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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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流血了。”林淼攤開手,“而且你確定要攥著我的符箓嗎?” “??捎辍泵嫒萆@才看見她手上摸過符箓的地方,皮膚如同被火灼燒過一樣,竟然發(fā)生了變得焦黑同時翻卷剝落的現(xiàn)象。 她直接一把把符箓甩在地上,冷哼一聲:“哼,雕蟲小技!” “千里之堤潰于蟻xue,雕蟲小技只要數(shù)量足夠,還是可以發(fā)揮作用的。”林淼不怎么在意她的嘲諷,“就算周身防御被我破了,還是不肯說么?那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你那個‘同伙’究竟是什么來頭,能讓你這么維護?還是說……它根本就不存在?” “一個小小的溺死鬼罷了,還不值得我維護。你要是找得到,就去找,希望你們要找的小姑娘在那之前還能活下來。不過,你想離開這里,得先過我這一關(guān)。” 說完,她便動了。 千千萬萬鬼影不知不覺已爬到離二人很近的地方,“??捎辍钡纳硇位伸F散開,很快這片地方就被一片灰黑色的霧氣彌漫包圍,只能看見爬到近前的鬼影,其他地方看不清了。 謝長寒向林淼那個方向走了兩步,快速擲出一圈符箓,口中念訣施了個小法術(shù),暫時隔絕了怨靈爬到他們身邊的可能,而后問:“現(xiàn)在怎么辦?” 林淼冷著臉,視線直直地看向前面仿佛化不開的濃霧:“殺了她?!?/br> “別沖動,”謝長寒勸她,“對方戰(zhàn)力不明,不清楚勝算,而且??捎赀€在她同伙手上,當務(wù)之急應(yīng)該是先救人?!?/br> “你信我么?”林淼突然問。 “什么?” “你信我么?”她什么都沒解釋,只是又問了一遍。 謝長寒愣了愣,不過還是點了頭:“自然是……信的?!?/br> “那就先等等,”林淼說,“殺了她,我自然能找出那東西去了哪兒。” 謝長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這彌天大霧,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 “好?!?/br> …… 后來的事,落在謝長寒眼中,就像須臾芥子里的存放的影像,又像是一場慢放的老電影。 林淼說完那些話后,從身上摸出一張符箓,卷成尖錐型,然后倒過來沖著自己胸口,就這么慢慢地推了進去。 無盡的風,吹起她松松綁在腦后的發(fā)絲,表情竟有一絲決絕的味道。 符箓做錐,百鬼不侵,自然化成了對惡靈的兇器,她將那柄“兇器”面色毫無變化,空氣中無處不在的霧氣中卻反而爆發(fā)出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呼,這聲痛呼不太像??捎甑穆曇?,倒是更像林淼一些。 就像是……那符錐沒有傷到她,反倒是傷到了那個假的“??捎辍币粯印?/br> 那以后,霧便忽地散了,四周風驟停,樹影不再搖擺,千千萬萬的鬼影亦不見蹤跡,就仿佛方才發(fā)生的事情都是一場幻覺。 接著,林淼連出五道符,以五行方位送了出去,手中掐指計算著什么,不多時,便拉上謝長寒,向著一個方位沖了出去。 兩人趕路的速度非??欤蠹s十分鐘后就來到了豐南的另一頭。 此處也有河流,如果林淼和謝長寒對豐南的地形能再熟悉一些,就會知道這里的河流正是嫦月彎那里的上游。此處水面寬度較窄,河道一往無前,水流湍急。河上有一座不算大的石橋,供人步行通過,河岸兩旁種植樹、灌木、花、草等植物,隔了一段才有像樣的建筑,非本意的將河岸邊上兩塊地方圍成了花園。 林淼示意謝長寒停下,他便收了“縮地成寸”的法術(shù),兩人走到河邊停下。 林淼伸出手,一滴血從她掌心滑落。 謝長寒微微愣神的瞬間,強烈的氣勁以那滴血為中心擴散開來,空氣忽然變得凌冽起來,就像每一寸空氣里都藏著一把隱形的刀那樣。謝長寒被那空氣激得連退好幾步,周身一股金光非本意地蕩開,其中有一股撞到林淼后背,將她的背影撞得顫了顫。 來不及去探究身上的金光是怎么回事,謝長寒喊道:“林淼,你有沒有事?” 林淼沒回頭,也沒有回答。 河面周遭,空氣已經(jīng)變了一種感覺,天地間籠罩著看不見的結(jié)界,湍急河水驟然停滯,時間似乎在此處凝固了。 林淼在等。 或許等了一瞬,也或許等了很久,平靜的河面上猛地卷起人高的漩渦,灰灰從漩渦里飛了出來:“主人!” 他的手中牽了一根常人看不見的“繩索”,向林淼站著的方向一甩。林淼迅速接過,然后直接朝著河中跳了下去—— 巨大的水浪高高飛起,重重落下。 嘩! 一聲巨響過后,水面重歸平靜。 “林淼!”謝長寒一驚,兩步跑到河邊,可哪里還看得見林淼的身影? 水面竟連個氣泡都不剩,若不是顏色未變,倒像是被凍住了。 “灰灰!”他猛然抬頭,就見灰灰遠遠地落在河岸上,空洞的雙眼向著河面的方向,一語不發(fā)。 “你主人為什么跳河?” “……” “說話!” “……”灰灰那雙黑洞洞的“眼睛”這才稍微動了動,移向謝長寒的方向,輕聲道,“主人自有計較?!?/br> 謝長寒簡直要被他的回答氣死了,可一直以來良好的教養(yǎng)又讓他說不出什么重話,憋了半天,才道:“那畢竟是你主人,你……你就……不擔心她的安全嗎?!” “主人沒事?!被一业恼Z氣帶上了些許疑惑,“我還活著,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 謝長寒說不出話來,拂袖扭頭,再次看向水面。 只恨他沒有可以下水的法術(shù)……話又說回來……嗯? 水面上再次卷起漩渦,林淼向上飛起,沖出水面,于半空中變換身形,落在岸邊。 她全身都濕漉漉的,頭發(fā)已經(jīng)散開了,貼在身上往下滴水。 “你……”謝長寒迎了上去,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不是一個人回來的,手中還提著個奇形怪狀的小動物,頭如狼,身體如松鼠,后腿很長,尾巴則像狐貍,有三條,“這是什么?” “就是那個東西?!绷猪堤崃颂?,那東西便瑟縮了一下,“我還道是個女鬼,原來是只……淹死的狽鼠,連人魂都不是,難怪要吃人的靈魂。這種東西,吃人的魂魄能更快修煉?!?/br> 謝長寒:“那??捎昴??” 說起這個,林淼的臉色便有些難看了,她捏了把狽鼠鬼魂的后頸,厲聲道:“再說一遍。” “是是是……”狽鼠鬼魂已經(jīng)被收拾老實了,口吐人言,委委屈屈地說,“小的抽了那女人的魂魄,正要吃,誰料陰兵過路,小的怕被抓走,不敢久留,那魂魄……魂魄也沒帶回來?!?/br> “在哪兒?”謝長寒馬上說,“我們過去看看,若是新死不久,興許魂魄還能從陰兵那里追回來!” 林淼抬了抬手,示意那狽鼠鬼魂:“帶路?!?/br> 第43章 常可雨的尸體在不遠處的林子里被發(fā)現(xiàn),看上去是新死,趁著天黑,他倆將尸體遮掩了一番,裝出醉酒的樣子,由謝長寒背著回到了下榻的酒店。 進屋后,林淼負責布結(jié)界,謝長寒點香爐,從帶來的包里摸出一沓紙錢,一張一張放進香爐里燒了,而后將香爐放在窗臺上,躬身三拜。 不多時,一寸寸冰從窗外沿著窗臺爬進室內(nèi),氣溫驟然由炎夏降至寒冬,兩個人的衣服便顯得有些單薄起來。不過,他倆誰都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唯獨被林淼用陣法鎖在角落的狽鼠魂魄全身上下抖得跟篩子一樣,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將發(fā)生。 緊接著,一個長衫長帽長發(fā)長舌的“人”出現(xiàn)在窗口,皮膚如同他先收了那香爐里的青煙,隨后才道:“二位有何見教?” 謝長寒便上前一步,和他見禮,隨后將發(fā)生的事情如此這般地說了一下。 “人之命數(shù),該生還是該死,此事需得請示判官?!蹦顷幉钫f道,“將那精怪的魂魄交予我,我下去請示判官,若無誤,自當將人放回來?!?/br> “那就勞煩大人了?!敝x長寒再拜,又燒了些紙錢。林淼則是走到角落,將被她鎖起來的狽鼠鬼魂提起來,送到窗邊。 陰差當面,狽鼠動都不敢動,更別說逃跑了。 狽鼠生前膽子就小,死后倒是膽子大了些,但碰見陰差卻是沒轍——像它們這些遺落人間的鬼魂,都是陰差遺漏沒抓回去的,平時躲著陰差還來不及,哪敢在陰差面前造次?不當場昏死過去已經(jīng)算非常有勇氣的了。 謝長寒燒足了紙錢,恭恭敬敬地送走提著狽鼠鬼魂的陰差,屋中的薄霜又一點點退去。陰差一走,結(jié)界也沒必要存在,林淼便將其撤去。 “我果然還是討厭和陰差打交道。”她突然說道,“你說他真會把可雨帶回來么?” “那位白無常信譽尚可,從前我曾與他打過幾回交道。”謝長寒說,“其實陰差也沒那么難打交道,紙錢燒夠了,又沒犯到他們手上,這些陰差還是很好說話的?!?/br> 林淼搖頭:“我不是害怕,我只是討厭他們罷了?!?/br> 撤完結(jié)界,她在床邊坐下。兩人看著床上常可雨的尸體,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天來。 謝長寒長嘆一聲:“沒想到那個案子真是那狽鼠做的,真是……造孽??!” 在回來的路上,兩人逼問了狽鼠鬼魂,問三年前江盈市xx大學的許愿池溺斃案件是不是它做的。也不知當時林淼在水下做了什么,狽鼠鬼魂被嚇破了膽,簡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從它的敘述中,二人漸漸還原了這件事。 熊沁、祝貝妮、馮若蘭、葛薇薇、任姣這五個人是同一間宿舍的室友,在外人看來,她們五個形影不離,感情很好,但實際上,五個人也各自有“派系”——馮若蘭家里窮,成績卻很好,平時不善言辭,經(jīng)常被其他人明里暗里地欺負;熊沁和葛薇薇玩得最好;祝貝妮家里條件好,人又漂亮,是宿舍里的“小公主”;而任姣,她最普通,卻也是幾個欺負馮若蘭的人中最好心的一個,偶爾還會幫助馮若蘭,可問題是,她幫不徹底,也欺負不徹底,反而兩頭不是人。 只不過,這四人在明面上還是會幫助馮若蘭的,所謂的欺負也不過是需要在馮若蘭身上找存在感而已,她從小受到更嚴重的欺負多了海去,因此還能忍受;更何況比起這點“欺負”,從小到大頭一次有了同齡的“朋友”更讓她珍惜,五個人仍然這樣微妙地和諧著。 這樣微妙的和諧一直保持到……馮若蘭在許愿池面前許了個愿以后。 那是個很簡單的愿望,大概是說她其實喜歡她的室友,希望能跟她們一直做朋友,另外就是,那四個人能再少欺負她一點就好了。 ……人畢竟還是有一點點貪念的。 這件事,被過路的好事的同學聽了去,誰知道人家聽也沒聽清楚,就聽見了“喜歡”“永遠”幾個關(guān)鍵詞,以訛傳訛,成了個“馮若蘭暗戀系草”的新聞,這下,馮若蘭突然在年級里出名了,受到了許多系草愛慕者的嘲弄,自然也包括……祝貝妮。 因為祝貝妮是系草的正牌女友。 宿舍的氣氛就此變了,郁悶的馮若蘭再一次跑到許愿池前哭訴,這回,狽鼠鬼魂便藏匿在水中,裝作許愿池顯靈的樣子,和馮若蘭說話,教她在深夜,帶著宿舍里的幾個人,到許愿池前玩?zhèn)€游戲。 殺人的細節(jié)二人不太感興趣——這只狽鼠是淹死的,只要它本事夠大,沿著水系能去遍全世界——林淼好奇的是:“你是怎么想到從豐南跑到江盈去殺人的?” “大學生好騙,小的……小的從二十年前就去那兒了……是、是‘那個人’跟小的說那邊很好,讓小的過去……” 那個人? 林淼追問:“是今天化成??捎陿幼拥哪莻€?” “對……” “那她們班后面的幾個人呢?胡娜、丘銘萱、吳可菲、陳詩羽、湯佳嘉、李雨旋這幾個,”謝長寒道,“為什么會統(tǒng)統(tǒng)失聯(lián)?” “吳可菲、陳詩羽、湯佳嘉、李雨旋,小的吃了這四個?!豹N鼠鬼魂說,“其他的……小的也不太清楚……” 吃了班上的其他人是順便,因為搭上了馮若蘭,有了因果,它找到其他幾個人更容易。 祝貝妮、馮若蘭、葛薇薇這三人命格極陰,吃了是大補,剩下的人里,湯佳嘉、李雨旋命格也屬陰,這狽鼠鬼魂將她們吃了以后實力大增,為此沾沾自喜了很久,覺得“那個人”待它真是不薄,有這么好的東西自己不吃,反而拿出情報來讓它享用。 至于盯上常可雨,自然也是因為她命格的原因,不過人同樣不是狽鼠找的,而是那個人找的。 這些就是他們問出來的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