熱的,因為白玉鳳的誤導(dǎo),哪怕夏明慧冷下臉,態(tài)度生硬,居然還能以為是吃白玉鳳的醋。 “慧兒,你別生氣嘛!昨天白姨說的那些都是她撒謊,我咋能做那樣的事兒呢!還好你明白我,知道王哥是好人,沒上她的當(dāng)。” 好嘛,直接就把枕邊人叫姨了。 夏明慧眨巴著眼,都不敢相信王鵬居然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你……沒搞錯吧?你倆不是兩口子嗎?”居然叫上姨了,上輩子怎么就沒發(fā)覺王鵬還有這樣的一面呢? 夏明慧是質(zhì)問,王鵬卻誤會大了:“慧兒啊,你別誤會,我和白玉鳳沒扯證!真的,我現(xiàn)在還是單身,就連酒我也沒和她擺??!你放心,以后咱倆結(jié)婚我肯定大擺酒席,讓你風(fēng)光出嫁?!?/br> 夏明慧瞪大了眼,因為王鵬的熱情如火而震驚,她想罵想損人,可是在王鵬滔滔不絕的表白中最終還是手一指,怒喝:“滾——” 正說得忘情的王鵬聲音一窒,有點迷惑不解地看著夏明慧:“慧兒,我都讓你別誤會了,我……” “閉嘴!誤會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吧!”夏明慧沉聲道:“我不知道你是犯了哪門子邪性,還是腦子進了水,才跑到這兒來和我說些不三不四的話。王鵬,我告訴你,你是不是和白玉鳳扯了證,辦沒辦酒席,和我沒半毛錢關(guān)系。你們那點破事兒,到底是誰逼了誰害了誰我都不想知道。我只知道,站在我面前的你讓我惡心!” “惡心?”王鵬驚喝,出離地憤怒,好像夏明慧一刀捅進了他的心:“你怎么能說這樣的話,你不是……” 根本不給他繼續(xù)說下去的機會,夏明慧厲聲喝道:“你現(xiàn)在就滾出我家菜地!慢半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到底還是經(jīng)驗不足,夏明慧一句話把王鵬激出了邪性:“對我不客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對我不客氣……這會兒又沒別人,就是喊也沒人來救你,你還能怎么著?” 王鵬陰笑著逼近前:“死丫頭,我對你實心實意的,你不領(lǐng)情還這么傷我!你到底算個啥?要不是長得水靈點老子還不稀得看上你呢!白玉鳳收了我家聘禮,你就得替她閨女進我王家的門!” “你腦子讓門弓子抽了,誰收了你的錢找誰去,我和白玉鳳早就沒半毛錢關(guān)系?!毕拿骰鄣土R,忍不住又懟道:“你幾輩子沒見過女人,非要花錢買小姑娘當(dāng)媳婦。王鵬,你腦子清醒點,這不是舊社會,你家早不是能一手遮天的大地主了!” 一句大地主更是激怒了王鵬,低吼一聲,他沖上前一把扯住夏明慧:“老子沒當(dāng)過地主少爺盡因為這受罪了!死丫頭,要是從前,你給老子當(dāng)洗腳丫頭都沒份!現(xiàn)在看上你,就是你的福氣……” 被王鵬扯住手腕,夏明慧有些受驚,但很快,她就鎮(zhèn)定下來:“你想干啥?放手!” 王鵬不只不放手,反倒把人往懷里扯,另一只手也亂摸起來:“我就不信了,等你成了我的女人還敢不敢這么裝……” “放手——”嘴里大聲呵斥,夏明慧順手把手里的籃子扣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