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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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顧珊寶用力閉緊濕潤的眼睛,東宮進(jìn)新人是好事,她不能哭“如意,我餓了,你讓來福去取膳吧” 如意應(yīng)下,和歡喜交換個眼色,這才出去找來福。 來福正在院子的角落里澆水,前些日子顧珊寶看了一本話本子,里面的主人翁最喜歡和自己相公在院里的葡萄架下乘涼,她心生向往,求了殿下使人從御花園里分了一株葡萄秧子過來養(yǎng)著,這大熱的天,一個不留神可能就枯死了,所以來福對這株葡萄極為上心,時不時的還去和花匠學(xué)習(xí)經(jīng)驗,精心的照看著。 “來福,又在澆水啊?”如意站在一旁看了看,葡萄秧被照顧的很好,還長了一些。 來福聞聲回頭,放下手里的水瓢,問道:“可是主子要用膳了”主子一般都是在這個時辰用膳,今日他竟給忙忘了,急急的擦了擦手,準(zhǔn)備去取膳。 走出兩步又回頭道:“主子可知道了?” 如意點頭,語氣低沉道:“主子心情不是很好?!眮砀@氣,心里道這才剛開始呢,嘴里卻提醒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主子乘著這段日子好好伺候殿下,在殿下心里留下一席之地,日后才能在在東宮立足?!?/br> 如意點頭,第一次覺得看上去老實本分的來福原來也是胸有溝壑的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殿下這么寵愛主子,就算是有了新人,也不會冷落主子吧?”如意低聲道。 “也許吧”來福點點頭,心里十分擔(dān)憂。殿下再寵愛承徽,一旦東宮進(jìn)了新人,總會被分走大部分的關(guān)注和寵愛,相較于現(xiàn)在的獨寵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可是這些話,還是不要和如意她們說了,免得她們影響到主子的心情。 至少現(xiàn)在看來,殿下待承徽是有所不同的。 顧珊寶坐在前廳里,隨手取下多寶閣上的十二生肖拿在手心里把玩,明顯心不在焉,歡喜站在一旁,絞盡腦汁的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可平日能說會道的她,現(xiàn)在居然詞窮了。 “歡喜,你剛說圣上新封的承徽叫什么來著?”顧珊寶忽然放下手中的馬兒,一疊聲問道。 “回主子,奴婢只知道是黎翰林家的嫡女,叫什么名字還不知道”歡喜回道。 “黎翰林,京城可只有那么一家姓黎的翰林啊”顧珊寶咬唇,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不用說,肯定就是那黎小姐了,天啊,要不要這么倒霉,居然把她閨閣里唯一的小仇人給送到東宮來了,那黎小姐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每次在外面碰到她都會冷嘲熱諷的,她曾經(jīng)氣不過和她狠狠的吵了幾次嘴,還因此被大伯母罰抄過字帖。 “主子,這是怎么了?你認(rèn)識那黎小姐?”歡喜疑惑的問道。 “認(rèn)識,何止是認(rèn)識,歡喜,她可是你主子我到現(xiàn)在唯一討厭的人”想了想又補充道:“比玉河郡主還討厭?!?/br> 歡喜皺眉,主子的性子再好不過了,這要新進(jìn)的承徽是有多討人嫌,才讓自家主子這么討厭她? 心里已經(jīng)對未來的黎承徽充滿了厭惡。 等到如意帶著膳食進(jìn)來的時候,就看到顧珊寶變得更加傷感了,整個人毫無儀態(tài)的趴在炕幾上,看了看歡喜,也是皺著一張包子臉,十分苦惱的樣子。 “主子,用膳了”如意擺好膳食,輕聲喚了一聲。 顧珊寶看了看滿桌精致可口的早膳,搖搖頭,有氣無力道:“不吃了,沒胃口?!?/br> 如意驚訝,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自家主子對于用膳向來是十分積極的,看來,是真的太在乎殿下,聽到東宮要進(jìn)新人,傷心得連飯都吃不下了。 正打算說些什么安慰顧珊寶,就見來福一溜煙的跑進(jìn)來,說是太子殿下的儀駕過來了。 顧珊寶渾身一震,迅速的起身跑進(jìn)內(nèi)室,動作麻利極了,她說不清是什么感覺,總之就是現(xiàn)在不想見到太子,一點也不想。 歡喜如意面面相覷,被顧珊寶的行為給弄的不知如何是好,主子這還真是被寵壞了,不說去迎接殿下,還使了小性子躲起來。 “這..”歡喜苦著臉“要不我去求了主子出來?!?/br> 如意聞言直覺的看向來福,她是沒主意了,拿這么任性的主子毫無辦法。 來福不但不急,反而是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低語道:“得了,咱們出去迎接殿下吧,主子這樣,或許是好事也不一定”說完,率先走了出去,殿下的儀駕應(yīng)該要進(jìn)院子了,他得出去好生迎著。 歡喜如意對視一眼,跟著走到門口處站定,恭候著太子的到來。 第36章 周胤剛從勤政殿過來,身上還穿著明黃色的蟒袍,因著炎熱的天氣額頭上冒著微微的細(xì)汗,剛一走進(jìn)前廳,一股涼意迎面而來,仔細(xì)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角落里放置了兩個冰盆。 “倒是會享受”他好笑的搖搖頭,語氣里充滿了寵溺。 走到桌旁,看膳桌上擺放的膳食沒有被動過的痕跡,轉(zhuǎn)身問歡喜:“你們主子呢?”該不會是還在睡覺吧? 歡喜心里一突,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回殿下,主子...主子在內(nèi)室”。 周胤看兩個宮女一臉的心虛和為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提步進(jìn)了內(nèi)室。 走進(jìn)去一看,顧珊寶正坐在美人榻上擺弄著幾根彩色的絡(luò)子,見他進(jìn)來只抬頭看了看,也不起身迎接,就那么大咧咧的坐著。 “這是在做什么?也不用早膳了?”周胤走到她身旁皺眉道。 “婢妾不想吃”顧珊寶頭也不抬的道,說完被自己的態(tài)度嚇了一跳,她是哪兒來的膽子,居然敢這么跟殿下說話。 心虛的抬頭,小心的打量了一番周胤的神色,見他并無不悅,這才放下心來。 “隨你”周胤不置可否,轉(zhuǎn)身往屏風(fēng)后走去,自行去換了衣袍,也不喚顧珊寶伺候,用冷水洗了臉,找了個紫顫木的椅子坐下,竟是看起了書來。 顧珊寶擺弄了半晌絡(luò)子,沒忍住起了身,磨磨蹭蹭的走過去挨著周胤坐下,問道:“殿下,你怎么不管婢妾了?” 周胤放下書,淡淡道:“本宮瞧著你一頓不吃,應(yīng)該也不打緊?!?/br> 顧珊寶:... 瞧瞧,這新人還沒有進(jìn)宮,殿下就一點兒也不關(guān)心她了,往常還對她噓寒問暖呢,這圣旨一下,態(tài)度立馬就轉(zhuǎn)了一百個彎,顧珊寶氣呼呼的想著,臉上也帶了怒氣,起身就往外走。 “回來”沒等走出門,就聽周胤厲聲呵斥。 這小承徽的性子是越發(fā)的大了,居然當(dāng)面就給他甩起了臉子,是該好好的教訓(xùn)教訓(xùn)了,否則日后豈不是要騎到他脖子上去。 “你哪兒來那么大的脾氣,還有沒有一點規(guī)矩了?”語氣嚴(yán)厲至極,聽得室外的一眾宮人兩股戰(zhàn)戰(zhàn),歡喜和如意更是悄悄為顧珊寶捏了一把冷汗。 顧珊寶被斥的一愣,心里十分委屈,眼淚一瞬間就落了下來,一顆顆的砸在地面上,濺起小小的水光,也不說話,就站在原地垂著腦袋,看上去可憐極了。 周胤最是怕她掉淚,見狀立馬軟了口氣,語帶逗弄道:“你乖乖的,本宮才寵你?!?/br> 這話本是調(diào)笑,卻莫名的戳中了顧珊寶的傷口,想也不想就道:“你有了新人本來就不會寵我了,我再乖又有什么用?” 周胤聞言徹底冷了臉,只覺得自己的一腔寵愛全都白費,在她心中自己就是這樣喜新厭舊的人嗎? 父皇根本沒有知會他一聲就頒發(fā)了旨意,等他知道的時候傳旨太監(jiān)都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想著她知道后心里可能會難受,這才趕著回了紫云軒,果然就見著她在使小性子了,她那脾氣,你越是讓著她越是得寸進(jìn)尺,所以她不用膳,他就冷著,沒成想... “自古以來女子三從四德,你這模樣傳了出去,可是善妒?!敝茇酚?xùn)斥道。 顧珊寶不說話,她也不知道自己今日是怎么了,變得好奇怪,總覺得心里有一股怒火,燒得她理智全無,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本宮知你一時難以接受,但本宮后院注定會有很多女人,難道每進(jìn)一人,你都要這樣和本宮耍小性子,本宮能容忍你一次兩次,但總不能次次都容忍你..” “那你走啊,我不需要你容忍,就讓我安安靜靜的待在紫云軒就是了”顧珊寶忽然哭喊了一句,她是被周胤的話給刺激了,完全是失去了理智。 室內(nèi)空氣靜默了一瞬,周胤怒極,伸手就把身旁的炕幾掃到地上,發(fā)出砰的聲響,扔下一句不知好歹,提步就向室外走去。 他想,他再也不會來紫云軒了,他有生以來還從未被誰這么明晃晃的驅(qū)趕過,這顧承徽真的是被他寵壞了,他再也不想看見她,再也不想被她牽動著自己的情緒,否則,總有一天會被她氣死。 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冷漠深深的嚇住了顧珊寶,顧珊寶有一種直覺,今日要是真讓殿下就這么走了,那可能真的是永遠(yuǎn)也見不到他了。只這么一想著,心里就疼得直發(fā)顫,還來不及去深究到底是什么原因,身體就本能作出了反應(yīng)。 跑著追了出去,趕在周胤走出門前,一把從背后抱住了他精瘦的腰,死死的攔著不讓人走。 “放手”周胤冷聲道。 “不放”顧珊寶嘶啞著哭聲道,順勢就把小臉往他背上一貼,夏日本就穿的單薄,那滿臉的淚水一瞬間就透過衣衫傳了過來,周胤只覺得被淚水打濕的后背炙熱得灼人。 “放開”語氣已經(jīng)沒有剛才那么堅決了。 顧珊寶搖搖頭,又反應(yīng)過來周胤看不見,補充道:“不放”。 一眾宮人齊刷刷的垂下了頭顱,雖然殿下怒斥顧承徽,顧承徽反擊,殿下暴走,顧承徽又不顧臉面抓著人不放的這出大戲真的十分精彩,可他們還是理智的選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就怕殿下秋后算賬,那下場,呵呵。 僵持了好大一會,顧珊寶的心越來越?jīng)觯磥硭钦娴挠|怒了殿下,再也得不到饒恕了,她失望的想著,手慢慢開始松懈,只覺得全身都變的快沒有知覺了。 就在雙手快松開的那一瞬,周胤溫?zé)岬拇笳聘擦松先?,緊緊將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里。 轉(zhuǎn)過身去看顧珊寶,見她哭得面色慘白涕淚橫流的樣子,不覺好笑,他這是怎么了,竟像那毛頭小子似的和她鬧起了別扭,平白讓一眾宮人看了笑話。 “都滾出去”周胤低吼一句,語氣毋庸置疑,一眾宮人只在心里暗叫道,來了,終于來了,殿下這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和遠(yuǎn)帶頭,一群人迅速的夾著尾巴似逃一般的小跑了出去。 “別哭了”伸手給顧珊寶拭淚,周胤心疼得不行,今日原本是為了安撫她而來,為什么到了后面卻變成了這樣。 “殿下,你不要走,我剛才說的都是氣話”顧珊寶抽抽噎噎的,依舊害怕周胤會走。 “本宮不走,今日就在紫云軒陪著你”周胤安撫道,想了想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別哭了,好丑” “殿下”顧珊寶嬌嗔,把頭埋進(jìn)了他的懷里,順便抓起他的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兩人干脆就近坐在紫檀木的木椅上,相擁著沉默了半晌,可能是哭累了,顧珊寶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周胤將人抱到室內(nèi),小心的放到拔步床上,看她眼角還泛著淚花,心中一痛,低頭用唇溫柔的吻了干凈,凝視著顧珊寶的睡顏,腦海中不經(jīng)意的將他們這段時日的點點滴滴回憶了一遍,她在他心中是不同的,他喜歡她,寵愛她,每天都想見到她。 他因為她今日的這一舉動而生氣,冷靜下來后,卻又覺得甜蜜至極,她在乎他,才會因為東宮要進(jìn)新人而使性子。 可是他的身份注定了,不可能將情感獨給她一人,他還有未進(jìn)宮的太子妃,良娣,良媛,甚至是半月后就要進(jìn)來的承徽和昭訓(xùn),這么多人期盼著他。 想著,心情莫名的又有些煩躁。 “寶兒,本宮該拿你怎么辦才好”室內(nèi)傳來低低的嘆息。 第37章 和遠(yuǎn)帶著一眾宮人侯在廊庭下,來福伸出頭去瞧了瞧,這天色轉(zhuǎn)眼間就黑沉沉的,估計是有暴雨將至。 他趕忙跑到小庫房,拿出自制的綢布傘來到院子的角落,費力將傘撐開后固定在一旁的木架上,然后低頭去仔細(xì)瞧著那株葡萄秧。 和遠(yuǎn)好奇的慢慢踱步過去,也跟著瞧了瞧秧苗,道:“來福老弟,你這是干嘛呢?” 來福吃了一驚,這宮里能得和公公喚一聲老弟的,估計一個手掌都能數(shù)清了,趕緊受寵若驚道:“和公公,奴才看這天要下暴雨了,用傘將承徽的葡萄秧子遮一下,免得被這暴雨給澆死了?!?/br> 和遠(yuǎn)點點頭,還別說,這株苗子剛分過來的時候他也看了,這樣的時節(jié)按理說是活不了的,可誰讓人伺候的好呢,這不,不僅活的好好的,還長了不少藤蔓。 “你對承徽還真是上心”和遠(yuǎn)狀似感嘆道。 “做奴才的,可不就是要對主子忠心么”來福憨厚一笑,并不自得。 “好生伺候著,你們紫云軒的好日子,可還在后頭呢”和遠(yuǎn)突然壓低聲音道,他本不想多話,可太子殿下的態(tài)度在那里擺著,今日顧承徽如此冒犯,居然也就這么過去了。 看著這紫云軒也就來福這小子還算有點聰慧,這才開口提點。 來福眼睛亮了亮,他也是這么覺得的,但如今聽得和遠(yuǎn)的話,心里才算是真正的安定下來,看,并不是只有他們紫云軒的人覺得殿下待承徽不同。 好言謝過和遠(yuǎn)的提點,又仔細(xì)檢查了一番葡萄秧,這才跟著和遠(yuǎn)回到廊下候著。 不大一會,果然開始下起雨了。 顧珊寶沒睡多久就被自己給餓醒了,睜開眼睛就看見周胤坐在床桓處看書,好像經(jīng)常都是這樣,她醒來后總能看見他在她身邊陪著。 過了好一會才想起今日的爭執(zhí)來,心里一陣的后怕,天,她不僅出言頂撞了殿下,甚至還趕他走,幸好后面及時清醒留住了人,否則,她以后的日子可就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