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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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允明?”鳳黎走上前,漠不關(guān)心的問道:“你在這里做什么?” 當(dāng)他走近后,任允明的臉色忽然有了細(xì)微的變動,兩人站在一起,看似身嬌體弱的鳳黎竟然還高出他,且一經(jīng)對比反而是他的氣勢被鳳黎壓了一頭。 他在視頻里曾經(jīng)見過鳳黎一面,從那一刻便妄下定論把鳳黎打上軟弱無能、花瓶、小麻煩等標(biāo)簽,用點小手段就能讓他從禾嘉澤身邊徹底消失,可當(dāng)與他見面這一刻到來,任允明卻發(fā)現(xiàn)自己錯的有些離譜了。 任允明不著痕跡的向后讓出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以至于讓他不需要在對話時抬頭看鳳黎,他維持鎮(zhèn)靜沉聲道:“我來找小澤,這是他要的新手機?!蹦弥謾C盒子的手稍稍揚起又落下。 鳳黎:“新手機?” 任允明頷首道:“是啊,小澤說以前的手機里有太多不想看的東西,我就給他買了新的,不過看樣子只換手機還是不行的?!?/br> 鳳黎的眉頭凝蹙起,垂眸不作聲,任允明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但他認(rèn)為不論現(xiàn)實形象與他所想有多大的差異,其本質(zhì)不過就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心理疾病患者,只需要語言稍加引導(dǎo)…… 任允明接著道:“以你的狀態(tài),好像給不了小澤想要的生活,他這幾天一直在生氣,和你在一起他并不開心。我很了解他需要什么,不過這段時間謝謝你的陪伴,還請你幫我把手機轉(zhuǎn)交給小澤。” “好。”鳳黎抬起手接過白色的盒子,打開門走進家把任允明關(guān)在了屋外。 任允明是禾嘉澤看重的朋友,鳳黎不喜他,不喜禾嘉澤見他,但他也不想背著禾嘉澤傷害他的朋友。 說不氣是假話,還好他有特殊的發(fā)泄方式,鳳黎把手機盒子放到禾嘉澤床頭后,跑到客廳將茶幾茶法都搬到一邊,給自己騰出一塊較大的空場地,打開電視,音響的音量調(diào)到最大,開始放起重金屬音樂。 與此同時,聽了白羽所言,禾嘉澤怎么想都有些不對勁。依照任允明一貫的作為,他特地向其他人問起自己明天的課時,卻又不來找他……這不是任允明的作風(fēng)。 一堂課結(jié)束,白羽掃見禾嘉澤眉間凝了整整一節(jié)課的川字,問道:“還在糾結(jié)呢?你可以逆向思維來推理?!?/br> 禾嘉澤聞言思索道:“我想想……任允明過問我的時間、地點不是為了來找我,那么就是為了確認(rèn)處于某個時間點內(nèi)我不在特定的地點,而我的生活基本上是兩點一線,要么在家要么在學(xué)校,所以他是為了確定我不在家?” 白羽跟上他的思維,點點頭:“目標(biāo)是鳳黎?” 禾嘉澤頓時無法再繼續(xù)安坐,他起身道:“我得回去看看才行?!?/br> 白羽挑起眉梢,收拾起禾嘉澤的書本放到自己的背包里,自問自答道:“禾嘉澤?書還在我這,人上廁所去了?!?/br> 走出校門時禾嘉澤正好趕上一趟沒多少人的公交車,這一路公交恰好經(jīng)過他的住處,現(xiàn)在路況通順,上下公交的人也不多,凳子還沒暖熱乎他便到了目的地。 禾嘉澤氣喘吁吁的爬上樓,兩條腿又開始打顫,打開門前他就隱隱約約聽到從屋內(nèi)傳出來令人心煩氣躁的噪音,剛一打開門就被一陣躁動不安的音樂吵得一個頭兩個大,腳下的地板都好像在隨之震顫,連屋頂都要被快要被掀翻一樣。 他抬手堵著耳朵路過玄關(guān)朝客廳走去,入眼只見客廳的家具都被搬到兩邊,中間的空間被一條正在打滾嘶吼的龐然大物所占據(jù),它在地毯上狂魔亂舞,甩頭擺尾甩出了幻影,像是在蹦迪。 禾嘉澤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不管是所見還是所聞都險些刺激的他心臟病突發(fā)。 “……”震驚之余,他不禁開始思考起鳳黎每天一個人在家時到底都在背著他做些什么?心道我讓你露出點小馬腳也不用這樣吧。 禾嘉澤僵住的同時,那條巨大的精怪也瞬間石像化,接著它反應(yīng)迅速,趁著禾嘉澤還沒緩過神,攀著墻壁沿著房頂嗖的一下逃竄出去。 足足有一刻鐘,禾嘉澤才在震耳欲聾的重金屬樂中找回自我,他走到電視前把音響關(guān)上,拿起cd包裝盒看了一眼,這好像是白羽留在他家里的,也不知道是正好合了鳳黎的心意,還是他只是想借這種魔音灌耳的音效掩蓋住自己的咆哮聲。 禾嘉澤返回玄關(guān),打開房門,見走廊外沒有鳳黎的尸體,他伸頭朝樓下張望,也沒有看見圍觀群眾,于是便又轉(zhuǎn)身回到了屋內(nèi),朝臥室走去。 打開主臥臥室的房門禾嘉澤一眼就掃見了躺在床上的睡美人。 鳳黎身著的睡衣寬松,寬低的衣領(lǐng)露出精致分明的鎖骨,從頭至尾如冰雪蒼白,他一臉安詳,一副已經(jīng)死了有一段時間的樣子,地上還有兩個空掉的藥瓶子。 就客廳里剛才那個動靜,就算有人吞一斤安眠藥都能給震醒,禾嘉澤腹誹著走過去把藥瓶撿起來看了一眼,還真是安眠藥。 他用余光打量鳳黎的睡容,撇下嘴角道:“電視劇看多了吧,吞藥自殺的表情哪有這么安逸?!?/br> 原本禾嘉澤想要按照從前的流程叫救護車先來診斷并搶救一下,順便通知警方來斷案,在他把手習(xí)慣性往外套兜里伸的半途中,又想起他現(xiàn)在沒有手機可用。 于是禾嘉澤坐到了床邊,朝鳳黎的遺體伸出手,以從上往下、從前到后的順序把他的口袋一一摸過一遍。 上衣口袋里不見鳳黎的手機,禾嘉澤一直覺得把手機揣在褲子兜里挺礙事的,所以他大部分的上衣都是有兜的,連帶著他給鳳黎買的衣服也都是有的。 摸完了上衣,禾嘉澤朝鳳黎的褲子伸出手,說實話這感覺有點奇怪。 第45章 餃餃 在鳳黎的睡褲口袋里禾嘉澤找到了他的手機, 鳳黎沒有給手機設(shè)定密碼的習(xí)慣, 也方便了禾嘉澤現(xiàn)在借用。 手機屏幕亮起后, 禾嘉澤先是看到了主屏幕上彈出的微博新消息通知, 他順手點進去,微博界面彈出后跳轉(zhuǎn)到了收到的評論頁面。 最新一條留言如下:干嘛要抑郁, 自殺不好嗎? 禾嘉澤皺起眉頭,他點進這條評論的所屬微博正文, 這是鳳黎最近發(fā)布的一條主頁動態(tài), 發(fā)布日期是禾嘉澤去機場接任允明那天。 【我和小澤吵架了, 我不該嫉妒他和兒時摯友之間的感情,他不肯接我的電話, 到家后也在和其他人聊天不肯理我,我發(fā)了很多條短信向他道歉, 不知道你看到這條微博后能不能原諒我,我不該拿病情做借口胡鬧, 我該怎么辦……?】 因為手機丟失的緣故, 禾嘉澤沒有接到他的電話, 自然也沒看見那些道歉短信, 連著幾天也沒有登錄過微博。 這條微博的評論區(qū)下有很多人在安慰鳳黎,對其中斥責(zé)自己的留言禾嘉澤也可以接受, 然而一些人刻薄的言語令禾嘉澤氣的渾身發(fā)抖。 尤其是先前他看到的那一條,與從最初起就在鳳黎微博下堅持不懈嘲笑他想紅的人, 一條留言帶著禾嘉澤與鳳黎一起嘲。 圈圈果子:博主借著要死要活炒作沒把自己炒紅, 抱上大腿的時候偷著樂就行了, 有錢家的大少爺玩玩而已,現(xiàn)在人家玩膩了,拿點分手費趕緊卷鋪蓋走人吧。 rezzedd:看你自哀自怨都看累了,接下來是不是該直播自殺了?不過你這種人要是真敢自殺我直播吃鍵盤,要死早就死了,沒病裝病典型自炒。 不管此時躺在床上的人是真死還是假死,他的舉動與這些留言有沒有關(guān)系,禾嘉澤都覺得鳳黎微博評論下這些人就像根毒刺一樣扎著他,不拔不舒服。 鳳黎與他們非親非故,他不認(rèn)識這些人也沒傷害過他們,禾嘉澤想不通為什么會有人樂于用惡毒的言語專注于攻擊與他們無仇無怨的人,甚至在鳳黎的個人主頁僅有個位數(shù)關(guān)注的時候有些人就已經(jīng)開始日行一例在留言里釋放他們的戾氣。 連他都沒有對鳳黎說出這么過分的話,這些人哪來的狗膽! 禾嘉澤截屏錄屏并保存了幾個頑固分子的微博主頁,接著打電話報了警。 先是把鳳黎的后事流程走一遍,剩下的步驟直接托管給白事店的齊靈來處理,禾嘉澤開始著手于針對網(wǎng)上那幾個尖嘴猴腮的小鍵盤精。 他報了警,把保存下來的那些人在網(wǎng)上的發(fā)言交給警方,并決定一一起訴他們。 再次回到家時,他看見了放在床頭桌上的一只未拆封的盒子,禾嘉澤走近看發(fā)現(xiàn)是新手機。 手機丟失的事他好像沒和鳳黎提起過,禾嘉澤拆著包裝嘟噥道:“算你有心?!?/br> 第二日,禾嘉澤去補辦了手機卡,激活新機后第一件事就是將用戶云盤上現(xiàn)有的備份全部下載下來,接著他登錄上自己的微博準(zhǔn)備發(fā)布通知。 隔了有幾天沒上線,他的微博下有去多為鳳黎打抱不平的狗糧粉,勸和黨占據(jù)高峰,亦有些情緒激動的用戶留評讓禾嘉澤心情很是微妙。 就比方說其中一條‘負(fù)心漢,玩弄一個病人有意思嗎?看不起你’的內(nèi)容,真要說起來,禾嘉澤覺得自己才是被玩弄的那一方,心里有苦說不出。 或許他真的變了不少,看見微博上的人對他表示鄙夷時完全沒有看見鳳黎被那些留言中傷時的怒氣,這顆心還真是偏的連自己都不認(rèn)了。 在發(fā)表內(nèi)容前,禾嘉澤又想了許多,這條微博針對的不是他微博下的用戶,不應(yīng)該由他的微博主頁發(fā)布出去。 鳳黎的手機現(xiàn)在由他保管,禾嘉澤打開他的手機進入微博,將鳳黎的死亡證明與起訴書還有那些截圖都一一上傳,接著在輸入欄里打下簡短一行字:這條微博的主人不會再出現(xiàn)了,你們贏了,開心?但是我不開心,所以現(xiàn)在該輪到你們來讓我開心了。 用鳳黎的微博將通知發(fā)布出去后,禾嘉澤又用自己的賬號轉(zhuǎn)發(fā),艾特了那些人:建議別刪評,沒用,關(guān)于你們的那些發(fā)言,截屏錄屏都有保存,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本條微博不針對表示失望的人,該罵我的你們繼續(xù)罵。 禾嘉澤有些心累,他與他的戀人之間好像找不到突破口,體驗與不同類型的優(yōu)質(zhì)男戀愛是挺有意思的,永遠(yuǎn)都處于暗戀器或熱戀期,但換的太過頻繁了也會有副作用,就比如說這屆花花公子的稱號非他莫屬了。 他打開房間內(nèi)的臺式電腦,那是禾嘉澤特意為了pc游戲?qū)iT準(zhǔn)備的,先前也是在這臺電腦上教鳳黎玩游戲,還沒等到他幫自己代練人就再次死遁。 本想玩兩把斗地主放松一下心情,禾嘉澤卻發(fā)現(xiàn)桌面上多出一個游戲端圖標(biāo),一個名叫噩夢前夕ol的游戲,無論是游戲圖標(biāo)還是游戲名禾嘉澤都極其陌生,想來應(yīng)該是鳳黎下下來玩的。 禾嘉澤順手打開桌面上的新游戲,在游戲登錄界面上還保存著鳳黎的賬號,并且已勾選了記住密碼。 人物選擇界面里鳳黎的游戲角色好像是一個沒上色的白化癥病人,除了漆黑的瞳色外,渾身上下皆是白色與淺灰搭配,莫名就讓禾嘉澤想起了自己養(yǎng)的豬鼻蛇,也是這個配色。 點擊進入游戲,加載條瞬間滑到滿格,游戲畫面剛一出現(xiàn)禾嘉澤就聽到了連環(huán)不斷的叮鈴聲,且聊天框的密聊切換鍵隨之閃爍。 好歹也是玩游戲氪金近十年的游戲小能手,禾嘉澤無師自通的把聊天框從世界切換到密聊頁,聊天框正被一個叫做[餃餃]的玩家瘋狂刷屏。 [餃餃]悄悄地對你說:親愛的我好想你啊~ [餃餃]悄悄地對你說:你的小可愛忽然出現(xiàn)~ [餃餃]悄悄地對你說:老公么么噠~ [冥卦為澤]悄悄地對[餃餃]說:你老公死了,呸~ 看著這個id,禾嘉澤就覺得對方是一個妖艷的大件貨,diss完了餃餃,禾嘉澤開始在心里diss鳳黎,這個人不僅在家蹦迪,還用著他的電腦在游戲撩sao。 一邊百度一邊對比,禾嘉澤得出結(jié)果,鳳黎的游戲人物裝備都是極品,打開排行榜也能看見他在其中幾榜中名列前茅,其中包括消費榜。 禾嘉澤摸索著游戲玩法,餃餃還在堅持不懈的發(fā)來密聊。 [餃餃]悄悄地對你說:老公~去打本嗎? [冥卦為澤]悄悄地對[餃餃]說:你能不能別瞎叫。 [餃餃]悄悄地對你說:嚶嚶嚶,你以前不是醬紫的qaq [冥卦為澤]悄悄地對[餃餃]說:那你知不知道我有對象? [餃餃]悄悄地對你說:我不介意~ [冥卦為澤]悄悄地對[餃餃]說:那你知不知道你湊不要臉? [餃餃]悄悄地對你說:寶寶被兇了,要老公的親親才能好~ 禾嘉澤黑著臉擼起袖子準(zhǔn)備開戰(zhàn),輸入兩個字母,就聽見從玄關(guān)傳來了門鈴的響聲。 他想不到這個時間點有誰會來找他,想著也可能是鳳黎提前頭七回來了,撂下鼠標(biāo)起身朝外走去。 然而打開門,卻發(fā)現(xiàn)門外站著的人是任允明。 禾嘉澤毫不掩飾失落,道:“怎么是你?” 任允明:“我聽說了那個人出了事,方便進去聊聊嗎?” 那條微博才發(fā)出去沒多久,任允明就聞訊趕來。禾嘉澤知道任允明的工作有多忙,不可能有閑的大把的時間用來刷微博。 他面色狐疑的看了任允明一眼,但又覺他因這種事上門來找他,作為朋友之間的關(guān)心也屬正常,他打消了心底的疑慮,側(cè)身讓出道供任允明通過。 走到客廳,禾嘉澤抬手指了指冰箱,對任允明道:“沒有咖啡沒有茶,想喝飲料自己拿?!?/br> 任允明到沙發(fā)前坐下:“我喝水就好,出了這樣的事希望你不要太難過?!?/br> “我還好啊,又不是第一次了?!焙碳螡烧驹陔娨暻埃被胤块g里打游戲,他問道:“你還有什么事嗎?” 任允明說:“就是來看看你,我擔(dān)心你。” 禾嘉澤坐到小沙發(fā)上:“你還去國外嗎?” 任允明道:“我不打算再離開了,我想留下來照顧你。” “可我不需要你來照顧。”禾嘉澤搖頭,一一列舉出理由:“我有關(guān)心我的家人給我精神支助,有錢滿足我的一切物質(zhì)需求,無聊的時候我有主機游戲、pc游戲和手游,甚至可以包養(yǎng)小明星?!?/br> 任允明干脆不再與他繞彎子,挑明主題:“你應(yīng)該懂得我的意思,我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br> 禾嘉澤聞言面色突變:“你的意思是你想和我成為戀人?” 任允明說:“難道你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