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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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么奇怪干什么?你不就是做這行的嗎?借尸還魂,很稀奇嗎?實話告訴你,現(xiàn)在死老太婆,可完全變了一個人,我是她親孫子,不會看不出來?!?/br> 借尸還魂……不過比起這個,叫自己奶奶,還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喊出來的“死老太婆”的這個趙二寶更讓人心里不舒服。 我接著問:“那這個變化,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 趙二寶一節(jié)一節(jié)的玩著自己的指頭,沉吟一下,說:“有一陣了,開始我還不確定,現(xiàn)在,越來越覺得可疑,心跳呼吸明明都停了,怎么可能還活過來?這是詐尸,是借尸還魂的詐尸!” 我忙問:“心跳呼吸都停了?趙老太太死過一次?怎么回事?” 趙二寶起身,憤然踢了一腳桌子:“他媽的,死老太婆有心臟病,那天犯了,家庭醫(yī)生明明用儀器都查出來,確實死透了,瞳孔都散了,怎么可能十幾分鐘后恢復(fù)正常生理機(jī)能?說什么狗屁的假死現(xiàn)象,現(xiàn)在死老太婆完全就是另一個人了!可他們都還在自欺欺人!” 瞳孔散了確實是鑒定人死的標(biāo)志,可是萬事無絕對。 趙二寶吞一口口水,說:“也許把事情原原本本說詳細(xì)比較好,她自從醒過來,就有點不對勁,說話怪怪的,我心里有點奇怪,也沒多想。 發(fā)現(xiàn)她確實鬼上身,是因為她死而復(fù)生的那天晚上,我睡得晚,半夜去酒柜找紅酒,看見更衣室的燈亮著,就好奇過去看看,沒想到,是死老太婆站在鏡子前面,一圈一圈的轉(zhuǎn)著,左看右看,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鏡子,笑的得意忘形,還自言自語:“嘿嘿嘿,總算熬出來了?!?/br> 我就問:“奶奶,你干嘛呢?” 結(jié)果那死老太婆好像嚇了一跳,回過頭,驚慌失措。接著一言不發(fā)陰沉著臉就走了。” 這句話,確實說的怪,到底熬出什么來了? 趙二寶用力抹了抹臉,說:“接著,她似乎愛上了鏡子,總是對著鏡子吃吃的笑,那笑容,好像得到了盼望已久的東西似得,既貪婪,又滿足。讓人毛骨悚然?!?/br> “呼嚕嚕……”“白澤發(fā)出來不合時宜的鼾聲,我忙尷尬的掩飾尷尬:“確實很奇怪?!?/br> 趙二寶深呼吸一下,說:“這還不算,從此以后,她看著我的眼神總是冷冰冰的,我奶奶以前最寵我,只要是我想要的東西,我奶奶無論如何也要給我弄到,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可是她那天說的話,實在讓我沒法承受?!?/br> 我趕緊問:“老太太說了什么?”既然關(guān)系好,看來,那“死老太婆”說的是借尸還魂來的新靈魂。 趙二寶仰躺在主座上,沉默了一會,好像從傷害中盡力平復(fù)似得,說:“那天早飯,她問我:“趙二寶,你要永遠(yuǎn)做趙家的蛀蟲嗎?你二十四了,你給趙家做過什么?” 我當(dāng)時就愣了,我們家三代單傳,我是唯一的繼承人,奶奶一直叫我寶貝,連名帶姓一起叫,還是頭一遭。而且與奶奶平時的腔調(diào)也大不一樣,奶奶以前說話非常輕柔和緩,好像在節(jié)能一樣,這是現(xiàn)在這口氣,又脆又快,完全像是被豁拉拉打碎的玻璃,又爆裂又尖銳。 接著她又說:“我當(dāng)年白手起家,怎么生出一個沒用,沒出息,光會張嘴,只是一個寄生蟲,一個廢人孫子來?!毖劬π惫垂吹?,根本像換了一個人。 老太婆這話,我以前一句也沒有聽見過,當(dāng)時腦子都空了。 自此以后,老太婆以看見我就煩為由,不肯與我同桌吃飯,很少與我說話,一說話就是各種嫌棄我,我自然心里奇怪,可是她開始遮遮掩掩,好像怕我看出什么端倪一樣。 再過了一陣,我去買東西,發(fā)現(xiàn)我的卡,全部被停了,而公司也通知我,我副總監(jiān)的職務(wù),也被免了,現(xiàn)在,我堂堂一個繼承人,成了無底薪的業(yè)務(wù)員?!?/br> 天之驕子遇到了這種變故,也真夠受,看來我覺得他沒經(jīng)歷過變故,還真是冤枉他了。 “我最著急的還是最近,她竟然經(jīng)常聯(lián)系律師到家里來,我多方打聽,才知道,律師是來談改遺囑的事情?!?/br> 我心里也覺得奇怪:“只有一個繼承人,沒事為什么要改遺囑,又要改成什么樣子?”里面肯定有內(nèi)幕。 趙二寶站起身踱步:“律師自然有保密義務(wù),所以我才急著去除那作祟的附身,我看,那個借尸還魂的,肯定一方面,因為我對她起了疑心,想封住我的口,說不定還會加害于我,接著,再謀奪我的家產(chǎn)?!?/br> 這趙二寶這么想,完全是合情合理,老太太好像確實變成另一個人了,但是,如果僅僅是因為死而復(fù)生后大徹大悟,可就烏龍了。 趙二寶突然一把抓住我肩膀:“我以我跟她共同生活二十多年的經(jīng)驗告訴你,我這個做孫子的,絕對不會看錯。家里的寵物,她穿的衣服,全變的嚇人!” “那是自然!”我趕緊說:“我們一定盡力而為!不過做法事這件事,您家里知道嗎?” 趙二寶一拍桌子,打了個響指,說:“當(dāng)然不能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那老太婆疑心很大的,不過你可以假冒我女朋友,不就能進(jìn)家門了嘛!” 幾個黑衣女秘書把我和白澤架了出去。 白澤半夢半醒,還在呼喊著:“小神這就替天行道……” “趙先生……”我嚇了一跳:“這是干啥?” 趙二寶揮揮手,女秘書說:“今天梅小姐和您哥哥要去家里見老太太,咱們先去做造型。” 等我回過神來,已經(jīng)滿身珠寶,穿著大牌高級定制的裙子,和同樣茫然而被打扮的人模狗樣的白澤身處趙家豪華的會客廳。 客廳是nongnong的民國風(fēng)格。 刺繡的桌布,紫檀木桌椅,觀賞植物是君子蘭和菊花,墻上是名人字畫,現(xiàn)代電器全被巧妙的隱藏起來,中式風(fēng)格十分純粹,似乎月牙門里隨時能走出一位穿金戴銀的姨太太。 假扮孫媳婦要見奶奶,非得這樣才能潛入? 趙二寶教了一套說辭,大致意思是我應(yīng)該是他留英期間結(jié)識的華僑大小姐,要表現(xiàn)的各種高大上與白富美。 而白澤因為太不識時務(wù),就被吩咐,一定得閉上嘴,當(dāng)自己不會說中文。 “奶奶以前就一直掌管家里的一切大權(quán),”趙二寶把臉埋在襯衫領(lǐng)口,陰郁的說:“她以前對我百依百順,像正常的奶奶和孫子一樣,要星星,就肯買隕石來,看著別人在我奶奶身體里頤指氣使,我簡直一秒鐘也容忍不了。” “我能理解,”我趕緊點頭:“換了誰,都受不了的?!?/br> “比起這樣,”趙二寶閉上眼:“我寧愿她死了,倒一了百了,沒有后患。” 看著穿梭的傭人,我低聲問:“除了趙先生,還有別人覺察到趙老太太的不尋常,往這方面猜嗎?” 趙二寶點點頭:“伺候我奶奶這么些年的老人兒,臉色都有些微妙,大家只是不敢開口而已,在這個年代,說什么借尸還魂,就是被拉去看精神科的節(jié)奏,說起來,連奶奶養(yǎng)了很久的老貓,大概都覺察了主人換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br> 說著揚(yáng)聲問一個傭人:“瑪麗姐,旺福還沒回來?” 瑪麗姐答道:“可不是么!說起來旺福也丟了些日子了,真叫人擔(dān)心??!” 趙二寶又問:“奶奶派人找旺福沒有?” “沒有,”瑪麗姐擔(dān)心的說:“老太太嘴上不說,心里肯定也惦記吧!不過不是我烏鴉嘴,旺福,會不會早就死了呢?聽說,貓不喜歡被別人看到自己的尸體,臨死時,總會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旺福也算長命,我想老太太也明白這個道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