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節(jié)
但是她們簽訂了八年的契約,還剩下七年的時間。上面有一條,不管雙方誰先違約,都要支付高額的賠償金。 安筱筱自己是舍不得于寒舟離開的,她覺得把于寒舟放在身邊當個小總管也是可以的,給她管著里里外外的事情。但北堂風不肯,他特別不愿意再看到于寒舟。 瞧瞧吧!這一年多以來,她都干了什么? 北堂風很擔心再把于寒舟留在跟前,過段時間安筱筱不愿意給他生孩子! “生孩子對我有什么好處?” “嫁給你就要給你生孩子嗎?” 他想一想就頭痛! 所以這個人是一定不能再留在身邊了。 但是北堂風也沒想滅口什么的,她雖然討厭了一點,但是也沒到那個地步。 他拿出兩萬兩的銀票,拍在了桌上:“本來你跟王妃簽的契約是八年,每個月二百兩銀子,現(xiàn)在還剩下七年時間。本王把酬勞都給你結(jié)清,以后你不需要再侍奉王妃了,契約終止?!?/br> 于寒舟不吭聲。 契約上雖然寫著每個月二百兩,但實際上她得到的遠超二百兩。就這么不干,不劃算??! “你別得寸進尺!”被坑過這么多次,北堂風多少也明白一點她的想法,警告道:“你什么也不用做,就有這么多銀子拿,你還想怎么樣?” 于寒舟不想怎么樣。 她只是舍不得這兩大光環(huán)。瞧瞧,跟在兩人身邊的日子,過得多舒坦! “我要問過王妃的意思。”于寒舟說道,“王妃不需要我侍奉,我才能走?!?/br> 北堂風頓時牙根癢。如果安筱筱同意,他還需要拿兩萬兩銀子出來嗎? 這個女人!不是愛財嗎?這些銀子足夠她胡天海地一輩子了,她怎么忽然忠心耿耿起來了? 北堂風想把于寒舟攆得遠遠的,但是一來于寒舟居然忠心起來了,二來他也舍不得讓安筱筱傷心,只得忍下來。 而安筱筱卻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我要開間鋪子,你去給我當掌柜吧?!彼龑τ诤壅f。 她并不想失去于寒舟這個得力的屬下。怎么說呢?能夠拒絕北堂風,真心實意追隨她,這世上恐怕沒有第二個人了。 安筱筱很明白,于寒舟是一個有本事、夠忠誠的屬下,失去了,她再難找到第二個。 她不能手下沒有人可用。別的人,都是北堂風的人,安筱筱想要自己的人。所以,她讓于寒舟出去給她管鋪子。這樣既沒有失去她,又不在北堂風面前晃,一舉兩得。 “月例銀子照發(fā)。另外,鋪子的收益拿出半成給你做紅利?!卑搀泱銥榱吮硎咀约翰皇前阉S意打發(fā)出去,又許以重酬。 這下于寒舟高興極了,立刻抱拳道:“謝主子!” 這一下,三個人都高興了。 北堂風沒有了礙眼的人在面前晃,可以不那么擔心再掉坑了。 安筱筱開了鋪子,還有了可靠的人給自己辦事。 于寒舟則是既自由自在,又漲了薪水,簡直不要太高興! 是的,她雖然做了掌柜,但是不用時時刻刻在鋪子里照看著。安筱筱開的鋪子,商品是那些美容美白祛疤的藥膏、面脂,于寒舟收了兩個小學徒,手把手帶了兩個月,就可以不用坐鎮(zhèn)鋪子了。 她每天早上到鋪子里看一眼,就可以出去喝喝茶,聽聽戲,有時候還被小伙伴們請去打打架,簡直自在極了。 這一天,有個小伙伴娶到了傾心的姑娘,于寒舟去喝了喜酒?;貋砗?,就感到有點寂寞。 她現(xiàn)在錦衣華服,珍饈美食,全都有了,就是被窩有點冷。這樣想著,她就披好衣衫,拿了銀子,往楚風館去了。 不去不知道,一進去,于寒舟頓時大開眼界。 清冷的,熱情的,柔弱的,強壯的,能說會道的,風趣幽默的,溫柔體貼的,什么類型的男子都有。而且一個個都很年輕,容貌也好。 她一下子不覺得寂寞了。掏出銀兩來,點了兩個彈琴唱曲的,往包廂里去了。 小倌們見她出手大方,人又年輕漂亮,都十分熱情地迎上來,還有不要銀子倒貼也要服侍她的。 就連一眼望去氣質(zhì)清冷的那個小倌,都緊緊站在她身側(cè),不論誰扯他,都扯不動他。 于寒舟心情大好,又點了兩個順眼的,一起坐進了包廂里。 一個彈琴,一個唱曲兒,一個給她端茶遞水,一個為她捏肩捶腿。 于寒舟偎在一個小美人的胸膛上,微瞇著眼睛,手指輕輕敲擊在膝上,和著拍子,一時飄飄然。 然而她美了沒多久,包廂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于姑娘,好久不見?!泵嫒菘∏蔚那嗌滥凶右凰π渑郏⑿χ哌M來。 看著這張熟悉的面孔,于寒舟一時愕然。 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順順利利!(^-^)v 感情戲:我來了!┗|`o′|┛ 第340章 暗衛(wèi)19 “你怎么在這?”于寒舟有些訝異地問。 在楚風館看到舒笙, 其實不稀奇。畢竟,她從前就在這條街上遇到過他。讓于寒舟訝異的是,他怎么知道她在這? 舒笙微笑著, 往她身邊一掃。 他身上有一股風塵男子都沒有的斯文和正派, 明明是微微笑著, 卻有股不怒自威之感。這樣目光一掃,為于寒舟倒茶捶腿的兩個小倌都默默起身退下了。 于寒舟挑了挑眉, 沒說什么。 就見舒笙緩步走過來, 在她身邊盤腿坐下。倒了杯水, 對她一敬:“別來無恙?!?/br> 于寒舟上下移動著視線,打量著他。 這人跟從前略有些不同了。從前的他是個文質(zhì)彬彬的讀書人形象, 身形單薄, 臉頰瘦削, 看起來又白又脆。 這時卻不一樣了,膚色健康而紅潤, 眼神明亮而清冽, 就連身形都結(jié)實了不少。 “別來無恙。”她朝他微微頷首。 舒笙的眼底如盛著繁星,溫柔地注視著她,說道:“一年不見, 姑娘卻沒有什么變化,仍如從前一樣美麗?!?/br> 于寒舟卻笑道:“你倒是不大一樣了,油嘴滑舌?!?/br> 舒笙一噎,隨即低頭笑起來。 可不是嗎?從前的他, 可不敢這樣大膽地夸她。他見了她就臉紅,更別說坐得離她這么近。 “這么巧, 舒大人在這里辦事?”于寒舟問道。 舒笙抬頭,眼睛微亮:“姑娘知道我在做官?我沒有離京, 你似乎不驚訝?”他定定看著她,“當初留我在京城的人是你,是不是?” 于寒舟沒有否認,低頭拿起茶杯,輕輕啜著。 “還沒有來得及謝姑娘?!笔骟媳愕溃p手執(zhí)杯,神情認真地朝她敬道。 于寒舟懶散地揮了下手:“不客氣。倘若舒大人真心要謝,不如識趣點,別打擾我找樂子。” 從前她逛楚風館,他就見過,把她拐走了。如今又在這里見到她,而且親眼看見她尋歡作樂,應該知道她喜歡什么,別壞她興致才是。 “姑娘一個人聽曲兒,豈不是悶?”未料,舒笙卻道:“我陪姑娘一起?!?/br> 他看不出絲毫不適,手一揮,彈琴唱曲的小倌便又繼續(xù)演奏起來。 于寒舟:“……” 什么意思?賴著不走?是她拒絕得不夠明白嗎? “舒大人這就恩將仇報了??!”她冷下臉,偏頭看他,不悅地道。 舒笙卻是笑道:“姑娘不知,其實我也會彈琴、唱曲。姑娘要不要聽一聽?” 于寒舟無語,這人沒脾氣的嗎? 她不禁覺得奇怪,她這樣一個作風不良的女子,他勾搭她干什么? 不過,倒是有點想聽一聽他彈琴唱曲兒。怎么說他如今也是官身,正兒八經(jīng)的良家子,在這樣的地方給她彈琴唱曲,還是很誘人的。 “舒大人彈琴、唱曲,不知價格幾何?”于寒舟便問他,“也不知我今日帶的銀子夠不夠?” 舒笙眼底的星光暗了少許,片刻后才道:“只要姑娘高興,不需要銀子?!?/br> “那算了?!庇诤蹟[手道,“天底下從來沒有不要錢的買賣。如果有,那一定是個坑,吃人不吐骨頭的?!?/br> 舒笙低低地笑了起來:“姑娘通透?!?/br> 于寒舟攆他不走,刺他也不惱,他就這么磨磨唧唧的,不挑明了說,就只纏著她,怪叫人難受的。 坐了一會兒,她沒了興致,起身道:“不早了,我回了,舒大人再見。” 運起輕功離去。 舒笙張口欲留,然而聲音還沒發(fā)出來,她的身形就不見了。他眼底的星光徹底暗淡下來,目光在屋里低頭垂首的小倌兒們身上一掃,一句話也沒說,起身走了。 半個月后,于寒舟又到了花街。 她這次換了一家。 沒想到,剛坐下不到半個時辰,舒笙就來了。 他仿佛有定位一樣,精準地推開了她所在的包廂的門。 于寒舟瞇了瞇眼睛,道:“這么巧?又遇到舒大人?” “不巧。”舒笙笑著走近,“我是為姑娘而來的?!?/br> 于寒舟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就問他。而他也沒瞞著,如實答了:“我畫了畫像,在每家楚風館都留了一張?!?/br> 一旦楚風館的人見到她,就會到他的住址報信,所以他才能每次都很快趕到。 于寒舟無語地看著他,半晌才道:“有意思嗎?” 舒笙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我并不想惹姑娘厭煩?!?/br> “知道你還這么搞?”于寒舟不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