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流言紛紛
紫月面上一怔,心中已滿是無奈。她不知這皇上和晴妃深夜來訪有什么要事,可是就照晴妃所說的話來看,這意思她算是明白了。 晴妃話中總是有意無意的將她往墨旭之身上帶,似乎唯恐旁人不知道她與墨旭之的關(guān)系似的,難道,這就是傳言中的神助攻? 只是她與墨旭之之間乃是清清白白,就算是要做一個神助攻,這對象是不是搞錯了?難道于皇家的利益來說,不是更為偏向與文家聯(lián)姻那一邊么? 自從入殿以來,紫月便沒聽到皇上說過一句話,一切都是晴妃在做主,可是皇上卻沒有半分不悅,想必正如傳言所說,皇帝對這位晴妃,還真是寵愛至極?。?/br> 正想著這話,柳苡晴便走到了她的身前,俯身貼在紫月的耳朵旁,輕聲說了一句話,讓紫月突然紅了耳根子,無奈的望著眼前的人,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 “好了,夜已深了,皇上,咱們也回吧,莫要打擾了月姑娘休息了?!绷忧缯f罷看向墨瑾之,柔軟的嗓音以及笑容讓人無法拒絕她的要求。 直到墨旭之和柳苡晴走出了偏殿,紫月還是怔怔的站在原地,耳根微紅雙眼略有些茫然,不知在想些什么。殿門未關(guān),一陣寒冷刺骨的冷風(fēng)吹入殿中,才吹散了紫月腦海中的心思,攏了攏衣物,紫月回頭望著柳苡晴離去的背影,久久失語。 第二日一大早,宮中便流言四起,畢竟宮里頭突然出現(xiàn)了這么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又如此受皇上和晴妃的看重,竟不惜深夜屈尊前往偏殿探望,于后宮中女子來說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如今皇上獨寵晴妃已經(jīng)讓她們有苦說不出,這回又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個奇怪女子,叫她們?nèi)绾尾粨?dān)憂?生怕這個月姑娘成為第二個晴妃! 畢竟當初晴妃也是莫名入宮,以一個商賈之女的身份竟能爬上如此高位,若假以時日以皇上對她的獨寵,怕是有朝一日登上那后位寶座也是指日可待??! “你聽說了嗎?昨夜皇上親臨西偏殿呢!怎的咱們東偏殿就沒有如此待遇呢?”許泠泠的內(nèi)殿前,兩個侍女正竊竊私語,眸中盡是嘆息與無奈。 “誰說不是呢,聽說昨夜還是晴妃娘娘陪同皇上一同去的呢,別說是皇上,晴妃不是素日與咱們小主關(guān)系很好嗎?怎的就不見她引見過一次!”另一侍女很是憤憤不平,聲音竟不自覺的提高了些。 另一侍女環(huán)顧了一圈周圍,輕輕扯了扯那侍女的衣袖,唯恐這番大逆不道的話被人聽了去,“你可小心些吧!這話若是落到有心人耳中,我看不僅是你,就連咱們小主都得跟著遭罪!”緩了緩,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小主身后站著許家呢,若是一朝得勢,恐怕晴妃便掌控不了咱們小主了!你說,晴妃怎會好心為我家小主引見呢?” 對面那侍女恍悟,面上卻是更加的氣憤,“你說在晴妃落魄之時是誰不離不棄陪在她身邊的?這晴妃怎能如此不知好歹呢!” “你們兩個在胡說什么?!”兩人說得正起勁,背后突然傳出一聲厲喝,嚇得兩人都是一震。 “林嬤嬤恕罪,奴婢們口無遮攔,犯了無心之失,請林嬤嬤恕罪!”兩人猛然回頭,一見來人,瞬間撲跪了下來,匍匐在那林嬤嬤的腳邊,臉上求饒道。 來人是許泠泠從許家?guī)淼牧謰邒撸畹迷S家和許泠泠的信任,身份自然不同些,平日里她們也要俱她幾分。 “口無遮攔無心之失?呵,好一個無心之失!正因為你們的這個無心之失,差點害死了小主!”可想而知,若是這些話落入了晴妃或者皇上的耳中,怕是許泠泠就再無半點希望了! “林嬤嬤恕罪,奴婢知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面對林嬤嬤的怒意,兩個婢女惶恐之際,趴在地上一心求饒著,苦苦哀求卻得不到半點憐憫。 “從今日起,你們便不要再來伺候美人了!”林嬤嬤冷著臉,下達了最后通牒。 “不要?。×謰邒?!”兩人痛哭流涕,卻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們都出自許家,若是離了這里,該如何在這后宮里活下去??! 林嬤嬤正想冷臉拒絕,殿門突然被人從里頭打開,許泠泠身著雪白褻衣站在門前,臉色亦是蒼白的每一絲血色。 “美人,您醒了?”林嬤嬤趕緊行禮,眼神示意兩個婢女速速退下,卻被許泠泠叫住。 “念在她們是初犯,林嬤嬤饒了她們吧?!痹S泠泠的聲音很輕,輕到幾乎讓人聽不到。可是話里頭的意思,顯然是早已聽到了兩個婢女的議論。 林嬤嬤蹙了蹙眉,又福身道:“既然美人說了,老奴自然沒什么意見?!闭f罷又兇惡的朝著那兩個婢女道:“還不快謝過美人!” “奴婢謝過美人,謝美人開恩!”兩個宮女聲淚俱下,感激涕零的朝許泠泠叩著頭,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走出了許泠泠的視線。 “美人也太過仁慈了些,這些人的口無遮攔遲早會惹禍上身的!”林嬤嬤攙扶住搖搖欲墜的許泠泠,不似待那婢女那般兇惡,眸中盡是憐惜道。 許泠泠搖了搖頭,嘴角扯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來,讓人看著心疼不止,“計較又能如何呢?還能抹去既定的事實么?” 林嬤嬤顯然是愣了一下,隨即寬慰道:“美人要放寬心些,皇上只是還沒有看到美人的好……” 話還未說完,便被打斷:“林嬤嬤不用寬慰我,如今皇上的眼中除了晴妃還有誰?這些我都明白,林嬤嬤不必再說了。” 林嬤嬤沉沉的嘆了一口氣,望著眼前的人久久未語,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寬慰的話。似乎從入宮開始,她便是這樣一直對許泠泠強調(diào)著,如今,這卻是最為無奈的一套說辭了。 “只是,怕是要辜負父親母親的希望了。”許泠泠低下頭來,顯得很是無力。 林嬤嬤緊緊地抓著許泠泠的手臂,搖著頭道:“不!美人安好便是老爺夫人的希望,小姐千萬不要妄自菲薄了?!?/br> 還未等許泠泠接話,門口便傳來了內(nèi)侍的通報聲:“許美人,門外張充容求見,不知美人……” 張充容素來與她不合,今日怎會這樣積極的來找她?莫不是也和昨夜之事有關(guān)的?可是現(xiàn)在的她,又有什么可利用的? “就說美人還未睡醒,請她回去!”還未等許泠泠應(yīng)話,林嬤嬤便不氣的下了逐令。 內(nèi)侍猶豫的望了許泠泠一眼,應(yīng)聲正準備離去,卻被許泠泠再次叫住。清源殿里頭有侍衛(wèi)把守,若非是得了里頭主子的令,是誰人也進不來的,也正因為如此墨旭之才會將紫月安置在這兒。 “不用了,叫她進來吧?!闭f罷,已轉(zhuǎn)身入了內(nèi)殿,留下內(nèi)室與林嬤嬤兩人對看相視無言。 不一會,張充容便帶著侍女沖了進來,依然那般的強勢與刁蠻。林嬤嬤冷眼守在門口,看見張充容只是微微一福,很是不敬的行了一禮,輕聲道:“請張充容安,時辰尚早,我家美人正在梳妝,煩勞充容等一會?!?/br> “什么?讓我等?!”張充容顯得很是詫異,驚異的叫了一聲,待看到林嬤嬤那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時,想到今日來的目的,也不覺得難等了,嘴角更是不自覺的翹了起來。 “好,等就等!只是不知林嬤嬤可曾聽說昨夜發(fā)生的一件事情?”張充容顯得很是迫不及待,甚至放下身段主動去與林嬤嬤攀話。 林嬤嬤眸中閃過一絲譏誚,哼,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張充容是什么人?唯恐天下不亂者!有了這么一樁生事的事兒,她又怎會安分呢? 而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無論是要看她家美人的好戲還是如何,張充容是怎么也不會放過的! 張充容獨自叨叨著,林嬤嬤根本沒有存打算理會的心思,張充容絮叨了一通之后,許是覺得無聊了,便不再繼續(xù)了。 不知等了多久,直到張充容都感覺到自己都醞釀出睡意,不覺得便漸漸望了來尋徐玲玲的目的。 “jiejie真是好早,既然jiejie到訪,你們怎的都不叫我?害得jiejie等了這么許久!”許泠泠佯怒的瞪了旁邊的宮人,似責(zé)怪似不悅道。 “美人恕罪!”殿中眾人齊刷刷的跪了下來,向許泠泠請罪道。 被許泠泠這么一說,張充容這才稍稍散了那股不滿,想到前來清源殿的目的,拉著許泠泠的手東瞧瞧西看看,嘆息一聲道:“唉,可憐一個女子,竟被這后宮折騰成這幅模樣了!實在是可憐吶!” “jiejie這是何意,meimei一切安好,想必是jiejie記差了,meimei還是要多謝jiejie關(guān)心。”許泠泠不著痕跡的將手抽了回來,臉上掛著淺笑,卻又帶著一絲淡淡的疏離。 張充容卻像是沒有看到這分疏離似的,重新又將許泠泠的手拉入手中,似痛惜著道:“meimei啊,不是jiejie說你,你就是太過仁慈了,才會給了那些人有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