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節(jié)
高緯聽她終于有了軟化的跡象,再也按捺不住了,將人壓了下去。 兩人足足折騰了一個時辰,高緯終于覺得神清氣爽,抱著人去沐浴。小別勝新婚,他這回沒有了潔癖,竟抱著人進了同一個浴桶,又折騰了一回。 然后才抱著人睡下。 于寒舟等他睡著后,就撇著嘴從他懷里滾出去了。這人太粗魯了,不像三郎,特別照顧她的感受,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她開始對比鐘三郎和高緯的表現(xiàn)。 高緯的風(fēng)格比較生猛,鮮少顧及她的感受,或者說他自負(fù)之極,總覺得他不管怎樣她都快樂。 當(dāng)然,這也是她慣的,她一開始引誘他的時候,就是說的“王爺怎樣我都喜歡”。 鐘三郎就不一樣了,他天生就是溫柔的性情,在她揭穿他的身份之前,他就很體貼。后來兩人相識了,交了心,他待她更是溫柔,那是從心靈到身體都登上極樂的探討。 只可惜三郎懂得不多,高緯防著他呢,他想要上位,困難重重。 而且三郎未必想要上位。他這人老實又忠誠,很難生出“大逆不道”的心思。 再說,高緯除了床上表現(xiàn)略遜,別的都不錯。 若是僅僅因為這個就讓三郎上位,于寒舟覺得不值得。她打算從明天開始,調(diào)教一下高緯。 打定主意,她便安下心來,閉上眼睛準(zhǔn)備睡去。驀地,聽到窗戶那里有些動靜。她一開始以為是風(fēng)聲,可是過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不是。 心頭浮上一點異樣,她輕手輕腳地下床,披衣往窗邊行去。 隔著窗戶,她輕輕咳了一聲。頓時,窗外變得寂靜了。 “是我?!钡偷偷穆曇魝鱽?,似乎帶了點笑意。于寒舟驚訝得睜大眼睛,立刻將窗戶打開一道縫,外面站著的果然是鐘三郎。 黑暗中,他的輪廓看不太清晰,但是能看得到他做了些修飾,跟他的原本面貌并不相同。 “怎的還沒睡?”他溫柔地看著她問。 于寒舟微微垂下眼睛,小聲說道:“本要睡了,忽然心生異樣,便來看看。” 鐘三郎的眼神更加明亮了,他抬起一只手,撥了撥她被夜風(fēng)吹得揚起的發(fā)絲,溫柔地道:“夜里涼,別吹著了,進去吧?!?/br> 于寒舟卻是心中一動。他膽敢站在窗外,還做出動靜來,不管她上不上鉤,他這番舉動都足夠大膽。 那么,他什么時候來的?真的那么巧,高緯睡下了他才來的?他總不至于在高緯還清醒時就做動作吧?那不是找死? 也就是說,他等到兩人的動靜消停了,高緯已經(jīng)睡下了,才開始叩窗戶的? 他竟然這般大膽…… 于寒舟反手握住他的手,仰頭露出一個柔弱又委屈的表情:“三郎~” 鐘三郎看著她水潤的眸子,她那樣委屈又依戀地看著他,不禁心中一痛! “委屈你了?!彼麊÷暤?。 于寒舟在他手腕上親了親,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太危險了,你回去吧?!?/br> 鐘三郎在她的注視中,狠狠心轉(zhuǎn)身離開,很快沒入夜色中。 于寒舟等他的身形看不見了,才關(guān)上窗子,黑暗中勾了下唇角。 作者有話要說: 高緯(睡夢中咂嘴):爽! 第272章 王妃14 其實, 于寒舟已經(jīng)沒有了再作弄下去的理由。 她的目的是做寧王妃,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刈鰧幫蹂?,享尊貴榮華。那么, 以高緯目前的表現(xiàn)來看, 她根本不必再培養(yǎng)鐘三郎為后路,就能夠一世安穩(wěn),做體體面面的寧王妃。 畢竟,女主的劇情都跑很遠(yuǎn)了, 對她沒有威脅了。 那她為什么還要暗中搞事,挑撥高緯和鐘三郎呢?于寒舟仔細(xì)想了想,大概是因為這樣有趣, 而高緯從前做的事又太叫人恨, 她不愿意就這樣罷手,叫他順風(fēng)順?biāo)?、無憂無慮地過一生。 況且, 不論高緯和鐘三郎誰上位,都不影響她的寧王妃的位子。 她輕手輕腳地上了床,拉高錦被蓋在身上, 便在一片寧靜中睡下了。 次日一早, 于寒舟還未清醒,就覺得身上有人作怪。 三郎是不會打擾她睡覺的,于寒舟雖則沒有全然清醒, 卻辨別出了作怪的人。 她眼也不睜, 徑直伸出腳,精準(zhǔn)地踹在他胸膛上,將人踹得往后仰去。 “放肆!”高緯下意識地斥道。 然而話出口后, 就見玉足的主人根本不曾醒來,眼睛仍然閉著, 踹完就收回了腳,蜷起身子,細(xì)細(xì)的眉頭輕輕蹙著,好似被打擾了好眠而不快。 高緯頓時有些心虛。 剛剛被踹中了的怒氣,因著沒有發(fā)泄的對象,在心頭盤旋半晌,不得不散去了。 他坐起來,看著縮在錦被里的輕柔的一團身影,心里一片軟綿綿,舍不得離開。爬回她身側(cè)躺下,攬住她,打算再一睡會兒。 于寒舟見他不再作怪了,也就不理他了。 待她徹底醒來時,身邊已經(jīng)沒有了人。她并不意外,喚下人進來伺候她起身。 豫國公府前日下了帖子,邀她去賞花,于寒舟用過早飯便出門了,也沒有跟高緯打招呼。 她現(xiàn)在還“生著氣”呢。 倒是高緯,忙過一陣,想起她來,卻得知她出府了,不禁氣悶。 他叫過鐘三郎,問道:“王妃這段日子一直如此冷淡?” 本來他不想問鐘三郎的??墒侨兆犹y過了,他有點扛不住。他是尊貴不凡的寧王,什么時候低聲下氣地哄過人?昨兒哄了一通了,人還這樣,他就不想哄了,索性叫鐘三郎過來問。 鐘三郎聽到“冷淡”二字,心中便是一甜。她并不喜歡王爺,才對王爺這般冷淡。 面上絲毫不顯,仍舊規(guī)規(guī)矩矩的,答道:“王爺離開的頭幾日,娘娘并不這樣,只是小的不敢冒犯娘娘,不得不借口忙碌,同她疏遠(yuǎn)一些。后幾日,娘娘便如此了?!?/br> 高緯皺起眉頭,思索起來。 他拉不下身段去哄女人。哪怕那是他的王妃,是他喜歡的女子。 可是她也太難哄了,他也不是沒哄她,是她矯情做作,得寸進尺,他哪能低聲下氣地一直哄她? 要不,讓鐘三郎代替他,去哄哄她?哄好了,兩人再換回來? 這個念頭在腦中劃過,他便動心了,覺得是個好主意。 然而他話說出口,卻見鐘三郎的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不禁不快:“你不肯?” 鐘三郎忙叩首:“小的不敢?!?/br> 他一臉惶恐的樣子,讓高緯心里舒服了些。他的確不敢,那可是他的女主人。若要去哄她,少不得有些肢體接觸,怕他要嚇壞。 “那算了。”高緯揮揮手,讓鐘三郎下去了。 他很快找到了解決辦法——徐側(cè)妃來書房,向他邀寵。 高緯本來不想寵她,但是徐側(cè)妃很會放軟身段哄人。哄人,還是被人哄?高緯當(dāng)然選擇了后者。 等到于寒舟回府,就聽到下人通報:“王爺說,今晚歇在徐側(cè)妃那邊?!?/br> 下人說話時,頭埋得低低的,語氣帶著小心翼翼。顯然,怕她發(fā)脾氣。 然而于寒舟只是冷笑一聲,便淡淡說道:“我知道了?!?/br> 下人等了片刻,見她沒有別的吩咐,便退下去了。 高緯下午便在徐側(cè)妃的房里坐著,同徐側(cè)妃說話。他派人向于寒舟那邊傳話后,便一直等著了。在他想來,于寒舟得知他要歇在徐側(cè)妃房里,一定會不痛快,派人請他過去。 然而他等啊等,等到天都黑了,也沒有人來請他回去。 他的臉色越來越黑。 “王爺,擺飯吧?”徐側(cè)妃溫柔地道。 高緯不愿意同她一起吃飯。這個女人,引不起他的興趣。跟她一同吃飯,對他來說是折磨。 但他又不肯就此放棄,便道:“好,擺飯吧?!?/br> 他就不信,她真的能忍得??! 而此時的于寒舟,一個人不緊不慢地吃飯。吃過飯后,身邊的丫鬟提醒她,請王爺回來。于寒舟給拒了,把人都趕出去,一個人坐在內(nèi)室,拿起針線筐,開始做荷包。 如果高緯今晚歇在徐側(cè)妃的房里,明天一早,她就把這個荷包給鐘三郎。 而如果高緯回來了,沒歇在徐側(cè)妃的房里,她就把荷包給高緯。然后對鐘三郎說,這是她悄悄繡給他的,但是被高緯發(fā)現(xiàn)了,搶過去戴了。 ╭(╯^╰)╮ 就在于寒舟低頭做荷包的時候,高緯終于跟徐側(cè)妃用完了晚飯。 這一頓飯吃的,怎么說呢,也不能算是不舒服。徐側(cè)妃聰明賢惠,一頓飯把他照顧得很好,是跟于寒舟吃飯的時候所享受不到的溫柔體貼。 但也僅僅是不難受而已。對高緯來說,他寧可跟于寒舟一起用飯。至少,跟喜歡的人一起吃飯,看著喜歡的人,就很下飯。再聽她嬌氣地埋怨幾句,就更愉快了。 飯后,他暗暗嘆了口氣,起身道:“我還有事要忙,你歇下吧。” 不顧徐側(cè)妃的挽留,大步離去。 在去書房還是主院的交叉口,他猶豫了下,扭頭走向了書房。 他才不去主院,不看她的冷臉。 高緯今晚睡的冷冰冰的書房。一晚上,他輾轉(zhuǎn)反側(cè),煎熬不已。 他不想一個人睡冷冰冰的書房。他餓了八天,才吃了一頓飯,餓得難受。但是一回去,面對的肯定是她的冷臉,要好好哄一頓,才能吃上一頓。 他寧可餓著! 士可殺,不可辱! 高緯一連睡了三天書房。這期間,徐側(cè)妃和陳側(cè)妃輪流邀寵,都沒能把他拐過去。 府里的下人便知道了,王爺和王妃斗氣了。 徐側(cè)妃和陳側(cè)妃恨得牙都要咬碎了。什么意思?王爺跟王妃生氣,斗成這樣,都不寵她們? 徐側(cè)妃甚至暗暗出主意:“王爺,jiejie心性傲氣,您若是不把她壓服了,以后豈不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