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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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沖進白澤懷里的是我,估計早就被他一掌拍開了,可是現(xiàn)在竟然白澤溫和的拍拍夏晚晴的頭,任憑她賴在自己懷里。 我只得說:“這個老鼠,其實被你爸爸的離魂附在身上了……” “你說什么?”夏晚晴的嘴巴張的能生吞雞蛋:“你說現(xiàn)在說話的,是我爸爸?” 白澤安撫夏晚晴道:“你不要理她,她什么也不知道?!?/br> 媽啦,話說白澤最近真是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結合各種各樣的警示,這白澤不會真有什么幺蛾子吧? 還沒等我想明白,白澤伸手彈了那個老鼠腦袋一下:“現(xiàn)在,你還不把真話說出來,你到底是誰?” 那老鼠討好的看了大家一眼,突然親熱的對夏晚晴說:“晚晴啊,我這一切,其實也是為了你好……” “你認識我?”夏晚晴在白澤懷里瑟瑟發(fā)抖:“你,你究竟是誰?” “我,我是你劉哥?!币粡埨鲜竽樉谷槐砬橐策@么豐富,變化著討好,諂媚,不安,焦慮,還有謊話即將被拆穿的驚慌。 “啥?哪來一個劉哥?你把話說清楚……”果然,白澤伸出手頂住我的額頭,把我推開:“你不要這么嘮叨,聽著老鼠說!” 我肚子里對白澤破口大罵,但也只好閉口不言。倒是露華打抱不平道:“辟邪神今日也被美色所迷惑,真真教人齒寒?!?/br> 白澤瞪了露華一眼,露華也不支聲了。 “你說你是劉哥?”夏晚晴的臉色完全青白下來:“難道,你是司機劉斌?” “噯?!崩鲜髲婎仛g笑似得說:“嘿嘿,晚晴這幾天不見,更漂亮了,嘿嘿嘿,我不在家,誰來照顧你們呢,真是的,說起來都是我不好……” 原來這就是夏晚晴說的那個比夏炳成在家時間還要多,跟保姆李姐一起照顧她們母女的司機?我一直沒往這方面留心,但是依稀想起來,夏晚晴提起過,說司機出過什么事弄得她們家焦頭爛額,當初從情婦家里發(fā)現(xiàn)夏炳成的,也是他。 “你,你真的是劉哥?你不是在醫(yī)院嗎?怎么會……難道你已經(jīng)死了,投胎到老鼠身上?”夏晚晴驚恐的說。 “我,我還沒死呢,只是遇見了那事,全身癱瘓,跟你爸一樣,成了植物人……”老鼠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答道。 “到底是什么事?”我實在按捺不住了:“你們家的司機?他怎么也成了植物人?” 夏晚晴還是難以置信的望向老鼠,答道:“我爸爸出事以后,劉哥一直跑前跑后的幫忙,又是送醫(yī)院又是安撫我和mama,幾天沒合眼,終于安排停當了,mama推他回家休息,劉哥他卻疲勞駕駛,出了車禍……也成了植物人……所以我們家今年的運氣簡直壞透了……” “你你你……你為什么要信口雌黃的騙人?”我目瞪口呆。那老鼠說的那些奇遇頭頭是道,有鼻子有眼,十分讓人信服,怎么竟然是信口胡謅的? “我也不說完全騙人……”那老鼠縮頭縮腦的說:“也有一部分是真的……” “哪里是真的?”白澤威嚴的問道:“想問你的太多了,要不是那大白貓告訴了小神真相,還真被你給瞞過去了,想問你的太多了,你先說,你究竟是怎么變成老鼠的?” “哎,”老鼠又用爪子掩住臉,一副十分悲傷的模樣:“我也不知道??!當時那個路段的路燈壞了,黑漆媽污的,我又瞌睡的要死,一打哈欠的功夫,只覺得彭的一聲撞上個什么東西,不是貓就是狗,心里一慌,一打方向盤,撞到欄桿上,我偏巧還沒系安全帶,一下子被拋出去了,再一睜眼,就看見自己滿臉血污,爛泥似的倒在地上,自己變成了老鼠不說,還正被一只死貓叼在嘴里!” “這么說來,是你機緣巧合,撞到了叼著老鼠的貓身上,同歸于盡,靈魂偏偏進入到那老鼠身上了?”我瞪大眼睛:“你不會又在騙人吧?” “這個真沒有……”那老鼠扭動著身軀:“這聽上去,比我跟你們講述的夏炳成的奇遇,不說真實多了嗎?” 一只雙頭羊正在啜飲著玻璃杯里的綠汁液,一個頭因為不滿另一個頭多喝了一口,將玻璃杯打翻了,另一個頭不甘示弱,伸著頭用角去頂另一個,兩個前蹄子也不閑著,互相毆打起來,把身邊的妖怪都驚擾到了,妖怪們紛紛起身,長著一副老頭子面孔的蜘蛛從半空中吊下去勸架:“行了,行了,一人退一步。” 一個頭上長角的暴躁紅發(fā)女人斥罵道:“你們倆又在為這么點雞毛蒜皮的事情打架,真是寒顫死了。”另一個長著老虎一樣黑黃相見長尾巴的肌rou猛男勸道:“你也別管了,這是內部矛盾,需要內部解決。” 一只會說話的猴子用尾巴把自己倒掛在骨質吊燈上,連連拍手:“斗呀!fighting!”一個圍著圍裙的直立行走的猩猩二話不說,掄起粗壯的手臂怦然有聲的把那個雙頭羊的兩個腦袋一個拍了一掌,將雙頭羊拍的頭暈眼花,還罵道:“在這里還敢添亂。活得不耐煩了?!闭f完,回到一個大榕樹的樹洞似得柜臺端出兩杯酒:“一人一杯,別再讓老子看見第二次?!?/br> “萊利,我也要牛眼淚!”一個禿鷲拍拍翅膀,用帶著怪里怪氣的口音,十分生硬的中文說:“再來點小點心下酒,冰霜凍rou加上點人皮,撒點骨灰?!?/br> “你欠賬很久了,什么時候拿你說的那種南美洲印第安古金幣來?”被稱作萊利的黑猩猩不耐煩的說。 “嘿,在人世里的南美洲,那種東西隨處都是,下次我過去探親戚,一定給你帶一口袋來?!蹦莻€禿鷲垂涎欲滴的拍著翅膀:“還是這里的腐rou最好吃,中國人rou質細嫩,味道也清淡,我嫌那邊都是沙子味兒。” “萊利,別太相信外國鳥?!币粋€長著花翅膀的少女扭動著婀娜多姿的白皙身體走過來,親熱的把胳膊掛在萊利的脖子上:“他們是來這里淘金的,沒什么誠意?!?/br> “花母雞,你這話什么意思?”禿鷲不樂意了:“你這是欺生!” “我就欺生怎么啦?”少女傲嬌的看著它:“有本事你咬我??!” 禿鷹扇起翅膀,卷起一陣小旋風:“我生平不打雌鳥,你不要逼我破例。” “哎呦,我好怕??!”少女扭動著腰肢:“萊利,你看見沒有,外國鳥就是這樣的無禮又野蠻,以后還是不要讓他們進這里來了?!?/br> “花母雞,你真是毛長眼淺,你不知道萊利是非洲的祖籍嗎?”一個蛇身美女譏誚的說道。 萊利紋絲沒動,說:“在這里招待尋歡作樂的妖怪是我的工作,別的全都與我無關?!闭f著甩開花母雞柔若無骨的胳膊:“以后,你們誰也不許佘著?!?/br> 大堂里頓時哀聲四起:“別這樣,外國鳥信譽不好,不代表我們也欠賬不還!” “所以我就說,不要招待那些不知好歹的外國鳥!” 一下子眾妖群情激奮,禿鷲瞬間也緊張起來。 “少來了你,”我說:“你以為你是作家還是編?。咳鲋e騙人的藝術你修煉的倒是爐火純青!” “當時情況緊急,我只好那么說了,”那老鼠嚷道:“難道我能有別的辦法?這對我來說是性命交關!” “性命交關?”夏晚晴從白澤懷里探出頭來:“那,聽梅林說,她以為你是我爸爸,你難道是騙他們說你才是夏炳成?” “沒錯!”我趕緊點頭:“這家伙就是這么說的!還捏造出一個什么無所不能的老鼠,自稱你們家這些財富都是跟那只老鼠交易來的,后來慘遭老鼠誘騙,成了老鼠的替身,才變成這個樣子!” “財產?”夏晚晴臉色由青白邊的通紅:“你說我爸爸這些財產是跟老鼠交易來的?你簡直……” “這不能怨我!”那老鼠垂死掙扎道:“這些事情,都是你爸親口跟我說的,只不過我尚未潤色修改了一下,其實我都是為了你和你媽好,我一個司機,又孤家寡人,賤命一條,可是你和你媽需要一個頂梁柱來照顧啊!反正你爸成了植物人,不知道靈魂還回不回的來,我只是想著借著龍井堂的能耐,讓你們家繼續(xù)完整下去……” “就算我爸是植物人,那也輪不到你來占我爸的位置!”夏晚晴臉色通紅,怒道:“你平時很照顧我和mama,我們都很感謝你,可是就算爸爸千錯萬錯,你也代替不了他!” 那老鼠被夏晚晴的氣勢震懾住了,垂下了四肢,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其實,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