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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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沅抬起眼睛,認(rèn)真看著他,伸手輕輕放在他的臉頰上,說:“我說真的,你一定要好好做這件事?!?/br> 他們重活一世,正是為了做這些事情——一些好事,真正的好事。 蕭廣逸看她這樣認(rèn)真,像在托付什么。他微笑著說:“我正想問你,你愿不愿意親自參與其中?!?/br> 清沅看著他,似有不解。蕭廣逸翻身又抱住她,聲音溫柔又親昵:“因?yàn)槟闶俏易詈玫能妿煛?/br> 第135章 蕭廣逸說到這次對丹支邪“商隊”徹查的事情,他想要清沅也參與其中。這并不是只在床笫間的甜言蜜語。他是真的希望清沅參與。 第二天早晨,天氣果然晴朗,清沅躺在床上已經(jīng)能感到熱氣被太陽都蒸出來了。如今天色亮得早,在紗帳里她也能看清楚蕭廣逸的面孔。 這幾個月時間過得太快,蕭廣逸的樣子又變了些。他的氣質(zhì)本就老成,如今肩頸線條漸漸變得更硬朗了,聲音更低沉了,清沅簡直能想到幾年后他的樣子。 但此刻他閉著眼睛,只是靜靜睡著。她再看他,又覺得他的面孔仍是一個少年。 她有些好奇,她在蕭廣逸眼中是個什么樣子。近來她照鏡子,她不知道是變成熟了,還是別的什么,總覺得自己的樣子也變了許多。 清沅用手指輕輕觸碰蕭廣逸的肩,他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微笑,問:“你想要什么?” 清沅輕聲說:“我想知道……你昨晚說的事情到底要怎么做?!?/br> 蕭廣逸側(cè)過身,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清沅拍了他一下,笑罵道:“去你的。我說正經(jīng)事呢。” 蕭廣逸仍是微笑著,但收斂了玩笑神色,道:“我打算在府中招待這批……所謂的商隊。尤其是那幾個丹支邪大臣。” 清沅道:“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這些丹支邪人一定想不到燕王已經(jīng)識破他們的身份了。 蕭廣逸這么一說,清沅立刻就明白他的安排打算了——在府中設(shè)這樣暗藏玄機(jī)的宴席,表面上至少要顯得毫無心機(jī),但實(shí)際上一定要安插好得力的下人,才能方便搜集消息。這少不得仔細(xì)安排。 她越想越覺得這事情不錯。一方面蕭廣逸可以親自上陣,一方面還方便安插人,她在府中能相助,必要時候也可以出面。 蕭廣逸把事情說個大概,兩人就起身了。用朝食的時候兩個人一直議論這事情。蕭廣逸認(rèn)真對清沅這個軍師——他上輩子這時候到寧州,對寧州的了解僅限于書本上,對邊境真正的復(fù)雜局勢更是知之甚少。他那時候還沒招攬到真正的謀士,玉苓也對寧州的事情十分冷淡,不愿意談?wù)?。他幾乎想不起來剛到寧州一兩年的時候是怎么過來的。 如今他可以和清沅好好商量事情,這就足夠讓他的心踏實(shí)了。 上輩子這時候,丹支邪已經(jīng)明確倒向西戎,因此并沒有這一出。所以蕭廣逸擔(dān)心如今他們還是在謀劃背叛盟友。 這一次丹支邪明面上說是派出了一支人數(shù)眾多的商隊,誠心與中原交易。如果交易順利,商隊還會上京,向皇帝獻(xiàn)禮,以表示敬意,感謝皇帝對丹支邪新國王的冊封,另外慶祝這幾年的邊境祥和。 蕭廣逸派出人搜集消息,要一一打探清楚這次商隊中的丹支邪大臣具體是哪幾個,什么身份背景,曾有什么作為,好惡如何,越詳細(xì)越好。 他如今手下有幾個頗得用的人,其中包括敖桂,他沒讓敖桂避開這件事情,依然給敖桂布置了任務(wù)。 清沅這邊立刻也開始在家中準(zhǔn)備宴會。 如今丹支邪與朝中關(guān)系正好,又是大商隊入關(guān),來的第一個大城鎮(zhèn)就是寧州。寧州太守會招待商會。燕王作為封地上的王爺,同樣設(shè)宴款待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并不使人起疑。 而且燕王畢竟是京中才來不久,京中人遇上什么事都喜歡設(shè)宴,一個年輕王爺趁此機(jī)會在府上熱鬧一番,實(shí)在沒什么可議論的。 清沅一面是要將這個當(dāng)做真正的宴席來準(zhǔn)備,一面還要著手安插探子。蕭廣逸已經(jīng)交給了她幾個人,說明了酒宴時候準(zhǔn)備把這些人放在哪里。清沅自己也準(zhǔn)備了幾個人,都是嘴嚴(yán)又靈敏的。 寧州這邊,蕭廣逸與清沅抓緊時間做準(zhǔn)備的時候。京中也得知了丹支邪商隊要入關(guān)的事情,但朝中事務(wù)太多,而且近來寧州到邊境都很平靜,丹支邪又一直順從,所以朝中并不怎么關(guān)心丹支邪商隊的事情。 皇帝最近心煩的事多,宮中有個大麻煩就足夠讓他cao心了。 太子的婚事少了皇后主持,許多事情都不太順利。先是欽天監(jiān)那邊出了點(diǎn)小岔子,竟然弄錯了喬姑娘的生辰。之后又是織造那邊,喬姑娘與吳姑娘身形不同,婚服需要重改。主持這件事情的妃子生怕皇帝知道喬姑娘穿的是改的原先給吳姑娘準(zhǔn)備的衣服,又做主張要給喬姑娘重新做。偏偏這錦緞就是當(dāng)初專為太子妃婚服做的,極為精美昂貴極為工藝復(fù)雜,織出了三匹,全都送到宮中來了。如今要重做,再等錦緞織好,恐怕要誤婚期。為這事情織造和女官之間又有爭執(zhí)。 這些事情太子與皇帝都不可能親自過問。宮中就只能這么磕磕絆絆地準(zhǔn)備著太子的婚事。人人都祈盼著這場大婚一切順利,然后把事情都甩給太子妃。她們都已經(jīng)受夠這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了。 太子對這些事情雖然沒有詳細(xì)過問,但也略有耳聞。他也想過,如果顧皇后還在主持后宮會怎么樣。 首先,如果顧皇后還在主持后宮,他不可能娶喬姑娘。 太子對這位喬姑娘十分好奇。 皇帝說了,喬姑娘家風(fēng)嚴(yán)謹(jǐn),成婚之前不會與新郎見面。 她不愿意見新郎,太子倒有點(diǎn)想見她。至少他很好奇喬姑娘長什么樣,容貌如何。他并不避諱自己好/色。 食色性也,人天性如此。他也不過是個俗人,所以他愛美人,見到美人,心情都會好一些。 太子問過相識的貴族子弟,這位喬姑娘人如何。其實(shí)是問她長得如何。結(jié)果身邊人都說她好,說她長得美,還知書達(dá)理。 太子又想安排出宮,他想見她一面。他總覺得成婚之前不見一面,實(shí)在有些遺憾。他想對她說,喬姑娘,你這樣正好的年紀(jì),本就該做些不尋常的事情,何必用什么家風(fēng),什么規(guī)矩把自己框住。 太子這日終于騰出時間,安排好了護(hù)衛(wèi),準(zhǔn)備私服出宮一趟,也好趁此機(jī)會去會會那位喬姑娘。 他還去了懿光園,準(zhǔn)備把安平帶著——這段時日,顧皇后在兩儀宮面壁思過,安平悶悶不樂很久了。他想著帶安平出去,也能散散心。 剛到懿光園,他就在安平那里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來的人,正是壽真公主的嫡親女兒,懷恩縣主。自從壽真公主被皇帝責(zé)罰之后,懷恩縣主就再沒有入宮玩過。 這隔了幾個月再見,太子真覺得滄海桑田。 懷恩還是原來那個樣子,只是她的妝容首飾都比之前素淡了許多。壽真公主如今還在軟禁中,皇帝還沒有松口放過壽真。 在這情形下,懷恩縣主笑嘻嘻惦念著出宮游玩,顯然不合適。 太子與她一相見,兩人都是互相凝視著,過了片刻懷恩才像回過神來一般,向太子行禮。 太子與她聊天,問她入宮來是做什么來了。 懷恩縣主說是來看安平的,另外是在宮中走動活動,希望皇帝能寬恕壽真公主。 太子淡淡道:“會的。” 他看得出來皇帝對壽真的怒火遠(yuǎn)沒有對顧皇后深。之前也對皇帝旁敲側(cè)擊過?;实壑徽f要磨磨壽真公主的心性。 懷恩縣主得了太子這一句話,心中略感寬慰。臨走時候,她向太子道:“太子婚期近了……我先道一聲恭喜了?!?/br> 她這話一出,太子就覺得提不起勁。他也不想去看喬姑娘了。 喬姑娘生得美也好,丑也好,都沒有關(guān)系,她都會是太子妃了。 安平不知道蕭重鈞這一番心中所想,只覺得蕭重鈞莫名其妙,說是有好事找她,結(jié)果什么事都沒有就走了。 第136章 太子走后,安平想想還是有些放不下心,她派身邊宮女去東宮送了些東西,又傳了她的話。說她這幾日都有空,太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她做的就直說,大婚臨近了事情多,她怕有什么不周到。 太子那邊只說太子只是去看看安平,并無要事。 安平心里就有些苦澀。今日懷恩縣主過來,她就想著,要是太子知道懷恩來了會如何。沒想到怕什么來什么。太子竟然正好也來了,與懷恩撞個正著。 安平見他們兩人那樣子都為他們難過。 懷恩氣色本就不好,見著太子,面上反而涌起一抹淡淡的紅色。 安平知道,壽真公主出了事,懷恩日子更不好過了——原本壽真公主喜應(yīng)酬,時常在外游玩,或者在府中宴會,還不會天天盯著懷恩。如今壽真公主被迫整日在府中“思過”,她無處可去,天天盯著懷恩,只會讓懷恩悒郁。 懷恩進(jìn)宮來找公主,找太妃,甚至找皇帝新得寵的妃子,這必然都是壽真公主的主意。 所以這時候撞見太子,當(dāng)然更傷心,面子上還得強(qiáng)自鎮(zhèn)定自若。 至于太子,安平笑過他多情,但如今不是說笑的時候了。安平雖然不愛讀書,但她還是被逼著讀了書的,她知道顧皇后如今的處境對太子的影響有多大。太子能維持住目前的境況,已經(jīng)十分不易。 他甚至應(yīng)該慶幸皇帝是選了一個比較寵信的大臣來結(jié)親,而不是隨便選了一個塞給他做太子妃,那才是真完了。 安平明白的道理,太子當(dāng)然也明白。但今日見到懷恩的時候,太子還是神色恍惚,有那么一刻失魂落魄。 安平本來并不是和懷恩最要好的,但她還是會說,比之娶素不相識的喬姑娘,太子還是娶懷恩更開心點(diǎn)。 結(jié)果事情到了這田地,兩個人見了面,只剩下了客套話。 太子妃娶誰,不是太子一個人的事情,更不是太子說了算。想想這個,安平覺得太子哥哥還不如燕王快活,至少燕王選了自己心愛的娶。 安平很羨慕燕王已經(jīng)離開了皇宮這個大籠子。她也有些懊悔自己曾經(jīng)太任性——過去她覺得懿光園就把她悶壞了,如今她才知道,過去的懿光園比如今好多了。 因?yàn)轭櫥屎髢蓛x宮那邊宮人大清理,皇帝換了一批人,掃了一批人,所以很多人事變動?;实郯岩恍┤朔诺杰补鈭@。 安平公主知道這些人在皇帝手上逃過一難,是再不敢為皇后效力,命都捏在皇帝手上呢! 皇帝嘴上說是由她代顧皇后管著這些人,但她不知道究竟是她養(yǎng)著這些人,還是這些人幫著皇帝監(jiān)視她。 安平既不想那么快成親,也不想再呆在這皇宮,她想過去寧州找四哥蕭廣逸,她甚至想過出家,但這些事情皇帝肯定不會同意。而且將顧皇后和太子拋在這宮中,她又不忍心,只能這么煎熬著。 她打算著,至少等太子完婚之后,看看情形再說。 如今她在宮中,倒覺得和康王妃上課的時候,是最自在的時候了。康王妃威望重,又向來公正,皇帝都敬她三分。 安平和康王妃聊天,不擔(dān)心會被她出賣了。 安平那些想逃離皇宮的想法在心中盤旋了幾日,終于對康王妃說了??低蹂鷽]有生氣,也沒有奇怪的神色,只是思索片刻,問她:“離宮之后,你想做什么呢?” 安平一時無語??低蹂溃骸澳闳糁皇窍胩娱_,恐怕這事情行不通。你走到哪里,都是安平公主。是你父皇,你母后的女兒,太子的meimei。” 康王妃道:“你要耐心。” 她對顧皇后的所作所為不置可否,只要安平耐心,先跟著她耐心學(xué)習(xí)。 見安平一臉落寞,康王妃終起惻隱,道:“這樣吧,等太子完婚之后,我去向你父皇說,讓你來我府上住一段時日,讓你散散心。你看如何?” 安平眼睛一亮,恨不得抱住康王妃。住在康王妃處,既沒有切斷與宮中的聯(lián)系,又為將來做了鋪墊,進(jìn)退都可以。安平終于開心了些。 今年夏天與往年不同,宮中沒有浩浩蕩蕩安排去豐城避暑。明面上說是因?yàn)槿ツ曦S城行宮失火,燒毀之后還在重修,另外因?qū)m中忙著準(zhǔn)備太子大婚。 皇帝去了京郊避暑,他將太子和安平都帶著,只是顧皇后留在了宮中。在皇帝身邊陪伴的是復(fù)寵的沈修儀。 皇帝如此安排避暑行程,將顧皇后落下,還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屎笫?,已經(jīng)是朝中沒有人點(diǎn)破,但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了。 但別人也無法因此指責(zé)皇帝——顧皇后還在皇后的位置上,皇帝也從未流露過要廢后的意思。顧皇后的日常用度沒有削減,只不過變得深居簡出,皇帝不常讓她露面了而已。 過去失寵的皇后太多,顧皇后這樣的待遇已經(jīng)不錯了。 對朝中大臣來說,只要皇帝不廢后,太子地位穩(wěn)固,那顧皇后有沒有皇帝的寵愛,他們完全不在乎。再者,過去皇帝對顧皇后太過偏愛,顧皇后的親族中跋扈的不少,招致過不少非議,如今與顧氏有關(guān)的幾大家族都偃旗息鼓,朝中有人甚至覺得大快人心。 東顧西顧還有京中的顧氏,最近遭受的打擊都不少。 僅僅丟了官職已經(jīng)算是輕了,還有從前舊賬被翻出來下獄的。 顧澤行如今賦閑在家,每日就是打理自己的產(chǎn)業(yè),大把的時間都用來讀書寫文章。他也知道如今時局敏/感?;实垡呀?jīng)對顧家厭棄,所以他也不把自己寫的東西拿出去,只鎖在書房里,等將來過個十年二十年,一切都平靜了再做付梓的打算。 顧澤行如今最大的樂趣,除了在書房用功,就是和柳氏一起養(yǎng)育孩子。他家二兒子和小女兒都正可愛。如今清沅遠(yuǎn)嫁寧州了,大兒子顧晟在跟著老師修學(xué)準(zhǔn)備科舉。顧澤行每日陪小兒子小女兒,為他們開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