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超級惡少、一夜孽情:偷完種子休想逃、我懷了反派的孩子、世子是我養(yǎng)的狗(穿書)、婚外歡寵:前妻太撩人、王府寵妃(重生)、甜軟易推倒、佛系鬼母要吃素、余生太久,愛你會痛、錢與野男人
一聽衛(wèi)生局,再想剛才姐溫淑芳說的話,夏明慧一下就劇透了:“賣病雞讓人得了痢疾的是喜迎賓啊?” 話音才落,就聽到哭嚎聲,卻是陳家大娘從店里哭了出來,嘴上又哭又叫,手上卻死命扯著陳國棟。 力氣之大,讓抓著陳國棟的兩個民警都皺起眉。 “我兒子是好人?。」餐?,你們可別抓錯人……我兒子可是咱縣里的能人,之前還上過新聞呢!連縣委都表揚過的致富帶頭人,你們可不能隨便亂抓。” “大娘,你快撒手!我們不會隨便亂抓人的……老何呀,你們過來說說清楚。” 就有穿白大褂,明顯是衛(wèi)生系統(tǒng)的人過來,一臉的嚴(yán)肅,手里拎著的透明袋子里裝著好幾只雞:“這都從你們后廚搜出來的,還有什么好辯解的?你在這喊冤枉,你兒子呢!你問他敢喊冤嗎?” 陳大娘被嗆得一時語塞,忙扯兒子,陳國棟臉色土青,卻是小聲道:“我真不知道這些是病雞??!” 一句話,雖說是辯解,卻也是自證其罪了。 陳大娘愣了愣,卻還是不肯放手,又哭又嚎的,誰來拉就要撓誰,還是現(xiàn)喊了個女民警,也不怕她撒潑才把人扯開的。 夏明慧看了場熱鬧,卻是眼睛忍不住老盯著那袋子雞。 這個雞,看起來不太大??!也就四個多月大…… 不、不可能!他們村的病雞都燒了! 不知怎么的,就是覺得有點虛似的,和徐慶華打了聲招呼,她蹬車蹬得飛快,等到了家一身的汗,反倒覺得心里頭舒坦點了。 這事兒都沒敢和爹娘說,生怕被他們笑她胡思亂想。 可第二天早上,她正在后院喂雞,就聽到警車鳴叫聲。 這年頭,警車進(jìn)村可是件大事,更何況夏明慧心里還藏著昨天看到的事兒,匆匆放下雞食盆,和娘打了聲招呼,她就出了門。 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了警車,就停在老李家門口。夏明慧心里頭“咯噔”一下,莫名想起了那天看到白玉鳳和羅秀英的事兒。 不是吧?難道喜迎賓那些雞真和他們勝利二隊的病雞有關(guān)系? 夏明慧聽到動靜都出來得算早了的,可架不住還有比她更積極的,現(xiàn)在老李家門口圍得全是人,走近了就聽到眾人正在小聲議論:“這是犯啥事了?是不是李鐵牛又犯啥事了?” “你知道啥?我剛可看到他們進(jìn)的是李金庫家,不是李富貴家呢!” 第二百七十九章 狗咬狗 要說李鐵牛進(jìn)去后,李富貴家可就在勝利公社出了名。誰都知道勝利二隊有個混人,居然敢拿著刀對人公安的槍,結(jié)果怎么著?直接關(guān)進(jìn)去了?。?/br> 也因為李鐵牛的事兒,二隊的人看著警車,直覺就認(rèn)定了老李家,哪想到這公安居然不是上的李富貴家,而隔壁的李金庫家。 “是不是老李家那傻子惹出什么禍來了?” “瞎說啥呢?他家那傻子連咱二隊都走不出去,能惹啥禍?這是開著警車來的,都不是咱公社上的,得是縣里頭的公安……”這是個明白人,直接就說這肯定是惹了大事兒,人縣里公安才會上門抓人的,就是不知道李金庫到底干啥了?不過話說回來,他這個隊上的會計倒也有時候會上縣里頭,那在縣里惹事兒了也不大稀奇。 還有人猜:“是不是老李家那誰的事兒???我記著那丫頭親爸媽可就是縣里的,之前不還來喝酒了?” 就有人翻白眼了:“說啥呢?人明慧那丫頭不都改姓夏了嗎?要是真是她的事兒就不來老李家了不是?不過話說回來了,要是那丫頭,真惹事肯定是大事……” 話一說完,頭一扭,一下就看到了過來的夏明慧,那人笑笑,只當(dāng)剛才啥也沒說,扭過頭去看熱鬧。 圍在門口看熱鬧的人,大半都認(rèn)定了肯定是李金庫惹了啥事,等到看見公安抓人出來時,直接就都傻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公安抓的居然是白玉鳳,一個見天蹲在家里的農(nóng)村婦女能惹出什么事?。?/br> 手上沒戴手銬,白玉鳳面如死灰,似乎連走都走不了了,還是一個女公安半扯半扶地拉著她走出來的。 后頭跟著急得直流眼淚的李玉華,一個勁地叫“媽、媽……”她再精明,也是個孩子,突然主心骨就被抓了,還能有啥輒兒。 李拴柱倒是沒哭,手里拿著根玉米棒子,他啃得正歡,根本就同意識到正在發(fā)生什么事兒,跟出門口,看見夏明慧還特高興地喊了聲“姑”。 一聽到他喊姑,李玉華倒像是得了主心骨,立刻叫:“姑,你快幫幫我媽——他們要帶我媽走?!?/br> 夏明慧心說“你找我有啥用”,可架不住所有人都因為這一句話看向她,就連那幾個公安也扭頭看她了。 擰了眉頭,夏明慧還沒說話,白玉鳳突然就尖叫起來:“死丫頭,一定是你誣告的我!” 被她這一句喊懵了,夏明慧哭笑不得地看著白玉鳳:“你說啥呀?啥我誣告的你?我連你干啥了,為啥被抓都不知道……不過,人公安來咱屯子里抓人,那總不會是亂來的,你是做啥缺德事兒了?” “你才做缺德事兒了呢!”白玉鳳扯著嗓子喊,仍是一個勁地叫冤:“公安同志啊,我真的啥也沒干,你們說的那些個事真的和我沒關(guān)系!你們真的抓錯人了……” 夾著公文包,看起來是個頭兒的公安看了眼白玉鳳,這才轉(zhuǎn)向眾人,淡淡道:“鄉(xiāng)親們放心,我們是不會亂抓無辜群眾的……”換句話說,就是白玉鳳絕不無辜了。 他低了頭,翻看文件,似乎是在確認(rèn)什么,就在這個時候,人群外頭擠進(jìn)來一個人:“這是啥了?” 正是從地里回來的李金庫,瞪圓了眼睛一副無措的模樣。 立刻就有人告訴他怎么怎么著了,擠在最前面看熱鬧的王桂花還尖著嗓子叫:“金庫啊,你是啥管你媳婦的,連公安都特意從縣里來抓她了!” 這是還沒等怎么著,就已經(jīng)認(rèn)定了白玉鳳絕對有罪了。 白玉鳳氣得不輕,卻來不及懟王桂花,只喊:“當(dāng)家的,你快和公安同志說說,我這天天的大門不出二門不入的,就在家里頭呆著,哪兒能上縣里惹出事呢?那個啥……我說柱他爸,你前些天是不是上縣里了?” 瞪大了眼睛盯著李金庫,白玉鳳沒說出來的臺詞是:“是不是你惹的事兒,推到我身上,連累我了?。俊?/br> 雖然話沒說出來,可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她啥意思了。李金庫立刻翻臉:“臭婆娘,你干啥了自己心里不清楚?還往誰身上推呢?可真是平常少揍你了,竟惹這么大的事兒……同志啊,你們可別聽這臭婆娘瞎說,我這個人一向老實本分,從不惹事兒,要不你問問在場的鄉(xiāng)親們就知道了……” 這還沒怎么著呢,兩口子先掐起來了。一旁的鄉(xiāng)親都只是看熱鬧,誰有那閑功夫給他們打干證啊! 那公安一抬頭,他們就后退一步,呵呵直樂,擺明了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 好在人公安同志也沒讓他們做證的意思,直接就問:“老鄉(xiāng),誰知道羅秀英家在哪兒???” 這都不用答,直接就有人往后頭一指:“那不就是……” 可不是,人群往旁邊一閃,大樹后躲著的可不是羅秀英,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人人都往前擠著看熱鬧,她倒好,居然在樹后頭,乍一看倒像是在躲著啥人似的。 公安同志立刻就大步走過去:“羅秀英是吧?你被捕了……” 一句話,羅秀英直接就軟在地上了。 這頭的白玉鳳臉色也更難看了,盯著羅秀英不知在想什么。 羅秀英腳軟歸腳軟,可公安一拉她起身,她直接就嚷了起來:“公安同志,和我沒關(guān)系?。∥铱缮妒露紱]干!那雞都不是我賣的,是白玉鳳賣的……對,都是她自己個干的!我都和她說了,那些病雞不能賣!要吃出人命的……就夏明慧那丫頭說的,讓大家伙都燒了,可她不聽??!非說白瞎了,虧的錢太多,還不如便宜賣了還能撈回點本……” 好嘛,都不用審,直接就把啥話都說了。 那公安也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羅秀英,被這么盯著,羅秀英就更痛快了,直接竹筒倒豆子,啥都說了。 什么雞是白玉鳳半夜送出屯子的,就在屯子外邊交給的人,錢也是白玉鳳收的,那錢她都說不拿了,是白玉鳳非把錢塞給她的,統(tǒng)共也就賣了二十來塊錢,她愿意把錢全還回去,可別抓她去蹲大牢啥的…… 第二百八十章 昧了良心 大概連公安都少見這樣痛快的供述,居然一直沒打斷羅秀英,就那么聽著她說完了。 羅秀英說得是痛快了,白玉鳳的眼睛都紅了,狠狠瞪著羅秀英,就好像那是她殺父仇人似的,白玉鳳尖聲大喊:“羅秀英,你個黑了心肝,昧了良心的黑心鬼!滿嘴胡說八道!老娘什么時候強(qiáng)迫你收錢了?收錢的時候你多痛快?現(xiàn)在倒好,把什么事都推到老娘身上。” 要不是那個女公安扯著她,白玉鳳肯定撲到羅秀英身上撕打了,這會卻只能語言攻擊:“公安同志,你可別聽那個不要臉的臭女人胡說。我平常都不出門的,哪認(rèn)識外頭的人??!那個買雞的人是羅秀英找她嫂子找來的人,我認(rèn)都不認(rèn)識。賣雞這個事兒也是羅秀英先提的,她賣的還比我多了六只著,賺的錢也比我多……” 嘴上說著,白玉鳳抬腳虛踹,雖說離得還遠(yuǎn),根本就踹不著羅秀英,可她還是一個勁地抬腳,又連著“呸呸”地吐口水,大聲罵:“你個不要臉的玩意兒,忽悠我去送雞,鬧了半天是早就防著這一天呢!我咋就這么蠢,居然就信了你呢?” 得,都不用再審,啥情況這都清楚了。 不說公安,在旁邊的夏明慧都清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屯子里鬧了雞瘟,家家戶戶養(yǎng)的雞都沒少死,有那死得多的,連著兩次雞病,雞都死得差不多了,就剩個幾只。 可莊戶人心眼兒實在的還是多,明知道雞有病,最多想著扔掉,不會想要把病雞還拿出去賣。再加上張隊長這回也說得狠,病雞必須燒成灰,不能把病毒傳播出去,誰把病毒傳播出去誰就是犯罪。 因為有這樣的狠話,大多數(shù)人家都把病雞送到村東頭焚燒了,集中燒雞的那幾天,村里那個臭味啊,就不提了。 任誰也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沒把病雞燒掉,而是賣了。 就有人小聲嘀咕:“早知道咱也拿去賣了,咋的還能出兩個錢呢!” 旁邊的人直瞪她:“你傻啊!那是好賣的?你光聽到錢了,沒看到公安來抓人???” 先頭說要賣雞的立刻消了聲。 到這時候自然是知道白玉鳳和羅秀英是賣那病雞賣出事兒了??删托┧啦‰u,能有啥事? 夏明慧這時候自然知道那天她看到白玉鳳兩人時,她們表面上先回去了,可半夜里又把病雞送出村賣了。照羅秀英的說法,那是人家在村子口等著的。 這些病雞流出勝利二隊,可能是通過別的途徑賣到喜迎賓,也可能當(dāng)時買雞的就是陳國棟,反正不管怎么說,喜迎賓那些讓人吃出病的雞就是白玉鳳兩人賣的是確鑿無疑。 聽著身邊人小聲議論,夏明慧口齒微動,原本不想摻一腳,卻還是忍不住道:“我聽說縣里有人吃了飯店賣的雞,得了痢疾,現(xiàn)在醫(yī)院里有十好幾個這樣的病人,有可能還會死人——你們可都想清楚了,要真是死人,就是出了大事。坐大牢都有可能,再說,那些人的醫(yī)藥費……” 后頭的話她沒說,可是人都會想了,就連那頭要撲過去掐羅秀英的白玉鳳都打了個冷戰(zhàn)。 我的天爺,還要賠醫(yī)藥費?!可虧大了! “我家可沒那錢……”李金庫說這話時,白玉鳳和羅秀英已經(jīng)被警車帶走,盯著遠(yuǎn)去的警車,李金庫咬牙切齒的:“敗家老娘們,她惹出的禍讓她自己負(fù)責(zé)任去……” 一旁縮頭縮腦的男人抄著手,呆了半晌,還是道:“我說李會計,你真不管你家婆娘啊?那哪兒成???娃兒們都還在家等媽呢!” 李金庫眼皮一翻:“那你是要拿錢贖你家羅秀英唄?” 羅秀英的男人嘴皮子直哆嗦,半晌才道:“錢都在娃兒他媽手里呢!那啥,李會計你先幫我墊上唄,等秀英回來立刻還你?!?/br> 李金庫都?xì)鈽妨耍骸靶炖夏?,都說你老實你傻,可我看你一點都不傻??!你家羅秀英是我啥人???我還幫著墊錢……” 眨巴眨巴眼,徐老蔫倒來得快:“那不是你家拴柱他媽帶著我們娃他媽惹出的事兒嘛!再咋的,你們也得負(fù)責(zé)任?。 ?/br> “我呸,誰帶誰惹事兒???不要臉的……沒聽見是你家大舅嫂找的買家嗎?有本事你找他們?nèi)グ。 ?/br> 別的事兒沒談妥,兩個男人先在老李家大門口互懟上了。 旁邊還沒走的鄉(xiāng)親們可是樂了:又是一波熱鬧,可虧得剛才沒立刻走。 還有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我說李會計,徐老蔫都好意思和你要錢呢,你還不好意思打他?” 又有:“徐老蔫,你也像個男人,光嚷嚷有啥用?。俊?/br> 可惜,這兩男人都不是那種說動手就能動手的,吵吵半天都沒上手,旁邊人看得都煩了:“還是不是東北老爺們?光吵吵有個屁用……” 看得都打哈欠了。 “餓……” “媽……” “爸,我媽呢?” 兩家男人吵個不停,幾個孩子也哭天搶地地要媽,李拴柱更是一個勁地喊餓。站在門口的李玉華默默抹著眼淚,終于還是沖過去,喊道:“爸,你真不管我媽?。磕俏液退ㄖφ??你、你要是不管,那我就去找我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