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東宮寵妾記、陳燃軼事、你的黑料比本人可愛、我靠嘴炮刷副本[快穿]、阿魏(簡)、被綠之后的一系列連鎖反應(yīng)、性愛小奴隸(調(diào)教系,短篇)、如何擺脫變態(tài)同桌的十種方法、白日做夢【偽叔侄】、隱婚100分:惹火嬌妻嫁一送一
她竟然這么痛快的稱呼了自己的名字,是不知世間禮儀規(guī)矩、地位、輩分尊卑之間的區(qū)別,還是她察覺到了什么?知道這么稱呼更適合自己?或者是許統(tǒng)領(lǐng)透漏了什么?他邊想邊看向許先生,見對方微不可見的搖頭,心里不由茫然。 而一句話令木守二產(chǎn)生諸多猜測的何雨竹對此并不在意,反而道:“這就好,我這人不喜歡磨磨唧唧,只喜歡有事利落解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既然如今已經(jīng)滴血認(rèn)親,身世大白,那就該各自歸宗,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等里正來了,趕緊把這事處理好,我們還沒吃晚飯呢!” “你這個該天打雷劈、連畜生都不如的不孝媳婦,竟然想蠱惑我兒子背棄父母祖宗,我跟你拼了?!痹邴溂臼下爜?,何雨竹的話宛如火上澆油,一想到麥家康真要認(rèn)祖歸宗,自家可就一個男丁都沒有,真絕戶了。 麥家康在,不管真假,他家總算還有一個男丁,不會讓人戳著脊梁骨罵老絕戶,這也是今天來人當(dāng)著麥老頭揭穿那段往事后,他們憋在院子里一下午,哪怕麥老頭不停毆打她審問出真相,也沒有開門出來承認(rèn)麥家康非麥家子之事的原因。 云國朝代的風(fēng)氣,令麥季氏在家被娘家人洗腦,出嫁后被婆婆洗腦,都是女兒是賠錢貨,兒孫才是最重要的,為了不被賣掉、不絕戶,為了讓麥家泰娶妻生子,哄著媳婦趕緊生孫子,連倆親生女兒都可以犧牲的她。 怎么允許何雨竹如此滅絕她的希望,所以她聽何雨竹這么說,整個人連以前被何雨竹懟的啞口無言,聽到村里一些風(fēng)聲后,心里對她產(chǎn)生的恐懼都忘了,張牙舞爪的就向何雨竹撲去,似乎是在抓撓木守二不成,改變主意想把何雨竹打一頓。 見狀木守二心里一緊,許先生主仆也想要動身去拉開、或保護(hù)何雨竹,但他們在行動前,都掃到了周圍看熱鬧的村民們一臉同情的看向麥季氏的表情,麥老頭測側(cè)過頭不敢看那邊。 “小竹,她年紀(jì)大了,你手下留情??!” “這次可別弄死人啦!” 甚至還聽到一直躲在屋子里的麥玉蘭驚呼:“娘,你忘了她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別惹她?。 ?/br> 這句話令他們的動作不由停頓了一瞬。 眾人都覺得何雨竹不會吃虧,麥季氏這次可慘了,但看到這一幕的麥家康卻從憤怒、驚愕中回過神,不假思索的就擋道何雨竹跟前,想要替她挨過這幾下抓撓廝打。 卻沒料到,被他擋在身后的何雨竹見狀,立刻邊伸手把他拽到一旁,邊道:“閃開,別礙事,我最近可很少聽到敢罵我,甚至想跟我動手的人了?!?/br> 第85章 謝允帶來的壞消息 “明知道我最討厭有人辱罵我, 竟然還敢張口, 真是欠教訓(xùn),以前看在家康的份上饒了你,你就覺得我只會打嘴仗?誰給你的自信?既然不是你生了家康,教訓(xùn)你就可以換個方法了。”說完她迎著沖過來的麥季氏一伸手, 準(zhǔn)確的抓住她的發(fā)髻, 揚手給了她一個耳光。 把麥季氏整個扇的腦袋劇烈一晃, 身體往后退,卻又被何雨竹抓著發(fā)髻拽了回來, 接著又給她左臉一耳光, 這才松開手,邊拿帕子擦擦抓她頭發(fā)的手邊道:“還敢罵我,像你這種玩意老天都不劈死你,我不過是扇了一個罪孽深重的賤婦倆耳光,又怎么會挨雷劈?!?/br> “你你……噗……”麥季氏捂著臉, 剛說倆字就噗了一聲, 吐出一根黑黃的后槽牙出來,接著又看到何雨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隨手將帕子扔到地上, 又活動了幾下手腕, 好似隨時會再打人一般, 不……她的眼神比下午毆打她的麥老頭可怕多了。 這眼神令她不由想起最近村里有關(guān)她的傳聞,以及村里大部分男人、甚至連村長、何族長見到她都繞道走的情形,一股莫名的直覺令她萎縮的往后爬了兩下, 才反應(yīng)過來她竟然被麥家康那個畜生的媳婦打了,而且還對她產(chǎn)生了恐懼感,一時不由愣在那里。 同時愣住的還有許先生主仆、木守二三人,何雨竹這兩下,令他們不約而同的想到,這是少主夫人?竟然親手打人?就算鄉(xiāng)野村婦出身,罵個架、打個人很平常,可打得是麥季氏?。?/br> 就算如今麥家康身世他們揭露出一些,那麥季氏也算得上是少主的養(yǎng)母,這做媳婦的動手打夫君的養(yǎng)母,一般人哪里做得出來?還打的那么干脆利落,罵的更是毫不留情…… 三人瞬間無語了,其他知道何雨竹是什么兇殘性子的何家村人,也都一句話不敢多說,深恐遷怒到他們身上來。 . 就在這時,沉默的人群后面忽然傳來一聲牛鳴聲,隨著這聲音,一個連滾帶爬般的身影從牛車上爬下來,接著腳步踉蹌的跑到人群前面,對木守二道:“木二少,大事不好,府城出大事了?!?/br> “府城?”木守二聞言一驚,他身旁奴仆也紛紛面容變色。 一旁許先生立刻看了猿臂族女仆一眼,見她搖頭,才收回視線。 而來人聽木守二這么問,忙努力平息呼吸,大喘了幾口氣道:“是的,府城的知府府內(nèi)出事了?!?/br> “我記得你是里正的車夫?有什么事你詳細(xì)給我說說?!甭牭绞侵畠?nèi)出事,木守二神色略微放松,連語氣都和緩不少。 “是小的,方才您說先趕回來,走的時候小的剛套好牛車,等里正老爺收拾好,上了牛車后,小的剛把牛車趕出鎮(zhèn)子不久,就聽到身后有一匹馬的馬蹄聲傳來,咱這鄉(xiāng)下地方根本沒幾匹馬,更別說會騎馬的人了?!蹦臼囟途彿潘傻穆曇簦罾镎业能嚪蚍潘上聛?。 忙整理了語言,將里正要他說的事告知:“所以里正老爺和小的聽到疾奔的馬蹄聲時,還以為是您家又派人來了,忙勒停牛車,準(zhǔn)備問問騎馬而來的人有什么來意,沒想到馬上的人竟是前不久曾來里正老爺家拜訪過得謝舉人之子謝允……” 聽著來人的詳述,木守二、許先生、何雨竹、麥家康和何家村等人才知道,原來謝允接到他爹謝舉人的命令,要他回府城參加知府老爺接待省府知州大老爺家小少爺?shù)难缦?,沒想到知府老爺為了討那位小少爺?shù)臍g心。 竟然刻意養(yǎng)成了幾只行尸給那位小少爺金成洙取樂,卻沒料到那幾只行尸中的一個幼童模樣的行尸有些與眾不同,竟然強行撞彎了囚籠,從籠子里逃了出來,那行尸一出囚籠就大開殺戒。 先是咬破金成洙的喉嚨,喝了他不少血后,又竄入人群里,對正被逃竄人群擁擠,還沒來得及跑出宴客廳大門的知府老爺展開攻擊,抓開他的腦殼,把他的腦汁都喝光了后,竟把所有鐵籠都給打開,放出了里面的行尸…… 之后的事謝允也不清楚,那時他已經(jīng)逃出了知府宴客廳,并徑直逃回家,將此事告知了父母后,謝舉人竟然連忙收拾細(xì)軟,架著車往何家村趕來,說是府城內(nèi)要大禍臨頭,準(zhǔn)備回村避難,但謝舉人又擔(dān)心混亂之下,府兵不能抓住處決全部行尸。 或者在府兵的追捕下,有行尸逃到縣城或鎮(zhèn)上,流竄到村子內(nèi),縣城如今處于縣衙癱瘓狀態(tài),謝舉人無可奈何,就讓謝允騎馬先行一步,前來鎮(zhèn)上通知里正,請里正組織鎮(zhèn)上青壯架設(shè)關(guān)卡,加緊巡邏,以免行尸流竄過來…… 接到謝允帶來的消息后,里正覺得行尸之事關(guān)系鎮(zhèn)上所有人安危,麥家的事可以放到明后天再處理,于是就命他家車夫前來給木守二報信。 聽完這些,木守二不由長眉緊皺,艷麗的面容上露出一股憂色。 而何家村的人聽了,這些平日里連鎮(zhèn)上都極少去,縣城可能一輩子去兩次的人,先前做糯米生意,都只是從四村八鄉(xiāng)收糯米,托給村長去府城賣而已,只覺得府城離他們遠(yuǎn)著呢!根本不覺得行尸流竄,會給他們也帶來危險。 還紛紛好奇道:“先前都說糯米能治尸毒,我還以為糯米是治府城怪病的偏方呢!沒想到竟然真有行尸?!?/br> “不知道那行尸是什么樣?跟鬼比哪個厲害?” “快住嘴吧!你忘記咱們那回怎么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府城的?!?/br> “呸呸,瞧我這嘴。” “不過聽說那行尸就是人中尸毒,或者喪事辦的不爽利,造成尸變弄得,不管活著死了,不都是人嘛!有什么可怕的?” “蠢貨,你沒聽里正家車夫說過,謝少爺可是親眼看到行尸咬破貴人的喉嚨,掀了知府老爺?shù)哪X殼子。” “嘶!” “那也……沒咱們村的女老虎可怕?!?/br> “對哦!不過是死倆人,母老虎發(fā)威那次……” . “咳咳!”何村長聽村里人越說越不像樣,快要把村里的秘密在人前鬧出來,忙假裝咳嗽兩聲,岔開話題問:“行尸流竄是該警惕,一會兒我也安排村子青壯加緊巡邏,不過謝舉人為何匆匆忙忙,非要回村躲避,在府城緊閉門戶,以城里那堅固的房子,應(yīng)該比在村里更好吧?” “因為死的人里面有省府那位知州家的嫡出少爺,蒼云省知州金棟本來只是金氏部落女奴所出,雖有金氏血統(tǒng),但在金人眼里,他的出身是低賤,不算皇室中人,能爬到如今地位全靠戰(zhàn)功?!甭勓阅臼囟b作沒聽到人群里那些議論少主夫人的聲音。 面容嚴(yán)肅的回答道:“他或許是有戰(zhàn)場上落下的毛病,平日為人殘暴,府內(nèi)下人犯錯,動輒生死大刑,蒼云省作為雷宵府直屬省府,知州金棟對府城所有人都有生殺大權(quán),如果他要遷怒今日宴會上所有人的話,只要參加宴會幸存下來,又沒有大來頭的,估計都會成為他泄憤的對象?!?/br> “嘛!明知道金人殘暴,還跟他們走近,而且竟參與金人舉辦的那種有失人倫德行,故意禍害百姓的宴會,那落得這種結(jié)果,也是應(yīng)該。”許先生對此事卻另有看法:“在我看來,最糟糕的是行尸若沒有當(dāng)場處決,任由其流竄民間的話,那府城內(nèi)和周邊手無寸鐵的百姓們可就遭殃了?!?/br> “嘁!他們遭不遭殃咱們在這里也就聽聽,鞭長莫及的事管那么多干嘛!”就在這時,安靜了一會兒的何雨竹一臉不耐煩,沒什么儀態(tài)的摸摸肚子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是我餓了,你們難道想讓我等你們談天說地到深夜再處理麥家的事,讓我可以回家吃飯?” “是我疏忽了,雨竹你和許先生他們先回去吃飯,我在這處理完麥家的事就回去?!甭勓喳溂铱敌乓詾檎妫σ斡曛裣然丶?,想自己留下來處理這里的事。 何雨竹聽了冷笑一聲:“呵……還有什么好處理的,難道你覺得里正不來,就辦不了他們了?” “小竹,有外人在,你可別亂來?!币娝@么一笑,何族長立刻想起她同樣這幅表情弄死了來村里那些人,連縣衙都……現(xiàn)在又笑,不會是想也弄死麥家人吧!他邊想邊不由膽戰(zhàn)心驚的勸道。 “亂來?只要他們老老實實痛痛快快的各歸各宗,我怎么會亂來呢?是不是呀!麥家伯伯……”何雨竹意味深長的盯著麥老頭道。 這眼神令麥老頭頭皮一緊,兵爺、差爺來抓人那天后,村長、何族長有把村里男丁都叫到祠堂開會,把那天事情經(jīng)過告訴了他們,讓他們管好家里人的嘴,任何人不得提那些差役、兵爺曾來村里的事。 那是他第一次聽聞何雨竹兇殘的所作所為,當(dāng)時心里還慶幸,多虧了是她招贅麥家康,而不是嫁進(jìn)麥家,要是她成了麥家媳婦,他這一家子,估計除了家康,沒有人能有好日子過。 第86章 歸宗 就算之前鬧上門, 也是即將頂上絕戶這個名頭逼得他不得不冒險,同時心里還有另一層算計, 想著他怎么著也是家康的親爹, 何雨竹再兇殘, 面對夫婿的親爹親娘, 應(yīng)該還是不敢太過分,現(xiàn)在想想, 估計當(dāng)時用潑熱油威脅他們也算是手下留情吧! 可如今他不是麥家康親爹的事全都知道了,其中原委還因為他身邊這個敗家黑心婆娘壞事做盡, 自己也有對不住人家孩子的地方,這些事,估計在兇殘的何家母老虎看來, 他們一家子都死有余辜。 他要是再堅持, 會不會真在不知什么時候,也被她耍手段喂野獸?與其跟她拼命, 還不知木家怎么對付他家, 搶回那么一個假兒子,倒不如想辦法多弄點錢, 買幾個女人當(dāng)妾生幾個親兒子,親手養(yǎng)大的親兒子總比這么一個已經(jīng)離心的假兒子強多了。 實際心里在聽到木守二提到打算把三閨女嫁妝給他納妾這個辦法后, 就心動的他,面對各方威脅,輕而易舉的用自己抵抗不了、他們太厲害、假兒子離心、不如重新養(yǎng)個親兒子等理由,給自己找到低頭的借口后。 他當(dāng)即故作無奈的嘆口氣道:“唉!都說娶妻娶賢, 我娶了這么一個惡婦,真是倒了八輩子霉,好好一個兒子轉(zhuǎn)眼成了別人家的了?!?/br> “老頭子!”聽到‘轉(zhuǎn)眼成了別人家’這幾個字,就知道麥老頭打算的麥季氏不由捂著紅腫的臉驚叫出聲,接著用掉牙后含糊不清的聲音道:“嗚能各??!非絕吼??!” “木少爺,您也聽到了,要是家康歸宗,我家可就一個男丁都沒了,我家今后不管是招婿、還是買個女人傳宗接代都要,您看……”麥老頭邊說邊意思意思的搓搓手。 木守二聞言不屑一笑:“嘖!不就是想要好處嘛!哪那么多廢話!你想要多少說給本少爺聽聽?” “首先我家三妮的嫁妝不能動,她要是沒了嫁妝,她男人還不跟她和離??!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是不?所以除了她的嫁妝,您看看總要給我一些招婿或買妾養(yǎng)家錢。”麥老頭或許是臉皮還不夠厚。 又或者說到買妾熱血上涌,竟然在村人圍觀下,滿臉通紅的接著道:“畢竟我家要是有兒子在,既不用招婿或買妾傳宗接代,還有兒子給我養(yǎng)老送終是不?所以這筆錢,都說六十古來稀,就算我老兩口能活到六十,從今年算起,每年的養(yǎng)老錢……” “一點三瓜倆棗,哪那么多廢話,不就是既想昧下她的嫁妝,又想多要點錢嗎?行啊!只要能今天把事辦利落了,讓我回頭順當(dāng)帶表弟回家見見長輩,除了那筆總數(shù)約五千兩的嫁妝,我再給你一千兩夠吧?”聽麥老頭這么不要臉皮的一筆一筆算計。 木守二諷刺一笑,瞥了眼沉默下來的女子,似乎不屑一顧道:“就你家這幾口人,買上幾個女人連一百兩都用不了,你家有房有地,一年的花銷就算三十兩,剩下九百兩都夠你們花三十年,到時你孫子都該娶媳婦了吧!” “夠夠,足夠了。”麥老頭一聽說能拿一千兩,立刻咧開嘴,也不蹲那數(shù)著手指算計了,忙不迭的連聲應(yīng)道。 麥季氏正因為聽到麥老頭想納妾想要接著鬧騰,結(jié)果等聽到沉默女子的嫁妝有五千兩,木家還給他們一千兩時,什么納妾、鬧騰全忘記了,腦子里就記著她家要發(fā)大財,將有六千兩家底,這些別說麥家康被何雨竹把持著,這段時間一文錢都沒給過。 就算麥家康孝順,年年月月給養(yǎng)老錢,逢年過節(jié)給孝敬,等他們到老死,也給不了這么多呀!而且有了錢她就可以雇人去抓回王杏香,把寶貝孫子找回來,既然如此,還留著這個假兒子干什么?膈應(yīng)她這么多年,最后還能借著他發(fā)一筆財,簡直太值了…… 麥家康冷眼看著麥家老兩口臉皮比城墻后,轉(zhuǎn)眼在木家二少爺手上勒索了一大筆銀子,才肯按下同意各歸各宗的文書,正想開口對木家二少說他已經(jīng)招贅出去,不算麥家人,根本不用費勁費錢弄這份文書時。 一旁看熱鬧的何雨竹卻伸手拉住他,低聲在他耳邊道:“有錢拿沒命花,這事不用管,你忘記麥家泰死那天我怎么跟你說的了?好好想想吧!” “什么?你是說……”麥家康聞言驚叫一聲,在察覺周圍人都看向他后,忙把到嗓子眼的話又咽了回去,腦中卻嗡嗡作響,回憶著何雨竹在聽聞麥家泰死去經(jīng)過時,就說是有人要整的麥家家破人亡的那番話。 再想想他所了解的大戶人家行事風(fēng)格,不由心中驚跳,是??!像木家這種全國客棧、車馬行行首,家世可是比一些達(dá)官貴人都不差,加上行業(yè)關(guān)系,跟江湖人關(guān)系更是密切,他在軍營時就不時聽聞他們跟同行為了爭奪生意,真刀真槍廝殺的事。 女眷被欺負(fù)的差點難產(chǎn)而死,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還被調(diào)換,調(diào)換后還不曾好好對待孩子,令孩子小小年紀(jì)入伍,一身重病歸來又因為他們的貪心給別人家當(dāng)了贅婿…… 這事要不是主角是他,他都會覺得麥家人罪該萬死,這樣的人家,今天來處理他的事,怎么可能如此心慈手軟?原來他們早就查明他的身世,并著手對麥家進(jìn)行報復(fù)了,家泰竟然是因為他而死、王杏香母子也是因為他而下落不明。 現(xiàn)在木家人以這副姿態(tài)找上門,恐怕是除了要他名正言順跟麥家斷絕關(guān)系,還有折騰完家泰一家三口不算完,要把真正的罪魁禍?zhǔn)着交诓划?dāng)初吧?那么自己呢?知道這一切的自己該站在哪邊?該怎么做?麥家康眼神迷茫的看著何雨竹。 面對他的迷茫,何雨竹只是冷靜的道:“不要被那些他人創(chuàng)造的倫理道德影響,問問你的心,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這世間辜負(fù)誰,也別辜負(fù)自己?!?/br> “辜負(fù)……”是啊!自己一直是被麥家辜負(fù)、傷害的那一方,死而重生,有可能是他憋屈的死不瞑目吧!而自己生母受的苦、受的罪,他就算沒有親眼看到,也該感同身受,這事或許家泰一家三口都是無辜的。 可二十年前,他的生母、剛出生的自己就不無辜嗎?他們一家拿著自己生母給的重金渡過亂世,安安穩(wěn)穩(wěn)搬到何家村落戶,卻偷了自己,在不需要自己這個給她爭取地位的道具后,又百般嫌棄、打壓折磨…… 事到如今,怎么還能為幼年時他們的一點虛假的親情而動搖,從而辜負(fù)了死過一次的自己,也辜負(fù)了受盡欺騙傷害,如今生死不明的母親,想通后,麥家康不在言語,冷眼看著麥家老兩口將木守二遞過去的銀票挨排點一遍,經(jīng)過村長確認(rèn)銀票是真后,才肯按手印的貪婪嘴臉…… . 如此一直到月亮高升時分,才算處理完麥家的事,木守二眨了眨桃花眼,目送那位被他們稱為麥家女的女子和孩子進(jìn)了麥家院子后,才轉(zhuǎn)身對著麥家康揚揚手里的歸宗文書道:“表弟,能否請我去你家坐坐?你歸宗后的姓氏戶貼還要跟你好好商量呢!” “這個不用商……”麥家康剛想說不用商量,他已經(jīng)入贅何雨竹家,以后姓什么并不重要。 他身旁的何雨竹就忽然打斷他的話道:“嘖嘖!家康,咱家今晚看來會很熱鬧,既有陌路偶遇的許先生主仆來做客,又有自稱您表兄的主仆白日到訪,逗留至今,夜晚趕路很危險,看來也只能委屈幾位一晚了,諸位請,我家就在前邊那條路口?!?/br> “呵……給表弟妹添麻煩了?!蹦臼囟牶斡曛襁@么說,只覺得頭皮一炸,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卻又不知道哪里會出狀況。 被點名的許先生也覺得有點不妙,卻聽不出何雨竹剛才那番話中若有似無的想說什么,只能暗自猜測,自己難道暴露了?還是小二暴露了?又或者大家都暴露了?不能吧!才這么短時間,自己跟小二連一句話都沒搭過,怎么就暴露了。 聽著自家媳婦那只有在要搞事情時才會使用的古怪語氣,看著自己媳婦說完話后,突然安靜的木二少、許先生兩行人,麥家康只能模糊的猜測,自家媳婦估計已經(jīng)抓到他們倆的把柄啦!不過究竟是什么把柄呢?自己怎么沒發(fā)覺? 就這樣在麥家康的思索,許先生主仆、木守二主仆的安靜中,一行人跟著何雨竹回家,并在木家下人的熱情主動下,搶過做飯的差事,一起吃了頓除了沒有酒,色香味俱全,遲來的晚飯后。 何雨竹看著收拾了碗筷都退下去的下人,突然開口道:“好啦!現(xiàn)在吃飽了,該說說正事,許先生、木二少爺,現(xiàn)在你們可以把我家家康真正的身世說一說了吧!” “噗!咳咳……”聞言,正喝飯后茶的木守二不由將口中的茶噴出,接著嗆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