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莫名中毒
“這些日子以來,怎的不見他往你這邊來了?”韓風替柳苡晴診完了脈,悠閑的坐在旁邊喝茶,奇怪的問道。 若是在以前,只要他與柳苡晴單獨相處,可是近來才發(fā)覺,似乎有什么東西已經(jīng)在悄悄的發(fā)生了變化…… 吹雪正端著糕點進來,一進來便聽到韓風的這句話,身子不禁一怔,狠狠地瞪了韓風一眼,才擔憂的望向柳苡晴。 “我說錯話了?”韓風眉頭一挑,雖然口中如是說著,面上卻沒有半點的悔意。 見柳苡晴沒什么異樣,吹雪才松了一口氣,將糕點端到韓風面前,重重的擱下,又用眼神警告了他一番。 不知是不是沒有看懂吹雪的眼神,韓風不僅沒有收斂半分,反而更加的變本加厲了起來,“看來外間的傳聞是真的咯?” “外間有什么傳聞?”柳苡晴終于放下了手中的物事,抬起頭來,似乎對那外間的傳聞很感興趣。 韓風手中的動作也頓了下來,面色微沉,久久不曾說話,只用那種怪異非常的眼神望著柳苡晴。 吹雪的視線在兩人身上巡視著,鮮少見到如此嚴肅的韓風,似乎隱有一股憤怒正在醞釀,而本該心情沉重的柳苡晴,卻以一副異常輕松的模樣笑著與韓風對視著,氣氛,一觸即發(fā)。 “晴兒,你何苦,這樣委屈自己。”不知過了多久,韓風垂下了頭,似敗下了陣來,聲音很輕卻足以讓柳苡晴聽見。 柳苡晴亦斂了笑容,眸光淡淡,卻像是摻雜了許多的情緒。 “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在委屈自己呢?”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委屈自己,他就怎么能夠斷言,她委屈自己了呢? “你騙不了我。”韓風突然抬起頭,說的很是肯定,就連眸光都堅定了不少,似是要增加信服力,韓風又接著道:“你的一言一行,都瞞不過我,你又何必在白費功夫?!?/br> 柳苡晴勾唇一笑,微微低下頭來,原來在不知不覺中,韓風,竟如此了解自己了么?了解到單從她一言一行來看,便足以猜中她心底最深處的心思…… 吹雪正想說些什么,卻被韓風再次打斷,“再說,現(xiàn)如今還需要我刻意去探聽嗎?吹雪多傲的性子,如今都變得如此卑微,你究竟,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地步!” 柳苡晴下意識的去看吹雪,卻見她面色微窘,似被說中了心思,根本不敢與誰對視。 “你只道他為你做了什么,難道就沒有發(fā)現(xiàn)你為他放棄了多少嗎?……” “夠了!”韓風的話被柳苡晴打斷,柳苡晴面色微變,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大,又低了聲,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br> 韓風沉默了下來,只是雙眸依然盯在柳苡晴的身上,又過了片刻,韓風堅定了神色,下定了決心道:“晴兒,跟我走吧!” 吹雪一驚,快速的看了一眼周圍,確認無人偷聽之后,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氣,不贊成的看著韓風,卻猛然想起韓風方才的那句話,眉頭慢慢的鎖得死緊。 可柳苡晴卻像是沒有聽到韓風的話一般,沒有半點特別的反應,過了片刻,才輕聲道:“你明知道,不可能的?!?/br> 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這種地步,無論是哪一方面,都已經(jīng)沒有了她的退路。退一步,或許就是粉身碎骨…… 韓風苦笑一聲,暗嘲了一句,明明知道了結局,卻還是要這樣不死心的問一句,難道,就只是求一個死心么? 到最后,韓風還是垂頭喪氣的出了清源殿,而柳苡晴,仍舊與往常無異,常年待在宮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雖然柳苡晴失寵的消息漸漸傳開,墨瑾之似乎也不再對柳苡晴那樣上心,可是讓后宮眾嬪妃疑惑不解的是,不知道是因為什么緣故,那執(zhí)掌后宮的大權仍然握在柳苡晴的手中,墨瑾之也從來沒有表露過要更替的意思。 盡管如此,眾嬪妃還是使盡了渾身的解數(shù),想要在墨瑾之面前博得其一眼,趁著晴妃失寵的大好時機,努力將自己扶上位。 在這百花爭艷的時期,唯有一人,卻是不一樣的,那便是平日里與柳苡晴關系甚好的許泠泠。 許泠泠此舉并沒有博得眾人的好評,反而許多人都在數(shù)落她傻,如此大好時機不為自己的前程考慮,難道此生就要孤老宮中嗎?因此,也有許多人在勸說她,其中便包括柳苡晴自己…… “你何苦要如此,機會是自己把握的,否則……”雖然柳苡晴身負重任,卻沒有每日早間問安的習慣,因此,本就有些冷清的清源殿更是無人問津,只偶爾許泠泠過來坐坐。 “我不會后悔的?!彼坪跏遣碌搅忧缫f什么,許泠泠定定的望著柳苡晴,神色無比的堅持,“我不想因為此事疏遠了你我,亦不想我們生疏了……” 柳苡晴眸中閃過一絲無奈,點了點頭,輕聲道:“我知道了?!?/br> 許是因為三公主的緣故,自她回宮以后,便有意無意的刻意疏遠了許泠泠,或許,許泠泠也是有感覺的吧。只是她現(xiàn)如今都落到了這般境地,放眼望去,身邊也只有許泠泠陪著,是不是,她誤解什么了呢? 許泠泠在柳苡晴的宮里并沒有待太久,用過午膳便回了宮,走時也沒有什么異常的情況,一切,似乎都很好…… 柳苡晴是被臨夕的哭喊聲吵醒的,她剛睡下不久,便聽到外頭好一陣吵鬧,還未等她傳喚,吹雪便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面色也是有些慌亂,見到柳苡晴只道了句:“娘娘,許小主中毒了!” 柳苡晴有一瞬間的怔愣,愣了半晌才抬頭道:“許泠泠?” “是!” 柳苡晴很快起了床,眉頭微蹙,在吹雪為她更衣的時候,又問道:“可知是因什么中的毒么?” “已經(jīng)去喚太醫(yī)了,現(xiàn)在……尚且不知?!贝笛┞曇粢灿行┠?,手腳利索的替柳苡晴更好了衣,才扶著她往外去,直奔許泠泠所住的偏殿。 柳苡晴等人趕到的時候,太醫(yī)還沒有來,只見許泠泠倒在地上,桌上放了許多的瓶瓶罐罐,還有一些被碰倒,倒在桌子上或者掉在地上。 許泠泠的衣衫上,裙擺上以及嘴角都有血跡,看著讓人觸目驚心。臨夕跪在一旁抱著許泠泠,聲淚俱下慌慌張張的哭著:“小主,小主你怎么了?您別嚇奴婢??!” “怎么回事!”柳苡晴冷聲厲喝,眉頭緊緊地蹙著,站在臨夕面前。 “娘娘!晴妃娘娘!求娘娘救命?。 迸R夕看到柳苡晴,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抱著許泠泠哭喊著,哭聲凄厲而揪心。 “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將許美人搬到床上去!”柳苡晴橫眉掃了一眼跟進來的太監(jiān)宮女們,冷聲喝道。 眾人七手八腳的將許泠泠搬到內室的床上,還未等柳苡晴問清楚因由,太醫(yī)已經(jīng)被金麥郎提著趕到了清源殿。 看到地上的那灘血跡,太醫(yī)暗道一聲不好,也不啰嗦連忙奔到許泠泠的床邊,用手絹搭在許泠泠的腕間,細細的探了起來。 眾人皆屏氣冥神站在一旁,等待著太醫(yī)的結果。柳苡晴偏過頭,朝吹雪輕聲道:“去把韓風叫來?!?/br> 吹雪應聲點頭離去,那邊太醫(yī)已經(jīng)打開了醫(yī)藥包,取出那細細的銀針,在火焰上燒過之后,一根根的扎在了許泠泠的xue位上。 銀針的似是扎痛了許泠泠,只聽得她嚶嚀一聲,人卻始終沒有清醒過來。 “如何了?”柳苡晴看著不斷施針的太醫(yī),眉頭一直不曾放松過,沉聲問道。 待扎好了最后一根針,太醫(yī)才抹了一把額頭上滲出來的汗珠,回來向柳苡晴行了一禮,恭敬的回道:“回晴妃娘娘,許小主確是中毒無疑……” 還沒有等太醫(yī)說完,臨夕再次哭出了聲,迫切的大聲道:“中毒!怎么可能!小主怎么會中毒!” 太醫(yī)的頭垂得越發(fā)低了,又抹了一把額頭,才繼續(xù)道:“按微臣的判斷,的確是中毒。至于這中得是什么毒,是因何而中,還得等微臣將許小主近日使用過得東西一一查驗過才知曉。微臣已經(jīng)將小主的幾個大xue封住,暫時護住了心脈,若一直找不到這中毒的緣由,小主得性命怕是……危在旦夕!” 太醫(yī)說得很是嚴重,臨夕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奔到許泠泠的床邊,抱著她哀哀哭著,似要哭到肝腸寸斷一般。 “還不帶太醫(yī)前去查驗?”柳苡晴望著許泠泠的其他幾個侍女,再次開口,將眾人驚醒,又手忙腳亂的帶著太醫(yī)四處跑。 “皇上駕到,良妃娘娘駕到,賢妃娘娘駕到……”柳苡晴看著太醫(yī)四處查驗,門口突然想起了傳喚聲。 柳苡晴示意太醫(yī)繼續(xù),自己帶著剩下的幾人趕往門口,還未等她們到門口,便看到墨瑾之帶著眾嬪妃匆匆而來…… 墨瑾之大掌一揮,免了柳苡晴的行禮,只是在看到殿中的那一攤血跡之時,面色突然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