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莫名心傷
哼!若舞一把推開她,知她裝模作樣不會對她說真話了,她又向四周掃視了一眼,轉(zhuǎn)身快速朝出來的方向原路返回。 看著離去的若舞,許嫣長嘆一聲,她應(yīng)該是找瑾王去了,她的視線望向?qū)γ媪硪粭l長廊的大柱子后,那里藏著一個幸災(zāi)樂禍的人還有和她一樣哭著臉的人。 怎么辦吧?許嫣站在皇甫皓風(fēng)面前,面無表情的道。 皇甫皓風(fēng)捂著肚子笑個不停,一臉捉弄人之后的快感! 這孩子被慣壞了!許嫣恨恨的想。 許嫣覺得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攔住他的!她看向阿德,語重心長的道:阿德,恐怕等會王爺該讓我過去了,我到時候一定會把小王爺供出來的,反正若舞姑娘沒看見你,你就不用站出來認(rèn)罪了,到時候如果我有幸和小王爺一起被關(guān)進小黑屋,你就偷偷給我們送飯吃! 許嫣覺得還是未雨綢繆比較好一些。 阿嫣,要不你自己去向父王認(rèn)罪吧,到時候我和阿德一起給你送飯吃!皇甫皓風(fēng)一臉討好的笑著道。 許嫣: 阿德: 最終結(jié)果是,一大一小,一高一低,兩個人站在王府花園里,許嫣與皇甫皓風(fēng)雙雙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過沒把阿德供出來。 皇甫墨黑著臉坐在那里,手中執(zhí)著一把折扇,漆黑的眼眸看向兩人。 旁邊還坐著哭的一臉委屈的若舞,她肩頭微微聳動著,哭的像個淚人一樣。 說吧!皇甫墨冷聲道,朝兩人揮了揮折扇。 皇甫皓風(fēng)戳戳許嫣的袖子示意她先說,許嫣悄悄的拍拍他的后背,表明讓他先說。 皇甫墨看著兩人的小動作,臉色變得更黑。 雖然他知道許嫣不會不知道王府的規(guī)矩,不會任由風(fēng)兒胡鬧,但是她還是沒有看好風(fēng)兒,兩個人竟然瞞著他對若舞做出這種過分的事情來!是他平日里對兩人太過縱然了嗎?! 一會兒后,父王,我先說。皇甫皓風(fēng)抬起頭小聲道。 阿嫣、阿嫣說她討厭若舞!皇甫皓風(fēng)半天憋出這么一句。他當(dāng)然不會笨到招供的啦! 皇甫墨冰冷的眼眸忽然柔和了下來,嘴角還有些往上翹的趨勢,他扭頭看向低著頭的許嫣,問道:你為什么討厭若舞? 若舞也用淚水盈盈的眸子投來好奇的目光,對啊,這個丫頭為什么無緣無故的討厭她?況且這個丫頭她都沒有見過!! 許嫣偷偷瞪了皇甫皓風(fēng)一眼,丫丫的,竟然把事情推到她的頭上,說話不算話,這小子簡直太沒擔(dān)當(dāng)了!下次再和他一起干壞事才怪! 可是,她解釋的話,瑾王會聽他的嗎?他應(yīng)該是恨不得馬上為自己的兒子找個替罪羊吧?畢竟是他兒子得罪了他青睞的女人,他肯定不舍得懲罰皇甫皓風(fēng)。 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小王爺討厭我就跟著討厭了。許嫣又把球給踢回去,哼! 若舞又眨著水眸看向小王爺皇甫皓風(fēng),一個丫鬟討厭她也就算了,小王爺若是討厭她就難辦了,想要得到王爺?shù)恼J(rèn)可是不夠的,她必須還要得到小王爺?shù)恼J(rèn)可才行! 可是她與小王爺都沒見過面,小王爺為什么要討厭她? 皇甫墨站起身,來到二人面前站定。 皇甫皓風(fēng)似乎也感覺皇甫墨這次生氣了,他悄悄拉住許嫣的衣袖,像是在求助一般,許嫣頓時覺得他像個站在她腳邊搖尾的小狗似的,有點可憐兮兮的。 輕嘆一聲,許嫣低頭道:王爺,這次確實是我不對,我不該和小王爺一起欺負若舞姑娘,對若舞姑娘我很是抱歉,小王爺還小,不懂事,王爺就不要和他計較了,我下次一定好好教導(dǎo)小王爺,請王爺責(zé)罰奴婢! 皇甫墨點了點頭,似乎已經(jīng)沒有剛才那么生氣了,看著許嫣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捉摸不透。 最后,許嫣被罰關(guān)在柴房三日,并且不準(zhǔn)喝水吃飯,而小王爺則被罰抄寫論語十遍,第二天早上之前寫完交到瑾王那里。 若舞對這個懲罰不依,但也沒法,要是只有一個小丫鬟也就算了,可是畢竟還有小王爺,小王爺站在一旁眼淚汪汪的瞪著她,她只得滿腹委屈的離去 許嫣坐在柴房里,雖然受罰的是自己,但她還是覺得奇怪,王爺對她是否太寬容了點?上次她在王府門口出丑,他竟然什么都沒說,還沒有責(zé)罰她,只說她當(dāng)時喝酒后神智不清,人之常情,以后不準(zhǔn)她再喝酒,況且小王爺又找王爺說清。 可是這次她捉弄的是王爺?shù)募t顏知己,他也僅關(guān)自己三天禁閉,也沒有發(fā)怒。 小王爺和阿德果然每頓偷偷來給她送飯吃,小王爺看到被關(guān)在柴房里的她時,淚眼汪汪的說是他害了她!許嫣對他愛理不理的,不過他們拿來的東西她照樣吃。有時候被下人瞅見了,就會被小王爺訓(xùn)斥一頓,然后小王爺恢復(fù)以前的孤傲之態(tài)雙手背后冷聲問他們:你們看到什么了?下人們都紛紛說什么都沒看到!小王爺警告他們,不準(zhǔn)他們向王爺稟告半個字! 小王爺和阿德又不能每刻陪著她,她只得趴在門縫邊無所事事,嘴里銜了根草坐在柴房門口聽外面鳥叫。 午飯后,瑾王皇甫墨一身紫色長袍,面無表情的拿著根蕭從柴房門口走過去。他墨發(fā)輕束,側(cè)臉俊美,神色從容自若,眼眸中帶著些許溫和,優(yōu)雅不失高貴,陽光的照耀下,更是覺得他隨時都能羽化。 許嫣睜著眼睛看著他出現(xiàn)在視線里又從視線里消失。 真好看。 許嫣換了個姿勢坐著,百無聊賴。 不一會兒,從外面?zhèn)鱽硪豢|簫聲。許嫣趴在門縫里朝外面看去,她剛才看到瑾王經(jīng)過手里拿著根蕭,那么這簫聲應(yīng)該就是他吹的了。 許嫣心中腹誹,他還真有閑情!難道他對皇位沒有興趣嗎?聽說皇上最近病重了,歷王那邊都已經(jīng)虎視眈眈的了,似乎將要控制大局,而他還在這里有閑情雅致吹簫! 皇甫逸最近大概忙的很,許嫣想他應(yīng)該是忙著對付歷王吧,如果說歷王取得皇位之后想要排除異己,首先要排除的就是各位同父異母的王爺,不過她覺得皇甫逸的威脅不大,看他整日無所事事的樣子,就知道他只顧著逍遙自在遍覽京城群花了,哪有時間去搶皇位,這時候忙著站隊倒是真的,站對了,新皇繼位后平安無事,站錯了就等著被殺,那個挨千刀的皇甫逸是個禍害,禍害就應(yīng)該遺千年的!估計他死不了。 許嫣坐在一堆干草堆上,隔著門板縫隙處看向外面,自在的哼著一首曲子,被禁錮了才想起自由的好。 那簫聲一直響著,倒是讓許嫣心中平靜了不少,也讓她得以不那么無聊。 不一會兒,簫聲消失了。 又過了一會兒,皇甫墨再次經(jīng)過柴房門口,許嫣看到走過去的瑾王,連忙噤了聲。 誰知走過去的瑾王又轉(zhuǎn)身走了回來,居高臨下,視線落在坐在門口的許嫣身上,目光深邃幽暗。 王爺許嫣知道他是在看自己了,便低聲喊道。 沒想到被關(guān)入柴房你還這么悠然!皇甫墨語氣暗含挖苦的道。 呵呵難道她現(xiàn)在坐在柴房里哭才是對的么?她看著皇甫墨不說話。 過了半分鐘,瑾王轉(zhuǎn)身離去。 下午,瑾王再次從柴房門口經(jīng)過,目不斜視,許嫣眼睜睜看著他過去。 晚上掌燈時分,瑾王又經(jīng)過柴房門口,許嫣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什么時候這間有些偏僻的柴房門口都成了必經(jīng)之道了? 三日后,許嫣終于從柴房里面出來了,在里面餓了有人送飯渴了有人送水,伙食還好,那簡直是一種另類的享受啊,許嫣都覺得短短三天她都長出膘來了! 兩日后就是小王爺?shù)牧鶜q生辰。瑾王似乎忽略了這件事,許嫣認(rèn)為他是故意忽略的,兒子要過生辰熱鬧,就算再怎么寵愛兒子,也不能打攪了王妃的忌日,畢竟人死大于天。 即使如此,許嫣還是為小王爺?shù)纳綇埩_著,既然她要走了,還是給皇甫皓風(fēng)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讓他開心一下。 晚飯后,皇甫逸竟然來了瑾王府。些許時日不見,面容似乎有了一些憔悴,許嫣想應(yīng)該是縱欲過度的結(jié)果! 瑾王、云王、皇甫皓風(fēng)在涼亭里坐著,桌子上擺了水果茶點之類的。 許嫣忽然想到第一次在瑾王府見皇甫逸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只不過那時候的小王爺還是一個小魔星,和現(xiàn)在活潑愛整人的性子實在是不搭邊,這人變化的太快了,難道是她把小王爺感化了?她可不敢居功! 當(dāng)初對她有看法的小王爺和云王,現(xiàn)在都與她有了聯(lián)系,現(xiàn)在,皇甫逸看向她的目光灼灼,要把她融化一般。 嫣兒,你怎么還穿那么多衣服?難道身上的體寒之癥還沒有好?皇甫逸看著站在一旁的她問道,他公然在皇甫墨身邊直接親切的喊她的名字已有一段時日了。 瑾王派太醫(yī)來為她診過幾次脈,太醫(yī)們雖然驚異于她的奇怪體質(zhì),但對她的奇特癥狀束手無策。別人的體寒之癥都是只有冬日才明顯,其它季節(jié)基本沒事,可是她卻不一樣,身上的溫度基本上沒有什么變化。 而且,她認(rèn)為自己身上的溫度肯定又降了幾度,晚上會覺得更冷了。 多謝云王關(guān)心,我體質(zhì)過于特殊,太醫(yī)門也都束手無策,奴婢想著是治不好了的。她笑著回答。 瑾王也向她看了過來,天下之大,總會有人知道她身上得了什么病的吧。 這時候,皇甫皓風(fēng)忽然笑著望著皇甫逸道:王叔,阿嫣身上摸著可舒服了!涼涼的,風(fēng)兒睡不著的時候就讓阿嫣陪著我睡,每次都是很快就睡著了!他臉上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許嫣感覺自己忽然中了一槍,或者忽然被雷劈了,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小孩就是小孩子,不管再怎么聰明,還是不會考慮太多,小王爺啊,你在兩位王爺面前這么說,真的 許嫣淡定的舉起一只手捂著半邊臉,裝作很隨意的樣子,其實她是想找個東西遮一下臉,估計臉很紅了。 是嗎?那個嗎聲音拉的很長,皇甫逸一臉邪肆的笑看向許嫣,眼眸中帶著綿綿情意和灼灼光芒,還充滿挑逗的意味。 他此時一身月白色長衫,修長的身材很好的體現(xiàn)出來,不具一般才子的柔弱,也不似袁哲那般體格壯碩,腰間一束紅色流蘇,一手托著腮,眼眸帶著些許慵懶,長發(fā)傾瀉而下,看上去比女子更具風(fēng)情更加惑媚,此刻眼里全是許嫣的身影。 如果此時瑾王不在這里,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驚人舉動。 許嫣避開他的火熱目光,臉上已經(jīng)似火燒般燙的不像樣。 是??!皇甫皓風(fēng)再次聲音清脆的答道,風(fēng)兒最喜歡跟阿嫣一起睡!他明亮的眸子笑嘻嘻的看向許嫣。 許嫣暈倒。 瑾王淡然自若的神色此刻全部變成了陰霾,更沒有了平日的沉穩(wěn),他面無表情的看向許嫣,冷聲道:你帶風(fēng)兒去書房學(xué)習(xí)! 這句話正好把許嫣從尷尬中解脫,她連忙點頭上前拉著皇甫皓風(fēng),小王爺面上帶著不情愿的樣子,本來想要撒嬌但看向瑾王那陰下來的臉還是走了。 許嫣和小王爺離開后。 皇甫逸面容還是不羈的笑,他身子斜倚在一邊,看似隨意。 過了半響,瑾王面色緩和,手中把玩著一只琉璃杯子。 我府上的丫鬟不是可以隨意任你調(diào)戲的!瑾王看向皇甫逸,冷聲警告道。 呵呵王兄何必如此認(rèn)真,我只是覺得這丫頭好玩罷了!皇甫逸語氣隨意,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赃吇ㄅ柚械囊欢浜幕?,低頭輕嗅,似是沉醉其間,一切在他看來云淡風(fēng)輕。 這時候,折回來的許嫣站在涼亭后前面的花叢邊,因皇甫逸的話呆愣在那里,剛才離開的時候忘記了小王爺?shù)呐L(fēng),她回來取,剛好聽到那句王兄何必如此認(rèn)真,我只是覺得這丫頭好玩罷了! 半天后,她轉(zhuǎn)身離去。 腦海里一直縈繞重復(fù)著兩句話。 何必如此認(rèn)真? 何必如此認(rèn)真 好玩罷了! 罷了! 許嫣自嘲的笑了一聲,手握在袖子里,指甲把手心掐出很深的痕印來。 她竟還以為云王真的喜歡她,她還以為自己和那些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真的額有所不同,呵!其實是一樣的??! 呵!怎么又會喜歡她呢?!他是人人艷羨的云王,縱然風(fēng)流無情縱使無數(shù)女子傾心于他,他總歸是無心的!他是閑散王爺,對女子拋媚眼說一些挑逗的話語是習(xí)以為常的事,而她也不外乎是那些女子之中的一員。 可是,聽到他的話后,她的心為何會痛、會難受?! 不!她不喜歡他!可是不喜歡心為什么會疼呢?又為什么眼里會落淚呢? 他捉弄她,他總愛拿扇子敲打她的頭,然后看她疼的呲牙咧嘴,他和她一起坐在屋頂上面在夜空下欣賞星星,在危難時刻,他不忘記帶著她,他為她著急,為她擔(dān)憂,為了她不惜和袁哲翻臉,最后袁哲不知為何離去,她也私下認(rèn)為與他有關(guān)。 他常常來瑾王府看她,他說讓她先待在瑾王府,他說云王府是最不安全的,還有那群讓他也頭疼的女人,她對他嗤之以鼻,她揶揄她無視他,可是她已經(jīng)漸漸的習(xí)慣了他的存在,習(xí)慣了他頻繁的出現(xiàn)在她身邊,不管見面是吵架還是相互揶揄還是相互愛理不理,他說等京城的時局定下,他就會帶她走,他問她喜歡去哪里。 他 涼亭里。 瑾王放下手中的折扇,悠然開口道:逸,你越是以這種無所謂的口氣說話,就是越在乎一個人,你不說,可是我從來都知道,但我覺得你一點都不了解她。 皇甫逸忽然坐直身子,認(rèn)真的道:王兄怎知我不了解她?這話說來,好像王兄對嫣兒很了解的樣子。 皇甫墨再次輕笑,既然你這樣說,那么我問你,你知道她是誰嗎? 皇甫逸神情一愣,隨后道:她是許嫣,王兄府上的一個小丫鬟罷了。她是那個他想要帶她走的女子,有一天他會和她遨游在丘國的大好河山,走很遠很遠! 皇甫墨點頭,啟唇道:她是,也不是。是,是因為她姓許。 此話怎講? 你會知道的?;矢δ?。 他接著道:你可知與許宏宇在京城一家酒肆之中,彈奏那首笑傲江湖的女子是誰么?他很好奇,為何那么多人追問許宏宇那女子是誰,可許宏宇一直守口如瓶,難道許宏宇對她也有所察覺? 皇甫逸面上一驚,顯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半天才緩緩開口道:難道、那女子是嫣兒?! 皇甫墨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遂點頭。 皇甫逸的震驚難以形容,就算是讓許嫣站在一堆女子當(dāng)中,讓他挑選那個可能的女子,他一定事先把她排除掉!她平日里對什么都不上心,和風(fēng)兒在一起嘻嘻哈哈的整日玩耍,言行舉止中也透露出天真與幼稚,她!她哪一點有溫婉才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