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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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大少看她一眼,拎著食材默默地進(jìn)廚房。 林寶寶無事可干,先去放她背包的房間,伸手推了推,黑線地發(fā)現(xiàn),房門是鎖著的。 看來這位有病的大少爺防著她呢。 無奈之下,她只好在房子里四處晃,東瞅瞅西看看,發(fā)現(xiàn)這間公寓果然很有譚大少的風(fēng)格,設(shè)計簡約,以黑白灰三色為主,偌大的客廳里,除了電視墻外,只有套沙發(fā)外,什么都沒有了。 這也太簡潔了。 因為空間大,東西少,放眼望去,它空蕩蕩得讓人心頭不安。 住在這種地方,就算沒病也會憋出病來。 林寶寶是個喜歡熱鬧的女孩子,只要周圍安靜空闊,就會感覺到不安,總是忍不住將生活弄得熱熱鬧鬧的。和她相反,譚默喜靜,行事講究,生活有格調(diào),和她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所以他們不和,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林寶寶無所事事地晃蕩著,很快就晃到廚房。 廚房同樣很大,也很寬敞,站在琉璃臺前的男人一手拿著一顆花椰菜,一手拿著泛著寒光的菜刀,仿佛在思考如何給它分尸。 他嚴(yán)肅認(rèn)真的神色,讓人產(chǎn)生一種他正在做什么嚴(yán)肅研究的錯覺。 林寶寶冷眼看著,果然不能指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 她沒有提醒什么,雙手環(huán)胸,就這么冷眼看著。 直到廚房傳出一股燒焦味,煙霧彌漫,林寶寶終于忍無可忍地將他轟出去,自己擼袖子上。 然后輪到他站在廚房看,她在廚房里忙碌。 譚默話不多,安安靜靜地盯著人看,讓她想要忽視都無法,實在是這人的存在感太強。明明才三年未見,他突然間像變了個人似的,身上的氣場非常強,讓她本能地感覺到危險。 也是這種危險,才會讓她決定順?biāo)脑捫惺?,沒有像以往那樣和他逆著來干。 林寶寶手腳麻利地做了兩份番茄雞蛋面,指使他端出去,兩人坐在餐廳里安靜地用餐。 正好是晚餐時間,能按時用餐,胃得到滿足,沒有抗議,讓她舒服地吁了口氣。譚默安靜地吃著,將一整碗面全部吃完,連湯也沒有留下,和午時只吃了一點完全不同。 林寶寶瞥他一眼,沒說什么。 吃完飯后,林寶寶將碗丟給他洗,人就走了。 譚默看了看,將碗丟到洗碗機,就不管它。 夜幕降臨,林寶寶又躲到衛(wèi)生間里和譚明博通電話。 她好小聲地匯報譚大少爺?shù)牟徽G闆r,忍不住問,“譚叔叔,譚默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怎么病得這么厲害?” 譚明博沉默了下,方才道:“他摔了一跤,摔到腦袋……” “哦,原來是摔壞腦子,怪不得?!绷謱殞毣腥淮笪颍瓉聿皇巧窠?jīng)病。 譚明博聽得滿臉黑線,如果他沒聽錯,這孩子是在幸災(zāi)樂禍吧? 他輕咳一聲,又道:“寶寶啊,其實阿默在國外這幾年,出了點事,壓力極重,后來又摔到腦子,就變成這樣了。如果他有什么不對的,你多包涵啊?!?/br> 林寶寶皺眉,“譚叔叔,你知道的,我并不想包涵?!?/br> 譚明博苦笑,誠懇地道:“寶寶,算是叔叔求你了!阿默是叔叔第一個孩子,老爺子十分看重他,如果他出事……你知道譚家還有其他的孩子,為了得到老爺子的肯定,一定會趁機對阿默出手的?!?/br> 林寶寶的眉皺得更深。 這就是她不喜歡去譚家的原因,家大業(yè)大,狗屁倒灶的事情也多,幸虧譚叔叔不像那些人,可惜他生的兩個兒子都不乍樣。 就在兩人通話時,衛(wèi)生間的門又被敲響。 林寶寶手里的手機差點摔出去,擔(dān)心某人又像白天時直接破門而入,這是人干事么? ☆、第6章 第 6 章 在某人破門而入之前,林寶寶趕緊拉開衛(wèi)生間的門,果然看到像個門神一樣站在衛(wèi)生間門前的男人。 她有些不耐煩,問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低頭看她,“你剛才和誰打電話?” 林寶寶蹙眉,她都弄得這么小聲,他怎么聽到的?難不成是猜的? 想著,她面不改色地說:“和班上的同學(xué),礙著你了?” 她的語氣有些沖,若是三年前年輕氣盛的譚大少早就被她氣得拂袖而去,但現(xiàn)在腦子摔傷后有病的譚大少顯然淡定不少,什么都沒有說,拽著她的手臂出去。 林寶寶叫道:“我累了,想洗澡睡覺,你不會連我要睡覺也不準(zhǔn)吧?” 他的手松開,看她半晌,沒有做什么。 林寶寶狐疑地看他,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不透這個有病的譚大少,去拿今天在商場買的換洗的衣服走進(jìn)浴室,并且警告道:“我要洗澡,時間會很久,你不準(zhǔn)催,也不準(zhǔn)再像今天一樣破門進(jìn)來,不然我馬上就走人!” 他淡淡地看著她,沒說話。 林寶寶決定不和他廢話,將浴室的門關(guān)上,并且不放心地反鎖。 這個澡洗得很久,她將身體泡在浴缸里,趁機和好友樓齡聊天,告訴她,這兩天她可能不會回校,要在外面住。 “是那天的帥哥么?”樓齡好奇地問,一副八卦的模樣,“他是誰?。俊?/br> “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绷謱殞毢咭宦?,明顯不想多說他。 “好吧,不過周末的賞楓怎么辦?”樓齡又問,“你還來么?” 說到這里,林寶寶就頭疼,原本已經(jīng)答應(yīng)好席學(xué)長,但現(xiàn)在看譚大少犯病的模樣,她也不確定能不能準(zhǔn)時去,只好道:“到時看情況,可能去不了,你們?nèi)グ?,省得人去得少,席學(xué)長的面子過不去?!?/br> 哪知道樓齡卻嘆了口氣,“你要是不去的話,我也去不了?!?/br> “為什么?”突然想到什么,林寶寶有些同情地看她,“是你家殿下不給?。俊?/br> 樓齡再次嘆氣,“是啊,周末如果我不在家,樓殿那家伙會生氣的,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時間,天天跑到我家盯著我不放……他根本就是個……”樓齡咬了下嘴唇,到底給某人點面子,沒有在外面太過敗壞他的形象。 林寶寶聽罷,只好道:“如果不行,只能去和席學(xué)長賠罪,不過席學(xué)長性子好,不會生氣的,可能會有些失望。” 兩人聊了會兒,終于掛斷電話。 等林寶寶洗好澡,順便敷了下面膜,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小時。 她打開浴室的門,差點被門口守著的男人嚇到。 難不成他一直站在這里? 林寶寶有些惱羞成怒,惡聲惡氣地問:“你一直守在這里?守著干什么?難不成我還能跑不成?” 譚默沒說話,只是用一種讓她發(fā)寒的眼神盯著她。 林寶寶背脊竄上一股寒意,臉上佯裝的惡氣散去,只好當(dāng)沒看到他,拐過他離開。 譚默像幽靈一樣跟在她身后,腳步悄無聲息,林寶寶一個不察,轉(zhuǎn)身時直接撞到他身上,撞得鼻子生疼,眼淚都要飆出來。 “你、你……”她捂著鼻子,想要罵他,又疼得厲害。 譚默見狀,拉開她的手,見她鼻子紅通通的,眼睛里含著淚霧,要掉不掉的模樣,頗為可憐,突然之間,末世的記憶襲上心頭,還有她跪在墓前痛苦哭泣的模樣,原本以為已經(jīng)沒有感情的心臟絞成一團。 他伸手用力地將她摟到懷里。 林寶寶再次傻眼,眼角沁出的生理淚水終于掉下來。 還未等她擦干,那男人已經(jīng)低頭,嘴唇貼到她的眼角邊,溫?zé)岬拇?,像蝴蝶的翅膀,輕輕地刷過,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用力地推開他,又驚又嚇,最后惱羞成怒地道:“你、你在做什么?” “你不是哭了么?”他沙啞地說,聲音依然無比的生硬。 “誰哭了?”她跳起腳,大聲怒罵,“我只是被你撞疼了,這是生理眼淚,不受人控制的,你懂不懂?” 顯然他不懂。 他已經(jīng)在那個末世里失去人類該有的感情,縱使現(xiàn)在已經(jīng)重新為人,但曾經(jīng)失去的東西,已經(jīng)很難再重拾回來?;蛘邔硇枰荛L一段時間,他會重新變回二十歲時未來得及正常成長的譚默,但不是現(xiàn)在。 現(xiàn)在的他,只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罷了。 林寶寶氣了會兒,見他無動于衷,不禁有些心塞。 摔壞腦子的譚大少已經(jīng)不是她認(rèn)識的那個,不能和他計較太多。 但還是很心塞,很討厭。 林寶寶冷著臉,轉(zhuǎn)身就走。 轉(zhuǎn)到客廳,看到那空蕩蕩的空間,她心里又涌上一種難以抑制的空寂感,閉了閉眼睛,只得轉(zhuǎn)過身,朝一直像個游魂一樣跟著她的譚大少爺說:“我想睡覺,你不會讓我睡在客廳里吧?” 譚默伸手拉著她的手臂,將她拉到一間房前,將門推開。 林寶寶看到這間房間,嘴角忍不住又抽了一下。 這間臥室除了壁柜外,只有一張大床,配著床頭柜,不遠(yuǎn)處靠墻的地方,有一排書架,旁邊是一張電腦桌及椅子,對面是更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落地窗外的夜色江景,視野非常好。 簡約的設(shè)計風(fēng)格,空蕩蕩得讓她難以忍受。 不過林寶寶決定忍這一晚,對他道:“我要睡覺了,你出去?!?/br> 他看她一眼,這次沒有固執(zhí)地做什么,十分聽話地出去。 林寶寶有些意外,不過心里松了口氣。 趁著譚默不在,林寶寶再次給譚明博打電話。 那邊接得很快,顯然譚明博對于這個摔壞腦子的兒子也十分關(guān)心,接通后就說:“寶寶啊,阿默還好吧?” “他看起來很不好。”林寶寶沒好聲氣地說。 譚明博緊張地問,“怎么不好?難道又摔著或者做了什么事?寶寶,你幫叔叔看著他,他現(xiàn)在沒辦法正常交流,他既然去找你,證明會聽你的話,叔叔只能麻煩你……” “譚叔叔,這樣不太好吧。不如你派些人過來照顧他,我、我實在沒辦法。”林寶寶心里也愁,她實在不愿意和生病的譚默待一塊兒。 她又怕像剛才那樣,他一言不合就吻上來——就算只是貼著眼角,也讓她備受驚嚇。 她從來沒想過和譚大少這般、這般…… 譚明博沉默了下,說道:“我今天已經(jīng)聯(lián)系一個有名的心理醫(yī)生,過幾天等阿默的情緒平靜一些,會送他過去,你現(xiàn)在先幫我穩(wěn)著他……” 林寶寶沉默地聽著,能聽出譚明博語氣里的沉重和疲憊,再次確定譚默這次病得挺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