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jié)
舒展贊嘆:“這位很睿智。” “族長,我們是分頭走,還是?”有人出言打斷兩人說話。 花鐵兒轉(zhuǎn)頭,他早就已經(jīng)想好,聞言毫不猶豫地說道:“你們先跟戰(zhàn)海和戰(zhàn)霧進入王都,以部落的名義向王都大巫塔申請住處。等你們定下來,戰(zhàn)霧來找我們,我們再去你們那兒。” “是?!备觇F向花鐵兒和舒展兩人行禮,他是這次圣蟲部落除了花鐵兒以外的帶隊人。 朝圣大典在即,以前圣蟲部落從沒有人參加,這次花鐵兒想著讓圣蟲部落正式進入世人眼中,就跟舒展商量,把圣蟲部落的人也帶來了,同時還帶了不少交易物資。 駱鯤大巫和族中長老本來也想過來,但臨走前,舒展給了駱鯤他們一些延長那些沉眠者壽命的藥劑。但這個藥劑不能一次性使用,而是要像點滴一樣一點點注入使用者身體,并且還要看使用者的身體變化,如果有什么不善,需要立刻終止。 舒展急著要去見瘋兔大師,沒時間留下看藥劑的實際使用結(jié)果,只能讓駱鯤他們詳細記錄,同時駱鯤和長老們也不放心這事交給別人做,只能他們親自cao作。 其他人離開,花鐵兒一邊跟舒展介紹天柱國以及附近的風土人情,一邊帶著他往瘋兔的公爵府大門走。 舒展第一次過來,且天柱星還沒有特別準確的全球坐標圖出現(xiàn),他帶花鐵兒等人過來并沒有直接到達瘋兔的府邸,只到了城郊一處田地。 一行人走出田地時被該田地的農(nóng)人看到。那農(nóng)人硬說他們隨便走進他的田地想要偷菜,后看清他們的穿著又改口說他們踩壞了他的菜,花鐵兒賠了一點能量幣才順利走出。 等那農(nóng)人收了能量幣后,沉浸于獲得意外之財?shù)臍g喜中,完全沒去想那十多人是怎么來到的田地。 瘋兔的公爵府很顯眼,就位于王都的東南面,和天柱山很是接近。 說來天柱山看似位于王都中心,實際上還是在王都外圍,為了確保天柱山的獨特性,天柱山周圍都沒有人家,只有一圈森林,想要進入天柱山只有一條被稱為朝圣路的大路。這條路還必須從王都走,當然大家都知道肯定還有其他小路,但那些道路也不是普通人能輕易走得,天柱山腳下更是有大量符紋,你不小心走錯路,很容易就再也走不出來。 所以能住在天柱山腳下森林外的住戶都不是簡單的住戶,理論上越靠近天柱山森林,住戶的地位就越高。 花鐵兒沒有來過瘋兔的公爵府,但他聽說過,確定方向就不怕走錯。 瘋兔的公爵府大門看起來和其他公爵府并沒有太大區(qū)別,也算不上多豪華雄偉,看守的門人也不是那么難說話,它的特點就是占地特別大。因為占地太大,被符紋墻圍起來的府邸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不小的鎮(zhèn)子。 但只看那一圈的符紋墻,識貨的人就不敢瞧輕這個龐大的府邸。 門人一開始以為他們也是來求藥的人,正要推拒說大公不在家,就聽那天殘外貌的年輕人對他笑著說:“我知道老師在家,你去稟告一聲,就說他的弟子舒展來了。” 門人一愣,隨即態(tài)度大變,變得熱情無比:“原來您就是大公的唯一弟子,小的知道您,上面早就吩咐過,如果是大公的弟子來找,就讓您進去??煺堖M!” 門人把舒展和花鐵兒迎入會客室,讓他們稍等。 門人并沒有權(quán)力讓兩人直接進入內(nèi)院,他也沒見過舒展,只把舒展來訪的事往上面報了。 上面再把此事報到瘋兔面前。大家也不怕有人冒充,是不是真的,大公本人一見就知。 正在制藥的瘋兔剛要惱怒管家不顧他的命令打擾他,一聽是舒展來了,藥也不做了,衣服都沒換,就直奔前院前廳。 管家等人一看大公這個態(tài)度,心中紛紛就把這位大公唯一弟子的地位又提高不少。 大公可是到現(xiàn)在沒有成家,更沒有后人,說起來這唯一的弟子,如果大公承認,那可是有繼承權(quán)的! “你小子終于來了!”瘋兔看到舒展扔出一句話,竟然不再理會愛徒,而是圍著花鐵兒上上下下打量個不停。 舒展本來還想擁抱瘋兔一下,聞到瘋兔身上傳來的味兒,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一步,任由瘋兔打量花鐵兒。 眼看瘋兔看還不夠,還想上手,花鐵兒抬起手擋住,“我說大師,你身上什么味呀?沖鼻子得很。” 瘋兔嗅了嗅,“味道很重嗎?我在研究一味新藥劑,這幾天一直在解決融合的問題,舒展,你等會兒跟我去看看?!?/br> “好?!笔嬲剐?。 瘋兔沒管自己身上的味道,對他來說只要不是沒洗澡的臭味,就不算失禮。 前廳不是說話的地方,瘋兔帶著兩人去往后院。 后院需要乘車,瘋兔讓車夫離開,拉車的鐵甲龜自己認得路。 “你這是覺醒成功了?”瘋兔坐在兩人對面,滿臉興味地問。 花鐵兒驕傲地昂起頭,“那是當然?!?/br> “呵,這么說我還親眼看到了一名真正的霸王獸?”瘋兔摸著下巴,年輕許多的嫩臉滿滿都是不懷好意。 花鐵兒警覺,下意識道:“別想研究我,也別想從我身上取血取rou,不給!” 瘋兔嘖了一聲,“真不給?” 花鐵兒堅定搖頭,“不給!” 瘋兔立刻看向自家愛徒。 花鐵兒心中直罵瘋兔無賴,如果舒展開口,他肯定無法拒絕啦。 但舒展又怎么舍得讓自己的愛人當研究體,哪怕只是取一點點血,他也舍不得,當即叉開話題:“師父,我有重要的事跟您說,事關(guān)那個。” 瘋兔也不是非要霸王獸的血rou進行研究,他只是好奇而已。如今一聽徒弟提到那個,立刻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你不要告訴我,你跟花鐵兒去了圣蟲部落一趟就有眉目了?” 舒展點頭又搖頭,“是有點眉目,但和圣蟲部落沒有多大關(guān)系,而是……算是無心插柳吧?!?/br> 隨后,舒展把多斯求救以及他本人與他那位老師的事情說了。 瘋兔聽完,心神完全被轉(zhuǎn)移,身上因為愛徒前來的興奮也收起不少,“我不適合參與,除非我離開天柱星?!?/br> 舒展表示理解,瘋兔之前就有說過他也服用過精力藥劑,雖然不多,但到底身體里已經(jīng)有精力蟲存在。所以師徒兩個說話都不能明言精力藥劑,都得用代稱來代替。 “我希望您能看看資料,如果您給我一些指點……”舒展試探地問。 “不?!悲偼脪暝艘幌?,還是狠心拒絕,他多想?yún)⑴c這項偉大的研究,但是:“你也說了因為秦解的事,我被盯上是遲早,說不定我現(xiàn)在體內(nèi)的那東西就已經(jīng)在盯著我,雖說有隔離藥劑,但隔離藥劑有時間限制,如果我去看那些資料,肯定會忍不住去想,想得多了,我可不保證不會被那東西察覺。與其到時候我被控制,做出一些你我都無法察覺的壞事,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讓我接觸那些資料,你自己的研究也不用跟我說。等到你實在遇到問題,需要一些他人意見時,那時你再找我,我再使用隔離藥劑幫你看看,但也不要指望太多?!?/br> 瘋兔用鼓勵和信任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唯一弟子,“你要相信自己,我也相信你完全可以獨立完成那個藥劑?!?/br> 舒展已經(jīng)料到這種發(fā)展,倒也不是很失望,他過來的主要目的還是警告瘋兔。 “我還是送您去那邊吧?!笔嬲菇ㄗh。 瘋兔搖頭,“我去那邊,你也得去。但我懷疑我們這邊的天殘和你們那邊有很大不同,你想要真正研究出什么,恐怕還得留在這邊。不用擔心我,我很早就考慮到會被控制的問題,一直在想辦法解決這點,實在不行,我就服用沉眠藥劑,” “沉眠藥劑?”舒展倏然一驚,“您也知道沉眠藥劑?” 瘋兔奇怪道:“當然。怎么你已經(jīng)知道這個藥劑了?你……見到沉眠者了?” 舒展和花鐵兒對看,花鐵兒微微頷首。 舒展這才對瘋兔說道:“是,我看到了。師父,您對沉眠藥劑和沉眠者有多少了解?” 第248章 天生我材必有用 這并不是不能說的秘密,瘋兔就跟愛徒說了他知道的事情:“據(jù)我所知,沉眠藥劑并不是藥劑師協(xié)會成員的手筆,而是來自總大巫塔。該藥劑大概是五六百年前出現(xiàn),也許更早,據(jù)說這藥劑一開始只有大巫塔的人才能使用,后來天柱國某一代的國王以大筆能量幣向總大巫塔求救,讓他們救他得了絕癥即將死去的王后。當時的著名藥劑師都對那位王后的絕癥沒有辦法,那位國王才會求到總大巫塔頭上??偞笪姿乃巹熀臀讕煻紒砜戳四俏煌鹾?,也沒什么辦法。 但那位國王還不肯死心,說哪怕只能稍微延長王后的壽命就可以,或者讓她不要活得那么痛苦也行,他還又增加了報酬??赡苣枪P報酬真的很豐厚,豐厚到讓總大巫塔也動心的地步,他們就拿出了一支沉眠藥劑?!?/br> 瘋兔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沉眠藥劑在天柱國王室從此不是秘密,但其他勢力的人恐怕知道得并不多。而且這藥劑的配方一直沒流出來,市面上所有沉眠藥劑都來自總大巫塔,一支藥劑的價格就能達到上百萬能量幣,而且你有能量幣還不一定能買到。我王兄曾贈送給我一支,我原本還想拿來逆推藥方,但我王兄說沉眠藥劑異常寶貴,就是他也只弄到兩支,讓我千萬不要浪費。而且他當時話中隱隱的意思就是……” 瘋兔突然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露出一個苦笑,這在瘋兔身上真的極為難得。 他嘆息著說:“我真蠢,我王兄早就把沉眠藥劑給我了,而且還隱隱透露出讓我覺得自己無法控制自己時就使用沉眠藥劑,我當時竟然沒能理解他的話,后來我開始研究那東西,才察覺沉眠藥劑的真實作用?,F(xiàn)在想想,也許沉眠藥劑一開始就是為了防止那東西控制才出現(xiàn)的吧?” 對此,舒展的推測是:“很有可能。您不是好奇我這段時間在圣蟲部落都遇到了什么事情嗎?其中之一就是我見到了沉眠者,很久很久以前的沉眠者,而根據(jù)我觀察,他們都不是因為身體有問題才進入沉眠,而是因為那東西?!?/br> 花鐵兒也插話道:“瘋兔大師,您知道天柱國是否也有沉眠者?” 瘋兔臉色微變,“這點恐怕要問我王兄或者王宮大巫?!?/br> 舒展與花鐵兒再次互看,說道:“看來各勢力應(yīng)該都有自己的沉眠者,而且說不定是最高秘密,恐怕只有直接傳承者才能知道。” 舒展又道:“師父,你難道就不奇怪天柱星上的高級能力者都去了哪里嗎?” 瘋兔臉色沉沉,“我以為他們都在天柱山上?!?/br> “哎?您為什么會這么以為?”夫夫倆的目光都充滿好奇,就是花鐵兒對這事也完全不清楚。 瘋兔扭頭看向他身后的天柱山,“因為這是我王兄告訴我的。我年輕的時候一心鉆研藥劑,對其他事情都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王宮里的那位高級能力者消失,新的高級能力者繼位,我就隨口問了王兄一句,原來鎮(zhèn)守王宮的高級能力者哪里去了,我王兄告訴我,他去了天柱山修養(yǎng)并求突破到更高境界。” “您相信了?” “為什么不相信?”瘋兔又扭過頭來看愛徒,“符紋能力者想要升到高級就很難,千人中有一個就算不錯。而高級能力者破壞力極大,很久以前就有約束,高級能力者不能隨便出手。天柱國王宮負責鎮(zhèn)守的高級能力者一直沒有斷代,一個消失,新的立刻就會繼任。那么歷代高級能力者都去了哪里?修養(yǎng)和突破不是最好的解釋嗎?你以為我天柱星人為什么對天柱山那么敬仰?除了她是我天柱星的標志,同時也就是因為大家都在傳說歷代高級能力者都在那上面,而突破者則通過天柱山去往了神的領(lǐng)域。” 好吧,舒展也得承認這是一個很合理的解釋,也怪不得至今為止都沒有人懷疑那些高級能力者都去了哪里。天柱星的人們敬仰高級能力者,但并不是很需要他們。知道他們存在就行了,對于他們到底在哪里、又是怎么生活,人們想知道但并不想深究,只要知道那些高級能力者都在天柱山,人們就安心了。 三個人坐在車上又對沉眠藥劑做了一些猜測,現(xiàn)在三人統(tǒng)一的問題就是:總大巫塔是否早就知道精力藥劑的危害,所以早早就弄出了沉眠藥劑?但他們既然能弄出沉眠藥劑,為什么不干脆提醒眾人不要再服用精力藥劑? 這是個謎,恐怕只有見到總大巫塔第一大巫之類的重要人物,他們才能知道答案。 但舒展和花鐵兒現(xiàn)在都不是很相信總大巫塔里面的大巫們,在沒有研究出對抗藥劑前,他們也不敢就那么輕易地找上門。 “到了,下車了?!悲偼么髱熅芙^了侍者的服務(wù),很是炫耀地指了指身后一大片屋宇和田地,對舒展說道:“這個世界能找到的藥材,我這里種有一半。以后你需要什么直接跟管家說,你是我唯一的弟子,在這個公爵府里和我的權(quán)力一樣,不用客氣?!?/br> 管家就在一旁,聽到以后,掩飾了所有震驚,對舒展行禮。 舒展下車,對管家等人微笑示意,然后對瘋兔笑說:“老師,您這個府邸真大,我們坐車就坐了半個多小時?!辫F甲龜?shù)乃俣瓤刹⒉宦?/br> “不大怎么種藥材?”瘋兔大師跟徒弟炫耀完,又叮囑管家,“我弟子的住處就安排在我旁邊,他們是一對,就安排在一起,一切衣食住行全都按照我的標準來?!?/br> “這……”管家遲疑。 瘋兔一瞪眼,“有問題嗎?” 管家立刻躬身,“我知道了,我會安排好,也會把您的要求吩咐下去?!?/br> 瘋兔這才滿意,但就這樣他還不忘敲打他的管家:“你這個老東西,別不情不愿的,你以為我會隨便收徒?” 管家連道不敢。 瘋兔無限自豪地拍了拍舒展的肩膀,夸耀:“我這個徒弟一身制藥本事早就超過了我,他的大名必將傳遍整個天柱星,他制作的藥劑也必將記載入整個天柱星的史冊,嗯,其實他現(xiàn)在就可以,只是他不愛炫耀而已。你們以為我這張老臉皮是怎么變年輕的?哼,你們侍候我徒弟是你們的福氣,別人搶都搶不來,將來你們一定會把侍候他的事情當做榮耀?!?/br> 瘋兔又瞅瞅假裝自己是花瓶的花鐵兒,指了指他,“就是這小子,你們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后,也會以侍候他為榮!” 花鐵兒一臉淡定,繼續(xù)假裝花瓶。 舒展沒有客套的謙虛,也沒有接話,就那么笑笑。 管家和一眾仆人低眉垂眼,他們不知道這兩位到底有多么偉大,但主人的言辭決定了兩人的地位,眾人心中全都決定以后就把這位天殘弟子和他的伴侶當做公爵府的少爺和少夫人看。至于那些原本看不起天殘的人,這時候再蠢的人也知道決不能讓自己的輕視流露出來。何況能進入公爵府的人,也沒幾個是沒眼色的蠢貨。 瘋兔把雜事都交給管家,隨即揮退眾仆,自己就領(lǐng)著舒展和花鐵兒向自己的藥劑制作室走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舒展和他一起討論他新研發(fā)的新藥劑。 舒展則讓瘋兔幫他安排一些天殘,不要興師動眾那種。 瘋兔表示這完全沒問題,他的府邸上就養(yǎng)著一群有著勞動力的天殘奴仆。 五天后,瘋兔神色凝重地來找舒展,當著舒展和花鐵兒的面服下一支隔離藥劑,“他們找到我了?!?/br> 舒展先沒反應(yīng)過來,可等他聞到隔離藥劑的味道,立刻明白是什么找到了瘋兔,“是人還是您體內(nèi)的精力蟲?” 隔離藥劑可以隔離精力蟲的感知,這段期間他們說話可以沒有忌憚。