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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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凌薇的話尚未說完,白浩清眼也不眨的將手中燙人的茶水,冷不防朝她臉上直直潑了過去! “父親……” 被潑得一臉茶水漬的白凌薇,不僅被燙得臉皮發(fā)紅,心里更是驚恐,怎么也沒想到,好好說著話,父親竟是一言不發(fā)的朝她潑了茶水 她眸光驚慌的看著對面一臉陰戾的父親,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白浩清茶碗里的茶水潑空了,他不急不徐的又給自己添滿,仿佛面前發(fā)生的一切,根本不關他的事般。 緩緩轉動著手中的茶碗,白浩清眸光陰戾如蛇般的冷冷看著一臉驚慌的白凌薇,一字一句冷冷道:“不要挑戰(zhàn)為父的耐心,也不要小瞧父親記仇的本事——你做下的那些爛事,每一筆為父都仔細清楚的替你記著呢。光你推倒你jiejie摔傷,從而錯過與三皇子的婚姻,此一件,為父就可以將你千刀萬剮!” “所以,好好說話,將你所知道的,一五一十老實說出來!” 前一刻還被茶水燙得發(fā)紅的白凌薇,此刻全身卻猶如墜入冰窟般直哆嗦,終是抵不住心中的懼意,畏縮著將那日在水卿卿正院的下人房看到的,如實告訴給了白浩清。 “竟是與梅子衿長得一模一樣?!” 聽到出現在水卿卿下人房里的人,竟是與梅子衿長得一模一樣,縱使是白浩清,都心頭巨震,深沉的眸光里閃出震驚來! 下一刻,他的腦子里自動浮出了無名的身影來…… 另一邊,陸霖一回陸府,來不及喝一口水,先是差人悄悄去別苑接回憐姑姑,再急忙寫信,將水卿卿沒有癡傻的事告訴給遠在邊關的梅子衿。 而不等陸霖將信差人送走,邊關八百里加緊的軍情,已到達了京城。 第94章 正面為敵 用過午膳后,水卿卿主仆三人出門往陸府去了。 一上馬車,水卿卿全身放松下來,不用再裝癡傻,而且馬上就可以見到陸霖,得知梅子衿在邊關的情況,她激動得心口直跳。 看著她神情間的歡喜與激動,無名心里五味雜陳。等行到半路,他對水卿卿道:“讓小喜陪你去陸府,我去辦其他事情。” 水卿卿知道他要辦的事情,心里不由一緊,叮囑道:“你小心些。” 無名點點頭,道:“辦好事情后,我再去陸府尋你們?!?/br> 說罷,下馬車離開了。 看著無名離開,小喜有點不安起來。 與無名接觸多了,特別是在水卿卿‘癡傻’這些日子以來,但凡正院里有什么事,都是無名出面拿主意。 所以,漸漸的,小喜將這個沉穩(wěn)又能干的侍衛(wèi)當成了自己與小姐的依靠,感覺有他在身邊,就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用擔心了…… 她沖著無名離開的背景忍不住出聲嚷道:“無名大哥,你早些回來?!?/br> 聞言,無名回頭看了眼她們,點頭輕輕嗯下。 陸府與白府本就不遠,很快就到了。 下了馬車后,水卿卿先與小喜去糕點鋪子買了幾色糕點,再閑逛著去到陸府,裝成是順路閑逛到了陸府的樣子。 陸霖見她提前來府里見他,頗為吃驚,連忙將她迎到了他的內室里,吩咐下人守好府門和院子,不要讓其他人進來。 而內室里,憐姑姑已經在了,也是剛剛被陸霖從別苑里接過的。 一見面,憐姑姑就抱著水卿卿哭出了聲。 “我可憐的郡主,到底還是遭遇了皇后的毒手……一切終是如那個毒婦所愿,狠毒反悔,拆散了郡主與三殿下的婚事……” 憐姑姑這些日子住在別苑,一直深居簡出,以免被人發(fā)現。但水卿卿摔傷腦子成了傻子、從而被三殿下退親之事,鬧得太大,已是傳遍了京城的每個角落,甚至京城以外的地方都知道了。 所以,那怕憐姑姑天天守在屋里,也聽說了此事,自是傷心悲痛不已。 幸而,方才陸霖已告訴了她,水卿卿不是真傻,是假裝的,憐姑姑心里才好受些。 但想到武寧公主毀了自己一生給郡主換來的婚姻幸福,就被陳皇后如此卑鄙的反悔拆散了,憐姑姑心里恨到滴血,恨不能立刻找到陳皇后的罪證,揭穿她虛偽惡毒的真面容,為含冤而死的武寧公主和慘遭迫害的郡主申冤。 “郡主,你既然知道是陳皇后陷害的你,為什么不告訴皇上,為什么要同意退親……如今你癡傻的名聲在外,又被皇家退親,以后可要怎么辦呢?” 憐姑姑并不知道這其間的曲折,也不明白水卿卿心里已認準了梅子衿,只是擔心,她以后要怎么辦? 事到如今,有些事水卿卿自是不會再隱瞞憐姑姑,不由鼓起勇氣道:“姑姑,是我自己想退親的——我一早就發(fā)現了陳皇后的陰謀,我不過將計就計、以此與三殿下解除婚事?!?/br> 憐姑姑瞪大眼睛看著她,不解道:“為什么?雖然陳皇后心眼壞,可三殿下為人卻是極好的,不然公主也不會臨死之時,也一定要將你許配給他的……” 憐姑姑與武寧公主只看到了表面上的李宥,或者說,只看到了沒有權利得益之時的李宥。 可水卿卿卻已將他看得透徹,特別是在自己‘癡傻’退親后,他再沒有出現過,也不再關心自己死活,足以看出,他只是當她是棋子,如今,更是當她是棄子。 苦澀一笑,水卿卿輕聲道:“姑姑有所不知,三殿下并不是真心想娶我。他只是將我當成了他奪嫡的棋子……如今,我‘癡傻’了,自然就成了他手中的一枚棄子。他已答應娶白家三女兒白凌萱為側妃。而正妃一位,想必也是陳皇后為他挑選的、太后家的親侄孫女琳柔郡主——” “既然是這樣,我何必還要違心的嫁給他呢?何況我還有昀兒要照顧,若是嫁進王府,就表示我與昀兒再不能相認,也不能照顧陪伴他長大——這卻是讓我最不能承受的?!?/br> 水卿卿的話讓憐姑姑驚詫起來,一直對三殿下印象與陳皇后截然不同的她,沒想到自己看走了眼。 但轉念一想,出身天家的皇子,豈會有真正簡單的?! 憐姑姑愛憐的撫摸著水卿卿冰涼的小手,傷心道:“可退親以后,你卻是要怎么辦?白浩清那個冷血無情之人必定不會管你……你還帶著昀兒,難道還要如當年公主般,再回武靖王府嗎?可是……這些終歸不是你最后的歸宿啊……” 不等水卿卿開口回答,送茶水進來的陸霖,剛巧聽到了憐姑姑的話,忍不住開口道:“郡主退親是好事。郡主與子衿兩情相悅——姑姑無需擔心,子衿一定會娶郡主的?!?/br> 陸霖性子直白,說完這句話又下去了,可卻將水卿卿說得紅了臉。 憐姑姑也是微微一驚,看著水卿卿羞澀的面容,遲疑道:“難道……之前關于郡主與侯爺的傳言竟是真的么?可是……可是侯爺不是也與樂宜五公主定了親么?他如何再娶郡主?” 聽了憐姑姑的擔心,水卿卿卻無謂的笑道:“姑姑無需擔心,只要能與侯爺在一起,我并不求名份。” 說罷,她眸光黯然下來,苦澀笑道:“姑姑也知道我之前的過往,像我這樣帶著孩子出嫁的,那里還能求什么名份?!?/br> 在水卿卿內心,她的過往經歷難堪并帶著污點,不僅嫁過人,還生下了連生父都不知道是誰的孩子。這樣的出身,如何配得上身份尊貴清白的梅子衿?! 所以,他不嫌棄她,愿意真心接納她,更是愿意當昀兒的父親,她已是無比的知足幸福,根本沒想過要做侯夫人…… “可你畢竟是皇上親封的郡主,怎么能不求名份呢?” 聽到水卿卿的話,憐姑姑越發(fā)的心痛,顫聲道:“而且,先前侯府將你趕出來,還逼你落發(fā)……老奴怕,郡主最后又要失望了……” 水卿卿知道憐姑姑的擔心是對的,事到如今,她也沒有多少的信心重回侯府,也不知道侯老夫人能否接納自己?惟一支撐她的力量,也不過是梅子衿對她的一片深情。 她淡然一笑,替憐姑姑抹去臉上的淚痕,輕聲道:“姑姑不用為我擔心。如今首要的,卻是姑姑要養(yǎng)好身子,因為后面,我還有需要姑姑幫忙的地方……” 聞言,憐姑姑面容一喜,立馬從榻上起身,激動道:“郡主,老奴身體已好全了,可以幫到郡主了,只求郡主吩咐?!?/br> 水卿卿心里一暖,看著母親身邊的忠仆,仿佛又看到了母親,不由哽著喉嚨輕聲道:“姑姑不急的,有許多事情我還沒安排妥當,不過有一件事,卻要委屈姑姑?!?/br> 憐姑姑急忙道:“何事?不論是何事,只要能幫到郡主,老奴都不委屈。” 水卿卿想了想,遲疑道:“我想對外,假傳出姑姑已亡故的消息……” 憐姑姑神情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光驚愕的看著水卿卿,顫聲道:“你可是……可是要開始為公主翻案、與陳皇后正面為敵了?” 清亮的眸光里閃過冷芒,水卿卿沉聲道:“不論是為了母親的枉死,還是為了姑姑遭遇的痛苦,以及她加諸在我身上的傷害。這筆帳,我總該向她討回,不然,我對不起母親和姑姑?!?/br> 憶起武寧公主悲慘又痛苦的一生,憐姑姑心中悲痛如絞,捂著胸口痛哭道:“可憐我可憐的公主,至死都不知道,是她最信任最親密的表姐,害了她的一生。如今還狠毒害她的女兒,真是太沒有人性了……想當年,公主卻事事處處為她著想,那怕為她毀了女子最重要的容貌,也從沒有怨懟過她一句……” 看到憐姑姑如此激動憤恨,水卿卿卻不敢將陳皇后,給自己下阿芙蓉之毒一事告訴給憐姑姑,怕她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而恰在此時,水卿卿的身體也感覺僵麻不適起來,全身冰寒入骨,仿佛浸在萬年寒冰里,凍得失去了知覺。 為免被憐姑姑發(fā)現她身體的異樣為她擔心,水卿卿細聲的安慰了憐姑姑后,借口找陸霖還有事,艱難的走出了內室。 內室外,陸霖與小喜守著。陸霖一眼就發(fā)現了水卿卿的不對勁,連忙領她到隔壁屋子,伸手探上她的脈門,著急道:“你已快到了毒發(fā)之期,解藥可備好?” 水卿卿急促的喘著氣,面上卻是艱難的露出一絲笑容來,“不急,麻煩你先幫我看看,我身體里的阿芙蓉之毒可清除干凈了……若是沒有,這個寒痹之毒,恐怕暫時還不能解……” 陸霖明白她的意思,一面繼續(xù)為她把脈,一面擔心道:“這個克制之法,真的有效嗎?我怕你的身體抵不住毒發(fā)時的痛苦……” 之前,水卿卿也擔心寒痹之毒不能克制阿芙蓉的毒癮,但這些天來,她發(fā)現隨著寒痹之毒在身體里的越發(fā)嚴重,阿芙蓉毒癮的發(fā)作次數卻是越來越少,所以,到了如何,她倒是堅信這個法子是可行的。 咬牙抵住心底冒出的陣陣寒意,可水卿卿的身子還是止不住的打著哆嗦,面容都快被凍僵了,身體里的僵麻冰寒感更是痛苦難受。 三月頭的天氣里,人們都換上了薄襖,陸府里已沒有再生火盆,但小喜還是去向府里的下人要了火盆,燒燃放在了水卿卿的腳邊,還將自己身上的襖子脫下披到水卿卿的身上,急聲問陸霖:“陸大夫,我家小姐不會有事吧?” “不會有事的……不用擔心我……” 不等陸霖回答,水卿卿已是對小喜寬慰道。轉頭問陸霖:“如何了?” 陸霖凝神探著水卿卿的脈相,沉聲道:“余毒未盡,只怕,還要月余時間才能徹底清除?!?/br> 陸霖說得很沉重,可水卿卿卻釋然的笑了,重重舒出一口氣,欣慰道:“如此,我就再熬一個月好了,熬過此次毒發(fā),下次毒發(fā)之時再服下解藥……就無事了?!?/br> 說罷,她轉頭看向一臉沉重的陸霖,終是問出了心中最關心的問題。 眸光切切的看著陸霖,她問道:“侯爺在邊關一切還好嗎?戰(zhàn)事吃緊嗎?他可應付得來?” 陸霖一向爽直,所以一五一十道:“子衿怎么能好?之前不知道你已退親,傷心欲絕,二月初八那晚大醉了一場,差點醉死,將你送與我的好酒全喝光了……后來得知你變得癡傻,被退了親,更是著急萬分,若不是身系戰(zhàn)事,統(tǒng)領著大軍抽不開身,只怕他當晚就飛奔回來看你了。唉,我也是實在見他糾結痛苦得可憐,才主動請纓回京來幫他打聽你的情況,不然,他那里有心思御敵。” 話一說完,陸霖又怕水卿卿擔心,連忙又道:“不過戰(zhàn)事很順利,子衿首戰(zhàn)就靠后,以少勝多的打退了楚軍的進攻。相信后面援軍一到,大楚的敵軍更加不會是他的對手,你就放心好了?!?/br> 聽了陸霖的話,水卿卿心里又是高興,又是心酸,起身鄭重的對陸霖拜下,“多謝陸大夫為了我們的事,來回奔波,實在是辛苦……也多謝陸大夫對姑姑的照拂……” 陸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正準備寫信給子衿,告訴他你無事,好讓他放心。嗯……你可有其他事要特意囑咐他的?” 此時,水卿卿身體上雖然一片冰寒,可心里卻涌起了一股暖流,按捺住心里的激動,動容道:“請你告訴侯爺,望他一定要保重身體,不要受傷,也不要生病……我會好好的在京城等他回來……” 陸霖滿意的笑了,“有你這些話,他一定瞬間就恢復往昔的生龍活虎,別說生病,只怕打起仗來也不知道辛苦了。” 想起關于她的癡傻傳說,陸霖心中還有疑問,問道:“你之前的癡傻之癥到底是怎么回事?聽說你撞傷頭后,是太醫(yī)院的王院首親自幫你看診的,你能騙過白府的府醫(yī),應該騙不過他的。還有你體內的阿芙蓉之毒又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水卿卿自是不會再隱瞞他,無奈笑道:“因為給我開方下藥,讓我成為失智之人,正是陳皇后讓王院首做的,我體內的阿芙蓉之毒,也是他們下的……” 聞言,陸霖神情一片震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驚愕道:“你是說,是陳皇后讓王院首下藥害你……你既然都知道,為什么還會中她的計?” 眸光閃過寒芒,水卿卿冷然道:“若是不這樣,我如何與三殿下解了婚約?而且,若是被皇后發(fā)現我知道了她的陰謀,只怕,會有更狠毒的招式對付我。所以,明知藥里有毒,我還得服下?!?/br> 陸霖驚愕不已,后怕道:“幸虧你找到了阿芙蓉的戒除之法,不然,此毒十分的難纏,一旦沾染上,基本不可能戒除,比失智之癥更可怕——唉,什么仇什么恨,陳皇后竟是這么陰毒的招數都對你使下了,太……太不可思議。” 說罷,陸霖取了幾大包的藥包包裹好給水卿卿,道:“這是當初我給子衿緩解寒痹之毒的藥包,你拿回去,等毒發(fā)難以抵御時,拿此藥包泡澡,應該能幫你緩解痛苦?!?/br> 水卿卿感激的接下,剛剛回到內室要與憐姑姑告別,這時,卻有陸府的小廝跑來向陸霖請示,說是有一個女子,帶著孩子前來求診。 陸霖離開京城也有一個月了,沒想到剛回府就有人上門求診,他看了眼水卿卿與憐姑姑,本想拒了,但一聽說對方是個婦人帶著幼兒求診,又心有不忍,就讓水卿卿與憐姑姑在內室待著,他去前院幫人看病。 內室里,憐姑姑聽說水卿卿要走了,很是不舍,拉著她冰涼的手道:“郡主,一直聽你提起小公子,可老奴卻還未見過他一面,心里實在好奇想念,若是有機會,還請郡主能帶他來給老奴看看——而且,老奴還可以幫郡主照顧小公子?!?/br> 水卿卿心里也十分的想念昀兒,不覺落下淚來,傷感道:“我也有許久沒有見過他了……我實在是對不起他,自他生下來,還沒有正經的好好帶過他一天,一直讓他居無定所四處躲藏著過日子……所以如今,我只想早點結束這一切,以后能帶著他和姑姑一起安穩(wěn)的生活……” 然而就在水卿卿思念兒子傷感不已之時,內室的門猛然被推開,陸霖一臉歡喜的領著一個抱著孩子的女子進來,向水卿卿笑道:“郡主你看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