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神秘之約
“可是……”聞聽柳苡晴的話,吹雪仍有猶疑,只是還未等到她阻止,柳苡晴便已經(jīng)拆開了那信封…… “娘娘!”吹雪驚呼一聲,正欲奪過那信封,柳苡晴只是淡淡的掃過一眼,便將那信封放在了桌上。 “凌良妃的身份,你們可有查仔細了?”柳苡晴眸光微凜,突然向吹雪問道。 吹雪一愣,隨即快速的點了點頭,“是,奴婢曾經(jīng)查過,凌良妃的身份并無什么異常之處。” 凌良妃的身份她們之前便有過懷疑,可是她們百般調(diào)查,只得知凌良妃與凌侍衛(wèi)乃是親生兄妹關(guān)系,自從凌侍衛(wèi)跟在皇上身邊之后,沒出幾年凌良妃便也跟了皇上。他們與皇上那可謂是從小的情分,因此皇上待他們二人都要親近一些。 可除卻這么一點點親近,也沒有什么旁的特別之處呀,難道說,娘娘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娘娘?怎么了?”見柳苡晴依然有些愣神,吹雪不禁開口提醒了一聲。 柳苡晴淡淡的望了吹雪一眼,嘴角冷冷勾起一抹弧度,望那信封的方向示意了一眼。 吹雪在柳苡晴的示意下,快速的掃過那內(nèi)容,面色卻是越來越震驚,不禁驚道:“柳府相見?良妃娘娘怎會知道柳府?難不成她還是以前丞相府的舊人不成?” 前些年柳府的事情乃是舊事了,知曉的人并不多,更遑論還將晴妃和柳府聯(lián)系到了一起?若是凌良妃并不是當(dāng)年柳府的舊人,那她又是如何得知如此隱秘之事的? 她們千防萬防,卻沒有想到竟沒有防住一個后宮婦人!凌良妃若知曉了娘娘的秘辛,她與她們素來便不對頭,還不知這良妃要如何脅迫娘娘! 最為重要的是,凌良妃與凌侍衛(wèi)如此親密的關(guān)系,這件事情若凌良妃都知曉了,那還能瞞得過凌侍衛(wèi)么?一旦凌侍衛(wèi)知曉,皇上那邊…… “舊人?呵,倒也是個故人?!绷忧缋湫α艘宦暎泄饷⒁嘤l(fā)的冰冷了起來,似乎能夠啐出寒芒一般。 “娘娘的意思是……”吹雪面有疑惑,難道這‘舊人’和‘故人’之間,還有什么不同么? 柳苡晴這次卻沒有應(yīng)話,眸中似乎藏了一彎漩渦,能夠?qū)⑺械氖虑槎嘉M去一般,也讓人顯得越發(fā)的復(fù)雜。 吹雪未曾經(jīng)歷過當(dāng)年柳府的那一場變故,對那件事情的了解也不過是從柳富的口中聽過一些,她哪里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也不知道柳苡晴如今的心緒…… 或許,當(dāng)年柳府的那場慘案有人幸運逃脫,如今有舊人找上門來,她不會覺得奇怪。但是,當(dāng)這個‘舊人’變成凌吟菲之時,便不由得不讓人生疑了!尤其還是一對兄妹,在柳府中有這樣身份之人,可沒有幾個! 可是讓柳苡晴有一點不明白的是,既然她們是柳府的舊人,為何又會出現(xiàn)在墨瑾之的身邊?難道說……他們對當(dāng)年的真相真的一無所知?還是受人蒙蔽? “娘娘,可要赴約?”凌良妃的不懷好意她們都知曉,如此一來,此次約定想必也不會是什么單純的事情…… “去,自然是要去的。”若是不去,豈非是白費了她的這番心思了?更何況,有些事情,她也是需要她來解惑的。 聞聽此言,吹雪亦不再追問,向柳苡晴盈了盈身便退下去安排了。 凌良妃將赴約的時間定在下午,地點也沒有定在宮內(nèi),反倒是費勁了心思定在了柳府之中。 如此‘特別’的地點,也莫怪吹雪會如此驚異一眼便看出了凌良妃與柳府的關(guān)聯(lián)了。 柳苡晴梳妝一番,并沒有稟報墨瑾之,只帶著吹雪和夏言持著自己的令牌便出宮去了,一路暢通無阻的直達柳府。 柳苡晴馬車到達柳府后門口的時候,已經(jīng)有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巷子旁。柳苡晴只是淡淡的掃了那馬車一眼,隨即攙著吹雪的手走到后門處,并不急于進去,站定在后門前抬頭望著這曾經(jīng)輝煌一時的府邸。 上次她與墨瑾之乘馬車路過,不過是匆匆一瞥,此時此刻,卻是將這宅邸的破鑼程度看得更清楚了一些。 正值春日,從院墻里頭爬出了許多藤蔓,雖然荒蕪中的一點綠為這老宅增添了一抹春色,卻越發(fā)顯得有些雜亂無章了。里頭多年無人曾打理過,當(dāng)年的一把大火想必將一切都焚毀殆盡了,不用進去也猜得著里頭的情形。 “娘娘……”見柳苡晴愣神有些久了,吹雪輕輕碰了碰柳苡晴,將其喚回神來。 “進去吧?!绷忧绲穆曇敉钢┰S低啞,似乎是很久沒有說話了一般,亦或者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情緒很是低迷。 吹雪見柳苡晴如此模樣,也不好再勸什么,只得在心中輕嘆了一口氣,與夏言對視一眼,隨同柳苡晴一起走了進去。 已經(jīng)略有些腐壞的木門推開時的吱呀聲很是明顯,推開門之后,柳苡晴發(fā)現(xiàn)再怎么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在看到里頭殘垣斷壁的景象之時,心中終究還是隱隱有些心酸。 里頭墻面依稀可見被火焚燒過的痕跡,處處透著黑壓壓的一片。墻面之下雜草叢生,沒有半點之前柳府的器宇軒昂。石頭上更是青苔遍布,讓人生生的生出一種荒涼感。 “晴妃娘娘多年之后重歸故土,想來也是感慨良多?!?/br> 柳苡晴等人駐足在后門處,凌良妃帶著婢女緩緩從后花園的方向來,目光灼灼的望著柳苡晴,眸中還含著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柳苡晴等待著凌良妃走近,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聽聞凌良妃那明顯的挑釁話語,卻沒有半點反駁之意。 “怎么?晴妃娘娘難道是看傻了不成?”凌良妃走到柳苡晴面前站定,頭顱微昂著,一股傲氣從骨子里散出來,猶如天成。 從見到柳苡晴出現(xiàn)在這里開始,凌吟菲便沒有半點的驚訝,似乎早已料定了柳苡晴定會赴約前來。言語之間更是沒有詢問之意,似乎柳苡晴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這里,乃是天經(jīng)地義,并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良妃有話不妨直說?!绷忧鐚⒁暰€轉(zhuǎn)開,落在柳府的某一處,雖然語氣淡淡,卻明擺著不想與凌吟菲再有過多的糾纏。 “將晴妃娘娘請到這里來,自然是有話要說的,只是……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晴妃娘娘請跟臣妾來。”說罷,也不管柳苡晴如何反應(yīng),便直接沿著來時的路往內(nèi)走,似乎斷定了柳苡晴會跟上來。 事實上,柳苡晴也正如她所預(yù)料,幾乎沒有多加猶豫,也不思索會否是個陷阱,便跟了上去。 凌吟菲的腳步并沒有太快,反倒是刻意的放慢了一些腳步,似乎是在等柳苡晴跟上來。 “jiejie可曾記得,在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凌吟菲突然在池塘邊停了下來,眸光落在池塘處的某一點,微微有些出神。 凌吟菲的稱呼并不是‘晴妃’,也不是‘meimei’,反倒是一聲‘jiejie’,讓眾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可是柳苡晴卻仍舊神色淡淡,瞥了凌吟菲一眼之后,才順著她的視線望向池塘邊的某一處。 不知是否是因為憶及了往事,柳苡晴的眸光加深了一些,卻依然沒有說話。 “雖不知jiejie記得否,可meimei還是記憶猶新呢!”凌吟菲從池塘邊收回視線,復(fù)又投諸在柳苡晴的身上,眸中夾雜了太多的情緒,讓人無所適從,“不止是這樁事情,這府邸之中發(fā)生過的任何事情,meimei都是記憶深刻呢!” 凌吟菲的這句話包含了太多的意思,讓旁人更是糊涂,可是,柳苡晴仍舊沒有被影響分毫,也完全沒有要接話的意思。 從凌吟菲叫出那聲‘jiejie’開始,柳苡晴便由初時的懷疑變成了斷定,斷定了凌吟菲的身份! 而小時候發(fā)生的那些事情,無論她指的是柳府發(fā)生慘案的那一夜還是其他,她又何嘗不是記憶深刻呢? 她是柳府的小姐,她又何嘗不是?她們之間的孽緣可謂是從小便種下了的,或許是因為她們二人的身份,亦或者是因為命中注定…… “呵呵……meimei說得太多了,是不是嚇著jiejie了?”凌吟菲緊盯著柳苡晴的眸光突然柔和了下來,似開玩笑似的輕笑著:“jiejie莫怕,隨meimei來便是。” 說罷,又要往前走去。柳苡晴亦準(zhǔn)備提步,吹雪卻在暗中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袖,面上亦是一片焦急之色。 在她們看來,凌吟菲的態(tài)度實在是太怪,讓她們捉摸不透,在這樣不了解的情況之下,若是貿(mào)貿(mào)然的跟著她走,豈非是陷入險地而不自知?這里是在宮外,并不若宮內(nèi)那般的防守嚴(yán)密,凌良妃自然是可以為所欲為,就算她們有所準(zhǔn)備,也抵不過她的出人意料??! 這次柳苡晴可是特地撤除了皇上安置在她身邊的保護才來的,若凌良妃真的懷了旁的心思,這次可不像是上次在青鸞殿那樣能應(yīng)付過去!若是柳苡晴有個什么好歹,吹雪可是萬死難辭其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