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斷骨之痛
進來的是素日與蕓婕妤交好的宋婕妤,在小婢女的攙扶下,先朝著坐在上位的皇后欠了欠身,隨即一臉怒容的對柳苡晴道:“皇后娘娘仁慈,可毒害皇嗣此等罪名,豈能容你蒙混過關(guān)!” “嬪妾若是有罪,但憑娘娘處置,絕無二話??纱耸屡c臣妾絕無半點關(guān)系,還望娘娘明察!”柳苡晴抬頭,堅定的眼神直直地看著皇后。 “呵,說得倒是好聽,蕓婕妤出事兒的時候,唯有你在場,說與你無關(guān),你當(dāng)我們是傻子嗎?不就是仗著有皇上的幾分寵愛就要無法無天了么!”宋婕妤咄咄逼人的氣勢直逼柳苡晴,犀利地挑出皇后最為忌諱的事情。 宋婕妤的話正戳中皇后的痛楚,本還有幾分猶豫之色的臉龐瞬間沉下,一掌拍在旁邊的方桌上,“鬧什么!孰是孰非,本宮自會查個明白!來人吶,帶晴美人回青鸞殿徹查!” 說罷便有幾個侍衛(wèi)押著柳苡晴一行三人往青鸞殿而去。 正是晌午時分,烈日炎炎,熱風(fēng)襲面而來,連平日里清涼的青石板都帶上了幾分燥熱。 柳苡晴、李嬤嬤和吹雪三人跪在青鸞殿的院子中,除了大門值守的兩個侍衛(wèi),并沒有人來搭理她們。 跪了大半個時辰,皇后才帶著一行人出現(xiàn)在青鸞殿前。 柳苡晴那張靈秀的小臉被烈日曬得通紅,額間冒出涔涔細汗,可身子依然跪得筆直,連半句求饒的話都不曾有,不卑不亢的跪在青鸞殿前。李嬤嬤和吹雪跪在柳苡晴的身后,大有一副慨然赴死的模樣。 皇后眼神微微瞇起,心中借此除去柳苡晴的想法更為堅定。此等女子,留在后宮遲早成為心腹大患! “晴美人,跟在蕓婕妤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證明是你對皇嗣心懷不軌,下藥毒害蕓婕妤腹中的皇子,你可還有話說?!睕]有之前在瀾苑宮中逼人的氣勢,只是平淡的陳述著,似乎只是來給柳苡晴一個結(jié)果。 柳苡晴額間細汗順著臉頰流下,似是經(jīng)不住烈日的暴曬,身子晃了兩晃,連呼吸都粗重了幾分。聽到皇后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微微抬眸,“皇后娘娘,還想聽嬪妾說什么?” 皇后看到柳苡晴如此神情,似乎心中想法都被洞悉,不由得閃過幾分惱怒。但很快,臉上又恢復(fù)清冷的表情,冷道:“如此說來,晴美人是認(rèn)罪了?” 柳苡晴嘴角笑意加深,眼神卻堅定無比:“嬪妾何罪之有!” 似乎早料到柳苡晴如是說法,皇后并沒有有過多的訝異之色,只是冷意更甚。 “看來晴美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既是如此,菊冉,就讓晴美人見識見識這后宮里的‘棺材’吧!” 早準(zhǔn)備好在一旁的菊冉笑盈盈的接過話,身子盈盈一拜,“是,娘娘?!?/br> 說罷,轉(zhuǎn)過身來,笑意陡然褪去,向旁邊的幾個太監(jiān)命令道:“沒聽到娘娘的命令嗎?磨蹭什么?還不快些!” 那幾個太監(jiān)雖已都是沒了根的男子,可身子卻壯碩的很,合力抬上了皇后口中的‘棺材’。 那物事雖然龐大的很,可構(gòu)造卻簡單。下面一個大木板,卻被截成兩段,用一根木頭固定著,木板空缺的上頭,一個碩大的巨石用粗繩吊著,兩個太監(jiān)一人一頭抓住粗繩吊住那塊巨石。 “想必晴美人未曾嘗過斷骨之痛吧?”菊冉笑意盈盈的走到柳苡晴面前,狀似風(fēng)輕云淡的問道。 柳苡晴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了菊冉的意思,看向那‘棺材’的目光一凜。 如愿看到柳苡晴沉肅的臉色,菊冉蹲下身子,掩嘴附在柳苡晴耳邊笑道:“晴美人可真聰明,這么快就看出了其中的門道。不過晴美人也不必如何想象那種痛楚了,很快,我們會讓晴美人慢慢地……慢慢地細細體會一番的!” 看到柳苡晴的臉色更為陰沉,滿意的站起身,走到那‘棺材’旁邊,纖手撫摸著那塊木頭,輕輕地道:“不知晴美人可做好準(zhǔn)備了?待到這石頭慢慢放下,不知晴美人是想讓哪里先來嘗嘗這種銷.魂滋味呢?手?腿?或者直接半分?” 李嬤嬤和吹雪之前不明白這‘棺材’有何用法,聽到這里,臉色陡然大變,驚悚的看向菊冉和那‘棺材’,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斷骨之痛,非常人難以忍受,聽菊冉的意思,這石塊是要慢慢放下,活生生的將骨頭壓斷!意識清醒著感受骨頭一寸一寸地斷裂,經(jīng)脈撕裂的感覺,這非人的折磨,饒是以前跟在太后身邊的李嬤嬤都是聞所未聞的!就連柳苡晴,臉色都不由得慘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